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天生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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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爵当然知道他奶奶的意思，无非又是想强行施压，逼迫他娶了江蔓茹。
但是他真的不甘心。
尽管他已经开始接受云浅逝世的这个残酷现实，可在他心里她却从来不曾离开过。
他也很清楚，他不可能守着云浅这样过一辈子，迟早会有个人来替补了她的位置，让云浅成为他心里最深的回忆。但那个人他从来没想过会是江蔓茹，那个曾经把云浅伤得遍体鳞伤的江蔓茹。
然而，回想起路飞扬昨晚那嚣张的挑衅，他却又忍不住怒火滔天。他甚至连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他是恨江蔓茹的，对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折磨她，可是自从看到路飞扬一次又一次的与她亲近，他才发现有些东西其实早就变了味，而自己浑然未觉而已。
如今的处境当真叫他左右为难。
是因为他不够爱云浅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本质其实和别的男人一样，受不了心中的空虚与孤寂？
如果云浅在天有灵，知道他为江蔓茹开始把持不住自己的心，会怪他，会恨他的吧？
“莫奶奶，其实你也别怪莫司爵，他……”
看莫司爵紧皱着眉头，默不吭声的，江蔓茹轻叹口气，张嘴就想帮他开脱。不想莫老太太早就看穿她的用意，故而不等她把话给说完，就出声打断。
“蔓茹，你不用为他说话，你想说的奶奶都知道。但是莫奶奶有莫奶奶的坚持，你要相信莫奶奶绝对不会害你们的。莫奶奶也知道为了这事让你受尽委屈，是司爵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他一定会娶你的。因为只有你们是最适合彼此的。”
听完莫老太太的话，江蔓茹一脸的茫然。
就连莫司爵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想不明白他奶奶怎么就会觉得他们就是最适合彼此的？难道她就没看到他们势如水火的样子吗？
“司爵，你给奶奶听着，奶奶昨晚在书房对你说的话还是作数的。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奶奶，不想让奶奶死后无颜面对莫家的列祖列宗，你就娶了蔓茹。如果你不能答应，那你以后也不用再来见我了。我就……咳……咳……当没你这个孙子。”说到末端，兴许情绪起伏太大，莫老太太不由一阵急速的咳嗽，吓得在场所有人手足无措。
“莫奶奶，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江蔓茹边拍莫老太太的后背替她顺气，边接过姜管家递过来的水杯端至莫老太太唇边，轻声道，“莫奶奶，你先喝口水。”
看莫老太太这般执拗，甚至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莫司爵尽管表面很是淡定，却是急在心里。必竟奶奶是他在这世上的唯一的亲人，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莫老太太喝了水，好不容易顺过气，她抬眼看了看莫司爵，想着他会不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却不想等了半晌，都没见他吭声，老太太顿时心里就来气，索性对他下逐客令，“我累了，想休息一下。蔓茹在这里陪我就好，你可以走了。”
莫司爵，“…”
他明白他奶奶这是在故意给他为难。
如果她真的是累了，断然不可能会留下江蔓茹，她这么做分明就是给他摆脸色。看来他奶奶这次还真的是动了真格。
“那奶奶就先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你。”
“只要你不答应，你就别来见我。”莫太太态度强硬的说道。
莫司爵皱了皱眉，无奈轻叹，然后抬眼看向边上的姜成，沉声道：“麻烦姜叔替我照顾好奶奶。”
“少爷，请放心。”
“莫奶奶，你这样做太过火了……”看着莫司爵黯然离开的背影，江蔓茹忍不住说道，“莫奶奶，你应该很清楚，莫司爵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他把你看得比命还重要。你这样逼迫他，真的是太残忍了。”
江蔓茹所说的，其实莫老太太哪里会不知道。
但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司爵好，司爵可是他们莫家的独苗，如果有得选择她也想成全他心中所爱，可是她没得选择。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她的孙子的命更重要的了。哪怕他会埋怨她这个奶奶一生，他都必须娶江蔓茹。
“蔓茹，有些事你不懂。有时候的残忍是为了他好。而且莫奶奶也相信，如果司爵娶了你，你会终其一生都对他好的是不是？”
“可是他爱的人不是我，尽管我已经很努力了。但他对云浅用情至深，非旁人能取代，何况我也不想取代。”
听她这么说，莫老太太心头不由一慌，握着江蔓茹的手紧了又紧，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般，“蔓茹，你这是要放弃吗？”
“莫奶奶，不是我想放弃，是司爵从来没有给我一个机会。”
“蔓茹小姐，请你不要轻易下定论。如果少爷真的对你铁石心肠的话，昨晚也不会跑出去追你了。也许他现在只是看不清，不愿承认而已。”
见江蔓茹神情那么绝望，姜成顿时于心不忍，也不知道是为了成全江蔓茹的痴情，还是为了为全莫老太的心愿，他想也不想的把昨晚他们吵架后的情景如实的告诉了江蔓茹。
“你说什么？他有出去追我？”江蔓茹吃惊的看着姜管家。
姜管家重重的点头，表示肯定。
若是这样的话，那阿香告诉她的那些话就是真的咯。
是莫司爵送她回的莫园。
也是他帮她换的衣服……
想到后者，江蔓茹脸上不自觉有些烫。
虽然她和莫司爵已经有两三次的肌肤之亲，但只要想到他昨晚把她脱个精光给她擦身子的情景，她就浑身不自在，有种想要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的冲动。
“这么说来司爵那孩子也就中嘴了些罢。我就说嘛，蔓茹这么懂事，他怎么会看不上眼。”听姜成这么说，又见江蔓茹一脸羞涩的样子，莫老太太顿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高悬多时的心也稍稍放下。
“莫奶奶，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为什么你一定要促成我和莫司爵呢？”对于这个问题，江蔓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是莫老太太，还是欧阳玲，都极力的想促成她和莫司爵，难道仅仅是因为商业利益吗？
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没料到江蔓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莫老太太瞬间不禁一怔，眼神甚至有些闪烁，有些慌乱。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的工夫，但由于江蔓茹站得近，她还是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过她识趣的选择了不动声色。
沉默片刻，莫老太太才轻叹道：“这哪里还需要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这丫头合我的眼缘，再者也是为了成全司爵母亲临终时的心愿罢了。”
“伯母临终的心愿？”
什么意思？
难道想让她嫁给莫司爵的不是莫老太太，而是他死去的母亲？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其实司爵的母亲茵茵和你母亲欧阳玲一直是闺中密友，她们俩人曾经有过约定。若是彼此生下的孩子性别一致就以兄弟姐妹相称，但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司爵的母亲向来是注重承诺的人，所以在她临终的时候她特别嘱咐过我，让我一定要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刚开始，莫奶奶想着若是你个娇纵蛮横的姑娘那就作罢，但奶奶越看你越中意，你耿直不做作，是难得的好姑娘。所以奶奶才会特别希望你能和司爵成对。谁知道司爵却是那么的死心眼，让你受好那么多的委屈。”
江蔓茹耿直不做作？
听到莫老太太对过去的江蔓茹做出如此高的评价，江蔓茹嘴角不由一抽。
回想过去种种，说实在的，她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江蔓茹。她那人就像天生的演员，面对谁，该摆出什么姿态她都拿捏得十分准确，从未露过马脚。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那么讨莫老太太的欢心吧。
相比她，她就傻愣得多了。总以为真话才是最动听的，不想是人都喜欢听那些包着糖衣的谎言。
“莫奶奶，不都说阳光总在风雨后吗？如果司爵真能给我这个机会的话，那我前期受点委屈又有什么关系呢。”江蔓茹言不由衷的说。
“还是蔓茹丫头大度。不过丫头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你进了莫家的门，奶奶必不会亏待你的。”
听着莫老太太充满欺许的承诺，说真的，江蔓茹除了满心的悲凉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感觉。
当她是江云浅的时候，不管她做得多好，莫老太太总会挑她的刺。
如今她只不过换了个躯壳，秉着原来的心，可是受到的对待却是天壤之别。
难道就是别人常说的，投错胎跟投对胎的区别吗？
“莫奶奶起来这么久，相必也累了，我扶您躺下休息吧。”
对于结婚的事，江蔓茹实在不想再说些什么，说得越多只会让她越觉得讽刺与痛心罢了。前世她心心念念的，如今却只能用着不属于她的躯体来完成，多么的讽刺的事。如果不是真的割舍不掉她和莫司爵曾经深入骨髓的过往，她真的想逃得远远的。
莫司爵当然知道他奶奶的意思，无非又是想强行施压，逼迫他娶了江蔓茹。
但是他真的不甘心。
尽管他已经开始接受云浅逝世的这个残酷现实，可在他心里她却从来不曾离开过。
他也很清楚，他不可能守着云浅这样过一辈子，迟早会有个人来替补了她的位置，让云浅成为他心里最深的回忆。但那个人他从来没想过会是江蔓茹，那个曾经把云浅伤得遍体鳞伤的江蔓茹。
然而，回想起路飞扬昨晚那嚣张的挑衅，他却又忍不住怒火滔天。他甚至连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拼命的告诉自己他是恨江蔓茹的，对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折磨她，可是自从看到路飞扬一次又一次的与她亲近，他才发现有些东西其实早就变了味，而自己浑然未觉而已。
如今的处境当真叫他左右为难。
是因为他不够爱云浅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本质其实和别的男人一样，受不了心中的空虚与孤寂？
如果云浅在天有灵，知道他为江蔓茹开始把持不住自己的心，会怪他，会恨他的吧？
“莫奶奶，其实你也别怪莫司爵，他……”
看莫司爵紧皱着眉头，默不吭声的，江蔓茹轻叹口气，张嘴就想帮他开脱。不想莫老太太早就看穿她的用意，故而不等她把话给说完，就出声打断。
“蔓茹，你不用为他说话，你想说的奶奶都知道。但是莫奶奶有莫奶奶的坚持，你要相信莫奶奶绝对不会害你们的。莫奶奶也知道为了这事让你受尽委屈，是司爵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他一定会娶你的。因为只有你们是最适合彼此的。”
听完莫老太太的话，江蔓茹一脸的茫然。
就连莫司爵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想不明白他奶奶怎么就会觉得他们就是最适合彼此的？难道她就没看到他们势如水火的样子吗？
“司爵，你给奶奶听着，奶奶昨晚在书房对你说的话还是作数的。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奶奶，不想让奶奶死后无颜面对莫家的列祖列宗，你就娶了蔓茹。如果你不能答应，那你以后也不用再来见我了。我就……咳……咳……当没你这个孙子。”说到末端，兴许情绪起伏太大，莫老太太不由一阵急速的咳嗽，吓得在场所有人手足无措。
“莫奶奶，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江蔓茹边拍莫老太太的后背替她顺气，边接过姜管家递过来的水杯端至莫老太太唇边，轻声道，“莫奶奶，你先喝口水。”
看莫老太太这般执拗，甚至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莫司爵尽管表面很是淡定，却是急在心里。必竟奶奶是他在这世上的唯一的亲人，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莫老太太喝了水，好不容易顺过气，她抬眼看了看莫司爵，想着他会不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却不想等了半晌，都没见他吭声，老太太顿时心里就来气，索性对他下逐客令，“我累了，想休息一下。蔓茹在这里陪我就好，你可以走了。”
莫司爵，“…”
他明白他奶奶这是在故意给他为难。
如果她真的是累了，断然不可能会留下江蔓茹，她这么做分明就是给他摆脸色。看来他奶奶这次还真的是动了真格。
“那奶奶就先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你。”
“只要你不答应，你就别来见我。”莫太太态度强硬的说道。
莫司爵皱了皱眉，无奈轻叹，然后抬眼看向边上的姜成，沉声道：“麻烦姜叔替我照顾好奶奶。”
“少爷，请放心。”
“莫奶奶，你这样做太过火了……”看着莫司爵黯然离开的背影，江蔓茹忍不住说道，“莫奶奶，你应该很清楚，莫司爵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他把你看得比命还重要。你这样逼迫他，真的是太残忍了。”
江蔓茹所说的，其实莫老太太哪里会不知道。
但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司爵好，司爵可是他们莫家的独苗，如果有得选择她也想成全他心中所爱，可是她没得选择。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她的孙子的命更重要的了。哪怕他会埋怨她这个奶奶一生，他都必须娶江蔓茹。
“蔓茹，有些事你不懂。有时候的残忍是为了他好。而且莫奶奶也相信，如果司爵娶了你，你会终其一生都对他好的是不是？”
“可是他爱的人不是我，尽管我已经很努力了。但他对云浅用情至深，非旁人能取代，何况我也不想取代。”
听她这么说，莫老太太心头不由一慌，握着江蔓茹的手紧了又紧，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般，“蔓茹，你这是要放弃吗？”
“莫奶奶，不是我想放弃，是司爵从来没有给我一个机会。”
“蔓茹小姐，请你不要轻易下定论。如果少爷真的对你铁石心肠的话，昨晚也不会跑出去追你了。也许他现在只是看不清，不愿承认而已。”
见江蔓茹神情那么绝望，姜成顿时于心不忍，也不知道是为了成全江蔓茹的痴情，还是为了为全莫老太的心愿，他想也不想的把昨晚他们吵架后的情景如实的告诉了江蔓茹。
“你说什么？他有出去追我？”江蔓茹吃惊的看着姜管家。
姜管家重重的点头，表示肯定。
若是这样的话，那阿香告诉她的那些话就是真的咯。
是莫司爵送她回的莫园。
也是他帮她换的衣服……
想到后者，江蔓茹脸上不自觉有些烫。
虽然她和莫司爵已经有两三次的肌肤之亲，但只要想到他昨晚把她脱个精光给她擦身子的情景，她就浑身不自在，有种想要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的冲动。
“这么说来司爵那孩子也就中嘴了些罢。我就说嘛，蔓茹这么懂事，他怎么会看不上眼。”听姜成这么说，又见江蔓茹一脸羞涩的样子，莫老太太顿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高悬多时的心也稍稍放下。
“莫奶奶，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为什么你一定要促成我和莫司爵呢？”对于这个问题，江蔓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是莫老太太，还是欧阳玲，都极力的想促成她和莫司爵，难道仅仅是因为商业利益吗？
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没料到江蔓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莫老太太瞬间不禁一怔，眼神甚至有些闪烁，有些慌乱。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的工夫，但由于江蔓茹站得近，她还是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过她识趣的选择了不动声色。
沉默片刻，莫老太太才轻叹道：“这哪里还需要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这丫头合我的眼缘，再者也是为了成全司爵母亲临终时的心愿罢了。”
“伯母临终的心愿？”
什么意思？
难道想让她嫁给莫司爵的不是莫老太太，而是他死去的母亲？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其实司爵的母亲茵茵和你母亲欧阳玲一直是闺中密友，她们俩人曾经有过约定。若是彼此生下的孩子性别一致就以兄弟姐妹相称，但若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司爵的母亲向来是注重承诺的人，所以在她临终的时候她特别嘱咐过我，让我一定要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刚开始，莫奶奶想着若是你个娇纵蛮横的姑娘那就作罢，但奶奶越看你越中意，你耿直不做作，是难得的好姑娘。所以奶奶才会特别希望你能和司爵成对。谁知道司爵却是那么的死心眼，让你受好那么多的委屈。”
江蔓茹耿直不做作？
听到莫老太太对过去的江蔓茹做出如此高的评价，江蔓茹嘴角不由一抽。
回想过去种种，说实在的，她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江蔓茹。她那人就像天生的演员，面对谁，该摆出什么姿态她都拿捏得十分准确，从未露过马脚。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那么讨莫老太太的欢心吧。
相比她，她就傻愣得多了。总以为真话才是最动听的，不想是人都喜欢听那些包着糖衣的谎言。
“莫奶奶，不都说阳光总在风雨后吗？如果司爵真能给我这个机会的话，那我前期受点委屈又有什么关系呢。”江蔓茹言不由衷的说。
“还是蔓茹丫头大度。不过丫头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你进了莫家的门，奶奶必不会亏待你的。”
听着莫老太太充满欺许的承诺，说真的，江蔓茹除了满心的悲凉再也找不出其他的感觉。
当她是江云浅的时候，不管她做得多好，莫老太太总会挑她的刺。
如今她只不过换了个躯壳，秉着原来的心，可是受到的对待却是天壤之别。
难道就是别人常说的，投错胎跟投对胎的区别吗？
“莫奶奶起来这么久，相必也累了，我扶您躺下休息吧。”
对于结婚的事，江蔓茹实在不想再说些什么，说得越多只会让她越觉得讽刺与痛心罢了。前世她心心念念的，如今却只能用着不属于她的躯体来完成，多么的讽刺的事。如果不是真的割舍不掉她和莫司爵曾经深入骨髓的过往，她真的想逃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