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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答应去当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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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到楼上吧。”闻静说着领着吴波上楼。

    三楼有书房和健身房。

    两个书房各有一个整面墙大小的书架。上面参差不齐摆放着数千册的古今中外各种书籍。

    富丽堂皇的吊灯,典雅凝重的欧式沙发,汉白玉的茶几,60寸的液晶电视,墙上半壁油画,马蒂斯画着些零乱的线条。

    客厅外面是一个露台,落地玻璃门开启着,

    风儿吹起了雪白的窗帘,半掩着墙边一架立式钢琴,钢琴上摆了一个名贵的辽代长颈细腰粉彩瓷瓶。

    吴波走进书房,男主人公的皮转椅磨得很光亮,看来,一号首长常在这儿逗留。老板台上,放着几份待批的市委红头文件。一本已经翻开的《明宫秘史》,上边的页面上有主人用红笔划的好多道道。

    吴波大略地浏览了一下,感到这对夫妻的藏书有所不同的是,男主人的书架上,政治、经济、历史、哲学类书居多,女主人的书架上,除了她做为历史学副教授的专业书籍外,其余以文学艺术类的书居多,也有一些诸如美容、时装、家居和厨艺之类的女人实用类图书。

    健身房里摆放着跑步机等各种健身器械。

    四楼是两间卧室和储藏室。

    “你先到卧室去吧,我先洗个澡。”闻姐说着就进了浴室。

    吴波轻轻地走进第一夫人的卧室,觉得这里很是豪华奢侈。

    白橡木地板上铺着黄色长绒地毯,硕大的金色吊灯垂下,晶莹剔透,据说这种吊灯的价格在上万元,做工非常精细。因为这房子的举架高,所以安这么大的吊灯也不显得室内沉闷。

    2.2米宽的欧式大床,床头的橡木柱上,雕着抽象派装饰线条,还雕着小天使般的人儿。床上铺着柔软的粉色水鸟缎被,床头的深褐色靠背包着的是那种很名贵的水牛皮。窗帘已经拉上,红色的灯光照着白纱的帷幔,整个床弟之间弥漫着一种浓浓的暧昧情调。

    这就是闻姐与一号首长所用的卧具。真的挺讲究,吴波在心里说。

    浴室‘哗啦哗啦’的冲水声正持续著,热湿的雾气弥漫室内,透过一间门帘可以隐隐约约瞧见女主人侧面的身影,

    “女主人身高也许有着170公分。”吴波估计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北方辽国契丹也有不少奇女子。吴波想到美丽而杀伐决断的大辽皇后萧绰,美貌而多才艺的萧观音。

    吴波在浴室外动情地说:“闻姐,你真漂亮。”

    闻静在里面悄声说,“吴波弟,你不怕欲火烧身吗?”

    吴波用诗一般的语言说,“不怕,我愿意被爱情的欲望焚烧,只要我的爱人在我的焚烧中得到温暖。”

    “裴多芬的诗?”闻静问。

    吴波兴致勃发,情不自禁对着浴室里面的夫人朗诵道:“我愿意是一条河流,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怀里快乐地游来游去;”

    “我愿意是废墟,只愿意我的爱人像长春藤,沿着我荒凉的额,攀援着上升……”夫人在里面的吟诵接得自然而流畅;

    “我愿是一所草棚,在幽谷中独居,只要我的爱人,是熊熊的烈火,在我的炉膛里,缓慢而欢快的闪烁;”

    “我愿是一块云朵,漂泊在无边的天空,只要我的爱人,是黄昏的太阳,照耀着我苍白的脸,映出红色的辉煌……”

    《梁祝》的曲子正在流泻,在那小提琴如泣如歌的深情倾诉中,两个人一唱一和,将裴多芬的诗句演绎得非常完美感人。

    吴波的眼睛湿润了,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终于,浴室的门打开了,一号首长的夫人穿着红色的睡袍袅袅婷婷地从里面出来——

    吴波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夫人。

    夫人是个知识女性,她乐于将男女的床弟之欢,演绎成一种艺术活动,艺术得像演奏一首乐曲。

    她的表情显得很陶醉,有一种迷幻之感。

    四十岁是人生第二个青春期,高官夫人生活优裕,工作上一帆风顺,大学校长平时见了她都笑容满面,常常主动问她有什么要求。夫人对于床弟之事是过来人,那种事熟练而又浓烈默契,与吴波的合作达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激情过后,书记夫人起身,温柔地在床上床下忙碌着,为心爱的小男人收拾着战场,像尽着一个贤慧妻子的妇道。

    三天后,市委组织部金副部长带干部二科的科长和干事到建委进行考察,班子和中层干部挨个谈话,征求他们对局长后备干部的意见。又进行了无记名投票。投完的票带回组织部去了。

    十天后,报上登出组织部的任命公示,拟提副主任詹恒久担任建委主任,原主任调到土地局当局长。

    公示期一周,过后任命就正式生效了。

    闻静给吴波打电话,用的是那种柔情的语调:“吴波弟,阮书记夸奖你,说你办事能力强呢。”

    “是么,那是在姐的指导下呀。”吴波说。

    吴波正在景区,召集中层干部开了一个景区管理工作会议。他在会上说,近一个阶段,景区经营形势很不错,景区的门票收入连续上升,大家要在这个基础上,继续保持良好的工作状态。

    会议结束后,诗军来到主任办公室,他说父亲有病住院,他要请假。

    “你爸什么病?重不重?”吴波问。

    “我爸肚子痛,来到市健民医院照影,说是腹部长了瘤子,很可能是恶性的。”诗军语气沉重地说,

    “呀,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走,咱们一起去医院——”

    “吴波哥,你的工作忙呀。”

    “没事的,”吴波说着就拉着诗军下了楼。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

    吴波望着路边急速闪到后边的树木和山峦,他问:“怎么忽然得了这个病呢?”

    “老人64岁了,身体一直不错。”诗军把着方向盘说。

    “你姐和你妈也很着急吧?”吴波问。

    “是呀。我姐在医院护理,我妈因为身体不好,没让她来。我爸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老人家一辈子辛苦,把我姐和我养大,”诗军说。

    “我听你姐说过,你爸为人和善,从小到大,你姐和你淘气不听话,他从来都是耐心的讲道理,从不打骂,”吴波说。

    “是的,我姐和我对爸的感情都深的。”诗军说:

    “你爸是小学教师,知道为人做事的道理,”吴波说。

    “我姐跟我如今能够长大成人,还能知道些人情道理,跟我爸的教养是分不开的。”诗军说:

    半小时后,吴波和诗军来到健民医院。

    他们急急上了四楼,来到402病房。

    一进病房,诗韵一看吴波来了,马上从椅上站起来,迎了过来。

    “吴波哥,你怎么来了?”诗韵说着话,紧锁着的眉立马舒展开来。

    我刚才听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吴波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丹凤眼也有些疲惫的神色,有些心疼地说。

    他又来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诗军爸,老人脸色有些发黄,正睡着了。

    “就是看到你每天很忙,不忍心打扰你。”诗韵忽闪在大眼睛,那眼如一泓清波般地澄澈。

    “你这不是把我当成普通朋友了么?”吴波说。

    吴波摸了一下老人瘦弱灰白的手背。那手背青筋暴露,手指钩曲着,那种灰色令人想到晚秋落叶的无奈。

    吴波回过头安慰着诗韵说:“别着急,好好检查一下,也许是良性的呢。”

    看到那木质病床的油漆已经驳落,借着窗子射进的阳光,能看到空气中有细微的棉絮悠扬飞升,地面上还爬过一只很小的蟑螂。

    吴波上去,一脚踩死那小虫说:“这儿条件有些简陋呀。为什么住这健民医院呢,这儿条件不行的。”

    “老人非要住这里,说是这儿收费便宜,”诗韵说

    “这医院病房连个电视都没有,没有卫生间,也不方便呀。”吴波说。

    “是呀。”诗军也说。

    “换个医院吧,”吴波嗅着空气中淡淡的来苏儿气味说。

    “好吧。”诗韵点点头。于是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爸叫醒。她爸看到吴波主任来看望自己,又坚持让自己换个条件好的医院,老人家同意了。

    吴波给利民医院荀铁文和林小娟打了电话。

    他在电话中说了老人的病情,又特意说明了病人与自己的关系。

    “没问题,你们马上过来吧。”林小娟在电话中说。

    于是,诗韵下楼去办手续,诗军开始收拾东本,吴波他们一起忙活,就把老人转到利民医院去了,

    到了利民医院,那边荀铁文和林小娟,已经安排好了,

    他们事先找到南院长,让南院长安排病房,又立即给诗军的爸做了照影。

    最后经过商量,并征求家属意见,决定给诗军的爸做手术。

    林小娟来到外科金主任的办公室,进门就说:“我有个铁哥们,他的司机的爸要切个瘤子,你得帮个忙。”

    金主任笑着说;“林主任呀,没问题。”

    “你怎么安排?”林小娟问。

    “我亲自主刀。麻醉师让老赫担任。这总行了吧。”金主任说着,捏了一下女主任的手。

    “行。这我就放心了。”

    “光是放心了,就没别的意思?”金主任有一丝坏笑地问。

    “坏蛋,改日再跟你算账。”林小娟妩媚地一笑,转身走了。

    诗军和他姐诗韵准备了两个红包,主刀金主任3000元,麻醉师1500。吴波说:“不用了吧。”

    林小娟也说,“不用了,我跟外科金主任关系很好,你不送红包,他也会好好做这个手术的。再说,他也经常给我介绍亲戚朋友,让我照应的。”

    “那不行,你跟金主任是好朋友,可是他为我们做手术,很辛苦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可是诗韵和诗军非要给。

    吴波说:“那就给吧。”

    吴波从自己包里拿出三叠百元大钞,对诗韵姐弟俩说:“如今做手术花销大,术后还得加强营养,这3万元算我的一点心意吧。”

    说罢吴波把三叠大钞递给诗军。

    “吴波哥你别破费了,我爸住院,你给找的院领导和大夫主任,都费了多少心呀。你这样我都心里很感激了。”诗军推辞着说。

    “咱们谁跟谁呀。你爸就像我亲叔一样,拿着。”吴波的语气不容置疑。

    诗军坚决不接。

    诗韵看吴波的语气不容拒绝,就对弟弟说:“小军,你就收了吧。”

    诗军心想,姐姐对吴波哥怎么这么不客气呢?

    诗韵心想,如果弟弟知道姐跟吴波哥有那种关系已经很久,感情上浸润已非常深,他就不会坚辞不受了。

    诗韵走过去,把那钱接了过来。

    手术是第三天下午做的。

    那天晚上,吴波又带人来到病房,让手下的员工送来了水果和鲜花。花蓝里那红黄紫白的鲜艳色彩,还有粉红百合散出迷人的馨香,立即为病室带来一种春天的生机和韵味。

    诗韵的爸正点着药液。

    老人听说那切下的瘤子经切片化验,是良性的,他的心情也很快开朗起来。

    诗韵的爸扭过头来说:“唉呀,这么大的花蓝,得花多少钱呀。”

    “不贵,200元吧。”诗军说。

    “唉呀,这200元不如都买水果吃啦。”诗韵的爸说。

    “妈,现在城里讲究送鲜花,病人看着这花,心情好,病就好得快了。”诗韵说。

    吴波与诗韵望着诗韵的爸的脸色,老人脸色虽有些苍白,但是精神状态不错。

    吴波看到点着药液的速度快了些,他亲自动手调得慢了一些。

    看到诗韵正情意绵绵地看着自己,吴波做了个手势,诗韵就随着他从病房里出来,

    两人来到隔壁一间空着的病房说话。

    “一开始,听说爸得了不治之症,我心里一下子陷入黑暗,但是想到有你在,我觉得我会得到命运之神的神秘关照的,”

    “所以我一来,你的眉马上舒展开了?”吴波笑着说。

    “是呀,真的很依恋你。”诗韵轻轻地说。

    诗韵望着床头柜上的暖瓶,那瓶的外壳上有一幅睡莲的彩色图案。

    “你知道莲花在佛教中是常见的表像。”吴波说。

    “是呀,观音菩萨坐在莲台上的。”诗韵说。

    “莲花在佛教中有什么像征意义呢?”吴波问。

    “莲花在佛教表示由烦恼至清淨,它长于污泥开在水面,开于炎热水中表示烦恼,水表清涼表征于美德,显示人能从烦恼得到解脫。”诗韵说。

    “是么,我能感觉到你的心情变得轻松了。”吴波情意绵绵地说。

    “因为有你呀。手术很成功。”诗韵说。

    “幸亏是良性的肿瘤,而且刀口不大,”吴波说。

    “林小娟主任说,如果恢复得好,过一周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诗韵说。

    从窗子望出去,医院对面的娱乐场所,霓虹散发着桃红色基调,那弯曲灯管的造型传达着某种隐秘的意味。

    听到门外没有动静,诗韵站起来扑到吴波怀里,亲吻他。

    吴波感到女孩很容易感动,特别是在面对心爱的男人时,她更容易被感动,一件小事,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都足以让女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