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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男人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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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巴族的……

    我听那个地理方面的专家提到过关于珞巴族的事儿。

    想不到就近这个案子里年纪最小的这个死者就是珞巴族的,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后来听这个对珞巴族有一定了解的老刑警说,这个族是中国人口最少的一个少数民族,在中国区域内总人口不超过三千人,而在他们阿里就只有一个珞巴族村落。

    我就问他,这个村子是不是在一个叫神陷山的地方。

    他点头。

    随后又说起了关于这个珞巴族村子的事。

    说他们主要经济来源以狩猎为主,因为有良好的狩猎能力,只要是珞巴族狩猎的皮子在整个西藏来讲都是很好卖的。不过这个村子的人很少和外界来往,是一个很封闭,还保留着旧习俗和信仰的族类。

    “只有一个珞巴族,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小孩子来自于神陷山。”

    老刑警给了一个中肯的说法,“这个我不敢给你保证,但八九不离十,那边就是深陷山的方向,他们有可能就是从那里过来的。”

    沿着他手指的方向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大雪山,再远一点就有一座从众山中凸起的一座大山,耸入云端。

    我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交给这个刑警老哥让他帮我铺在地上。随后我用刀子将贯穿草人的木头柱子砍断,然后整个放到衣服内包裹起来,并在随后以脚下为中心清理积雪,拓宽了近有一个直径为十米的圆形办公区。

    “找几个棉帐篷吧,你看行不行。”

    “当然行,再加两个炉子弄点火出来,按照你的意思咱们就地办公。”

    撂下这句话孙兵就走了。

    两个钟头以后两个帐篷就地搭起,每个帐篷里面各有一个炉子,以木头为只要燃料,并在炉子上不间断煮雪水,主要目的,是想利用高温水蒸气来保持帐篷里的温度。

    在这个帐篷内,我打开了衣服,草人便露了出来。

    “小心点。”

    我和米娜把手伸进皮内,就像是在掏其内脏一样,残忍将里面地稻草取出。这一动作让我们不能自控地联想凶手杀死这个孩子的过程,米娜说,对方应该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将骨肉内脏从里面掏出。

    当这张人皮被掏空,又如一件人皮大衣一样搭在我的手臂上时,张汉惊呆了,“就是蛇蜕皮也没有这么完整的啊,指甲盖还在上面,你看这手一点破皮儿的地方都没有,老徐,我就问你一句,换做是你,你能做到吗?!”

    “我不会做这种事。”

    “你是做不到还是不会做。”张汉质疑我。

    “哪那么多废话。”我还是说了句老实话,“我做不到。”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不到还有比你徐起更能的人,如果这个人做法医,你可就不再是无敌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无敌了,你能不能别在这废话练习。”

    米娜帮衬,“是啊,你说你罗哩罗嗦的话痨啊,别说我师父烦,我都烦了。”

    “行,你们两张嘴,我不说话还不行了吗!”

    我把打量了一下这张人皮,只有后脑部位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口子,很明显,这个口子是死后留下来的一个切创。从刀口的方向、形状和完整度来看,非常符合一个专业法医的手法,因而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坐在张汉旁边,说他说的没错,如果这个人做了法医,的确会成为我最大的对手,也是一个我永远无法超越目标,但是,与之相比我更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好人,这样我觉得自己可以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拥有这么好的技术却在为非作歹,杀人不留情实在是可惜。

    张汉蹙眉,问我,说的这个人不会是叶枫吧!

    “他以前一定做过法医,而且,我觉得他才是法医界的传奇。”

    张汉鄙视我,“老徐,你可从来没这么夸过一个杀人犯。”

    “我已经输了,不是吗!”

    我望向那张长度只有不到80cm的人皮,说出了这句让大家泄气的话。

    不是我非要长他人威风,只是不想盲目自大,丑化敌人。叶枫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这件案子真是他做的,那么,无法从遗骸中找出任何线索(或找出线索也无法帮助破案)的我已经败了。

    “你也太灰心丧志了吧。”张汉似乎有些看不起此刻的我。

    “难道我还能高兴不成,死亡时间不知道,死因不明,内脏去哪了,骨头呢,这里是不是第一现场,还有雪下面的证据还存不存在全都是谜,我们现在连从哪里入手都不知道,还拿什么和人家比!”

    我发怒了,但不是因为张汉,而是因为自己无能。

    帐篷里顿时鸦雀无声,张汉知道我不爱说话,会把所有的痛苦都压制在心里,所以有时候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火,释放情绪,但只要消了气儿也就好了,所以,他没有当回事,仍不以为然地喝着杯子里的热水。

    倒是米娜,从没见我发过火,所以有些怕了。

    “我失态了。”

    我不想再在自己朋友面前如此失去理智,又无法忍受挤压在心头上的那团火,就一头冲出帐篷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跳进雪地里,跑了两步,一不留神狠狠摔进雪里,然后一动不动地陷在这片冰冷的土地中,痛苦的面容与无情的苍穹平行。

    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这起案子,还是因为小梅,或者,是因为这段时间一切的一切,总之我就是心里很难受,很难受,就像是得了焦虑症一样,需要一次彻底的释放。

    我也终于明白,当法医难的不是技术,而是心态。

    释放以后我又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回到帐篷里,米娜很担心问我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张汉打趣说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只不过是男人的小更年期烦了。

    我瞪他一眼,不理会他。

    不过多久,远处又传回了一个消息,说是在不远的地方又发现了一个稻草人,但这次不同,很显然是一个女性。

    张汉就说,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这难道是一家三口。

    这倒是一个可以调查的突破口。

    半个钟头以后我通过三张尸皮的高度和特征做了一个笼统的个人识别,让孙兵帮忙带着人到周围的村子里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在天黑之前查到点什么线索出来,譬如,有没有死者生前是不是在附近村子里租过房子之类的。

    孙兵这一去就是好几个钟头时间,直到天擦黑才回来。见到我以后他叹了口气,说这附近有人家的地方他们都去过了,没有什么结果。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条线索,想不到这么快就断了。

    夜里八点多,天气越来越冷。

    就在大家准备收队的时候,一个路过这里的老乡给了我们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也让我们打消了停止调查的念头。他说,这块地是他们村里一户人家种的,不过这些年雨很少,庄家颗粒无收一荒就是好几年。

    这个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随后我们在这个老乡的指引下来到了距离稍远一些的这个村,当车停在这户人家的门口时,下车的刑警第一时间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孙兵没没有带人强行破门,而是在对方主动开了门以后才冲进去。

    孙兵用藏语问他,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了。

    对方有些不知所措,反问孙兵,自己犯了什么错了。

    孙兵扣住他的肩膀,说,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随后,这个人就被我们带到了田地里。到了以后他仔细看了好半天,说没错,这就是他家的田地,不过庄家不收,这地方已经好几年没有种过了。

    孙兵又问,他有没有做过稻草人之类的。

    他倒是很诚实,说自己做过三个,不过都好几年没有来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孙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做的三个稻草人都还在,而且还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孙兵是故意在用话套他,但他的表情里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那么的茫然,不知所措,陪着笑脸问孙兵,这稻草人犯什么错误了?

    “这稻草人没错,这做稻草人的人可就有点问题了。”

    他惊了,问,“怎么,现在你们连做稻草人都不让了,这也是法律规定的吗!”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出现在你地里的这三个稻草人上面可都套着人皮呢!”

    孙兵这一句话把对方吓了个够呛,慌张了半天,他才开口问我们会不会是看错了,他做的草人都是稻草编的,从来都不记得有什么人皮。

    孙兵千方百计也没从他嘴里撬出什么,就轻声和我分析说看这个人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的确,他给出的反应毫无破绽,但不能排除这个人天生演技超高,并且拥有可见一斑的反侦察能力,所以并不能这么早就下判断。

    我提议,先把他带回去,仔细审审。

    另外。

    以这个村子为中心做一些调查,不光要查这个人和那三个死者,还要看看这当中是不是存在过非法的人皮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