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黄四娘家花满蹊 > 第116章 116 搬去镇上

第116章 116 搬去镇上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唐砖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16章 116 搬去镇上

    打棺材的事儿简单, 周士武不像黄菁菁打棺材时那般排斥, 但是他手里事情多, 常常早出晚归, 也没时间去村里知会牛老头。

    佐料粉生意红红火火, 走到哪儿都知道他是卖佐料粉的, 为此结交了不少人, 他面面俱到,左右逢源,终于打听到外镇的一处作坊, 对方是卖豆腐的,他家的豆腐又嫩又新鲜,放锅里煮不会老, 神奇得很, 他和黄菁菁说想去瞅瞅。

    可能很久不会归家,让黄菁菁别担心。

    买了宅子, 手里还有闲钱, 他和周士文商量着扩大佐料粉的生意, 此行桑镇, 他把佐料粉的配方卖给了南边的商人,对方和他说了许多南边的情形, 不大的镇但有很多作坊, 常常是一家人忙活, 分工明确,做事效率高, 忙不过来就请人,外人听说作坊出来的东西,争着抢着买,作坊的东西出了问题能寻着人,有钱人不只图新鲜,还图安全,他想到刚开始卖佐料粉,城里人不信任的眼光,不就是担心吃了闹肚子吗?

    为此,他苦心钻营,好不容易和豆腐作坊里的一管事攀上关系,想仔细观摩观摩作坊的运作。

    “娘,咱家的佐料粉已经有了名气,但是人手有限,更远地方的人想买咱家的佐料粉有些难,真要建了作坊,能把咱家的佐料粉卖去很远的地方,而且把生意托给外人卖,我们轻松多了。”这样子的话,他们用不着整天东奔西跑,有更多的时间陪在黄菁菁身边。

    她年纪越来越大,他们能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多一天是一天。

    黄菁菁弯腰割了窝猪草,举起手,周士武识趣的背篓凑过去,但听黄菁菁道,“依着目前的形势,五年内,咱家的佐料粉不愁销路,安于现状的话就够了......”说到这,她留意着周士武面上闪过惋惜,她话锋一转,“但五年后什么情形不可知,作坊的话成本高,算上请人的工钱,咱家的佐料粉起码得卖出去很多才能维持作坊的运作,你要是感兴趣就去瞧瞧,只是秋收我和你花叔可不帮忙,你自己想法子解决。”

    周士武喜不自胜,黄菁菁如今的身体,哪儿还敢做体力活,他急忙道,“娘,我和二两兄弟他们说,秋收他们过来帮忙,您放心,每次赶集我会给人捎信的。”

    “出门一趟,心野了,好好学学别人怎么做的也好,少走些弯路。”黄菁菁没想过阻拦周士武,但凡他的想法是正派的,都可以尝试,最坏的打算不过跟席面生意那般被人抢了去,纵然抢走了也不怕,还有按捏生意在呢。

    说起这个,黄菁菁再次提起让刘氏去镇上的事儿,周士武满心应下,宅子的钥匙周士文离开前就给黄菁菁了,周士武和她说了在哪条街,“让三弟陪您去,牛车我留在家,您赶集什么的也方便。”

    黄菁菁点了点头,老生常谈的叮嘱他在外注意身体,家里的钱财全在她手里,周士文把工钱也给她了,她让老花记着账,心里有个数,有些钱能动,有些钱万万不能动,周士武走之前,她让他先去稻源村找刘青,说了栓子去书院念书的事儿。

    栓子在书院念书,户籍还在稻水村,没有人从中说和,栓子进不去书院,周士武去稻源村没见到刘青,孙氏在,周士武提了提,孙氏热络的应下,说下回赶集的时候送信,没过三天,刘青赶牛车来家里,说事情成了,开门见山要黄菁菁送她袋佐料粉,还要了几道菜的做法。

    黄菁菁忍俊不禁,佐料粉给的爽快,菜谱却是没有的,但送了几道小孩子的吃食的做法,高兴得刘青眉开眼笑,“还是婶子爽快,你说的这些我也能吃吧,我娘整日在家无事做,让她好好研究研究。”

    “对了婶子,你们家的宅子在镇上哪儿,往后我好过来串门不是?”

    刘青身上没有丁点傲气,为人谦逊,黄菁菁乐得逗趣他,“婶子不住镇上呢,你不是要童生试了吗,中了秀才,婶子给你做席面去。”

    她不给人做席面了,况且以周家如今的情况,她也用不着出门奔波,刘青拱手作揖,笑道,“那就多谢婶子了,往后栓子在书院遇着事情可以找我。”

    “该劳烦你的不会捂着的,要不要进屋坐会儿。”黄菁菁想他特意过来递话,心里感激不已,刘青媳妇生产,她让周士武随了礼,因着刘青今年参加童生试,不宜过度劳神,刘邦的说法是要是考上了,一起请,双喜临门。

    看她拿着镰刀还要干活,刘青没有久留,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只道让栓子去书院的时候去二喜街说一声,他领着去书院见夫子,黄菁菁记在心里,想起今年摘的花,让周士武给刘青装些花茶,“是婶子自己摘的,香得很,喝喝喜不喜欢。”

    刘青潇洒的挥手,“婶子的心意哪能推辞,我就收着了。”

    书院的束脩多,黄菁菁多了二百文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给了周士武,看着胀鼓鼓的钱袋子,周士武哭笑不得,“娘,我出门取经的,用不了太多银钱,钱您收着,我身上的够用呢。”

    出门在外,钱财不宜外露,否则唯恐遭来祸害,这点他是清楚的。

    黄菁菁如往常一样给他缝了些在衣衫里侧,黄菁菁针线密集,周士武忽然想起上次来,忍不住告状道,“大哥下手是真重,我左腰磕着马车,疼了好些天。”

    缝补的银钱就在左腰,黄菁菁怔了怔,嗔道,“你大哥没打错人,是你们自己活该。”完了又问,“淤青了没,淤青的话拿酒擦擦......”

    周士武听出黄菁菁还是关心他的,笑道,“早好了。”

    “早好了还说什么,说着好听是不是。”黄菁菁一针一线缝补,目光专注而认真,头上的白发少了很多,整个人年轻不少,他知道,是老花拿剪刀将她的白发全剪了,不然担心黄菁菁一根一根拔伤头。

    周士武讪讪笑了笑,待黄菁菁缝补好了,他脱下身上的衣衫递过去,鸡蛋不可放在一个篮子里,黄菁菁往三件衣衫里都缝了银钱,碎银子膈人,周士武洗衣服都不敢太用力,怕伤着手。

    刚刚入秋,天还有些热,秧苗黄了,速度快的人家开始收割稻谷了,这一次离开,周士武把田地的事儿安排妥当才出的门,没让任何人跟着,走得悄无声息,只赵吉瑞清楚他是做什么去的,帮着周士仁干活愈发卖力,他们明白,周士武重情义,挣了钱,不会忘记他们的。

    期间,黄菁菁去镇上瞧了瞧,宅子宽敞,院子里栽种了四株桂花树,树枝上挂着淡黄的花骨朵,芳香宜人,她观察了下宅子格局,宅子前主人是做粮食生意的,后边院子一处瓦房,三面透风,想来是存放粮食的地方,她让刘氏收拾出来,依着家里的模样,摆上几张矮塌,方面给人按捏,去镇上买了两扇落地屏风将其隔开,整理好院子,往后便在镇上做生意了。

    刘氏暗暗记下,依着她的吩咐,将其布置得更为雅致。

    宅子的事儿交给刘氏,黄菁菁专心照顾家里喂养的猪和鸡,一大早就去割猪草,树叶呈颓败之事,杂草渐渐枯黄,不趁着这些天多攒些猪草,过些日子,猪就只有吃红薯藤磨的粉了,她和米久前脚走,后脚就有人叩响了门,时隔数月,牛老头没什么变化,只是路过坟头,诧异有人在空坟前祭拜,残留的香蜡纸钱暗示着前些天有人来过,进院子后,少不得问起老花内里缘由。

    “是老大他们烧的,四娘卧病在床,身体不适,坟前拜祭保佑四娘长命百岁。”周士武离家前又去拜了拜,老花进屋倒茶,言简意赅说起黄菁菁生病之事,不知哪儿信来的偏方,以前是周士武和周士仁,如今三兄弟皆信以为真,烧的纸钱比往日多了很多,就跟拜菩萨似的勤快。

    牛老头心头感慨,家里挣了钱才舍得这般,贫穷人家,温饱尚且不能满足,哪有精力信这些,但也为黄菁菁高兴,“周大他们孝顺,我在好几个村里听说过他们的事情了。”

    周家在十里八村出了名,哪个村都在聊周家发达之势,日子先苦后甜,不偷不抢,凭本事过日子,老天总会看到你的努力的,有些人前半辈子贪图享乐,好吃懒做,老了却一事无成,子孙不孝。

    风水轮流转,但凡你心思坦荡,总有享福的时候。

    羡慕周家的比比皆是,但大家心里不糊涂,周家有今天是靠人家双手劳作出来的,对黄菁菁赞美的人多,倒是说起她二嫁的丈夫,什么的都有,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有人认为老花有几天是理所应当的,又有人觉得他是坐享其成,周家大不了给些银钱还了恩情,何至于给他养老......

    听得多了,牛老头不免响起他给黄菁菁打棺材时老花看他的目光,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回味,他对自己甚是戒备,黄菁菁和他说几句话,他便抱着孩子站在窗户下,频频探头探脑,亦或者来回在檐廊下踱步,状似哄孩子,眼神却盯着他呢。

    想到老花暗搓搓的注视,牛老头不禁笑了起来,谁说上了年纪就看淡儿女情长了,在意一个人,言行举止是藏不住的,老花怕是早就对黄菁菁有情义了。

    老花见他轻笑,左右瞧了瞧,“屋里有些天没收拾过了,让你看了笑话。”

    米久爱乱翻东西,找出来也不收拾,桌上,凳子上,炕上,哪儿都是他的玩具,老花要照顾黄菁菁,无暇分.身,只有等米久睡了才有空闲整理屋子。

    牛老头心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敛了敛神,“有小孩子,谁家不是乱糟糟的,你没去我家,进了院子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他靠打棺材为生,手巧,会给孙子们打造很多玩具,木马,木兔子,木青蛙,会把竹子做成轮子让他们滚着玩,结果就是哪儿玩哪儿丢,弄得家里乱得很,说过许多回都不肯收拾。

    “都是这样的,你坐着喝口茶。”他知晓打棺材的过程,选好棺材的款式,待树砍回家切割成合适的尺寸,晒干后才能动工,他的坟头选在山坡和黄菁菁的坟挨着,活着他们互相扶持,到了地下,不至于寂寞。

    二人说了会话,黄菁菁背着半背篓猪草回来,米久牵着她的手,迈着腿儿,走得甚是欢实,小手指着堂屋,细碎的喊着花,老花面上含笑,笑盈盈走了出来,弯腰道,“米久回来了呢,外边好不好玩。”

    米久最先喊的是奶奶,此后就是花了,花爷爷三个字他喊得不甚清晰,便只喊花,却也让老花高兴了,出来先接过黄菁菁背篓,腾出只手抱起米久,看着黄菁菁道,“累不累,桃花梨花没跟着?”

    牛老头面朝外边坐着,见老花背着背篓不急着放下,而是朝西边的灶房走,心头纳闷,很快就响起老花的声音,“先洗手,牛老头来了,你进屋坐会儿,我把猪草放后院就来。”

    黄菁菁闻言一默,没料到周士武还急着这事儿,她以为还要等些时日呢。

    “黄寡妇,你是愈发精神抖擞了,挣了钱,看上去都红光满面哪。”牛老头起身出来,视线落在黄菁菁墨绿色衣衫上,笑着打趣。

    “哪有什么红光,我这病刚走呢,年纪大了,比不上从前了,倒是你,看着没啥变化,难怪我听着山里吆喝声不断,是你们来了。”她牵着米久回来,见山里树影晃动,声音整齐划一,以为谁家修缮房屋而看上砍树,却是没料到给老花打棺材用的。

    “这些天没啥事,把木材拉回来,家里人知道来这边,嚷着要我买些佐料粉回去,你可得算我便宜些。”牛老头语气热络,黄菁菁接话道,“我让老二给你装些就是了,哪好意思收你钱。”

    老花再背着背篓回来,背篓已经空了,时辰还早着,黄菁菁欲再出门转转,老花旁若无人道,“你休息会儿,昨天老三背回来的猪草还有剩呢,不急于一时半会。”

    担心黄菁菁累着,周士仁接栓子都是一路割着猪草去一路割着猪草回的,村里卖竹篮子的人家为了桃花黄菁菁,时不时会背些猪草来,猪草的事用不着黄菁菁费心,至于家里,凡事有他,没啥忙碌的。

    黄菁菁看向牛老头,后者指着山里,“我去看看怎么样了,你们忙你们的事儿,都是熟人,犯不着见外。”

    牛老头清楚黄菁菁的规矩,脸上没有丁点客气,朝米久挥挥手,阔步向外走去,黄菁菁不去割猪草,便捡了木盆的衣衫去河边洗,河边人多热闹,在家洗衣服还得从井里打水,犯不着多此一举。

    河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被激起的涟漪搅乱了景色,妇人们蹲在河边,正说着刘慧梅娘家的事情,有人眼尖瞥到黄菁菁身形,忙给说话的妇人使眼色,周家和刘家撕破脸不是一朝一夕了,逢年过节都没了来往,当着黄菁菁的面说刘慧梅,少不得留下挑拨离间,背后说人是非的名声。

    黄菁菁不以为然,爽朗道,“大家说什么继续说,我老婆子也听听。”

    “婶子,你可得小心着周大岳家,听说他家小儿子和离了,亲爹被当场气晕,没缓过气,一命呜呼了。”妇人没那么多忌讳,一股脑将稻源村的事儿说了,黄菁菁闻言一默,惊愕道,“老大媳妇爹死了?”

    “不是她爹,是她爷爷,在她家没了的,刘家闹得厉害呢。”老人家的棺材是早就做好的,但早已分家,老人家跟着刘桩大伯,结果因为刘桩的事情一命呜呼,全怪在刘老头和肖氏头上,闹得不可开交呢,说起这事,妇人眉眼间尽是幸灾乐祸,“不是自诩娶了城里姑娘吗,才多长时间人家就不愿意待下去了,真以为城里姑娘好,心气高着呢,哪儿看得上咱乡下人。”

    她家里有亲戚在稻源村,知道些更深的消息,耐人寻味的看了黄菁菁眼,低声道,“婶子,亏得您厉害,否则家里还得乱。”

    就她那亲戚说,当时媒婆极力促成这桩亲事,明里暗里没少借周家的光,说刘慧梅是周家长媳,做得了周家一半的主,以后发达了,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亲弟弟,哄得对方应了亲事,后才明白,周刘两家明面上已撕破脸了,按捏的手艺学不着不说,佐料粉的事儿更是和刘家没半点关系,对方多有抱怨,随着肖氏把人从镇上弄回来,刘桩媳妇不满更甚,这次铁了心和离还是因为给穷的,刘桩媳妇的嫁妆花得差不多了,多次怂恿肖氏来稻水村和刘慧梅说几句软话,哄得刘桩来周家帮忙,但肖氏拐弯抹角不肯,刘桩媳妇看出些门路,继续跟着刘桩,手里的钱财迟早全部花完,不如趁早抽身,于是提出和离。

    说起此事,妇人唏嘘不已,“刘桩娘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彻底沦为村里笑柄了。”

    放眼周围,除了稻源村里正家小儿子,就没和镇上人家说亲的,有那个心气攀高枝,不如找个脚踏实地过日子的媳妇,肖氏是糊涂了,也不看看刘桩什么德行,比刘青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黄菁菁惊愕了一瞬,仔细想想好似又在情理之中,刘桩品行如何相处段时间就知道,寻常百姓为了名声可能不会诸多计较,都是凑一起过日子的,许多事情忍忍就过去了,城里姑娘不同,娇生惯养,受不得委屈,刘家又是豺狼之地,稍微对女儿好些的人家都舍不得女儿留下吃苦。

    换作她有女儿,绝对不会选择刘家做亲家。

    “这事还得怨肖氏,鸡配鸡鸭配鸭,哪能像她为了风光体面把儿子给卖了的,四娘哪,你可得留意你家大儿媳,别让她往娘家凑,你们家好不容易好些了,可得离那些心思不轨的人远些。”说话的妇人和黄菁菁年纪相仿,瓜子脸,眼睛有些小,洗衣服的劲儿却大得很,提醒黄菁菁道,“肖氏心眼多,你可得小心些。”

    黄菁菁抿着嘴笑了笑,“我记着了,多谢提醒了。”

    周士文说刘慧梅想和他重修与好,但他没答应,往后也不会答应,如今留刘慧梅在周家是看在大双小双的份上,有些事,一旦有了裂痕就回不去了,周士文主意正,刘慧梅哪儿左右得了他的心思,即使肖氏真找上门,以刘慧梅现在的处境也不敢应承什么的。

    这事儿还真被她料中了,肖氏和刘老头隔天就来了周家,找刘慧梅和周士文出面压人,刘慧梅想也不想的拒绝了,给了肖氏五文钱,说是随的丧礼,气得肖氏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刘老头老了一大截,坐在屋檐下不停的抽烟,烟雾萦绕,衬得刘老头头发花白,形容枯槁,“慧梅啊,你弟妹已经回镇上去了,桩子成亲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往多听话的一个人,如今为了那好吃懒做,尖酸刻薄的婆娘和我们翻脸,你爷又去了,家里乱糟糟的,没个主事的人哪。”

    烟雾熏人,听着大双咳嗽了声,刘慧梅忙掩上了窗户,把他们抱到摇床上放着,出去和刘老头说话,“爹,我一个出嫁女,人微言轻,帮不了您什么了,小弟被猪油蒙了心,您大可以告他不孝,将他逐出家门,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还留在家做什么?”

    肖氏一脸讶然的抬起头,面容尽显倦色,声音有气无力,“慧梅啊,你好狠的心哪,那是你亲弟弟哪,哪能说不管就不管啊,以前多听话的人,怎么就被带歪了呢,娶妻娶贤,是娘害了他啊,你弟妹娘家硬气,完全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你不帮你弟弟,就没人肯帮他说句话了。”

    周家今非昔比,在十里八村都是有地位的,镇上许多老太太来家里按捏,刘慧梅肯为刘桩说句话,一定不会闹成这般。

    刘慧梅苦笑的扯了扯嘴角,肖氏心眼偏得委实厉害了些,但烂泥扶不上墙,刘桩有多大的能耐她也明白,只能说肖氏寄托错了人,任由刘桩继续留在家,只会坏事,人生在世,哪儿全部顾得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一些事情她是从黄菁菁身上看出来的,黄菁菁掌家,周士武休妻,周士义背井离乡,周士文和她和离,这种事情传出去的话,外人肯定会对黄菁菁指指点点,骂她是害人精,看不得儿子好。

    但她生活在这个家里,多多少少看出些门路,范翠翠被休,周士武憨厚耿直,改好了很多,懦弱的周士仁和刘氏心思敞亮,已然能独当一面,至于她,是她触着周士文底线而不可饶恕,周家看似散了,但一家人更齐心协力了,遇着事有商有量,不像以前,虽在一锅吃饭,但却各怀心思。

    不把家里的毒瘤剔除,周家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刘家同样如此,只有先把心思坏的人扫地出门,才有机会慢慢改善家里的情况,像肖氏这般要顾全这个顾全那个,到头来只会弄得更遭,多大的碗盛多少饭,否则就是不自量力。

    她倚着门框,面上流露出同情来,“娘,往后您别来了,家里的事儿我帮不上忙。”

    肖氏哪儿会相信这个,笃定是黄菁菁拦着不让,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叫上刘老头,奔着新屋去了,黄菁菁这人委实霸道,都分家另嫁他人了还管着儿媳,谁家儿媳没个亲戚,照黄菁菁的意思,难不成要全部断亲老死不相往来?

    上回被黄菁菁奚落,她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和黄菁菁打交道,谁知时运不济,家里霉运不断,不得不让黄菁菁高抬贵手放过刘慧梅,让他们家有条生路。

    “你想多了,刘慧梅是你闺女不是我闺女,她要做什么和我没关系,你来找我做什么,你弱你有理了?”黄菁菁守着牛老头和牛大切割木材,看都没看肖氏眼,眉眼沉郁道,“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否则我就动手撵人了。”

    肖氏还真是能屈能伸,上回恨不得用眼珠子将自己凌迟,才多久的时间就厚着脸皮上门了,但她不吃那套,故而没给半分好脸色。

    气得肖氏跺脚,偏黄菁菁跟个没事人似的,和牛老头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挂着浅笑,不知是笑她活该还是真和牛老头说话,她忿忿回去了,刘老头和她一起,唉声叹气道,“亲家母娘还是记仇,当日的事儿我与你说过不妥,女婿对咱孝顺,结果呢,咱把人往死里坑,都是报应哪。”

    肖氏没法,她看得出来,刘家和周家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了,往些年黄菁菁低声下气求她她都不会来稻水村,周士武在她们跟前更是频频献殷勤,如今呢,人家落井下石,冷言冷语,哪儿像亲戚。

    她叹了口气,问刘老头,“他爹,这事儿可怎么办哪,慧梅也真是心狠哪,我们养育了她,结果一句人微言轻就把咱给打发了。”

    “再想想法子吧......她也不容易。”刘老头摩挲着手里的烟杆,低低叹了口气,面色愈发颓废。

    黄菁菁和牛老头交代完,去后院喂鸡喂猪去了,肖氏让刘慧梅出面无非想把事情往周士文身上揽,她傻才会答应呢,至于刘慧梅,更是个厉害的,肖氏从她身上捞不到半分好处了。

    刚和好鸡食,刘氏就来了,自然而然接了她手里的活,说起宅子的事情来,“娘,镇上的宅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span style='display:none'>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span>

    她凡事顺着黄菁菁说的安排,不知道妥不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