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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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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苑没了办法,只好说:“不会让你白忙活的,会有报酬的。”

    “爷不缺钱花。”凌阳傲骄地回应。

    他才从李万三那挣了五百万,还没用过半文呢,正是财大腰粗的时候,才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究竟怎样你才肯答应?”陈苑气得跺脚,在心头把凌阳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亏她对他还有好感,在同城平台网络里对他多有赞誉,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性子,真是可惜了他的大好容貌。

    凌阳停下脚步,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她一眼,伸出手来,比了个数字。

    “什么意思?”陈苑茫然地看着他的洁白修长的手指头,很是妒忌,你一个大男人,居然长出这么好看的手,还要我们女人如何活呀?

    “一百万,我就帮你表妹。”

    “你抢钱呀?”

    “嫌贵了就拉倒,爷的时间可宝贵呢。”凌阳淡淡地说。

    陈苑气急,恨恨地道:“你刚才不是说不差钱吗?”

    凌阳双手插在裤子里,吊儿郎当地道:“没有人会嫌钱多呀。”

    “……”陈苑没了脾气,把对凌阳的好感会统统丢进呱哇国去,没好气地道:“没少吗?一百万太多了。”

    “一分没少。”凌阳知道她的身份,是记者,记者可是无冕之王,一般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就是李万三那样的富豪,也要屈尊讨好着,生怕这些记者在报纸上乱写,一个企业也会大受影响。

    记者有惩恶扬善的天职,但若这些记者仗着手中权利笔杆子乱写,对社会,对老百姓的影响更大。而这女记者,脑后可是一片灰色,证明这女人可不是善男信女,估计她仗着手上的笔杆子没少黑人。虽说她没真正害过人,但她以她特有的笔杆子,也间接害了不少人,所以她脑后并无半分功德,只有浓浓的灰暗。

    对于这类人,凌阳宰起人来也毫不手软。

    陈苑心头暗恨,但又无可耐何,只好说:“这么大的金额,我没法子作主,你稍候,我打电话问问我表姨夫。”

    凌阳作了个“随便”姿势。

    陈苑打了电话后,对凌阳说:“我表姨夫同意了。不过必须要把事情彻底解决了才会给钱。”

    “先给钱再做事。”

    “哪有这样的规矩?通常都是先解决了问题再给钱的。”

    “我的规矩就是如此。你既然要请我,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凌阳一副没商量的余地。

    陈苑无耐,只好又打了电话出去。一会儿后,对凌阳没好气地道:“把银行卡号以及姓名告诉我吧。”

    凌阳记性极好,张嘴就是一串银行卡号的数字。

    原来他叫凌阳。陈苑暗自在心里记下这姓名,来日方长,哼。

    对方效率果然快,一会儿就把钱转了过来。

    陈苑说:“现在钱也收到了,该干活了吧?”陈苑暗自下了决心,等他解决了事情后,再给他算算总账。我表姨夫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凌阳丢了一道符给她。

    “这是什么?”

    “这是避邪符,戴着它,可保万邪不侵,拿去给你表妹,让她戴在身上,女鬼就不会来找她了。让她好自为之吧。”

    观看手头极其粗燥的符咒,陈苑气得鼻子都歪了,气忿道:“就这么一道符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你骗鬼去吧。”

    “信不信由你,反正符我是给了。那恶鬼应该不是多厉害,否则你表妹早就没命了。好了,不用谢我,赶紧把这符给你表妹送去吧。”凌阳潇洒走人。

    陈苑气得跳脚,却又无可耐何。

    ……

    除了陈苑气得跳脚外,医院里,王平也正气得跳脚。他顾不得正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对女儿一通破口大骂:“我就说凌阳是有真本事的人,人家即和气又好说话,还勉强替我算了两回,都算得极准。我原想着讨好了他,再让他也给你算算,谁知道你就是个猪脑子,平白把人得罪了。你瞧瞧人家周洋,自从拿了那个三羊开泰的摆件让凌阳开光后,你看她日子过得多红火?短短几天,不但加了薪,居然还中了大奖,五十七万呀……”

    周洋这阵子一直以霉运示人,但短短时日内,却是好运连连,不但加了薪,还买彩票中了个二等奖,扣了税下来,也有四十多万,买个两居室的房子也绰绰有余了。

    王平看得眼热不已,对女儿的短浅目光越发痛心。

    王丽心头早后悔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再被父亲一骂,倔强性子发作:“不过是凑巧罢了,哪就是他的功劳。我还是认为他是个神棍。”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你这个混蛋东西。退一万步来讲,他真是神棍,但也是你爸我的客户呀。这人出手向来大方,每回坐出租车都是从不找零的。以前他来蓉城都是直接打电话给我坐我的车。现在可好了,你把人家得罪了,连车都不坐我的,你这个败家女,不孝女。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顾头不顾尾呢?”

    王平恨铁不成钢,因为在他的宣传下,凌阳在蓉城大多数出租车司机眼里可是红人,但凡他坐出租车,认识他的司机都会想方设法从他嘴里套上两句话,凌阳也来者不拒,偶尔给司机们看个相,说说最近运势,着实很准。加上出手又大方,所以很受出租车司机们的欢迎。

    王平听了后,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对女儿越发鼻不是鼻眼不是眼的。

    ……

    凌阳去后院惮房找无为道长时,半路上碰上了青着区旅游局长冯万年。

    “唉呀,这不是玄冥道长么?”惊喜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兴奋。

    拜先前的开光仪式所赐,青羊宫最近的游人香客比平日里多了一倍不止,这让冯万年高兴坏了,对凌阳有了不为人知的期待,耐何凌阳自开光现场消失后,就再也不见踪影,就连无为道长也不知所踪,不由大失所望。

    今天却碰上了正主,冯马年能不高兴么?

    凌阳怔了怔,“你是?”

    “我是青羊区旅游局局长冯万年,玄冥道长,我找了你好多天了,今儿总算运气爆棚碰上您法驾了。”冯万年主动伸出手来,紧紧握着凌阳双手,热情地摇着,“玄冥道长,你可真让我好找呀,玄冥道长现在有空不?我找你有些事,想请道长帮个忙。”

    “什么事?冯局长请说。”

    “呃,是这样的,我,我家中有一樽瓷做的禄神相,呃,只是不曾开光,想请玄冥道长帮我开个光。当然,报酬嘛好商量,还请道长不要推却。”

    禄神是掌管文运官运、功名利禄的神灵,当官的哪个不想升官,自然就想方设法供奉禄神。

    凌阳说:“冯局长,只要心中有百姓,一心一意替老百姓做事,就算不请禄神,禄神一样会关照你的。”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实际上全都是废话。

    如果一心一意为老百姓办事就能得到高升,那么这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投机取巧专走后门狂拍马屁的人存在呢?这年头,真正为老百姓做事的人反而成了吃亏的的代名词。

    只是看在这冯万年没什么太大的劣迹,凌阳于是就说:“冯局长天阁饱满,地阁方圆,这可是上好的官相呀,又何必求神呢?冯局长,听我一句劝,有这个时间求神,还不如求自己。”

    “求我自己?”冯万年茫然。

    凌阳笑道:“青羊宫是青羊区的支柱旅游景点,只要好生打造青羊宫,冯局长的仕途不就宽阔了么?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就算求了神进门,不好生做实事,神仙怕也没机会蔽估你呀。”

    冯局长吃吃地道:“我也知道要多做实事,可问题是,无从下手呀。”

    “怎会无从下手呢?青羊宫最近信徒增多,门票大卖,只要冯局长趁热打铁,机会不就来了么?”

    打发了冯万年,凌阳来到无为道长的惮房,无为道长处还有个客人,不过看起来,似乎来者不善。

    而无为道长看到凌阳后,却是如释重负,赶紧对凌阳手:“道友,你总算来了。这位施主正四处找你呢。”

    凌阳迷惑地看着来人,年约五旬左右,肥头大耳的模样,小眼睛蒜头鼻大嘴巴,脸上横肉邦邦,一看就知不是好惹的角色,尤其看凌阳的目光带着恶毒的光茫。

    “你就是永兴的李少哲聘请的风水师?”来人语气非常不客气。

    “我是,请问阁下是?”凌阳平静地问道。

    “我是广发地产的董事长,邵飞扬。”邵飞扬据傲地说,他目光阴冷地看着凌阳,“李万三在郫县的盛世天城居然让你给盘活了,弄个所谓的开光仪式,不但火了青羊宫,还让李万三大出风头,又让楼盘大卖,倒是一箭三雕。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还有些真本事。”

    凌阳平静地道:“过奖,恕董来找我,就是为了夸奖我么?”

    邵飞扬冷笑一声说:“自然是夸你的。只是,小子,你替李万三生财,却是挡了我的道,你知不知道?”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的很。”凌阳脸上却是半分歉意的神色都没。

    恕飞扬从身上掏出笔和支票,刷刷填下一笔数字,碰的一声摆在桌上,说:“这儿有一千万的支票,只要你答应从今往后不再给李万三做事,这一千万就是你的了。”

    无为道长倒吸口气,一千万呀,老天?他就是念一辈子,不,念十辈子的道怕也挣不下这么多钱,想不到凌阳轻轻松松就挣进了腰包。

    凌阳却看也没看那支票,说:“邵董,你这也太为难我了。我与李董可是签了合同的,还有,我与李董合作得也很愉快,暂且不想跳槽。邵董的心意,怕是要辜负了。”

    邵飞扬双眼眯起,阴冷气息飙了出来,“这么说来,你是想与我为敌了?”

    凌阳也冷下脸来,定定地盯着他,“邵董,你也是做大事的,应该知道我们风水师的手段。”他脸上带着些许自信的傲慢,“我不但是风水师,还是一名术士,邵董在快意恩仇之前,可得好生惦惦自己的本事。”

    对方来者不善,但凌阳何曾把这样的人放眼里,他不给别人找麻烦就谢天谢地了,还怕别人来找他麻烦?真是不知死字如何写的。

    邵飞扬面皮一抽,阴沉沉地道:“凌阳,你以为,天底下就只有你一个风水师?别的风水师都只是摆设么?”

    凌阳淡淡一笑:“既然邵懂觉得凌某人好欺负,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吧,我一概接着。”好久没有松动筋骨了,陪这人玩玩也好。加上邵飞扬满身的黑气,显然没少做缺德事。与这样的人斗真是件痛快事,不但可以找到乐趣,还能够累积功德,实在是一举数得。

    邵飞扬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凌阳,冷笑道:“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但别以为有了点本事就可以目空一切,到时候会跌得很惨的,就是后悔药都来不及吃的。”

    呵,还威胁起来了。

    凌阳毫不动怒,直接就下了战书:“我也给邵懂个良心建意。邵懂请来的人最好有些真本事,否则玩起来多没劲。我这人呢,向来喜欢玩,若是玩得痛快也就罢了,要是让我玩得不痛快,我不建意对某些人进行人道毁灭。”

    邵飞扬气得面皮直抖,“小子猖狂。”他指着凌阳,神色冷厉,“你给我等着,我定会让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场。”

    凌阳闲闲地道:“好走,不送。”

    邵飞扬气如斗牛地离去了。

    凌阳冲着他的背影,微微弹了个指头,一道肉眼看不见的黑茫潜入了邵飞扬的身体里。

    邵飞扬只觉身子微微一悸,很快就又恢复过来,依然气如斗牛地离去。

    “那个,玄冥道友,这邵飞扬虽只是普通人,但这人能量可不浅呀。”无为道长一脸担心地说,他身为出家人,自然知道邵飞扬不是善男信女,但因为此人势大根深,又有深厚的政治背景,不得不虚与委蛇。因为前阵子为着凌阳的开光仪式就悔了邵飞扬一回,无为道长可是舍了血本的,这才平息了此人的怒火,可不敢再与邵飞扬对上。

    凌阳说:“这人太贪心了,贪得无厌之人,迟早要糟报应。”

    7月3号那一日,不但是开光的大好日子,还是开业祀福的大好时机,无为事先答应了要给邵飞扬的新天地搂盘行祀福仪式,但因凌阳的缘故,无为悔了邵飞扬,但却承诺事后免费为邵飞扬以后的楼盘祀福三次,才让邵飞扬勉强放下了心结。但凌阳的开光仪式办得很是成功,不但让青羊宫火了,凌阳本人火了,连李万三的楼盘也火了,连带让李万三人脉爆棚,而邵飞扬从无为道长这儿敲来的好处,反而成了鸡肋。

    加上广发与永兴本来就是死对头,双方台上台下都斗得不可开交,永兴发展顺畅了,广发可就倒大霉了,这阵子的风头全让李万三抢了去,使得广发的楼盘一落千丈,邵飞扬如何不气?

    他知道凌阳才是罪魁祸首,所以干脆直捣黄龙,直接从凌阳身上下手。

    无为道长说:“邵此人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择手段,道友何必与他硬碰硬呢?”

    靠,这老家伙,刚才老子与邵飞扬斗的时候不见你跳出来,现在才来放马后炮。这老小子表面上是担心自己,实际上还不是巴不得自己出手整治邵飞扬呢。

    凌阳心头鄙夷,不过面上却说:“对付那样的人,捏死他简直与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无为心头一振,小心地试探道:“道友刚才对邵飞扬临空一指……”

    “没什么,就是给他点小小的印记。”无为只有道法,却不精通道术,与他说了也白说。

    “好了道长,我们来说正事吧。”

    无为道长身为青羊宫的监院,其实他也想振兴青羊宫,让青羊宫成为川西有名的道观,耐何无论他如何努力,青羊宫始终处于不愠不火的状态,道士们虽说有政府贴津,加上香客们的捐憎,日子也不错,但比起青城山的那些道士,可就差远了。

    无为道长一直在为振兴青羊宫而奋斗着,努力着!

    总算,凌阳出现了。

    “……想要振兴青羊宫,也还容易,但也不容易。”凌阳喝了无为亲自煎的雨前峨眉青,赞了声“好茶”,又说:“青羊宫如今没落的原因,一来是风水的转移,二来也是青羊宫的道士们,尸位素餐,毫无本事。就拿混元殿的解签来说吧,解签实在容易呀,一边看客户的面色衣着,随随便便就唬弄过去了,可你们那解签的道士,连忽悠都不会,谁还会信呢?难怪人家还说青羊宫的道士就是骗钱的。这样的名声,这样的行为,人家谁还会信道?”

    这些道士连忽悠人都不会,比起那些街头算命的还要不如,至少人家算命的还会忽悠,有点心算本事,有当心理学家的潜质,这青羊宫的道士就是混吃等死的饭桶。

    无为苦笑:“这些道士,也都是半路出家的,哪有什么真本事。”

    “现在不管做哪行,专业才能吃香。”凌阳毫不客气地道,“现在道士也可以向外头招呀,就是那些算命的老油条,也比你们的道士厉害几分。招几个会忽悠的,会看人下菜的,专门帮忙解签,把客户说到心坎里去,香客们信了,自然就会口口相传,名气不就打出去了?”

    一个道观想要维持生存,风水是必不可少的,但除了风水外,也还要有些镇观绝技吧,比如说,解签灵不灵,算命准不准。总得要有个绝技傍身,才能让香客们心甘情愿信奉甚至捐钱。只要名气打出去了,香客自然就来了。

    无为连连苦笑,既觉得凌阳这个法子好,又有些顾忌,因为这实在太投机取巧了。

    凌阳又说:“说老实话,青羊宫的风水虽然不怎样,但也没坏到哪儿去,道士们都那样,再好的风水也无济于事,还不如下功夫把道士的整体素质整上去才成。好了,我言尽于此,道长自己琢磨吧。”

    无为道长也知道凌阳这个法子可行,只是,短时间内,去哪找能说会道又能忽悠的道士呢?

    凌阳又好气又好笑地谪:“这还不简单,大街上算命的,哪个不是忽悠高手?砸下重金加提成,不愁人家不动心。若道长真心想要振兴青羊宫,我这儿倒是有个好法子。”

    “道友请讲。”

    “我麻衣派也有不少弟子,随随拉一个出来,也绝对甩出那些骗子几条街,要不要给道长领几个来实习一下?不过薪水道长可得开高些。”麻衣门虽修道,但只是个派系,并不像茅山派、龙虎山那样开道观挣银子,收香客们的钱,麻衣派向来深入世俗,在世俗中过日子。反正现在的道士也分专职和兼职,也可娶妻生子,让麻衣派的弟子来青羊宫当道士,既有了出路,又能让青羊宫打出名气,一举数得。

    无为一听,大喜,眉开眼笑道:“道友这法子好,道友法术高深,道友的徒子徒孙想必也是有大本事的,有麻衣派的门人坐镇,想必假以时日,青羊宫的名气绝对可以超过青城山那群老牛鼻子。”

    你称别人为老牛鼻子,那你自己呢?

    凌阳暗笑,倒也没有指责他语里的矛盾。施施然出了惮房,无为似是看到了未来青羊宫的希望,很是兴奋,就亲自护送凌阳。

    只是才走没几步,就有个道士匆匆赶来,“掌院,玄冥道长,混元殿来了个香客,说要捐赠十万给青羊宫,只是必须要亲自看到玄冥道长,由玄冥道长再给他解一签才肯捐款。玄冥道友,您看……”

    无为皱了眉头说:“该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凌阳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时候,混元殿已挤满了不少香客,一个个正围着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正眉飞色舞地对游客们讲解青羊宫的某个道士解签如何如何灵验,如何如何的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那位道士很年轻,身上也穿着一件普通t恤和牛仔裤,也还没穿道服,只是看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又正与一位女香客解签,看他解得头头是道,也就抱着好玩的心态让他解签。嘿,谁知道,还真灵验了。那位小道士说我命犯桃花,要离女人远一些,否则迟早要玩完,还要我该做正经事,别四处鬼混,否则迟早有一天落不到好下场。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回去后,果然就与那群女人断了往来,然后脚踏实地做事。我老爸见我忽然改邪归正了,可高兴了,居然同意让我进公司做点儿事,没想到,我运气爆棚,一进入公司,阴差阳错之下,居然给公司签了个大单,足足上百万的利润呀,不止老爸高兴坏了,连我也是没想到呀。所以我今儿个特地来感谢那位小道士的。那个道士已经去请了,一会儿等他来了,你们也去抽个签,也让他给你们解吧,嘿,可真灵的。”

    凌阳听得满头黑线。

    这人他已认出来,就是那日他给一男一女两名游客解过签的其中一个男的,想不到这男的又跑来了,还给他大肆宣传。只是他倒是一片好心,殊不知,他越是这么说,别人不会信呀。还以为是青羊宫请来的托儿呢。

    这时候,那名道士上前来分开人群,“这位施主,您要找的玄冥道友已经来了。”

    人群里就有人疑惑地复重着这二字:“玄冥?这年轻人叫玄冥?”

    那男子看到凌阳,忽然猛地拔开人群,又惊又喜地对凌阳说:“小道长,你来了?哈哈,小道长,我可告诉你……”然后又是对凌阳上千字的夸赞,以及上千字对自己的炫耀。

    凌阳耐着性子听完后,见他还想说,赶紧抬手打断他的话:“施主还要解签吧?那请抽签吧。记着,心一定要诚。”

    “哎哎,我当要解签,当然要解签的。”那男子赶紧去老君像前,拜了三拜,然后抽了一根签,屁颠颠地跑过来,双手递给凌阳。

    凌阳已坐到解签桌后,拆开一看,笑了笑说:“不错,是上上签。只要你继续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就能够心想事成,更上一层楼也是有的。”观看这男了的面相,虽是一副横肉相。好在气色确实不错,财帛宫隐带一缕黄白之气,这就是要宏展大图的面相呀,所以凌阳才敢如此笃定地说他会心想事成。

    男子听了果然高兴,对周围人大声说:“看吧看吧,这位小道士解签特别灵验吧?”又转头对凌阳说,“那个,小道士,上回真的很感谢你,也亏得你提醒了我,让我没有继续荒唐下去,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今儿准备捐给贵院十万香油钱。还请不要嫌弃。”

    人群里就发出一些唏嘘之声,纷纷在心里骂道:“托儿,肯定是托。”不过尽管人人知道是托儿,但不会有人不识相地说出来,只当看戏一样观看。

    凌阳很是无耐,前阵子好容易打造出来的高人形像,又让这个二货给毁了。

    只是看这二货一脸的诚恳和得意,人家也不是诚心的,是真的来感谢自己的,这片好意也不能拒绝,于是笑着说:“多谢施主康慨,小道替青羊宫上下感谢施主。”

    “不谢不谢,这是你应得的。原本我是想给你的,只是怕你们主持说你贪墨,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揖给青羊宫了,哎,你可得告诉你们主持,我揖的这十万块钱,必须要给这位小道长一半提成才是。明白吗?”男子后头这话是对着一旁站着的道士说的。

    那道士半是无耐半是佩服地作了揖:“施主放心,这是自然的。”

    这男子这才高兴地对凌阳说:“唉呀,你年纪这么轻,想不到道术这么精深,只是为何你不穿道袍呢?”

    靠,你这二货,总算问到点子上了呀?

    尽管心头郁闷无比,但凌阳面上仍是风轻云淡地说:“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哦,难怪难怪,唉,你们道士还分上下班吗?你解签那么灵验,为何不在此解签呢?我敢打包票,若你一直在此坐镇的话,你们青羊宫的香客肯定爆满。”

    凌阳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脸:“我这么年轻,谁会信我?”

    “我信呀。”然后又望着一群围观的游客,叫道:“哎,你们怎么不来找他解签呢,真的,他很灵的。”

    没有人吱声,只是笑了笑,但就是无人去抽签。

    凌阳哭笑不得地制止了这男人的活宝行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就要离开,若你真要感激我的话,麻烦送我一程如何?”

    “哎,你要下山?那好那好,坐我的车子,今天我开的是宝马5系的,保你坐着舒服。道长,请请请……”

    凌阳向无为道长颔笑道:“无为道长,告辞了。”

    “道友请,老道就不远送了。”无为作了个揖。

    “道长请留步。”

    凌阳与那男子一前一后离去,那些围观的香客则渐渐散去,但凌阳却暗自在心里苦笑,这些游客回去后,肯定会对亲人朋友显摆:“老子在青羊宫,亲自看到有人安当儿,只是我没有上当,别的游客也没上当,那二人见骗术被识破,只好灰溜溜地跑了。”

    ……

    不过凌阳也没郁闷太久,那些游客都只是普通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结,他们是否相信都不会对自己造成负担就是了。

    被热情地迎上了宝马5系的后座,温永德一边开着车,一边聒噪过不停,全是对凌阳滔滔不绝的佩服,翻来覆去地说,也不嫌累似的。凌阳耐着性子听了,当经过一个红绿灯时,凌阳下了车,温永德很是不舍,想要个联系方式,凌阳就说:“以后有缘自会再相见,对了,带你老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他看这男子的日月角晦暗不明,父母宫是前额的日、月角的部位,左边日角代表父亲,右边月角代表母亲。日角部位带着些许阴影,料定他父亲身体有疾,所以好心提醒了下。

    温永德茫然地应了声,直至开了一段路后,才明白过来,他对凌阳的道术很是信服,既然凌阳都这么说了,也不再迟疑,油门一踩,火速奔去了公司。

    ……

    凌阳之所以在闹市里下,主要是发现他被人跟踪了,大概是邵飞扬派出来的人吧。

    他用神识扫过躲在一车面包车里的人,心下了然,慢吞吞地朝前走着。

    面包车亦步亦倾地跟着,眼见前方人逐渐稀少,也没发现有天网,面包车上的几个人很是兴奋,他们已松开面包车的门,准备趁前方无人时,就奔下车,把他暴打一顿再飞快地闪人。

    凌阳果然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很快就拐入一条巷子里,几人暗道:“天助我矣”,迅速度下了车,拉着西瓜刀就奔进了巷子里。

    一会儿后,凌阳从巷子里出来,大摇大摆地走了。

    而次日,商报和华西都市报以及各大门户网站同时刊登了一起消息,斗大的大标题加粗加红:“邵飞扬黑吃黑不得好……”,下边一行字则用略小的黑红写着副标题:“昨蓉城xx巷子里发生一起特大刑事案件,有五个手持西瓜刀的青年全部被人砍死在巷子里,死相极惨。”然后又是半个版面的介绍,五个青年男子不但死得惨,死前还用鲜血在地上写下“邵飞扬黑吃黑不得好”等九个血淋淋的字。

    报道上还介绍了案情已进入刑侦案件中,警方已初步锁定犯罪嫌疑人,为蓉城有名的亿万富豪,广发地产的董事长邵飞扬。因为邵飞扬这个名字比较特殊,加上这几个死者身上搜出了犯罪嫌疑人的手机,其中一个号码,就是广发公司的分机号码。

    清晨凌阳修炼完毕,拿了王老板准备的报纸看了,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概是受了侯爷父亲和侯府世子的兄长的影响吧,他的骨子里可没什么等你亮招我再接招的想法,一旦确定对方是你死我活的敌人,哪还会给对方行动的机会,直接一巴掌拍死,永绝后患。

    他做事向来喜欢速战速决。虽说邵飞扬只是普通人,伤不到自己分毫,只是他可不喜欢时常被人惦记。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门道,轻敌只能使自己处于不必要的危险当中。

    只是光凭几个不良社会青年就想置邵飞扬于死地,怕也不容易,毕竟这家伙还有政府背景。所以想要从根本上下手,就必须先斩去敌人的靠山和保护伞。

    所以凌阳很快就锁定了邵飞扬背后的常务副省长,何志明。

    想要对付一省副省长,身为术士的凌阳有多种方式方法,但平白无故用术士针对庙堂中人,也会影响阴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凌阳是绝不会动用术法针对庙堂高官。

    所以凌阳想了半天,总算想到一个最直接最粗暴的方法。

    查了何志明的办公室电话后,接通后,凌阳毫不客气地道:“你是何志明?”

    何志明怔了怔,自从做到副省长这个位置上后,已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连名带姓称呼自己了,就是省委一二号人物,见了自己也是称呼他为“志明同学”,别人就更不用说,直接“何省长何省长”地叫。

    “我是何志明,你是哪位?”忍下心头中悦,何志明沉声说。

    凌阳懒洋洋地说:“我听人说,你是邵飞扬的保护伞?”

    如此开门见三,毫不客气地说出这种话来,何志明心口一紧,语气越发深沉:“你是什么人?报上你的姓名。”妹夫嫌疑杀害五人已被公安机关带走,虽说他向公安局打了招呼,要严查彻查此事,绝不冤枉一个好人,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其实潜在用意就是要公安机关给他个面子,不许给邵飞扬定罪。想不到,前脚才打了招呼不久,就有人直接来质问他。这令何志明心下闪过不好的预感。

    “我的姓名,哼哼,你一个小虾鱼的角色还不配知道。”凌阳知道,越是何志明这样的大人物,越是珍惜手上的权力,疑心也会越重,所以他就特地以吓唬的语气恐吓他,给何志明一种心理压力,让他感觉出打电话给他的人是个厉害人物。

    “邵飞扬是必须要死的,他暗地里做的那些恶事,也足够他枪毙好几回,身为他的保护伞,你若是不信邪,大可试试。”再给了何志明一个轻蔑的笑声后,凌阳就挂了电话,把手机里的电话卡扔了出去。

    何志明“碰”地挂了电话,在冷气足够的办公室里,平白逼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