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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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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国接壤大夏,陆运便利,三日后,王妃和王世子的车队就到了蜀国。

    王妃的丈夫信阳王赵麒接到消息,一早带了人在城门等候。

    “王爷。”

    “王妃一路辛苦了,寰儿还好吧?”

    信阳王握住王妃的手,王妃忍不住哽咽:“若不是有神医相救,咱们寰儿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夫妇二人回了王府,安顿好熟睡的儿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信里也未说清楚。”信阳王搂着妻子坐下。

    “寰儿吃错了东西,有人故意害他。”王妃将儿子赵寰险些变成傻子的事告诉信阳王,信阳王亦是一阵后怕。

    不过妻子说是二哥的女儿为了害儿子性命,故意在他面前提及一品居,他不太相信。

    “寰儿只是身子弱些,谁都不知道他不能吃那些东西,以前他也吃过酥酪,不是没什么事吗。”

    “我觉得这件事不是巧合。寰儿是储君,二哥家里刚好也有儿子。”

    王妃点到即止,王爷是聪明人,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接下来的就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去查。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

    “王爷,我这次去大夏,还遇上一件怪事。救治寰儿的那位神医,长得和七皇叔极为肖似,而且性子也像,我暗地打听了下,他是永平三年生的,今年十八岁。”

    “什么?”

    信阳王募地变了脸色……

    “你是说……那孩子可能是七皇叔的……”

    王妃蹙眉:“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准。不过那孩子倒是聪明得很,小小年纪就中了状元,而且还是神医。王爷看要不要将这件事禀告皇上?”

    “这件事先不急。”

    信阳王沉思半晌,提笔写了封信,唤来暗卫头子:“帮我去查这个人,越快越好。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是。”

    暗卫头子领命而去,王妃和信阳王对视一眼,露出苦笑。

    信阳王握紧爱妻的手:“别担心,如果那孩子真的是王爷的骨血……终归是件好事……”

    王妃摇头:“我倒希望不是,皇上那边……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信阳王的人很快到了大夏,同时,威远侯派去大辽的人也有了音讯。

    这段时日,龙谨言的人一直在找自称和长公主有染的那个辽人。

    只是威远侯将他藏的隐秘,他的人把京城都快翻过来,还是不见那辽人的踪影。

    龙谨言觉得在兄弟面前丢了脸面,每天臭着脸,只有看到云佳音时稍微点笑容,别院的奴才个个胆战心惊,巴不得龙谨言早点搬回龙家,老太爷好歹没咽气,还有人能管住他。

    龙谨言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可人一天没找着,他一天就不快活。

    好在事情突然有了转机,盯梢威远侯的人回来禀报,说威远侯从大辽的探子回来了,而且好像没有查到什么消息,不出意外,威远侯今夜肯定会去找那辽人对质。

    只要他们跟好了,这次就能将那辽人给掳来。

    龙谨言想起林致远那不能言说的秘密,突然心生一计:“你给我继续盯着,少爷我要和林致远一起去瞧瞧,看是什么货色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自称林致远的爹。”

    “三少,这……这恐怕有些不不太好吧。”

    密探苦苦相劝。

    这件事涉及身世辛秘,一般人避都避不及,偏他们主子要往上凑,还一副看热闹不嫌麻烦的架势。

    简直就是个奇葩。

    龙谨言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好的,那是我兄弟,你懂个屁。”

    “属下知道了。”

    对上这样不按理出牌的主子,密探立马改了口风。

    龙谨言乐得嘴巴咧到耳根,去侯府找林致远报喜,顺带着将自己的丰功伟绩好好吹嘘了一番。

    “阿远,我的探子说你爹今晚会去提审那狗东西,咱们也跟过去去瞧瞧?”

    林致远冷眼睨他:“你去不合适。我一个人就行。”

    龙谨言唇边勾着抹坏笑:“嘿嘿,你的伤还没好全吧,如果添了新伤,洞房花烛使不上力,你那如花似玉的娇妻还不哭死。”

    林致远皱眉,像是在认真思考龙谨言的话。

    “行了别墨迹,就这么定了啊。”

    龙谨言露出一个“你懂的”眼神,贼兮兮地走了。

    林致远眯着滟潋的眸子,半晌没吭声。

    和龙谨言说的一样,到了夜里,威远侯那边果然有了动静。

    他带着从大辽刚回来的那个密探,一同去了城郊。

    林致远和龙谨言一个人也没带,跟在马车后面,黑色的夜行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半个时辰后,马车驶入一条密林,再往前是一堵岩壁,高耸如云,前方已无去路。

    马车在岩壁前停下,两人下了马车,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岩石轰然而开,露出中间可容一人通过的甬道。

    龙谨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居然藏在这里,怪不得老子将京城挖地三尺也没找着人。”

    林致远冷冷横他一眼,龙谨言讪笑两声,闭嘴。

    “龙谨言,待会一切听我指挥。这是我们林家的家事,你不要插手。”

    龙谨言收了嬉笑,郑重点头,两人小心翼翼跟上去。

    因威远侯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们贸然进去极易被发觉,所以只能守在门外,等威远侯离去后再说。

    很快,威远侯大步从洞内出来,英俊的面庞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更外阴鸷,他厉声对密探道:“你速去彻查此事,本侯倒要瞧瞧是谁干的。”

    龙谨言迅速和林致远交换了眼色。

    方才里面显然发生了什么。

    否则威远侯不会这般气急败坏。

    威远侯走后,两道黑影快速掠进山洞,待看到一地鲜血,林致远面色冷凝如霜。

    “人死了,我们晚了一步。”

    龙谨言蹲下摸了摸那人的脉搏,一脸败兴。

    林致远陷入沉思,他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母亲只是单纯被人诬陷私通,为何

    那些人如此大费周章杀人灭口?

    对一个故去的女人而言,名节其实远没有那样重要,而且他自己也并不在乎侯府的庇护。

    林致远沉下脸。

    他想到他派去大辽的密探至今了无音讯,而且母亲少时在大辽的那段经历,像是被人故意隐去了一般。

    不光是他,包括威远侯,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然他也不会匆匆忙忙提审那辽人。

    这一刻,林致远开始怀疑,他会不会真的不是侯府的孩子,而是母亲和他人私通生的。

    他走到那死透了的辽人跟前,瞧了瞧他的脸。

    不是他。

    不知为何,他心里便是这样认为。

    龙谨言也是个精明的人,林致远能想到的,他当然也能想到。

    他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喂,你不会以为这辽人是你娘的姘头吧?其实……你们俩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他还以为林致远在为这死了的“便宜爹”难受呢。

    “我知道。”

    林致远淡淡点头。

    “而且这种事呢,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要你是皇上的外甥就行,林琰算哪根葱呢。刚好你不喜欢他,他要不是你老子岂不更好。”

    林致远看着龙谨言,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两人败兴而归,这事就这么搁下了。

    婚期将近的白晓儿丝毫不知今天夜里发生的事,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整个人忙得脚不沾地,累得靠上枕头便会睡着。

    白馨儿这几日也停了课,帮姐姐看账本,检查嫁妆单子。

    整个芜园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包括上次被林致远狠狠数落过的紫苏。

    “紫苏,这些锦绣阁的绣品是小姐要用的,芍药姐姐让你拿去库房放好,瞧瞧你的指甲,这么长,可别刮花了,卖了你也赔不起呢。”

    说话的是二等丫鬟佩云,她口中的芍药姐姐是林致远给白晓儿挑的新丫鬟。

    “是,紫苏知道。”

    紫苏低头接过绣品,拖着麻木的步子往库房走去,染了凤仙花汁的长指甲几乎刺入掌心。

    这段日子,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自她被林致远调离白晓儿身边,这些人就开始露出另一副嘴脸,连以往她瞧不上的粗使丫头也敢拿脚踩她。

    其实她未曾没有后悔过。

    她知道自己如果没有生出不该有的念想,她现在肯定还在做她的一等丫鬟。

    但是她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小姐就是不肯原谅她?

    她跟了小姐这么久,从清风镇到京城,除了佳卉,她就是小姐最亲的丫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她不该遭到这样的对待。

    绝望之下,人总是喜欢为自己找借口,紫苏于是将一切过错都推到白晓儿身上。

    她不再觉得自己有错,而且她的过错再大,也比不过小姐的过错。

    小姐和几个男人纠缠不清不说,还将林公子勾上了她的床,试问哪个好人家的千金会这般?

    紫苏恶毒着诅咒着白晓儿,将绣品锁紧库房。

    转身之际,被一只胳膊拽进花丛。

    “唔。”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却发现这个人她认识。

    汪如笙冷冷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松开捂着她嘴唇的手。

    “汪公子……您……您怎么在这里?”

    月光下的汪如笙看起来阴测测的,紫苏本能的觉得害怕。

    “紫苏,我知道你巴不得白晓儿嫁不了林致远,既然这样,我们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