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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恩情因果,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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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世堂,处在略阳城不算繁华街巷。

    不过酒香不怕巷子深,凭着沈重言的医术与医德,让济世堂非但没有冷清,反而显得极为忙碌。

    “你这是腹中胀气,看来是有一阵子了。”坐堂的沈重言,替眼前老汉把过脉后,捋了捋胡须轻声说道。

    老汉显得十分难受,捂着肚子为难的说:“那……您给开点药,这几日可是闹疼得紧呐!”

    “呵呵,不必多虑。”沈重言似乎看穿了对方心思,“去街市采购几斤萝卜,回去多吃几顿就可消除你腹胀之苦了!”

    老汉手头拮据的尴尬顿消,随即起身作揖,感激万分离开药堂。

    “下一个。”

    就在长龙队伍缓慢移动之际,凌寒一个箭步直接冲了进来。

    “沈老!”

    “凌小友,你这……”

    凌寒面带忧色:“沈老,有劳您行个急诊,此人腿骨腰骨均损,若不急救,恐要终身瘫痪!”

    话音刚落,一名老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随后就跪在沈重言的面前,老泪众横的乞求救治自己的孙儿。

    “马宝、元胡,快将此人抬入内堂!”

    “是!”

    两个学徒接过凌寒背上少年,然后迅速向内堂抬去。

    “石斛,你替为师坐诊!”沈重言吩咐完这些,就紧跟着进入了内堂。

    老人担忧孙儿的伤势,本打算紧随进入,却被凌寒直接拦了下来。

    凌寒仔细定睛一瞧,却是倍感意外:“是你啊,老人家!”

    “年轻人,多谢你仗义相助!”

    眼前这位老人,正是当初在街巷摆面摊的老者,刚才由于事态紧急倒没有注意这些。

    凌寒急忙掺扶欲要跪谢的老人,轻声安抚道:“所谓因果皆造化,当初半碗免费汤面之恩是因,今日晚辈此举是果,老人家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在凌寒的安抚之下,老人这才情绪稍安。

    彼此交谈中,才知道这位老人姓杨,年轻时候曾是个铁匠,因此就有了杨铁匠这个诨名。

    而内堂中骨折少年,是杨铁匠的孙子杨元,平日里在郑记酒楼做跑堂。

    凌寒回忆了一下,当时好像就是在郑记酒楼门前。

    内堂,凌寒没有进入。

    而是在药堂里,寻了一个位置坐下等候。

    接替坐堂的是一个二十左右年轻人,举手投足之间颇见沉稳。

    凌寒由于郑静茹的事情,来过几回济世堂,因此对于济世堂也算是熟客,对于药堂里的几人也并不陌生。

    药堂里除了几名学徒外,石斛算是沈重言的得意弟子。

    不过让凌寒哭笑不得的是,济世堂中这些人的名字,都是源自于中草药。

    “让开,让开!”

    就在凌寒等候消息之际,一连串的呵斥之声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几名衙差强行分离人群,然后步入厅堂:“谁是凌寒!”

    “就是他!”

    站在衙差身后一人,瞬间人厅堂里找到了凌寒。

    “我就是!”

    凌寒站了起来,缓步走向衙差。

    “锁了!”

    “慢着!”凌寒退了一步,“凌某身犯何罪?”

    “行凶伤人,还敢逞威,给我拿下!”

    “未曾审判先定罪,今日我凌寒算是长了见识。”凌寒说着双手一伸,任由衙差绑缚,“来,我倒要体验一回大宋的司法。”

    站在衙差身后的是李家家丁,此刻正狠厉看着凌寒,嘴角不经意露出些许得意。

    “凌恩公……”

    “衙差老爷,此事与凌……”

    杨铁匠几次欲要阻拦,结果却被直接挡了回去,几名衙差充耳不闻他的言辞,绑着凌寒就堂堂然的离开了。

    坐堂的石斛,一见凌寒被衙差抓走,急忙离开席位进入内堂。

    不多时,沈重言匆匆出来,向杨铁匠询问事情始末。

    李家,后院书房。

    李清越闲暇的把玩着一块玉璧,此时一名家丁匆匆走了进来,正是在济世堂指认凌寒之人。

    “李四,事情办妥了?”

    “回少爷的话,小人已经领着官差抓捕了那凌寒!”

    “嗯!如此甚好!”李清越自顾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凌寒如此力猛,竟然断了阿福四根肋骨,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借此机会,教训一下这小子!”

    “少爷英明!”

    “切记此事保密,不可声张出去!”

    “是,小人明白!”

    李清越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放下玉璧:“对了,可查清他在略阳府的行迹?”

    “少爷,此事说来也怪。”李四神色不定,“这凌寒不知何来本事,竟让那郑老西赠了一座宅子,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郑老西……”李清越听到这个名字,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这郑老西在略阳府家业不算小,怎会与这凌寒有了交集?若是两人之间真有交情,那这件事恐会有变数。”

    “少爷,那郑老西不过是个市井流氓。”

    “你懂什么!”李清越冷眼斥责李四,“坊间传闻这郑老西,与安抚使郑大人乃是同族宗亲,虽说郑克祥并未表态此事,但又岂可轻视之?”

    “少爷教训的是!”

    “不管如何,此事都不能扰了父亲寿辰!”李清越想到了一日后就是父亲寿辰,于是冷冷一哼,“李四,你与县衙狱吏知会一声。”

    “少爷,那……是要生的,还是半熟的?”

    “熟透的!”

    “小人明白!”

    李四离开后,李清越隐隐压下一口气:“凌寒你可莫要怪我,若你早些离开略阳,或是不与郑老西有关系,我李清越也不必如此。”

    凌寒自济世堂被拘押后,并没有像影视剧中对簿公堂,而是先是拘押到了县衙牢房里。

    略阳府下辖略阳、汉中、顺政、白水四县,直属的就是略阳县衙。

    进入牢房,一股霉臭腥臊之味扑面而来。

    “还以为直接上堂来一场口舌之争,没曾想竟要在这牢房里待上一晚。”凌寒坐在枯草铺垫的地面上,环顾四周倒是宽敞,“幸好没遇到牢房占用高峰期,否则就要跟挤公车差不多了。”

    “咳咳……咳咳!”

    就在凌寒坐下没多久,就听到隔壁一阵断断续续咳嗽声。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咳嗽频率越加急促。

    “开饭了!”

    一名狱吏提着两只木桶,开始为不多的囚犯分发牢饭。

    到了近处,狱吏脚步明显轻了不少,语气也轻缓了不少:“开饭了。”

    狱吏与隔壁囚犯招呼了一声,就继续发饭。

    等到了凌寒这里,凌寒终于还是没忍住:“隔壁咳嗽厉害,老兄何不弄些治肺病汤药,如此也好落个清静?”

    “臭小子,你真……”

    狱吏刚要出口奚落凌寒,却见凌寒将两百文钱递到了眼前。

    “多余钱资,就当是酬劳老兄脚力钱!”

    “嘿嘿,你小子真是人不大,脑袋倒是好使,看在老弟你的份上……”狱吏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钱,随手将其抓入怀中,“哎呀,那老兄我就勉为其难了!”

    “有劳!”

    狱吏发完饭,就径直离开了牢房。

    “多管闲事!”剧烈咳嗽中,隔壁传来冷蔑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