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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鬼迷了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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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他独自开车去希尔顿接夏梦,再一起到别墅去。夏梦仍旧穿旗袍,今天是香云纱削肩短旗袍,以水墨画一支清莲,亭亭玉立,耳朵上一对翡翠叶子晃悠,显得她下巴尖尖,清丽绝伦。在现代化大都市里穿旗袍,本是格格不入,但夏梦气定神闲,反而让人觉得她就该是这样。

    别墅的主人是华侨,听过司徒修远的大名,但并无瓜葛,礼貌寒暄几句,并不刻意逢迎。司徒修远反而喜欢这种氛围,他常被三教九流的人拍马屁奉承,还是像夏梦这样的华侨相处起来更自在。他们出身良好,薄有资产,见过世面,不卑不亢。

    司徒修远他们的桌子不远不近,位置刚刚好,小桌上有几样酒水,坚果小吃等物。司徒修远拿一杯鸡尾酒,专心欣赏。他被歌声深深打动,只有男人的歌能唱出男人的心事。

    李宗盛的歌娓娓道来,一个爱情故事。

    ……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

    夏梦沉浸在歌声里,跟着轻哼,身边司徒修远一言不发,她转头一看,惊觉他泪流满面。

    “嘿,你居然感动得哭?”

    司徒修远手一摸,凉凉的,全是眼泪。他察觉自己失态,忙掏出手绢盖在眼睛上。

    曲终人散,他们走出别墅,走去车旁。夏梦轻声问:“可是触动了你的心事?”

    司徒修远笑答:“我也老大不小了,多少有些故事,不足为外人道。”

    “不妨说给我听。”

    司徒修远替她打开车门,请她上车。他坐下,才对夏梦说:“没什么好说,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类似的。”

    “可是那个人一定很特别,是不是?事过境迁,仍然让你流泪。”

    “夏梦小姐,你的好奇心很旺盛。”

    车子飚出去,在深夜的山道上,凉风吹来,十分惬意。

    “修远,我可以叫你修远吗?我并不是好打听别人隐私,只是喜欢听爱情故事。”

    “喜欢爱情故事,你可以看《乱世佳人》,或者《红楼梦》。”

    夏梦娇笑:“现实生活永远比电影和小说精彩。我自己就是一个故事。在十几岁的时候,爱上我的书法老师,他年过花甲,风雅蕴藉,身上永远带着油墨香气。他叫我写米芾和王羲之,我觉得他本人真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我整夜整夜睡不着,偷偷在纸上写他的名字,一页又一页,怕人瞧见,写完就烧掉,弄得卧室乌烟瘴气。”

    “哇,爷孙恋,你真前卫!”

    “是,他的年纪几乎可以做我爷爷。我暗恋他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在没有课的时间偷偷跑去看他。佣人没空招呼我,我自己乱跑,看见他在花园的藤椅上打盹,张大嘴流口水,一直滴到衣服前襟上,他扯着鼻鼾,丝毫不觉。我在那一瞬间打了个哆嗦,他真真是一个老人啊!皮肤一层一层松弛地挂下来,手背上都是老人斑。我清醒过来,拔腿就逃。”

    司徒修远忍不住大笑起来,觉得夏梦这个女子实在是个聊天的好对象。

    夏梦接着说:“到上大学时,心理和生理都成熟,熟透了,胸口涨涨的,总像有一团火。我父亲是个严肃的老学究,家中食色性也这类话题属于禁忌。青春少女,欲望压抑得太厉害,物极必反。某天,我在运动场看见了一个橄榄球四分卫,他有着米开朗琪罗的雕塑那般完美的身体,和汤姆克鲁斯一般的俊脸。那时我正在慢跑,一直扭头看他,一直看一直看,他也看见我,对我笑,露出白牙。我一激动,绊倒,当场摔个五体投地,两个膝盖磨得鲜血淋漓。他跑过来把我拉起来,我顾不得痛,第一要务是结结巴巴地问,你叫什么名字,电话几号。”

    司徒修远饶有兴致地问:“后来呢?”

    夏梦斜眼看着他,笑说:“你是男人,你懂的,一切爱情故事的开头都类似。热情、狂躁、浪漫、紧张。只是这一次,结局太龌蹉。那是一个暴雨夜,那天我从巴黎旅行回来,突袭他的公寓,想给他一个惊喜,他钥匙一向藏在门口地垫下面,我偷偷开门进屋,听见动静,以为他和女人偷情,冲进去一看,却是一个男人压在他身上,二人正在颠鸳倒凤,大汗淋漓,浪叫得快把天花板掀翻。原来他是个gay,跟我出双入对不过是个幌子。我当场吓傻,回过神来,把买的礼物砸在他身上,骂完平生所有会的脏话,哭着跑回家。”

    司徒修远想笑又不敢笑,说:“至少你在一段时间内满足了虚荣心,大学里能跟橄榄球队四分卫谈恋爱的女生,可以把下巴翘到天上,横着走路。”

    “那时候我太年轻,不知道命运赠给我的一切礼物,暗中早已经标好价格,凡事都有代价,心碎就是最常见的一种。”

    “夏小姐,看来你情史十分丰富,颇有心得,请教一下,什么是爱情?”

    夏梦想一想说:“爱情就是,你爱上那个人,突然有了软肋,又好似有了铠甲。”

    “非常脆弱,又非常坚强?”司徒行健问。

    “是。那个人成为你致命弱点,她一哭,你就肝肠寸断。为了她,你变成超人,风里雨里都去得,可以赤脚从刀锋上走过。”

    司徒修远想一想,如此说:“我也曾爱过,深入骨髓的爱。假如真有天堂,我会把天堂盛在金盘子里,双手奉送给她。”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夏梦替他说下去:“可是她不稀罕,你痛不欲生。”

    “是,如果我不曾遇到她,我本来也可以很快乐,娶个门当户对的太太,生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热闹繁华地过着一辈子。”

    夏梦再接着替他补充:“可是造化弄人,那人偏偏在你生命中出现了,于是其余所有人都变成将就,可是,你不愿意将就,非她不可。”

    “她不是非我不可,我……恨她。”

    夏梦微笑,许久之后,她才轻声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忘记。你仍然恨她,只因为她还在你心里。”

    这一夜,他们聊得十分投机,当车子在希尔顿酒店门口停下时,司徒修远居然觉得意犹未尽。

    又隔几日,夏梦派人送第二幅字到司徒家,这一次,司徒修远有些迫不及待地展开书轴。写的是一句诗:“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他突然觉得,夏梦是他的知己,她懂得他为谁憔悴,为谁辗转难眠。他怔怔地落下泪,忙擦去,怕眼泪滴到宣纸上,晕染了墨迹。

    卓雅看见字幅,心中有数,提议说:“听兆骏讲,夏梦小姐人才出众,书香门第,她在盛京已没有亲戚,一直住酒店多冷清!兆骏的朋友就是你的的朋友,不如请夏小姐到我们家小住,我也想认识一下她。”

    司徒修远笑说:“妈妈,我还没滞销到要送货上门去推销的程度,你别动歪脑筋。”

    卓雅在儿子头上敲一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该正经找个女朋友了!我最烦人见面,虚情假意地说,你家修远多么痴情啊,露娜死了这么几年,他一直独身!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一辈子诅咒露娜那个娼妇!”

    司徒修远不作声,但仍旧请兆骏出面,把夏梦请到家里来做客。只要母亲开心,有何不可?

    一叶知秋,司徒修远放弃开敞篷车。一个清凉的夜,叶青来找他。

    “少爷,我正式向你辞职。”

    “还是不想待在司徒家?”

    “你待我不薄,小姐对我……也十分和善。只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司徒小姐已经脱离威胁,我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司徒修远捏捏眉心:“你推荐来的新助理,还不错,基本上挺满意的。不过叶青,这些年下来,我当你是好朋友。你若离开,我不习惯。”

    叶青微笑说:“盛京虽大,可要见面,总是能见的,我暂时不会离开。”

    “那就好,雪霏那边,你还是去道个别吧。”

    “当然。”

    司徒修远不知道,叶青早已和司徒雪霏“深入交谈”过。他们不愿在家人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叶青爽快,他决定离开司徒家,两人在外面见面。

    叶青开车离开那日,司徒雪霏趴在窗口朝他挥手,她知道,他俩的事儿,还长着呢。

    许愿到盛京找工作,把微信里的朋友仔细研究了一番,联系了几个人,也包括田甜。这世道,出国留学几年,便觉得人情如纸薄,平日发个状态互相点赞,真要说见面吃个饭谈个事儿,都说没时间。

    现在海归等于海待,刻薄的人嚼舌根,说在国外混不下去的,才灰溜溜回国来。许愿撞了几个软钉子,咬咬牙,找田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