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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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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了

    驱车载着宋言来到唐慕年在外面的那个公寓。

    门刚打开,两人一同进去之际,唐慕年忽然轻轻从身后搂住她的腰际,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唇瓣凑到她耳边,轻声低笑,“唐太太,结婚纪念日快乐。”

    他的靠近,却让宋言浑身一激,像是被人触及到某根紧绷的神经,让她猛地迅速推开他。

    回身过来看他,她不住后退几步,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一对赤红酸涩像小兽一般警惕而频临绝望的眸,瞪在他身上,苍白的唇瓣抿得紧紧的。

    她眼中闪烁着晶莹泪光的眸,被他不留余地的纳入眼底,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倏尔上前一步,抬手试图拭去她眼中的酸红,“怎么好像要哭了?”

    “别碰我。”抬手挡开他的受,宋言语气是抑制过后的平淡,然而不断跌宕起伏的胸口,却出卖了她此刻的脆弱。

    现在他的眼神,他的动作,到底有几分真?

    她跟他上车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他的虚情假意。

    伸出去的手被她反应略微过激的挡开,唐慕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唇角微勾,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他转身踱步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他取出一支烟,拿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

    星星火源慢慢燃烧,空气里有刺鼻的尼古丁味蔓延而开,掠过她的鼻翼间。

    然后,她听见他说,“你知道前段日子那篇报纸,给我带来多少影响吗?”

    宋言侧头看他,眼底蓄着泪珠,却偏偏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流下,只用一双赤红的眸盯着坐在沙发中悠然的他。

    微微吸了口烟,吞云吐雾间是他风轻云淡的口吻,“股票下跌,公司人心松散,前段时间上交的城东土地审批,在该到的日子却迟迟没有下来,导致原本的土地开发,一直无法行动,甚至是原本一些跟我们公司合作项目的人,也临时毁约,撤资,取消合作……”

    扭头,他不带情绪的视线凝视她单薄的身体,“你知道那段时间,我失去了多少?”

    “……”

    宋言只是抿紧唇,视线定格在他身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而心中的冷意,却是有增无减。

    “你不算笨,应该能清楚一件负面新闻,会给公司带来多少影响。”极轻的一笑,他倏尔又调开视线,又抽了一口烟,吐出青青袅袅的烟雾,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我再不采取一点措施,公司元气很难轻易恢复。”

    咬着牙,她说,“可是,你可以等这段时间过去。”

    “等?”他讥嘲一笑,挑起眉梢,“你知道在等这段时间过去的途中,我会亏失多少?”

    “……”

    “等这段时间过去,公司又会走入低谷期,这一切,跟重头再来,又有什么区别?”他勾唇说,“唐家已经遭遇过一次败落,我不能允许,再有第二次类似的事情发生。”

    而他,没有那个精力再重来一次。

    因为,遭遇过败落的感觉,到如今,他仍旧记忆深刻,唐家如今好不容易经过几年时间的洗礼,稍稍恢复了元气,尽管公司跟曾经的模样南辕北辙,已看不到当初的模样,但这样类似的事情,他不能允许也绝对不能再发生。

    他不能允许唐家再遭遇像曾经一般的低落。

    他说的话,或许是有理有据,也有他足够的理由跟坚定的立场,但不知为何,宋言听着,只是想笑。

    不知道是该笑他,还是该笑自己,她只觉得内心充满了可笑。

    尔后,她转过身来,正面凝视他,平静到没有情绪的声音问,“所以,出卖我就能让你的公司得到好转吗?”

    让她跟别的男人上床,然后被匆匆赶来的记者抓拍她凌乱不堪的一面,就能让他公司的问题得到解决吗?

    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如果只是这样的理由,显然还不够。”唐慕年自嘲的一笑。

    他知道单单只是这一点,宋言不会相信,因为就为这点理由就出卖她,公司也未必就能好转过来。

    接着,他倒也算大方,在她之前冲出去挡住他车子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她势必需要一个理由,并且是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

    所以,他不打算隐瞒什么,如实说,“现在公司最需要的,是城东的那块土地审批,但核发的权限迟迟不肯下来……”

    说到这里,他微微敛了下眼眸,话锋突转,“还记得之前在医院里,跟你有过一次照面的那个女人?”

    宋言骤然想起了,那次在被人爆出她那些事情后,她急急冲到医院想去跟他解释时,却在病房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正确点来,应该是有两次照面。

    只不过第二次,他们并没有发觉到她站在门口,将他们的现场限制级的表演全部纳入眼底……

    说到这里,宋言渐渐已经理解了什么,甚至是大概猜测出了事情的缘由。

    但她却迟迟抿着唇,没有吭声,只有眼神沉冷了不少,继续静静等待着他说下去。

    然后,她便听到唐慕年说,“她父亲是国家高层,在这个城市里地位不低,仅限于市长,跟其他国家高层皆是熟识,所以……”

    所以什么,后面的话就算他不用继续说下去,相当脑袋不算笨的宋言也能清楚,商业上的利益,总跟那些位高权重,吃着国粮的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这种商业上的事情,宋言尽管并不了解,却也明白,想要走捷径,用最快的速度成功,就势必要巧言讨好某些人,甚至不惜摇头乞尾……

    而柳卿卿的出现,恰好成为他顺势往上攀岩的那个梯子,他需要借助她的力量,一直不断的往上爬,爬得更高,更远。

    唯有这样,他便能成为每一个男人梦寐以求,可以俯瞰众生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物,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一点点的谬论,就会给他的公司带去巨大影响损失。

    他现在的公司不够坚定,他需要一个扶手或者阶梯,让他爬得更高,来稳固他充实他的地位……

    但听着他合乎合理的解释跟理由,宋言却还是觉得心底仿佛止不住的想要发笑,自嘲的笑。

    她慢慢移开步子,缓缓站定到他面前,握紧了双拳,赤红的双眼,盯着他,顺着他方才的话,平静地说,“所以,为了你的地位,为了你口中的土地审批,为了讨好别人,甚至都不曾通知我一声,就让我不明不白的跟别的男人上床吗?”

    问出这么一些话后,她又有瞬间的后悔。

    因为在他冷淡的眼神中,她感觉到了自己就好像是在自取其辱,每每说的一句话,就好像是在掴自己的巴掌。

    这种自己打自己耳光的滋味,究竟有多疼?

    他一定感受不到。

    因为她又听见他捻灭烟头后,抬眸看向她,挑眉说,“一箭三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只有她跟别的男人上床,再被记者扑捉个正着,再加上早就准备好的公关文,洗清被扣在他脑袋上的脏污,便能让柳卿卿开心。

    柳卿卿开心,柳卿卿的父亲就自然开心。

    柳卿卿父亲开心,那么迟迟没有审批下来土地使用权很快就能下来,然后公司最近遭遇的困境,很快就能缓解过来……

    这就是他能想到最快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而除此之外,他也无路可走。

    眼角泛了泪光,尽管她觉得,此刻哭是一件很没有骨气也没有自尊的事情,如果可以,她也想用笑也诠释她的无所谓,但,她笑不出来……

    微微低下头,她说,“可是,我的身体,你碰过。”

    一句平静的话,却骤然戳进唐慕年的胸腔里,狠狠撞在他的心尖上,让他的心脏,有那么一瞬间,不可抑制抽搐的一痛。

    呼吸蓦然凝滞,唐慕年定定的望着站在对面的她,眼神灼灼,眼底充斥着一抹沉痛的光泽,但,却又很快被他敛了下去,也一并将心底那股他认为不再该属于他的沉痛也敛了去。

    随后,他嘴角讥嘲而轻蔑的勾起,轻描淡写的讽刺道,“别的男人不也是碰过?”

    “……”

    她现在的身体,还能值几个钱?

    在他的眼中,或许早就分文不值,不然,他也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扯扯唇,宋言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着心底那股无法诉说的悲凉,她强行控制着,不让自己因为感觉到了他的冷意而变得颤抖不已身体,缓声问,“如果,我再一次的告诉你,只有你碰过呢?”

    “可惜。”他风轻云淡的笑,“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她的信用值,在他这里早就为负,她就不能再有任何一点的期望,期望他还能相信她的一句话。

    而就算如果,真的如果,那也不能掩盖她有一个儿子的事实。

    又更何况,公司遭遇的这一切困境,又几乎全是因她而起呢?

    宋言摇头失笑,笑得无比的自嘲,心中分不清是有多冷多寒,心脏像是要被冻伤了。

    一个男人不肯相信你,任你说得再多,解释得再好,他也绝不会相信。

    对他而言,哪怕她现在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他也未必能相信,他就是这样一个不会信任的男人,以前是,现在是,一直都是……

    他从来就不肯相信她,哪怕那么一点点……

    她分明在之前就已经得到过这样的认知,却好像一直不肯彻底死心,这大概就是女人的通病,对待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不论多久,不论他如何不肯信任,始终都会对他抱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而现在,这种希望着他还能有一点点信任期待值,终于也化为泡沫,消散于她心底深处,渐渐归于无形……

    “那么,可能真的抱歉了。”忽而,她轻轻扯唇一笑,不再是想着他还能相信她什么,抬眸望向他,笑得平静,“我并没有跟你安排的那个男人上床,也没有让记者抓拍到那种你们所想的画面,真是抱歉,让你期望的落空了。”

    唐慕年一滞,眸光牢牢看着她笑得完美的脸。

    他讨厌她这种嘴角微微勾起,浅浅清笑着,笑得完美而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的脸,因为她这样浅浅微笑着的时候,是她最好看,却也是让他认为,最为虚伪的面孔。

    以前讨厌,现在也是。

    彼此对峙了良久,缓缓,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溢出唇畔,“你出轨吧。”

    “……”

    “只有你出轨,我跟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调开目光,他说,“尽管之前的丑闻让我们都名誉扫地,但她却不能在这时成为第三者,接受别人鄙夷的目光。”

    “……”

    “你出轨吧,这样我就能跟她在一起了。”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宋言深深地觉得,此刻她应该掉头就走,不要再看这个忽然让她感到恐惧,并且还有那么一点点排斥恶心感蔓延在她心底的男人一眼。

    但是,脚步就像生了根,她走不动。

    可能是被他的语气伤得透了,她现在连迈开脚步的力量,竟也是没有了。

    “我不会。”宋言平静地笑,笑容淡淡,然而言语却是顽固得偏执,丝毫不肯退步,“你想让我再次背负所有的骂名来成全你跟别的女人,可我不会按照你的步子走。”

    哪怕她一次次的觉得,面子名誉这种奢侈的东西,她从来没怎么真正在意过,但这一次,想让她出轨来背负所有,她绝不!

    哪怕她不为自己考虑,她也得想宋小源知道这一切后的感受。

    所以,她绝不主动出轨,绝对不!

    对于她不容置疑的口吻语气,唐慕年不禁蹙了下眉,视线再次投到她身上,缓缓地,他站起身,目光与她平视。

    缄默良久,她眼神丝毫不肯有半点退缩,终于,他忍下连自己都会厌恶自己的心理,说着连他自己内心深处都会唾弃的语言,冷淡道,“这是你欠唐家,也是欠我的。”

    “……”

    宋言浑身一震,眸光倏然呆滞。

    “如果当初不是唐家收养你,目前你在何处都是个未知数,爸曾经那么疼爱你,你却连他去世时都没能来看一眼,并且当初一句话也不留下就离开我身边,还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每说一句,他眉头就越皱一分,心底厌恶自己的那股恶心感就越甚,可他仍旧不得不说,“你不觉得,是时候应该做点什么,来报答唐家,报答在天上看着的爸吗?”

    后面他没有再说报答他,因为那种感觉会太恶心,他自己也难以启齿。

    但,已经足够了。

    尽管他后面不提她是否应该回报她什么,单单是前面那些,就已经足够伤得她完无体肤,鲜血淋漓的了。

    深深地看着连眼瞳都是呆滞的她,他说,“毕竟,我们要离婚了。”

    “呵呵……”突然,宋言垂眸,低低笑了出来,笑声缭绕在空荡安静的空间内,略显清脆而空洞,低低的,她说,“你真可悲。”

    “……”

    “唐慕年。”睁着闪烁着晶莹泪光的眸凝视他,她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我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可能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可悲的男人了。”

    “……”

    “因为,你什么都不懂,也拒绝相信,拒绝真相,拒绝你本应该懂的事实。”她笑着说,“还有能比你更可悲的男人吗?”

    “住嘴!”他骤然低声警告,眼神略有锋利色泽。

    她这种嘲弄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嘲笑他的一无所知,嘲笑他什么都不懂。

    而事实,还有什么是他不懂的?

    所有的事情都摆在眼前,还需要怎么去懂?

    他经历过的,也不见得她能看到那么一点,也不见得她就会知道,在六年前她离开时,他就好像疯魔了一样的寻找过。

    她更不会懂得当时他承受的压力是什么,而在他所承受那些压力时,她却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还给了别人生孩子!

    如果非说什么残忍不残忍的话,她对他,就没有残忍过?

    分明只要当时她能留下来,陪他度过那段煎熬的时光,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宋言当真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睁着一对泛着闪烁泪珠的眸,笑盈盈的看着他,那种笑容跟眼神,看得唐慕年心底一阵发慌发乱,就好比他做了一件多么罪不可恕的事情,自己却浑然不知的感觉。

    他忽然很惧怕也很厌烦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处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然而却有很多双眼睛,正隔着黑暗肆意欣赏他的恐惧不安。

    这种感觉只有在六年前最灰暗的时候曾有过,而他,一点也不想再回味起那种,想想都会恐惧慌乱拼命想要逃走的感觉……

    冷冷盯了宋言那种笑得让人发慌的神色,唐慕年骤然烦恼推开她,摔门而出。

    宋言被他推到沙发上坐稳,只是没过多久,他又去而复返,手里已经多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这是他刚刚下楼,在车内拿来的。

    “签字吧。”

    将离婚协议书扔到她面前,他心中慌乱只想快速跟她脱离了关系,也不再期望着她还能出轨给他跟柳卿卿有很好的台阶下。

    那种她背负了所有的骂名,而他跟柳卿卿只消稍加手段,就能坐享“他一直都懂她在外有别的男人的孩子,但因同情他们母子孤儿寡母,才这么多年一直不曾主动跟她离婚,不道破所有不堪事情,而他跟柳卿卿才是真正相爱,但碍于顾及到她的问题,才会一直迟迟不曾公开”,这样既能坐收美名,又能很好将所有的事情推卸的想法,已然在她那种令人发憷的笑容中,消失殆尽。

    此刻,他只想快速逃离她。

    因为,她忽而让他觉得可怕,再继续多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宋言坐在沙发中,定定凝视着被扔在面前茶几上,静静躺着的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上,早已经签下过唐慕年的名字,现在,只差她的。

    扯了扯嘴角,她极轻极淡的一笑,同样的一个地方,同样的一件事情,他们做了两次。

    而两次的心境,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轻垂下眼睫,宋言没有一刻犹豫,拿过笔,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之后的事情,我不会再通知你,余下所有的一切都会交给律师,他会很好处理完毕。”看着脸色苍白的她,他说,“我们之间这种可笑又滑稽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支票簿,撕下一张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字数,随便你填。”

    尽管他没有欠她任何东西,但该大方的时候,他不会吝啬。

    宋言没有回他这些话,她也相信他说的话不假,那位律师那般优秀,足够他们不用出面,也能能轻易解决好之后的事情。

    在唐慕年拿起离婚协议书转身欲走时,宋言怔怔望着面前茶几上的支票簿,忽而轻声问,“如果没有她,我们还会能回到过去吗?”

    “……”

    唐慕年站定在门口的身形猛然一震,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下,那一刻疼得有种几近撕心裂肺的痛,她的声音就像是魔咒,把他定格在原地,久久忘了神……

    或许是想起了他们之间一直以来那么多可笑的遭遇,和必然的错身而过,他淡淡的牵起嘴角,笑,“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了。”

    声音久久徘徊在宋言的脑海中,连他在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了。

    然后,在空空荡荡安静的空间内,一直强忍着没有流下的泪水,终于像是决了堤,肆无忌惮的下滑,滚落。

    想止,想拼命地阻止这股忍不住的眼泪,但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唐慕年永远不会知道是,六年前她曾给别人代孕只为帮他筹钱重整唐家的一切,也不知道她当时代孕却只是拿到部分订金。

    更不会知道,因为资金根本还不足够他重整唐家东山再起,于是她曾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跑到她母亲那里,私自拿走了当年她亲生父亲因为车祸去世,肇事者家属拿了五千万私下解决给他们的封口费,她以一种匿名的方式,捐赠给了他加上代孕的部分订金,一共是将近五千两百万的资金给了他,他才会有机会,将唐家变成现在这个令人羡慕的状况跟地位。

    而也因当时她自私拿走父亲那笔肮脏不堪的钱,从此她被亲生母亲彻底勒令不准再去见她,她被迫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反目……

    还有一件他不会知道的事,就是在唐父下葬的那一天,她曾躲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亲眼看着唐父下葬,乃至他们全部都离开了,灰暗的天空下起雨了,她也不曾离开过……

    那时,她才刚生下宋小源没几天……

    在过去里,她曾经就好像生了一场疾病,病态般的默默爱着一个从来不会信任她的男人。

    但真正让她难过的,却不是他的不信任,也不是才过去还不到一个月,他就有了别的女人,更不是他为了讨好别的女人,为了他的地位公司这些事情而把她推给别的男人,把她欺骗到别的男人的床上,也绝不会是当年她的付出,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报。

    她真正难过的,只是那次他分明从那个司机手中把她救了出来,却转眼没多久,就把她推进一个更深的深渊里……

    她只是难过,前不久还因想问她一句到底有没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后悔,就导致出了车祸的他,才没过去多久,就轻易把当时的信念全部撕裂……

    她真的,只是有点难过于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