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0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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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4章

    高考成绩出来了。

    全省第一就是毛头, 直接甩开了第二名整整二十分。

    对了,第二名是喜宝。

    除开这两人,后面的分数就显得正常多了, 基本上都是一分好几人, 甚至几十上百人。

    不得不说一句, 正是因为有了那些复习资料,整个县一中全体考生的成绩都不算差。当然有相当一部分人还是没能考上大学,而是去了中专院校。

    整个高三年级段, 无一人落榜。

    徐向东也很高兴,他虽然在省里、市里排不上名次, 不过却仍是年级段前三, 以他的高考成绩稳上京市大学。可惜的是,他跟毛头一样报考了京市电影学院。

    拿到了老师手写的成绩条, 喜宝猛的想起一个事儿, 赶紧跑到教室最后一排,劈头就问:“徐向东, 你爸妈知道你填报了电影学院吗?”

    回答喜宝的,是徐向东“唰”一下没了血色的脸。

    毛头当下就不乐意了:“电影学院咋了?宝啊, 我俩报考的可都是京市电影学院, 全国最好的电影大学。”

    “可今年京市电影学院的分数线比京市大学低了一百五十分。”喜宝提醒毛头,“你自个儿胡闹也就算了,反正妈和奶都不会说你。徐向东咋办?他会被他爸妈打死的吧?”

    徐向东瑟瑟发抖,却无力反驳。

    因为家住临县的缘故,哪怕是高考之前填报志愿, 都是学生们自个儿一手搞定的。当然,像喜宝和毛头这种,就算把表格拿回家也一样没用,家里人并不能给予任何有用的参考意见。所以,打从一开始,家里人就让他俩自个儿商量,要是真拿不准,就去问问老师的意见。对了,赵红英还特地多叮嘱了一句,让毛头别跟喜宝报考一个学校,最好离得远点儿,省得又传出双胞胎之类荒唐的话来。

    可徐向东却不同,他父母本身就属于高知分子,偏他被毛头忽悠得要一起去演戏,即便是填报志愿前回了一趟家,也是告诉家里人,他打算考京市的大学。

    作为全国首府,京市拥有数个百年名校,另外就是这几年里又建造了不少高等学府。所以,对于徐向东想考京市的大学,他家人是举双手赞同的,并不强求他能考上最好的京市大学,随便哪一所名校都成。至于究竟考哪个系,更是由着他自个儿选择。

    打死徐向东的父母长辈都不会想到,自家一贯都是乖乖牌的儿子,竟然跳过了无数个名校,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京市电影学院。

    不是京市电影学院不好,毛头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全国最好的电影学校,至少在当下是这样的。可无法改变的事实却是,这是一个电影学校,除了文化成绩之外,到时候还得去京市面试。好在,如今报考电影学校的人还不算多,加上这俩成绩格外突出,所以录取的几率还是非常非常大的。

    尤其是外表出众的徐向东。

    喜宝不怀疑他会落榜,可她深深的怀疑,在去京市之前,徐向东的爸妈就能先打死他。

    一时间,三人小团体陷入了沉默之中,还是毛头给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先别说?等咱们去了京市再提?你爸妈总不会跟着你去京市吧?”

    “哥你忘了吗?咱们的录取通知书是发到家里的。只有通信地址无法确定的,才会送到学校里。”

    已经改成了乡政府的前红旗公社都有明确的地址,徐向东一个城里孩子,当然会写清楚地址。到时候,录取通知书一到,哪怕电影学院的情况特殊,还需要面试,可该有的步骤还是一样都不会少。

    “大兄弟,祝你好运。话说,我以后还能再看到活生生的你吗?”毛头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好像把哥们给坑了,可到了这会儿,再想这些也迟了,眼见徐向东都快抖成梭子了,他又提议道,“不然你跟我回家住?有我一口吃的,一定不会饿着你!”

    徐向东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觉得哪个提议都不靠谱,索性颓废的趴在桌子上,悲伤极了。

    因为今个儿是来查询成绩的,有些同学查到了自己的成绩,就早早的回家报喜去了,那些来的比较早的,甚至这会儿就已经走了。等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后,班主任才发现,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仨个得意门生,都一副沉痛到了极点的模样。

    这情况不对啊!

    生怕自己看岔了,班主任老师还特地核对了一下,确定没啥问题后,才走到教室后面:“你们仨咋了?这不都考上了吗?担心面试?放心吧,自打京市电影学院恢复招生以来,还没有出现通不过面试的,今年一准也不例外。”

    然而,老师的安慰显然没有起到丁点儿作用,仨人依旧或趴在桌上或靠在椅背上,皆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还是喜宝先给老师解了惑:“徐向东报考了京市电影学院这个事儿,还没跟他家里人说呢。”

    这下,连老师都要忍不住鞠一把同情泪了:“当爸妈的,都是心疼孩子的,徐向东你要相信,你爸妈一定不会打死你的。对了,你俩不是打算演戏吗?可以把这回当成对你们的一次考验。”说完这话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深藏功与名。

    毛头仿若醍醐灌顶,立马在徐向东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徐向东越听越两眼放光,到最后更是狠狠的一拍桌子:“就这么办!”

    喜宝总觉得有人要倒霉了,也不对,应该是有人要被忽悠了,心下泛着同情,嘴上却说:“那你俩去忙吧,我先带扁头回家去了。徐向东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觉得老师说的对,你爸妈肯定不会打死你的。”

    刚被激发了自信的徐向东,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对,亲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成功的。”

    真的没啥好不放心的,作为家里的独生子,徐向东的爸妈得有多狠的心,才能把他打死呢?真要是有这样的迹象,相信他爷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既然这俩人如此自信,喜宝也就放心的揣上成绩单离开了教室。扁头没跟着他们进教室里来,而是坐在楼下花坛边的树荫底下,晃着脚丫子等着哥哥姐姐。

    “扁头,咱们回家了,我请你吃棒冰。”

    喜宝一声招呼,扁头“嗖”的一下蹿了过来,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少了一个人,只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尽管这才上午十点不到,可外头已经很炎热了。喜宝领着扁头出了校门,四下一张望,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冰棍小车。这年头卖冰棍的都很有意思,全都是大大的重型自行车,后座位上绑着一个大木箱子,外面套着厚厚的棉被,里面也衬着棉被,至于棒冰则就裹在棉被里头。

    为了吸引顾客,有些卖冰棍的,会在木箱子上头刷两个斗大的字——“冰棍”。有些则更干脆,把吃过的冰棍包装纸仔细的贴在木箱子后头,这样一看还方便了顾客挑选,不用把箱子打开,也就不必担心冷气跑出去了。

    当然,这年头的冰棍统共也没几个品种,大雪糕、老冰棍、绿豆冰棍,这是最常见的三种。听春梅和春芳说,他们厂区还有卖冰砖的,奶油味的,特别好吃。

    “吃冰棍吗?”买卖人都有眼力劲儿,一看有生意上门,忙不迭的把自行车推了过来。

    喜宝戳了戳已经馋到把手指放进嘴里的扁头:“吃哪种?”

    “奶上回给我买过绿豆棒冰!”那是他生平头一次吃棒冰,那滋味到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流口水。

    “那你这回要不要换一种?大雪糕可好吃了,尝尝不?”

    不等扁头说好,卖冰棍的已经麻利的打开箱子,掏出了两根大雪糕:“一毛钱一根,这是最好吃的棒冰。”

    一听说是最好吃的,扁头立马伸手接了过来,看喜宝付了钱,忙把其中一根递了过去。

    喜宝接过雪糕:“快吃吧,化了就不好吃了。”

    姐弟俩拆开包装,先美滋滋的舔了一口,然后边吃边走。

    直到一根雪糕下了肚,扁头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忙问:“毛头哥哥呢?姐姐你把他扔掉了?咱们这就回家了?”

    “对,咱们直接回家去。奶说了,大热天别瞎跑,等过几天她来县里取钱,会顺便把我和毛头哥哥考上大学的事儿告诉小姑姑的。”顿了顿,喜宝才想起扁头第一个问题,解释道,“毛头哥哥还有事儿要办,等办完了,他自个儿会回家的。”

    至于究竟是什么事儿,喜宝没仔细解释,当然扁头也没问。

    其实扁头这孩子很天真的,好玩好动好吃,这是孩子的天性,本也不算啥,毕竟如今孩子们都是这样长大的,哪怕好学生的喜宝和毛头,小时候也一样是个淘气包。偏生,扁头摊上了个控制欲极强的妈,在他上学之前,几乎没离开过他妈的视线,哪怕到了现在,还时不时的被他妈关在屋里,哪儿也不准去。

    扁头不是臭蛋,袁弟来困不住他。

    搁在以前,扁头还是个没见过啥世面的孩子,淘气归淘气,总算还挺好糊弄的。可自打跟着赵红英来了几趟县城,又听了强子和大伟对外面花花世界的描述,他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现在他年岁还小,尚且看不出啥问题了,等他以后长大了……

    抽烟喝酒烫头,标准的八零年代浪子一枚。

    ……

    可怜的袁弟来,她还不知道她心心念念一定会有出息的扁头,本质上就是个喜欢吃喝玩乐没啥大志向的浪货。当然,扁头本人会过得很开心,就是当妈的该失落了。

    事实上,她现在就已经很失落了。

    臭蛋出息了,春丽姐妹仨也都能上班赚钱了,叫她没想到的是,就连打小只爱上蹿下跳、从来不好好学习的强子和大伟也能耐了。

    去南方,下海经商,赶在改革开放之初,成为了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

    谁让这是个遍地是黄金处处有机遇的年代呢?哪怕是卖茶叶蛋的,也一样能赚到大钱,强子和大伟是赶在改革开放的消息彻底传开之前,就已经到了南方。虽然他俩学习不好,眼光却格外独到,掐着点儿收进了一大批稀罕货。为啥他俩这么会挑衣服?因为最初,他们就是靠着潮流服饰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更是啥赚钱就干啥,干啥都赚钱。光是倒卖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电视机就赚了不下万把块。

    也是运气好,他俩每回都能正巧赶上稀罕货,而且脱手特别顺利,次次赚翻,还遇到了不少贵人相助。等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全国各地时,他俩已经成为了南方海市小有名气的批发商人了。

    几年下来,可不就腰包鼓鼓了。

    这回他们回到家乡,也不是彻底放弃了南边的生意,而是让得力的下属看着场子。他俩都打算好了,陪着弟妹去京市看看,看看有没有好的门面啥的,到时候一个人进货,一个人看场子,南货北卖,这才是发财的捷径。

    强子和大伟的这些打算,袁弟来浑然不知,她只知道,老宋家四房里头,除了他们三房,其他都出息了。

    一个心理不平衡,她就看宋卫民不顺眼了。

    宋卫民何其无辜啊,其实他们哥四个,除了打小跑出去当兵的宋卫军外,其他仨还是差不多的。

    就说宋卫国,哪怕被赵建设培养了那么多年,可仍旧还是个小干部。因为改制的缘故,他现在也算是正式的国家干部了,终于开始拿干部的工资,现在是一个月二十三块钱。目测,这应该就是终点了,基本上已经没有升职的可能性了。

    这还是出息的,宋卫党不如他大哥,好在他跟人学了手电工活儿,东家跑跑西家窜窜,遇到人家要盖新房了,还能帮着拉个电路啥的,基本上一月下来也能赚个十来块。

    而宋卫民,虽然这不行那不行的,却是个能耐的庄稼把式,起码论种地,他仅此于老宋家。从分地之后,地里的活儿他干的最多,哪怕这回俩侄儿衣锦还乡要给家里盖房子,他也只是为侄子感到自豪,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自卑的。

    发现媳妇儿又莫名其妙的生了气,宋卫民也很无奈。

    其实老宋家本来挺平衡的,强子大伟还有臭蛋,这仨都是能赚钱的,原本该是一房一个的,谁知臭蛋就被袁弟来给丢了。当然,这事儿宋卫民也有错,没劝着也没拦着,所以他捏着鼻子认了。可他不明白,袁弟来咋又不高兴了?臭蛋是她自个儿丢的,怪谁呢?

    再有一个,这眼瞅着小红楼就快建成了,他们很快就能住上新房子了。

    那可是二层半的红砖小楼啊!别说村里了,就是整个乡里都是头一份。

    宋卫民劝了两句,见毫无效果后,就索性不理会了。不然怎么办?有这么争气的侄子,啥都不用干就能住上小红楼,还不高兴?你咋不上天呢?

    就这样,袁弟来一直生着气,从强子和大伟衣锦还乡后,气到了喜宝和毛头高考成绩出来,再到小红楼建好完工,各色家具家电都被一一运来,摆到了房间里,她……

    还在生气。

    终于,在喜宝和毛头即将赶赴京市前一周,小红楼里里外外都完工了。

    他们这一带有盖新房暖屋摆酒的习俗,以前物资紧张的时候,通常就大家聚一起乐一乐,很少有真的摆酒的。可现在不同了,不说别的,就是长辈们打算省,强子和大伟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早早的去村里以及乡里其他地方收购了鸡鸭鱼肉,鸡蛋家里有的是,瓜果蔬菜也不用愁,至于桌椅板凳碗筷啥的,只能去其他邻居家借,毕竟要宴请的人不少,到时候还得请人帮忙做饭,不然就老宋家上下这些人,绝对忙不过来。

    而在摆酒前一天,强子和大伟就先领着家里人去参加了新家。

    高大的水泥院墙把整个二层半的红砖小楼围了个结实,可因为小楼太高了,哪怕有院墙围着,依然大老远的就能看到。

    白色的院墙,朱红色的院门,里头高高的红砖小楼在阳光下闪着光。

    还没进门呢,老宋头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庄稼人本来就没啥大志向,一辈子无非盼着粮食满仓、儿孙绕膝,再就是盖新房子了。

    尽管到了今天,老俩口也没抱上曾孙子,可俩大孙子多出息啊,出去了几年就给家里盖了那么漂亮的新房子,还愁娶不到媳妇儿?等回头媳妇儿进了门,还怕没有曾孙子抱?

    进门前就已经激动坏了,等进了门后,连赵红英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早先,强子和大伟就已经给家里人提过一嘴了,说要盖两层半的红砖瓦房,一楼给家里的长辈住,二楼就让给他们这群兔崽子了,三楼是个半阁楼,其实也能住人,不过基本上用不着,因为底下两层房间太多了。

    当时只是听了一耳朵,如今亲眼看到时,才知道有多震撼。

    小楼的布局跟以前的老房子其实也没差多少,都是东西屋外加中间的堂屋。可灰扑扑的泥墙稻草房能跟红砖瓦房比吗?更别提,每间屋子都安装了新式的大玻璃窗。

    光瞅着那亮堂堂的玻璃窗,老宋头就挪不开脚了。还是强子和大伟联手硬把人搀到了堂屋里,指着摆在矮柜上的电视机让他瞧。

    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搁在南方还不算啥,可在村里那是绝对的头一份。

    为了给家里人一个惊喜,他俩先前都没说自个儿能弄到电视机,这会儿见大家都傻眼了,才嘚瑟的显摆起来:“臭蛋不是参加全运会吗?下回他再去,咱们就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了。”

    电视……

    原本急吼吼的想参观新房子的老宋家上下,立马都涌进了堂屋:“这个咋看啊?强子!大伟!”

    “先看完小楼,咱们再回来看电视,成不?”强子突然觉得,先来堂屋是个错误的决定,可他忍不住啊!

    然而,老宋家的人也忍不住,催着把电视机打开,等高高兴兴的寻椅子坐时,才发现堂屋里摆上了棕色的皮沙发,还有一溜儿的新式家具。

    大伟忙趁机劝着:“电视机跑不了,咱们先去其他屋子看一看。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床、矮柜、大衣柜都是成套的,对了,大衣柜上面还有大镜子,照人可清楚了。我还在楼上喜宝那屋摆了大书桌,还有书架子呢。”

    事实上还不仅如此,他俩本身干的就是买进卖出的活儿,这是给自家盖新屋,当然是想方设法弄到了不少好东西。

    电视机只是其一,收音机就不用说了,老早就拿出来显摆过了。除此之外,他俩还弄到了一座三五牌机械座钟,也是搁在堂屋里;一架蝴蝶牌缝纫机,放在王萍那间外屋里了,因为她比较擅长做衣裳;一辆凤凰牌自行车,就搁在院子角落里;立式风扇一口气给弄来了八个,每个卧室都给塞了一个……

    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房间都被粉刷一新,雪白雪白的,连人家结婚用的婚房都没那么敞亮。当然,地面全部铺设了水泥,连院子里也不例外,平整无比,看着就叫人高兴。

    至于老宋头最喜欢的大玻璃窗,每个屋都有,还都配了窗帘,睡觉前拉上,起床后拉开就是满室的阳光。

    不过,尽管哪里都吸引人,最终全家人还是都集中到了堂屋里,美滋滋的看起了电视。

    依着习惯,得先摆酒暖屋之后,才能搬到新家里住。可几个小孩崽子早就忍不住了,尤其是扁头和双胞胎。一看到大人们都住到一楼去了,二楼又有那么多空房间,他们就想搬过来住,好说歹说才劝了回去,结果第二天一早,还没到摆酒的时候,这仨已经把他们的玩具全部搬过来了。

    终于到了摆酒的日子,亲朋好友们自发前来帮忙,这前头一段时日,所有人都在忙着收地里的庄稼,还真没人进来瞧过。等今个儿过来一看,各个都呆若木鸡。

    同样被惊呆了的,还有掐准了日子赶回家来的春梅和春芳。她俩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倒是听说了强子和大伟回来了,可因为厂子里在赶一份大订单,实在是请不出假来。等好不容易赶完了活儿,回家一看……

    “这是咱们家?一定是弄错了吧?”

    “太好了!这下强子哥和我哥终于不用再打光棍了!”

    比起不敢置信的春梅,春芳的反应才叫吓人,从她这话就可以听出来,她真的是为俩哥哥操碎了心。

    特地出门来迎接妹妹的大伟这回真没崩住:“宋春芳!你可真闲呢,有这个闲工夫,倒是操心一下你自个儿的事啊!”

    “有娶不到媳妇儿的老光棍,还能有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春芳一脸诧异的反问道。

    姑娘啊,除非本人不想嫁,不然就没有嫁不出去这个说法。就连死了男人带着孩子的寡妇,也照样有人求娶。倒是光棍,他们村就有好几个,扩大到整个乡的话,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春芳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哥你比我大了四岁,强子哥比我大了五岁,你俩已经是老光棍了!”

    大伟再也忍不住了,抬头给了亲妹妹两个带响声的脑瓜崩儿。落后两步跑出来的喜宝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哆嗦了一下,看着就替堂姐觉得疼。

    当下,喜宝小跑两步拉住了两个姐姐:“二姐、芳芳姐,你俩快来,大哥给我布置的房间可漂亮了,还有一张特别特别大的床。晚上咱们仨一块儿睡觉,好不好?”

    目送姐妹仨蹦跳着进了屋,大伟一脸的惆怅,他想说,布置房间他也有份的,不是强子那家伙一个人的功劳。叹着气走进屋里,大伟正想找个同盟军啥的,就听到强子在那头怂恿亲奶。

    “奶啊,你就不想去京市看看?咱们可以先送喜宝去上大学,然后一起去京市体育训练基地看看臭蛋,这都多久了,只怕他都不认识咱们了。再一块儿爬爬长城,逛逛皇宫,吃吃烤鸭。路费全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