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厚颜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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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9 厚颜无耻

    桑妤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身上其他的擦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骨折的地方愈合得也很好,但还没有拆石膏,不能下地走路,天天得卧床休养。桑母和周妈轮流照顾她,天天都给她煲各种各样的汤水,喝得她在后来好长的一段时间里看到各种药膳粥膳和汤汤水水就反胃。

    没有自由的日子真是无聊到了极点,她天天这么躺在病床上,感觉自己都快躺发霉了。好在容臻经常过来陪她。每天再忙,他都会抽空出来看看她,有时候甚至还把工作带到了病房里来做。

    病房是套房式的,她睡觉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的房间里办公,不睡觉的时候,他就陪她说说话,或者两人一起用电脑看看电影。她不想喝那些汤汤水水的时候,就偷偷的瞒着桑母和周妈逼着他帮她喝,每每都弄得他哭笑不得。

    期间沐影儿和沈昤初来看过她几次,每次都呆很长的时间,陪她说说话,侃侃大山,总算打发了不少无聊的时间。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有一次沐影儿竟然是和容楚一起走进病房的,她的解释是两人在医院外面刚好碰上了,就一起进来了。尽管他们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全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但敏感的桑妤,还是从沐影儿红红的脸和容楚眸中闪烁的光芒中看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走后,她给沈昤初打了个电话:“初初,你最近和影儿联系多吗?”

    她觉得,沐影儿虽然出身有钱人家,但心思比较单纯,性格也直爽,敢爱敢恨,而容楚这个人太复杂,他们俩不合适。

    沈昤初道:“不多。她好像挺忙的,好几次我约她,她都说没时间……”

    桑妤一听心里顿时一沉。以前最无所事事,天天给她们打电话,约她们出来吹水的一个人,突然间变得忙碌起来,却又不是为了工作,那么,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她皱了皱眉,道:“初初,你有没有觉得影儿最近有点不正常?”

    沈昤初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道:“桑桑,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桑妤没好气:“咱们之间,还存在这种废话吗?”

    沈昤初笑了笑,才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事儿该不该说,就是有一次,我在一家酒店无意中看到过他们俩,很亲密的样子……”

    桑妤楞了一下,“他们俩?”

    沈昤初道:“是,影儿和容楚。”

    果然。

    桑妤心里一沉,“你说的很亲密的样子是……?”

    沈昤初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他们在电梯里接吻。而且开的是一间房。看他们相处的状态,应该是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事后我问过影儿,她不承认,只说是我眼花了。但是我很肯定,我绝对没有认错人。”

    她很不解,“她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就算是她真的跟容楚在一起了,也没有必要否认啊。

    桑妤苦笑:“可能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你?”

    “是,我之前跟她说过,容楚跟她不合适,再加上我现在在容家敏感的身份,可能她觉得,不太好意思跟我们说吧。”

    沈昤初无语,“她以为纸能包得住火吗?”

    桑妤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谁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况且,她要真的爱上了容楚,她们又有什么理由反对?

    “算了不说她了,”桑妤转换话题,“你最近怎么样?”

    “我?”沈昤初笑笑,“我挺好的。”

    桑妤其实很想问:你跟你的那位怎么样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两人又聊了几句别的,才结束通话。

    一个上午,桑妤都有些心事重重的。桑母问了她好几次,她都敷衍过去了。以前三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如今好像都各自有了各自的秘密,无形之中,似乎就疏远了。她有些惆怅,也有些难过。

    快到中午的时候,病房里忽然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是罗子越的父亲和母亲。

    罗父罗母一来就给桑妤跪下了:“桑妤,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儿子吧……”

    桑妤和桑母都吓了好大一跳,“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母女俩虽然对这两口子有些不感冒,尤其是桑母,当初他们各种嫌弃自己的女儿,这次,罗子越又对女儿做出了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行,她虽然心里一直都憋着气,但也是被眼前这阵仗给弄得没了脾气,只得赶紧将他们给扶起来。

    “罗爸爸罗妈妈,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你们这样要吓坏我女儿了……”

    罗父罗母这才起身,罗母更是哽咽到一度无法出声。

    桑母无奈,只得看向罗父:“罗家爸爸,你看这……”

    桑妤大致已经猜到他们的来意了,心里顿时就膈应了起来。

    果然,罗父叹了口气,道:“是这样的桑家妈妈,我们夫妻俩这次来,就是来求桑妤开一面,给我们家子越一条生路的……”

    桑母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罗先生。”她把称呼一下子从罗家爸爸改成了罗先生,无形中就拉开了两家的距离。“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什么叫做放你们家子越一条生路?我们家桑桑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害的?你们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罗父赶紧道:“桑家妈妈,你先别生气,是我用词不对,我向你道歉。我们罗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现在出了事,请原谅我们一时无法冷静……”

    桑母打断他的话,“你家罗子越是一根独苗,我们家桑桑难道不是了?你们家罗子越是块宝,我们家桑桑就是根草了?”

    罗父被她抢白,脸色顿时隐有不悦。

    他本来一直瞧不上桑妤的出身,她和罗子越的事,当初他们也是百般阻拦,好不容易让儿子攀上了容家,结果哪想到,他们当初万般看不上的桑妤,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儿子的大嫂。而且,儿子还因为她,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今天好不容易拉下面子走这一趟,却没料到,来意还没说明,就被桑母给抢白得无法继续,罗父那个恨啊,可又不好跟一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尤其在他眼里,桑母还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无知妇孺,和她掰扯,就更有**份了。因此,他心头憋着一口气,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

    一旁的罗母见势不妙,连装出来的哽咽难过也顾不上了,赶紧出来打圆场,“桑家妈妈,你别跟子越他爸一般见识,他是老糊涂了,才一时言语不当。你说得对,两孩子都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谁也不比谁差。而且今天我们来,是满怀诚意来的。首先,我们老两口要郑重其事的向桑桑道个歉……”说着,她转身对着病床上的桑妤,弯腰鞠了一大躬,口里道:“是我们对不起桑桑。要是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初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反对两孩子的婚事……”

    她一口一个桑桑亲亲热热的叫着,听得桑母心里很不舒服。当初桑妤和罗子越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是开口闭口桑小姐,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行了,这事儿就不用说了,都过去了。”她脸色不好看的打断罗母,“再说了,我们家桑桑现在嫁得挺好,老公对她好,对我这个丈母娘也好,我们应该感谢你们,当初若不是你们极力阻扰他们在一起,桑桑也不会找到容臻这么好的丈夫。”

    桑母这话,带着炫耀的成分,听得罗母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桑妤何止是嫁得好?简直就是嫁得太好了。容臻,那是多少有女儿的父母觊觎的对象,多少怀春女子钟情的对象啊。“是啊是啊,”她极力挤出一丝笑容,讨好似的道:“桑家妈妈你这话可是说得太对了,说起来,这桩大好的婚事,还有我们的一部分功劳呢。要不是当初子越跟桑桑分手,桑桑也没有机会遇到容臻……”

    桑母被她不要脸的深厚功力给气得无语了。

    桑妤也又好气又好笑,敢情她跟容臻结婚,还得感谢他们了?

    罗母佯装没看到母女俩不悦的脸色,又道:“这其次,我们还是得向桑桑道歉……”说着转向桑妤,一脸恰到好处的诚恳道:“桑桑,我和你伯父这次过来,最主要,还是替子越来给你赔不是的。我们知道,这次子越真是脑袋不清楚,一时冲动,对你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我和他爸爸也是大为光火,万箭穿心的。桑桑,还请你看在你们相爱一场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可好?你看,他都已经被关起来了,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你就行行好,大发慈悲一次,去警察局销个案,不要起诉他了好不好?我向你保证,他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你给他个改正错误重新做人的机会,好不好?我们全家都会感谢你的。”

    说完,她亲切又期待的看着桑妤,巴不得她马上点头。

    果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这个。桑妤看着这个她曾经以为会是自己婆婆的女人,一颗心真是凉了又凉。她的儿子把她害成了这样,她反而来求她开一面一笑而过?抱歉,她不是观世音菩萨,做不到这么大度。

    一旁的桑母更是气白了脸,“你……”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他们的脸皮到底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她正要开口骂一骂罗母,却被桑妤打断:“妈。”

    她淡淡的看着罗母,道:“罗太太,从小,我的老师就告诉我,做人做事,要秉着良心。你扪心自问,如果您有女儿,如果是你的女儿遇到了这种事,那么,你还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任由作恶之人逍遥法外吗?”

    罗母被她说得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心道好一张厉害的嘴巴,难怪连容芳都不是她的对手。她忍不住辩解道:“桑桑……”

    桑妤打断她,“请叫我桑妤,谢谢。”

    罗母忍着气,道:“桑妤,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子越对不起你,可是,你是了解他的,他本性并不坏,也不是你说的什么作恶多端之人,他只是一时冲动,受了别人的挑唆才做这件事的……”

    一旁的罗父忽然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罗母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顿时讪讪的住了口。

    但桑妤已经注意到了。她的眸子微微一眯,“不好意思罗太太,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的话,您说的是罗子越受了别人的挑唆?那么能告诉我,是谁挑唆他的吗?”

    “没有。”罗母忙否认,“我也只是猜测应该是这样子的,不然依他的本性,他是断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而且你是了解他的,他性格虽然有些毛躁,但胆子很小,从小到大,也没有干过什么很出格的事情,所以我才猜想,他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才会这么做的。”

    桑妤淡淡一笑,“那么罗太太认为,什么样的人才能唆使得了他呢?”

    罗母讪讪的,摇头,“我不知道。总之就是,他不是有心要害你的。再说了,最后他也并没有对你怎么样不是吗?跳楼是你自己跳的,他也没有逼你,更何况,你还弄伤了他。”说到这里,罗母眼圈又红了,“桑妤,你是知道的,我们罗家就子越这么一个孩子,他要真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们罗家不是断了香火了吗?”好在经过救治,儿子的命根子总算保住了,不然,他们罗家就真的要绝后了。

    桑妤被她的话气笑了:“照罗太太你这么说,我今天变成这样,完全是我咎由自取了?我弄伤了你们的儿子,所以,就可以一笔勾销他的绑架,下药,甚至连我这条腿,也是断得理所当然的,对吗?你们是这意思吗?”

    罗母被她的质问逼得有些脸皮挂不住,她讪讪的道:“桑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子越他已经得到惩罚了,被关进去一个礼拜了,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你看你能不能手下留情,去警局销个案,不要起诉他?你要是指控他的话,他就得坐牢,他一坐牢,这辈子就算完了。桑妤,算伯母求你了,好不好?”

    被关一个礼拜就算受到惩罚了?被关一个礼拜就能一笔抵消他对她的伤害?那她为了保住清白摔断的这条腿,又算怎么回事?做人自私到这个份上,桑妤真是大开眼界。

    “抱歉罗太太,”她冷冷的道:“我不能答应你。每个人都要为他做错了的事付出代价,即便是你们的儿子,也不能例外。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更何况他罗子越。

    罗母见她自己如此苦口婆心,对方竟然拒绝得这般干脆,顿时气就上来了,“你,”她怒目对着桑妤,刚才的委曲求全全然消失不见,她指着桑妤,破口大骂:“你这个丫头,心怎么这么狠啊?我都这样低三下四的求你了,你还不答应?子越坐牢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那么恨他?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非要弄死他你才甘心?”

    一旁的罗父,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样子对罗母道,“我跟你说过,这丫头心思恶毒,得理不饶人,你来求她是没用的。你不听,非要来自取其辱,又怪得了谁?”

    罗母被丈夫这么一训斥,顿时就在病房里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要是坐牢了,我也不活了啊……”

    桑母忍无可忍,一把将房门打开:“这里是病房,你们要吵,要哭,请到外面去,不要影响我女儿休息……”

    罗母不肯出去,一个劲的还在里面嚎:“一家子的没心没肺铁石心肠啊,一家子的睚眦必报见不得我儿子好啊,我们罗家到底欠了你们桑家什么啊,你们要这么害我们?真的把我们子越害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就这么见死不救啊……”

    桑母气得快要吐血了。她捂着发疼的额角,脸色苍白,被罗母吵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桑妤见状,担忧的唤道:“妈,你没事吧妈?”她急得就要从床上起来。奈何打着石膏吊着腿,根本不方便,也下不来床,只得一个劲的摁着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护士很快就过来了,连何逸飞也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房间里这混乱的一团,他一边吩咐人去看桑母的情况,一边毫不客气的对着罗父罗母道:“我是这里的院长,现在,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罗父罗母见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了,只得恨恨的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罗母恶狠狠的冲着桑妤道:“你会得到报应的。我看你这个容家大少夫人能当多久,到时候被赶出来的时候,不要哭得太难看。”

    桑妤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只担忧的看着母亲,“医生,我妈妈她没事吧?”

    医生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血压有点高。好好休息,吃点降压药吧。”

    桑妤松了口气。

    桑母虚弱的道,“我没事。就是刚才被气的。”

    桑妤愧疚,“妈,对不起。”

    桑母摆手,“不关你的事。”

    何逸飞也道:“抱歉阿姨,是我们医院的过失,随便把人放进来了。你放心,以后我们会加强安保的,不相干的人绝对不会再有机会进来的。”

    桑母点头,“有劳你们费心了。”

    何逸飞忙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然后又转向桑妤,“桑妤,你没事吧?”

    桑妤摇头,“我没事。”

    何逸飞道:“没事就好。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有什么事叫我们。护士站那边我去交代,以后来探访的人,一律先通报你们。得到你们的允许才把人放进来。”

    桑妤冲他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了。”

    想了想,又道:“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容臻。我不想让他担心。”

    何逸飞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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