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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救命星幸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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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假期结束。

    一大早,邱姐接羚去蓝狮,羚若有所觉地望了眼后视镜,俏脸一怒。

    顾少清跟在了保姆车后,羚咬牙,“邱姐,麻烦你先送我到元明小区。”

    她不去蓝狮了,看他还跟?

    邱姐意外地看她一眼,羚解释:“先去看个朋友。”

    邱姐没异议,稳稳地驱车到了元明小区门口,在一条岔路口时,顾少清的车没跟上来,羚扬了扬嘴角,有些得逞的小得意。

    “我去去就来,邱姐就在这儿等我。”

    邱姐点了点头,坐在车内等她。

    羚很快上楼,发现房门未关,便轻轻走了进去,房内有些凌乱,抬眼看到苏橙站在逼仄的小厨房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呆呆的模样。

    她悄然走过去,发现苏橙居然在哭。

    眼泪,无声无息地大颗大颗往下落,刚好滴在糊成一团的荷包-蛋上,她的神色特别的悲伤痛苦。

    羚见之,陡地火冒三丈,转身就朝着卧室走去,推开卧室门,进去,看到徐长风安然舒坦地睡在床上,一脸餍足,恼恨地上前,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上。

    徐长风睡的死死的,从天而降的疼痛,令他嗷的一声痛醒过来,瞪着眼,下意识的喊:“苏橙,你又发的什么疯?”

    “不是苏橙,是我,你看清楚了。”羚指着自己,恶狠狠地又要去踹徐长风,徐长风连滚带爬地跑到一边,冷眼看她。

    苏橙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连忙拉住发火的羚,“怎么了,这是?”

    她若无其事的问,脸上带一丝惶急,刚刚一时失神,羚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注意。

    “他让你难过,他让你一大早起来没饭吃,你还问我怎么了?”羚张嘴,有那么一秒,差一点脱口而出徐长风对她的背叛,可话到嘴边,舌头被自己咬了一口,生疼生疼的,出口的话,就变成了这样。

    苏橙故作轻松的笑笑,“没事啊,我就是起得早了,想着给他做顿爱心早餐,谁知弄的一团糟。”

    她总是这样微笑,永远这样微笑,漂亮妩媚的大眼里盈满笑容,仿佛从无烦恼,从无痛苦。

    曾经澄澈如水的苏橙,明媚的脸上蒙了一层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暗影,没了往日的潇洒和明媚。

    “要他就是给你做饭的,他要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也不配当你男朋友。”

    苏橙拧眉,“羚,你怎么啦?长风得罪你了?”

    怎么一进门,不但对他拳打脚踢,还句句讥讽?

    “没有,就是心疼你,气的。”羚一把抓住苏橙不沾阳春水的细手,拉她出卧室,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他的丑事全都抖出来。

    两人在小客厅说话,外面却不停地有巨大的轰鸣声传来,羚蹙眉,“这什么声音?”

    苏橙指了指,“你来的时候没注意对面吗?那边建筑工地正在施工,都吵半年了。”

    羚伴着噪音又跟苏橙聊几句,“苏橙,你得学会爱自己保护自己。”

    苏橙失笑,“你看我是那种傻不愣登不会保护自己的女孩子吗?”

    羚笑笑,再聪明的女孩子,遇上喜欢的渣男,也会受到伤害。

    “你知道就好……我的经纪人还在下面等我,我先走了。”

    苏橙点了点头,送她到门外,两人依依不舍地挥手作别。

    ……

    保姆车驶出元明小区,刚好路过边上的建筑工地,羚眼尖的发现一抹高挑的身影戴着安全帽站在一群男人中间,她时不时抬头望着正在修建的楼层,时不时低头看图纸,面上,满是专注认真。

    陶柔穿着职业套装,挥斥方遒,这一幕,还蛮让人欣赏的。

    “邱姐靠边停车。”

    邱姐讶异地停好车,转头看向陶羚时,她已经推门跳下了车,朝着工地走去,她一惊,连忙下车追过去,“羚,注意安全。”

    羚放慢脚步,回头冲邱姐笑着说:“放心,我会注意的。”

    周到礼貌的到一旁的临时工作室要了安全帽,戴上之后她才朝着陶柔走去,周围杂乱吵杂,羚小心避让费了好大劲才走到陶柔面前,陶柔见到她,露出讶异之色,“羚——”

    她气势十足地挥了挥手,围着她的工人立刻散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女强人。”

    陶柔笑笑,“怎么样都比不过姐姐,单单一个出场费就够我卖几套房才能挣过来。”

    羚露出不以为然之色,“你干的是实业,跟我比就是妄自菲薄。”

    “呵呵……”陶柔笑笑,她没想到得到姐姐的赞誉。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头顶上方响起一阵大喊,心里一紧,本能地往后倒退了四五步,在她还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一道人影带起一阵飓风掠过她,眼前一花,他已经以迅雷之势推开了羚。

    “啊——”羚猛地跌跌撞撞朝前扑去,下意识去看身后,看到一块砖头从高空直线下坠,刚好砸在了顾少清的身上。

    而那个位置,原本是自己站的。

    “顾少清——”

    “姐夫——”

    两道女声,不约而同地扬起。

    羚面对着顾少清,呆住。

    空气中,明显响起砰的顿挫声,她甚至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光是听着,都觉得很疼。

    “你哪里疼?”后知后觉地走到顾少清面前,直愣愣地发问。

    他站着,眉目不动,居然对她露出一丝庆幸的笑,抬手,落在她的脸上,“幸好来得及。”

    羚心里一震,眼尖的发现他嘴里有血沫喷出,吓得赶紧扶住了他,抖着声音低低地说:“这一次,你是我的救星。”

    那块砖头,尚若砸中她的脑袋,估计她能当场毙命。

    “我不仅是你的救星,还是你的幸运星。”

    站在他身后的陶柔,这时走过来扶住了他的另一条手臂,急声说:“顾总,你的后背在流血,很严重。”

    羚望一眼他的后背,白色的衬衫上,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还有血沿着他的脊背一直往下滴。

    那块砖头,刚好砸中了他的后背,衬衫上还残留着摩擦留下的砖红色。

    “我送你去医院。”羚握住他的手臂,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却反手紧了紧她的手,嘴角无声地翘了翘。

    陶柔冷眼看着两人在生死关头的情生意动,双手不由自主地用力,顾少清转头看她一眼,眼底尽是谴责和刁难。

    “这是一起意外事故。”

    她冷冷解释,但看顾少清的表情,明显不信。

    委屈,和刚刚的惊吓,令她惨白了脸色,当即大喊大叫起来:“安全主管呢?我每个月发高薪给你们,一再强调注意人身安全,人身安全,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

    不一会儿,工地上管事的都走了过来,个个做错事似的低了头,挨训。

    那边坐在车内的邱姐,第一时间打了120,不等救护车来,羚已经扶着顾少清走出了工地,她立即迎上去。

    “去长海医院。”顾少清镇定地坐进保姆车内,谈吐正常。

    羚急急地坐到他边上,他却突然咳起来,张开的嘴巴里血沫子看着令人惊心动魄,羚一边顺他的背后,一边催邱姐快点开车。

    “等等我——”训过现场高管的陶柔,这会儿追过来,却只是看到了车尾,她沿着追了十几米,最终放弃。

    车内。

    羚看着顾少清,“你这是何必?”

    顾少清下垂的眉眼,轻轻抬起,墨黑的眼里写着:我当然要救你!

    羚拂开他额前的刘海,伤口已经经过了处理,贴着纱布,他特意让发丝垂下,遮住。

    眼下,他又因为她受了伤。

    “邱姐,开快点。”一边叮嘱邱姐,一边翻出包包里的手机,拨通长海医院的电话号码,先通知那边做好准备。

    一路上,他都在流血,俊脸眼看着越来越苍白,羚不由自主握紧他的双手,后背受了伤,不能靠着,她便让他趴在她肩上,扶着他的腰身,防止他跌下去。

    “我好像在做梦。”他靠在她的肩头,声音袅袅而起,羚以为他生命有了危险,吓得脸色都白了。

    “你别说话,你嘴里都是血。”看着特别的吓人。

    他真的不再说话,却是全身放松地全然靠在她身上,闭上眼,看起来像是疼痛至极,疲累至极地睡着了。

    终于到了医院,姜院长亲自站在院门口等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的伤在后背,被高空坠物砸的,你们注意点,注意点——”车子还未停稳,姜院长领着一大票医疗队就蜂拥而上。

    羚无能无力地看着顾少清被这么多人有条不紊地搬离自己的肩上,她看到他睁开了眼,黑曜石的眸子,居然在对她笑。

    眼泪,蓦然不争气地往外流。

    她呆坐在车内,瞅着座位上的殷红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邱姐回来了,对她说:“顾总没事了。”

    她回神,呐呐的问:“那他怎么吐那么多血?”

    “医生说他的肺本来就不好,遭到重击造成了损伤大出血,但好在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顿了一下,“你去看看他吧。”

    羚揉了揉脸,“好。”这才下车去看他。

    病房内,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脸色异常苍白,邱姐安慰她,“只是失血过多,没什么大碍。”

    羚点点头,刚想上前,却突然听到一声呵斥,“你站住。”

    讶异转头,倏地看到一个巴掌正要落在她的脸上,她立即后仰着躲开,双手堪堪扶着床沿,震惊地瞪大眼,看着眼前高贵却怒气冲冲的贵妇。

    顾母生气极了。

    “一定是因为你,你这个扫帚星,少清每次跟你在一起都没好下场。”顾母恼怒地骂着,望向病床时,满眼的心疼。

    “你够了。”冷不丁的,一道低沉冷凝的声音在她们身后传过来。

    只见顾母颇为忌惮地浑身一颤,刚刚的嚣张和跋扈全都不见,小鸟依人地走过去,解释:“阿生,你也来了,我听说少清出事,心疼的不得了,我一时情急……”

    “这只是一场意外,你为什么要怪罪小羚?”顾生脸色冰冷地望着皇甫秋雪,眼里,盛满失望之色。

    在这失望的目光之下,皇甫秋雪倒退,保养姣好的脸上,露出恳切和痛苦,“顾生,我说了我只是太过关心少清,他是我儿子!”

    顾生抬手,“我不想听你说,也不想见到你,相信少清同样如此,你走吧,不要让我们看到你。”

    自从顾老夫人葬礼结束后,他就把她赶出了老宅,这都过去了快半年,他竟半点没消气,依旧这么冷冷地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