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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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7雪莲之争

    林恩对陈远陌太了解了,他不相信陈远陌会如此在意一段感情,会明目张胆的追,会大大方方的承认,他认识的陈远陌是个含蓄的人才是。

    林恩知道陈远陌对自己有情,曾经的他看自己的眼神,说话的言语,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都饱含温情,只不过他们之间的那层纸没有捅破罢了。

    “别骗人了,你不可能喜欢他。”林恩微微皱眉,质问道:“你接近林淼,到底有何目的?”

    “嗯……”陈远陌故意沉默片刻,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不是很林淼关系不好么,就算我真的有目的想伤害他,不也称你的心意?”

    “你……”林恩闻言,有些动怒了,“陈远陌,咱们相交也有些年头,在你眼里我林恩是那种人吗?!就算我与林淼之间有过节,但他是我弟弟,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对他下手?!”

    “别生气,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陈远陌笑了,只见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露在外面的荷花鲤鱼,“我是真心喜欢他。”

    ******

    陈远陌回到陈府,便开始张罗着丫鬟小穗为自己收拾行囊,顺便让小厮元宝去陈玉兰那边,问候一下还缺什么要带的,明日自己去集市上买。

    小穗进屋后,没急着为主子收拾包裹,而是悄悄的告诉陈远陌一件事,“少爷,您今日出门之后,二老爷来过您这里,走时带了个盒子。”

    “父亲有留下什么话给我吗?”陈远陌问道。

    “没有,”小穗回想了一下,摇摇头道:“二老爷似乎是悄悄来的,连元宝也不知道,要不是我进屋为您放洗好的衣物,怕也遇到二老爷。”

    “我知道了,你去收拾吧。”

    第二日中午,陈远陌正在房里清点行囊时,陈远云如约而至,来取马氏的药引天山雪莲。

    陈远陌连忙请陈远云坐下喝杯茶,然后转身向元宝说道:“元宝,去把我昨日让你收好的天山雪莲拿来。”

    “是。”元宝应声,向里屋的柜子走去,他打开柜子,见摆着天山雪莲的地方空空如也,顿时脸色大变,元宝赶紧将柜子其他地方翻查了个遍,哪儿还有天山雪莲的身影。只见元宝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那……那天山雪莲不见了!”

    “什么?”陈远陌立刻起身,三两步的跑进里屋,此时柜子打开,里面有些凌乱,他问道:“元宝,那天山雪莲是放在这个柜子里吗?”

    元宝哭丧着脸,道:“自然是了,昨日还是我亲自放的呢,您也在旁边看着呀。”

    “二弟你要是记恨母亲,不愿意拿出天山雪莲就直说,何必惺惺作态?!”陈远云跟在后面,冷着脸说道。

    “大哥……大哥你是误会我了,我没有……”陈远陌焦急的为自己解释,“我都答应你了,自然会给你,真是不知那天山雪莲为何会不见了……”

    陈远云可不信他的话,光天化日之下陈府里丢东西?这怎么可能,少爷的院子房间可不是谁能随随便便进入的,能进屋伺候的人不可能手脚不干净,这说白了还不是不肯给么!

    “二弟不必多言,”陈远云甩了甩袖子,气愤的说道:“我算是知道你的为人了,是我看错了你!”

    说着陈远云便要离去,陈远陌立刻挡在他面前,“大哥若是不信我,大可搜我院子,只要找到天山雪莲,拿去救你母亲的命便可。”

    “不都说不见了么,”陈远云可不吃这一套,“定是你故意藏起来,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虽然陈远陌脾气好,但被人这么说也是忍不住,他拉着陈远云的袖子,不服气的说道:“你要是……你要是不信我,那咱们就去找祖母评评理,反正是我房里出了贼人,怎么也得告知祖母一声。”

    陈远云心里这么一盘算,觉得这事闹大了才好,让全府的人都知道陈远陌答应自己交出天山雪莲的,到时候他不可能不认账,“好!去就去!”

    两人当机立断,去了老夫人所住的兰亭院,走进院子,见老夫人身边的亲信郭嬷嬷从另一侧端着汤药而来。

    郭嬷嬷与他们兄弟二人打了个照面,笑道:“今儿个是怎么回事,你们父子三人都想着老夫人了。”

    “父亲也在?”陈远云大喜,母亲可是父亲的正房了,定会帮着自己说话。

    “是呀,”郭嬷嬷端了端手里的汤药,笑着说道:“这药就是二老爷亲自熬得,老夫人大病初愈,补身子最好了。”

    郭嬷嬷先拉开帘子进去,陈远陌与陈远云在门外候着。屋里见老夫人正侧躺在榻上,脚边一灵巧的小丫头在为她捶腿,陈季然正恭敬的站在老夫人身边。

    见郭嬷嬷进屋,陈季然连忙上前去将她手里的托盘接过,将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将药罐里的汤药倒进了药碗里,顿时整个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老夫人闻着这药的香味道:“季然有心了,难为你还这么惦念着我这个老婆子。”

    陈季然心里乐滋滋的,可他面上还是一副惶恐模样,“母亲说的是什么话呀,儿子孝敬您是天经地义。”

    前几日大房的陈远其归来,立刻让家族的人围着他转悠,还有陈远其带回来的千年灵芝,让老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直夸陈远其孝顺,陈季修和郭氏天天嘚瑟得要命,这让陈季然看得直眼红,那日徐居振送陈远陌一只天山雪莲时,他便将主意打到了天山雪莲上来。

    昨儿个陈季然趁着陈远陌外出,悄悄的去他房里将天山雪莲拿走,反正陈远陌就要去金陵了,天山雪莲他一时半会也用不到,搞不好果断是日陈远陌自个儿都会忘了,就算等以后陈远陌想起来,自己再摆摆父亲的威严就能了事。

    今天陈季然一下早朝,就带着天山雪莲来老夫人这里将其送上,当时郭氏在旁侍疾,见陈季然送了这么大份贺礼后,气得鼻子都歪了,当下就说不舒服先行离开。

    老夫人心里也很开心,谁不喜欢自己被人恭维被人孝敬,就算她偏心大房,但也不碍着二房来送礼呀。

    陈季然亲自端着汤药坐在老夫人身边,拿汤匙盛了一勺来,轻轻的吹了吹,递到老夫人嘴边,“母亲,喝药了。”

    对于陈季然的伺候,老夫人很受用,她张口将汤药喝下,味道一点都不苦,嘴里还留有余香。

    郭嬷嬷站在老夫人身后,瞅着他们母慈子孝的,便讨好着说道:“老夫人,二房的人对您真孝顺,二老爷为您熬药,陌少爷和云少爷也来为您请安呢。”

    “远陌和远云也来了?”老夫人不介意多两个人来讨好自己,“快请他们进来。”

    不一会,陈远陌和陈远云便被请进屋。一踏进屋里,陈远陌便闻到了满屋子的药香味,心下了然,这这天山雪莲已经被用了。

    老夫人本等候着这俩孙子说好话来哄自己开心呢,谁知陈远陌蹭的一下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孙子的屋子里遭了贼,请祖母为孙子做主啊!”

    陈季然立刻警惕,心里暗叫不好,便出言打断道:“远陌,你祖母病着,她还在吃药,你怎么还拿小事来烦她?!”

    “父亲,二弟房内遭窃怎么可能会是小事?”陈远云哪儿能让这事就此揭过,他还等着天山雪莲救命呢,“还请祖母和父亲为二弟做主,找到贼人!”

    “那到底出什么事了?”老夫人正被陈季然伺候得好着呢,也愿意为二房出这次头,“你们仔细与我说说。”

    陈远云怕陈远陌说不清楚,便抢先一步开了口,道:“回祖母的话,母亲如今正卧病在床,她的药引乃天山雪莲,恰巧二弟得到此物,昨日二弟说将其赠与我治母亲的病,可谁知今日去取那天山雪莲居然不翼而飞了,定是二弟房里遭了窃,还请祖母做主。”

    “远陌那里丢了天山雪莲?!”老夫人楞了一下,可……可老二不是这么说的啊。

    “是……是的,祖母,”陈远陌低头委屈的说道:“我明明都答应要给大哥了,不知谁昨日去我房里偷了去。”

    老夫人闻言,死死的盯着陈季然手里那半碗汤药,顿时火冒心头,她一把将其打翻,然后狠狠的甩了陈季然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啪的一声。

    “你这孽障!”老夫人指着陈季然的鼻子大骂:“还以为你是真心想孝顺我,可瞧瞧都做了些什么事?!”

    “母亲!母亲!”陈季然连忙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您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老夫人冷哼一声,向陈远陌他们道:“别去找什么贼人了,那贼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陈远云没反应过来。

    “这天山雪莲是二房媳妇的药引子,我是没命喝喽,”老夫人指着旁边桌子上的药罐,道:“那里还有半罐子药,你们拿去吧!”

    “母亲……”陈季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老夫人看着他就生厌,根本懒得理他,“还不快点给我滚出去!偷了儿子的东西你还有理了?!”

    被老夫人说破,这让陈季然脸都红成猪肝色,恨不得找个洞钻了,于是乎父子三人就这么被老夫人赶出了兰亭院,不难想象,估计晚膳的时候,陈季然偷儿子的宝贵药材孝敬老夫人的事会传到大房那边,到时候就等着被取笑吧。

    陈季然拉长着脸,抱着药罐子抄小路回去,那药罐子宛如千金重,陈远陌与陈远云跟在他身后,经过刚才在兰亭院那一出,他们算是明白这天山雪莲到底被谁偷了去。

    眼下四下无人,陈远云满脑子都想的事救马氏的性命,便大胆的向陈季然开口道:“父亲,既然祖母把天山雪莲还给了您,那就把它交给儿子吧,儿子将它热了给母亲喝,母亲的病定能早日康复的。”

    陈季然停下脚步,恨恨的看着眼前这个没有眼色的大儿子,要不是他非得吵着要天山雪莲,自己偷拿陈远陌药材的事怎么会捅到老夫人这里来?!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

    陈季然越想越气,双手一抬将药罐砸在地上,呯的一声,药罐砸成好几片,半罐汤药全都洒在地上。

    “父亲!您这是在做什么?!”陈远云大惊,连忙跪在地上想试着挽回。

    瞅着陈远云紧张汤药的样子,把陈季然气得半死,气头之上的他居然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儿子,可怜那陈远云没稳住,身子前倾差点摔过去,可他的双手和胳膊不小心按在了药罐的碎片上,因为用力过猛,那碎片居然陷进了肉里,鲜血直流,疼得陈远其吱声大叫。

    陈远陌见状赶紧上前拦着,“父亲,您这是做什么?大哥……大哥也是紧张他母亲。”

    陈季然本就对陈远陌不喜,现在更不想听他多说一句,于是猛地将人推开,任他倒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倒在地上的陈远陌揉了揉屁股,然后蹒跚的爬起来,三两步的走到陈远云的跟前,弯腰将人扶起,见陈远云的胳膊直流血,陈远陌惊呼道:“大哥,我们先回去,得去找大夫……”

    陈远云双目无神,他不懂,为何父亲会这么冷酷,明明那药是救自己母亲性命的药引,为何父亲宁愿倒了它也不愿拿它救母亲?!难道所谓的颜面,所谓的和大房争宠比自己母亲的命还重要吗?!

    “远陌……远陌怎么办?”陈远云嘤嘤的哭了,“药引没了,我该如何救母亲?!”

    “大哥,大哥,你先别着急,会有办法的,”陈远陌扶着他,轻声开导道:“我们先去找大夫,先把你的伤口包扎好,我们再一起想办法,一定还有别的法子。”

    此时此刻,陈远云恨透了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祖母,甚至陈家的一切,他感激的看了陈远陌一眼,仿佛这个二弟是他在这没有人情的深宅大院里最后一根救赎的稻草。

    ******

    后来大夫来了,检查了陈远云的伤势,那些个药罐碎片扎得有些深,伤到筋骨,要是稍有处理不慎,怕是以后会落下残疾。如今陈远云双手和胳膊缠着厚厚的纱布,吃饭穿衣,洗澡出恭都得让人伺候了。

    陈远云的事情暂且不提,前去金陵的日程越来越近,眼看着第二日就要动身了,宫里有位人终于按耐不住,在陈远陌临走前悄悄的约其见上一面,这人便是五皇子皇甫晋。

    两人约在了茶楼见,陈远陌专门去订了二楼一个雅致的小包间,恭候皇甫晋的到来。

    陈远陌等了大致一个时辰,皇甫晋才姗姗来迟。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三个来月了,相比较那时,皇甫晋清减了些,但也越发的成熟。

    陈远陌起身行礼,为皇甫晋续好一杯茶,递了过去,“五皇子殿下,天气寒冷,您要保重身体。”

    皇甫晋已经开始领事去做了,皇帝把他排进了礼部,这快到年末,各地上来的税收,进贡,官员觐见朝拜等等一系列事情,弄得皇甫晋好些天没睡个安稳觉了。

    “我这刚刚领事做,很多东西都不熟悉,过段时间就好了。”皇甫晋坐了下来,道:“你去金陵,要去多长时间?到时候跟这徐妃娘娘一起回来吗?”

    “这个我还不清楚,”陈远陌道:“就算我早回来,也不会辅佐您些什么,我要为母亲守孝。”

    “这个我知道……”皇甫晋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你去金陵陈家,他们离京城太远,难以接触,如今你去了,要好好拉拢周旋才是。”

    陈远陌点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否则我也不会大老远的去金陵。”

    皇甫晋闻言,喜出望外,自从陈远陌守孝后,他们就几乎没见过面,虽然陈远陌保证会支持自己,可他心里总不踏实,“徐太公是你外祖父,你本就比他人有优势。”

    陈远陌可不认为会跟这个外祖父能打上亲情牌,前世的徐太公可没因为俩人的祖孙关系给陈远陌任何便利条件,相反的由于立场不同而几番对立,那时陈远陌支持徐居振父子俩,可他们早被徐太公放逐。为了夺得徐家,陈远陌见无法正面击垮徐太公,所以玩了阴的,据说徐太公的一生挚爱是年轻时认识的一个戏子,经常为这个戏子画丹青,陈远陌让徐居振偷出一副来,然后开始全天下的找人,终于找到一个五分像的人来,然后再通过药物,针灸以及穴位按摩使得那人的相貌达到九分相似,并且在此期间找人教那替身唱戏,然后为他跟徐太公制造一场偶遇,最后徐太公死了,死于马上.风,死在了那个替身戏子的身下。陈远陌从偷画开始,为此计划了整整四年,这才扳倒了徐太公。

    “就算拉拢徐家,从外祖父下手并不是最好的途径。”陈远陌道。

    “这……这是为何?”皇甫晋不懂了。

    “外祖父他年纪大了,就算我们能拉拢到他,可万一咱们还没开始行动呢,他却一命呜呼了,那该怎么办?”陈远陌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与其去拉拢现任当家者,还不如咱们培育一个,帮助他争夺徐家,辅佐他上位,到时候他不也得报答我们么。”

    “远陌所言极是,”皇甫晋追问道:“那应该辅佐谁呢?”

    “这个我也拿不定主意,”陈远陌分析道:“徐家人多复杂,我也几乎不认识徐家的人,所以这次才想着跟去金陵,好探探究竟。”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吗?”皇甫晋问道。

    “您就好好的守在帝都藏拙便可,”陈远陌劝道:“我见您比上次憔悴许多,您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不碍事的,”皇甫晋摇摇头,坚定的说道:“我必须要让父皇看到成绩才行,我不比二皇兄差。”

    “刚才我还劝您藏拙呢,您怎么就没听进去?”陈远陌无奈的说道:“如今太子稳坐太子宝座,二皇子母家强大,能力出众,您如何跟他们二人比?您稍微有些才华,定会被他们打压了去。”

    “难道让我做缩头乌龟不成?”皇甫晋不服气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您别那么早锋芒外露,”陈远陌知晓皇甫晋是骄傲且争强好胜的人,可也就是这份骄傲,这份争强好胜,让前世的他送了命。陈远陌干脆拿个现成的人给他举例子,“您看看四皇子殿下,他早您一年领事,现在依旧成绩平平,据说前几日还出了点小差错,惹得太子殿下他们笑话。”

    “那是四哥他本人就平庸。”皇甫晋脱口而出道。

    “四皇子殿下他真的平庸吗?或者这只是一个假象?身在皇家,除非像是八皇子殿下那般心智受损,还会有谁真的甘于平庸?”陈远陌道:“如今我不怕告诉您,我的大舅舅徐居振就已经被四皇子殿下拉拢了去。”

    “什么?!”皇甫晋瞪大了眼睛,他没料到四哥皇甫恒居然能将势力延伸到金陵。

    “再看看四皇子殿下在帝都的表现,您还认为他是平庸之人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皇甫晋闷声问道。

    陈远陌答道:“大事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千万别自己扛,遇到问题就去找礼部官员商量,或者向其他皇子请教,当个虚心的弟弟,小事上偶尔犯错倒也无妨。”

    皇甫恒本是抽了时间前来,不能呆太久,两人谈了些小事之后,就此拜别。

    送了皇甫恒上马车后,陈远陌转身朝另一条路走去,现在时候尚早,不过快要入冬,街道远不如夏季时热闹,一阵冷风吹过,陈远陌缩了缩脖子,准备快点回府。

    走到“齐宝钗”门前,陈远陌思量片刻,便起步进去,这家店铺原本是自己母亲徐氏的嫁妆,如今由自己管着,虽然已经通知过伙计自己要去金陵,可现在已经到店门口,还是进去交代一声的好。

    陈远陌一进门,见前方柜台处站着一圆滚滚的身影,十分熟悉。

    “淼淼?”陈远陌下意识的唤道。

    那身影微微一怔,转过头来,让陈远陌看清了相貌,果然是林淼。

    陈远陌笑脸相迎的走了过去,“淼淼,真的是你。”

    “我……我……”林淼转过身来,面朝着陈远陌,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藏躲着些什么,“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要去金陵吗?”

    “我明天就动身,”陈远陌笑着说道:“你忘了,这家店是我名下的,你是不是想买什么?”

    林淼闻言,心里暗暗叫苦,他光想着找一家最大最好的首饰店,怎么就忘了这家店是陈远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