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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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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枫望着日出的方向,久久未语。

    我仿佛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平静……

    我望着他,慢慢后退坐到了大石旁,坐了下来。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折射出有史以来,他黎枫最生动的身影,最宁静的灵魂……

    往事历历在目,他曾经绝望的样子,他曾泪崩对我无助的样子,他曾绝望的面对这个世界,又不甘这样离去矛盾的样子……

    每一幕,每一个画面都深深扎人心肺。

    我无法体会他和王灵之间的情爱,各中细节,各种微妙的情感,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但我知道,他是动心的,动情的。

    太阳高升,黎枫忽然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双臂,迎着清风,面对朝阳,聆听耳边的声音……

    莫名的,我感动的想哭。

    这一刻,我等了多少年?

    这一刻,我想了多少年?

    眼泪忽然流个不止,他的新生,仿佛让我,看到了很多人生美好的期盼……

    王灵忽然来信息。

    “我爸妈来了,我要跟他们离开了。”

    看到这个,我心头一震,赶忙告诉黎枫,“王灵的父母来了,要她离开。”

    黎枫听到我的声音,黎枫睁开眼睛,这一个刹那,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向山下跑去。

    我跟着往下跑,可我跑不动,追不上他飞一般的步伐,等我到山脚,他已经乘车远走。

    我找了半天,终于拦截到车子,直奔黎枫家。

    到了黎枫家里,我看到的,只是黎枫一个人站在客厅,望着整洁如新的客厅。

    他再次迟疑了,木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一定是一晚上都没睡,一直再收拾残局。”我下意识发声,边说边给王灵发信息,“你在哪里,黎枫回来了,他找不见你。”

    “机场,我在机场。”王灵立刻回应我,我看着文字似乎都能感受到王灵此刻的急迫与期待。

    当一个人努力了太久没有回应时,最后的稻草,是对方做一次努力。

    “王灵在机场呢。”

    我发声提醒黎枫,黎枫却一手抓住了椅子,有些不舒服似的,站不稳,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低着头,深深的呼吸着……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上前关切的问道。

    黎枫没有回应我,静静的就这样坐着。

    我有些气恼,可我知道,已经不能再逼迫黎枫什么了。

    我只好给王灵发信息,“黎枫不舒服,你回来啊。”

    虽然有些不公平,可爱的世界里哪有公平不公平,黎枫的性格如此,能坐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

    “让她走吧,看来是命中注定。”黎枫看到我发信息,忍不住提醒我,“我不想违抗命运……”

    “胆小的男人。”我深吸了口凉气,这时对他讲话开始肆无忌惮了,“有一个女孩会让你知道,你是多么懦弱,多么胆小!”

    黎枫欲言又止,最终只把眼神定格在我的手机上。

    他很矛盾,他期待那个女孩告诉自己是多么的懦弱胆小,又不忍……

    静静的走到门口,望着外面大门口的方向,我知道,王灵一定会回来的。

    黎枫似乎也知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沉默,让时间过的很慢,很慢,一个小时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王灵还是没有出现,黎枫坐不住了,站起身手无顿挫的样子,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后悔吗?后悔,刚刚没有去机场吗?很可能飞机已经起飞。”我很难受,说出这话后,更替黎枫难受。

    黎枫没有言语,只是走到画板前,拿起画笔,笔尖在画质上流星一般飞速挥舞……

    隔了一会儿,我也开始绝望,王灵可能是伤了,不会回来了吧。

    我走到黎枫身边时,他的画已经开始成型,上面的女孩有些许抽象,但依稀可以辨认是那个爱笑的,有时候也安静的王灵……

    终于,画作完成,黎枫放下笔的瞬间,闭上了眼睛,泪两行。

    “你可以去找她,去她家里。”我试探着提醒黎枫,“错过才是遗憾。”

    黎枫摇摇头,“或许,她可以找到更好的人,谁家父母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小老头子呢。”

    “你爱她吗?”我很认真的看着黎枫的眼睛。

    黎枫的双唇有些发抖,“什么是爱?”

    “把她丢了,你会心疼,这就是爱。”我下意识道。

    黎枫将手放到了他的心口,“会疼。”

    这话,我竟然感动的快死掉,“如果她能听到,该多好。”

    “她可能永远听不到了。”黎枫还是有些许悲观,“我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也没有关心过她的情况,她这一走,我真的丢了她,希望她以后会过的好,会有一个男人,真的疼她。”

    “打电话啊?”我有些气。

    “不了,让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没什么不好。谢谢,她从我生命里出现,又悄无声息的离开。”黎枫回眸微笑看向我。“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很多事都看淡了,我明白要重新开始了,或许,她出现的不是时候吧。”

    “想法还是异于常人。”我无奈了。

    “我一个精神状况不好这么多年的人,你还希望我多正常啊?”黎枫微笑自嘲调侃。

    我没有回应,他的笑容,因为空气的沉默渐渐僵了,忧郁再次弥漫在空气里。

    我有些困意,有些乏了,“我回酒店睡觉了,晚上还有事,你能想开就好,我也感谢王灵在生命里留下印痕。”

    “好。”黎枫深吸了口凉气,送我出门,走到大门口时,他也乏累的倚住了门柱,拿出一支烟点燃了,好似想跟我再说上两句,“那个……”

    “你说。”我有些茫然。

    “谢谢你。”黎枫微笑道,第一次这样自然的微笑面对我。

    “客气什么。”我微笑回应,虽然没有到预期的效果,但我还是满足的,由心的满足,真的尽力了,只是有些事,我们不能控制。

    已是正午十分,我转身离开的刹那,一辆出租车停到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王灵从车上下来,站在车边,望向黎枫的方向,“我没钱,付车费。”

    这种感觉,像做过山车……

    我回眸看黎枫的刹那,黎枫已经抬腿快步朝王灵走去,一步比一步迅速,从走,到跑也不过花了几米的距离。

    跑到王灵面前,他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很激动的抱她,她在他怀里有些喘不上气儿,但还是任凭他抱着,眼眶里闪现出晶莹的泪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