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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今夕何夕共烛光(1)(叶归然VS苏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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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今夕何夕共烛光(1)(叶归然VS苏芳华)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芳华,和我一起逃吧!”

    每每午夜梦回间,她都会突然惊醒,回过神来后坐在华丽而冰冷的枕衾旁失神。

    苏芳华觉得,自己是被上天所厚爱的。

    在那个天下局势动荡不安的战乱年代,她有幸投生在苏家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锦衣玉食,衣来伸手,无需受颠沛流离之苦。

    但她又觉得上天对她是薄爱的,否则既然给了她高贵的出身和出众的容貌,为何又剥夺了她做一个女人的权利呢?

    在被卷入那件事之前,她一直是快乐的,尽管身在苏家并不自由。

    苏家是一个百年望族,子孙繁衍至今,整个家族枝繁叶茂。她不过是众多兄弟姐妹中毫不起眼的一个,顶多是她身为主家嫡女的尊贵身份另他人要高看一眼。

    苏家是读书人的修罗场,族内人才辈出,明争暗斗极其激烈,谁也不愿落后谁一头,都想在族内大放异彩。

    他们可以为一本古籍争得头破血流,甚至是为学堂一个靠前的座位大打出手。

    女儿家们也是琴棋书画样样不离手,还要争分夺秒地学习女红和品茗,生怕一不注意就被人比了下去。

    苏芳华却并不喜欢这样的日子,她不想练字也不想练琴,更不愿意为了吸引男人的目光而去和姐妹琢磨打扮一上午。这个外表端庄典雅的闺秀,其实骨子里是叛逆而渴望自由的。

    她的懒散和不作为令长辈无不失望,母亲也叹息连连,身边的兄弟姐妹见她如此,也隐隐看不起她。

    但是苏芳华不在乎,苏家又那么多女儿,少她一个又何妨?何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呢。

    父亲和长辈们并不知道,在没人的时候,她常常摘下娴静的面具,做出一些正经贵女从来不会做的事。比如掏鸟蛋、偷老太君莲池里的锦鲤,又或是偷偷小小地恶作剧报复一番嘲笑她的兄弟姐妹。

    还有……趁府内不注意,偷偷女扮男装跑出去。

    倘若母亲知道的话,非将她骂死不可!但是苏家有那么子女,又有谁会在意这个除了容貌与身份以外,再无拿得出手的平凡女儿呢。

    在一次被母亲数落完的午后,她又偷偷溜了出去。

    苏芳华仍记得那一天,春日融融,阳光绚烂,空气里到处都散发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

    城外的风景比沉闷的苏府有趣多了!

    她玩心大起,却也不敢走的太远,因而在城门外附近的小河边独自采起花来,却瞧见不远处有一白衫男子悠哉悠哉地坐在藤椅上钓鱼。

    他背靠在藤椅上,一顶有些破旧的草帽盖在脸上,看不清他的面容,似是在小憩。那鱼竿并未握在他手里,而是被胡乱地卡在一旁的石缝中。

    苏芳华从来没有在野外钓过鱼,见那男子睡着了,她顿时心痒痒的,摒住呼吸轻轻地挪过去,悄悄地动了动他的鱼竿。

    “姑娘,你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苏芳华吓了一跳,连忙丢下鱼竿转身尴尬地看着他。

    “对……对不住,未经允许便动了你的鱼竿。”她像是被抓到了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乖乖地站在一旁说道,随后她又立刻反应过来:“你怎知我是女子?”

    那男子摘下草帽,露出一张极为好看的玉容,那双眼睛好似烟波一般,对什么都不在意,仿佛任何事也不能提起他的兴趣。

    苏芳华顿时便被这个男子周身的气息给吸引住了,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个男子身上有一种感觉令她极为向往与喜欢。

    听她反问,那男子的眼神看向地上被她扔得到处都是的野花,挑了挑眉不说话。

    苏芳华吐了吐舌头,见被识破了,便也不再忸怩,大大方方地说道:“你在这里钓鱼,为何那鱼钩上没有鱼饵?这样可钓不上来鱼的!”

    那男子伸出一指摇了摇:“古人言姜太公钓鱼,直钩无饵仍有所获,我这便来试一试,看看是不是真会有那样傻的鱼上钩。”

    苏芳华被他这奇怪的回答逗笑了,但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觉得不妥,于是连忙收起笑道:“那你在这里钓了多久了,可有傻鱼上钩?”

    “接连钓了七天,没有。”那男子摇了摇头。

    苏芳华顿时瞪大了眼睛:“七天……”

    明摆着不会有鱼上钩,他却一连在这里钓了七天鱼,这人真是好生奇怪。

    “你这样是不可能钓上鱼来的,这河里的鱼聪明的很,上一回我见渔家捕鱼都废了好大劲呢。”她摇了摇头直言道。

    男子却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怎知我钓不上来?兴许你下一次在看到我时,我便已经钓上来了。”

    苏芳华觉得这人甚是有趣,因着一句戏言,她第二日竟真的又去了河边,果然便见到那男子早已坐在藤椅上。

    这回,论到那男子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兴味,笑言道:“姑娘,你还真来了?”

    苏芳华耸了耸肩,反正她在苏府里憋着也是憋着:“你今天钓上来了吗?”

    “没有,兴许明天就钓上来了呢。”

    苏芳华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着了魔一般地天天偷偷往城外的河边跑。一连跑了一个月,那男子也没能钓上鱼,闲暇时刻二人便随意谈天说地,竟意外地合拍。

    而她也终于得知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唤作叶归然。

    苏芳华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这个男人是文国公府最小的嫡子,是京城有名的浪子,向来随性不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来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因而常常做出一些超乎常人的惊人举动,是京城中有名又有才的怪人。

    既然是叶归然的话,能连着一个多月坚持不懈地用无饵鱼钩钓鱼,也就能理解了。

    一个骨子里叛逆而渴望自由的人,碰上这样不羁洒脱的男人,毫不意外地产生了共鸣。

    “苏家的小姐?”得知了她的身份后,叶归然兴味盎然地打量了她几眼,笑而不语。

    苏芳华知道,她身为苏家的嫡女,却每日偷遁出府与外男接触,说出去着实惊掉人的下巴,可谁规定苏家女就要乖乖地呆在府中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学习那些劳什子的女诫女规了。

    她偏不。

    于是她的行为很快便被父亲发现了,气的苏父揪着她狠狠地大骂了一顿。

    “你身为我苏家女,性子懒散不学无术便罢了!竟还偷偷与外男私会,你要不要脸?”

    苏父这一回骂的比哪一次都狠,饶是苏芳华习以为常,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苏母皱着眉叹了口气,终是没有责骂她:“近来朝中局势很紧张,我的小冤家你消停消停吧,别再惹你父亲生气了。回头呆在家里好生养养性子,你马上就要及笄了!”

    苏芳华这才恍然,原来时光一晃,这么快她就要及笄了。这也就意味着她很快就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不知何名何姓的男人为妻了。

    往后再没有这样可以偷偷溜出去玩耍的机会了,她的后半生兴许都要锁在紧闭的大宅院中,沉闷的让人发疯。

    苏芳华突然很不甘心起来,她渴望自由。

    尤其是与叶归然相处这段时间,对方的随性与洒脱写意,无一不深深地吸引着她,令她万分向往。

    倘若她也能同叶归然一般便好了。

    “叶兄,恕芳华今后不能再陪你钓鱼了。倘若哪一日你钓了上来,可千万要告诉我呀。”

    苏芳华偷偷令身边的丫鬟递了一张这样的纸条给他。

    在苏父的强令之下,她不得不呆在苏府修身养性起来,但是内心对于外界的渴望和向往却与日俱增,每日溜去城外河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再次见到叶归然,是七夕的花灯会上。

    那是她及笄前最后一次自由出门的机会了,母亲格外开恩,由她最后任性一回。

    然而却没想到,再次的重逢,令两人的羁绊更深了。

    她素来是叛逆的,那一晚她忍不住偷偷喝了许多酒,酩酊大醉地倒在他旁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哭诉着对于今后的种种迷茫与不安。

    “叶兄,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今晚失态了,见谅。”哭诉完,她哽咽着说道。

    “那你便嫁给我好了。”

    醉眼迷离的苏芳华一怔,仿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你这是认真的吗?”

    “自然,芳华,这么久以来,你是唯一一个肯陪我钓半个月鱼的人。旁人都道我莫名其妙,异想天开,可你却不假思索地陪我任性胡闹这么久。”叶归然神色认真地说道,“我这辈子便认定你了。”

    苏芳华的心怦怦直跳,整个人呆若木鸡。她从来不敢想那人可以是叶归然,毕竟他就好似一缕清风一般,谁也捉不住。

    叶归然对她来说,毫无疑问时特别的,倘若与她共赴一生之人是他……苏芳华忽然觉得生命亮起了一抹色彩。

    作为两个性格心性完美契合彼此的人,他们很快便坠入了爱河,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