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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控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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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豹洪一进门就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现在我们就干等着?”

    “要先发制人。”晨墨灵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现在外面人太多,什么三教九流都混在其中,”银涛还是看着外面的人流,思忖片刻后,说:“的确要先发制人,陈师弟和戚师妹,你们两收拾一下上街去随便转悠,墨灵你随后出去,看看有没有人跟着他们,然后找个地方把他给擒住。”

    “那正好,师弟带的酒太少,咱们去酒楼买些,”戚瑛璃拉着陈隐就往外走。

    江月花轻轻的嘱咐道:“你们要小心谨慎些。”

    “有我在。”晨墨灵也随后起身跟着出了房门。

    银涛倚在窗边看着陈隐和戚瑛璃出了客栈,人群中有一人看到后很快朝他们的方向跟去,此时晨墨灵从客栈的侧门窜出,在身后紧随着那两人。

    “果然。”站在一旁的江月花也看见了。

    “晨师弟会不会把他给打死?”豹洪悠然自得的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希望能生擒住。”银涛注视着几人消失在街角,关上窗户满心忧虑地回身坐到椅子上。

    “瑛璃师姐,我们真得要去酒楼?”

    “顺道之事,”戚瑛璃拉着陈隐一路往前走着,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情况,“来时,我看到了家酒楼,应该不远了。”

    “有人跟着我们。”陈隐小声地提醒她。

    戚瑛璃一副不在意的神情:“怕什么,晨墨灵还跟着他喃。”

    如她所言,陈隐一路心绪跌宕地跟着进了酒楼陪戚瑛璃打了几壶酒,那人并未跟着进来,而是站在了一个卖烧饼的摊位前注视着他俩。

    “恕我多嘴问一句,二位不是本地人?”店小二在打完最后一壶酒后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不是。”瑛璃笑着接过酒,随口应道。

    “据说后山山寨里的山贼混入了城内,也不知要做什么,总之二位近日最好别夜里出街。”小儿善意提醒了一句。

    “在下知道了,多谢提醒,定会多加注意。”陈隐作一礼别过。

    “来走这边,”瑛璃将酒壶塞进陈隐的背囊中,“酒也买了,该收拾他了。”

    陈隐随着戚瑛璃转角进了一个胡同:“他们跟进来了。”

    “嗯,再往里走一些,”戚瑛璃拉着陈隐蹦着往胡同深处走去,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前面是一堵高墙,“哎呀!死胡同!”说完瑛璃俏皮地跳转身,刚好和后面的那人正面相对,他显然被搞得不知所措,索性摆出进攻的架势。

    “你哟,”戚瑛璃挽起袖口,笑道,“蠢!”

    听罢,他立即转过身,晨墨灵已至身后,手上的木剑向他劈来,那人急忙把手摁在地上往上一提,地面生生长出一堵石墙,晨墨灵的木剑正好劈在墙上,但并未停止,而是像切豆腐似得一刀划过,石墙切成两段,剑锋掠过他发髻边,在右边的墙上印下一道深深的剑痕,他被吓得愣在了原地,已经不能自主身体。

    “还有人吗?”戚瑛璃憋着嘴,看着他。

    “没——就我——老大让我来监视你们的行动——”

    “先带回客栈再说。”陈隐将地上的剑捡了起来仍向一边。

    “好吧,说说你们的计划。”银涛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被抓回来的人跪在地板上,他抬头四下望了望,周围已经被其余五人围住,其中一人还一直将手放在他的肩上,看来没有一丝逃跑的机会。

    “看什么看?现在是要你说!不是要你看!”豹洪冲他吼道。

    “饶命,我、我只是来打探你们底细的,是老大想知道你们能力在哪个程度,看在三更前要不要先把你们解决了。”

    “然后呢?”

    “然后,解决掉你们后就直接杀进官宅。”

    “为什么要抢官府的东西?”

    “我、我也不知道,老大说抢我们就得抢——”

    “你们的大本营在哪?”

    “就在后山中的山寨——”

    “山寨中有多少人,会衍力的有几人?”

    “就只有十人,都是会衍力的。”

    “哪个程度。”

    “大部分跟我一样是散力,只有老大一人是万宗。”

    “他说的是真话,”戚瑛璃将手收回,插进袖口,“衍力未浮动。”

    “带路!”银涛突然站起身,“现在离二更还早,他们是想不到我们这个时候找上门。”

    “先发制人!我喜欢!就这样!”豹洪拍了拍拳头,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得人,“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保证会先把你头给拧掉。

    “不敢不敢!只求各位大侠到时放过我。”

    “陈师弟你能力最差,留下,二更前潜进官宅守着货物,以防万一,”银涛一脸严肃的给所有人分工,“戚师妹、晨师弟、江师妹、豹师弟,我们一同去会会这山贼团伙。”

    “放心吧,我们不会放走一个山贼的,”豹洪拍拍陈隐的肩膀,“你绝对安全。”

    “就算有山贼跑出来,我师弟可不是吃素的,对不对。”瑛璃冲他眨了眨眼睛。

    江月花依旧是最谨慎的:“还是小心为好。”

    “我这没问题,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官兵在。”陈隐实际更担心他们。

    **

    还未到一更天,天色就已经黑得差不多,陈隐早就摸进了官宅的货房,早上运送的箱子就在他身后,他一直忧心他们的情况,五人已去有段时间了,还未有音讯,陈隐觉得自己已经等不下去了,决定去后山看看。

    他刚准备开门,外面就响起了雨水敲打各种东西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响,雨大得一发不可收拾,就如同早上他们所遇见的那场雨一样,接着外面传来疾步声,气息中夹杂着阵阵杀气,原本院外守着的官兵的气息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一种不安涌上了陈隐的心中,很快气息停在了门外,门砰地一下被踢开,陈隐与门外之人间距不足三尺。

    “居然还有一个。”说着,一把匕首从他右手窜出,从下往上直刺陈隐咽喉。

    陈隐赶紧向后跳开,还未落地,对方逼前一步,划空的匕首又向下刺了过来,纵然这一次陈隐还是及时往后退了一步,但也未完全躲开,匕首从他手臂上划过留下一条血痕。对方仍未作罢,再次跨前紧逼一步,起腿一脚踹至陈隐心窝处,陈隐疼的当场单膝跪了下去,已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对方再次举起匕首,匕尖直冲陈隐天灵盖而去,千钧一发之际陈隐想起了瑛璃教他的东西,他赌命似得抬手一把抓住下刺的匕首,对方的攻势终于停住,他再次使力,匕首仍旧丝毫不动,陈隐抓住机会一个起身将他撞开,那人一个踉跄退后几步直直地站在那里,陈隐将悬停在空中的匕首取下握于手上。

    “你是什么人?”对方先开口问道。

    “这、这句话该我问、问你。”陈隐喘着粗气,胸口那一脚现在都还在痛。

    “漏网之鱼,你倒挺聪明,未跟你同伴去后山送死。”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屋内左右走动起来。

    陈隐没有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以防他突然袭击。

    “圈套,我给他们留的礼物,”陈隐明白这人现在是在给他精神上的压力,“不过我也是用牺牲我的手下,来换取他们的性命,所以也不算太赚,对吧。”

    我只要把他拖住,等师兄他们回来就行了,陈隐意识转得飞快,在想着应对得办法,进攻的话只能试着看能否将对方像枫叶一样给定住,陈隐决定试一试,立即飞身冲向那人,像是在山林里打猎一样经验丰富,他这一击留够了足够的破绽,好让猎躲掉,而他另一只手早已封住了猎物躲开的位置,百试百灵。那人的确往一旁闪去,陈隐的手在那等候多时,正准备擒住他,外面的雨突然调转方向横着冲进了门里,直接将陈隐击飞撞墙上。

    “好险,”对方苦笑一声,“还给我玩这套。”

    陈隐努力爬起来,他知道进攻已经没可能了,对方的反应比山里碰到的所有猎物还要快,那么只能防守,一直拖住时间,他相信师兄们肯定不会有事,陈隐平稳住气息,摆开架势。

    对方一看,也不再笑:“不玩了!”说罢窗外的雨水汇成一根水柱,直飞陈隐面门,速度虽快,但陈隐这次也不再着急,权当把它当做是风湖畔的试炼,只不过这次枫叶变成了掌前的空气,陈隐左手抬起,张开掌心想象掌前有一片枫叶,他感受着水柱的轨迹,水柱已至,碰掌前一瞬间既碎成了雨滴,就如撞上了一堵墙,尔后又一股水柱从另外一个方向冲了进来,陈隐抬起右手也将其挡在了手掌之外,一连来了几股水柱,都一一被陈隐的给击碎,那人有些急了,这一次七八股水柱顿时一齐冲向陈隐,陈隐挡是挡住,但强大的冲击还是把他给震出了窗户,滚到了院子里。外面的雨大的像是瀑布,他什么都看不见,那人从屋里走出,带着些许的愠怒:“你浪费老子多少时间了,不就是喜欢晚死一点吗!”说罢,再次发招。

    陈隐这一次是毫无察觉便被击中,因为侵润在他身边的所有雨水,都有可能一瞬间化作对方攻击的武器,接连七、八下,陈隐全部中了,对方这不是要杀他,而是打算折磨他,陈隐身上像是被千万只蜜蜂叮咬一样,他想不到应对之策,刚才飞出来的那一下让他现在只能站在原地无法动弹,陈隐闭上眼睛努力强忍着身上不间断地刺痛,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游离,他甚至感觉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然而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在陈隐身上扩散开来,他睁开眼,雨水仍然在下,但是却绕过了他,所有雨水在打在他身上前就变了方向,陈隐感觉自己能控制的衍力正在无限扩大,他想要雨都停住,雨滴真的瞬间就停住了,所有雨滴悬浮在空中、定格不动,那人看得傻了眼,但很快回过神来,抓起匕首直冲陈隐,这一次陈隐没有躲开,因为他也被眼前情景给惊住了,匕首深深插进陈隐的腹部,顿时鲜血喷涌,停住的雨水又再一次哗哗地倾泻而下,那人拔出匕首,准备再刺,陈隐知道这次自己在劫难逃,他试着再次使用衍力,但就连一丁点都感觉不到了,他闭上了眼睛,静待匕首再次刺进身体的那一刻,但那人突然停住接着一声闷响,他惨叫一声飞了出去,陈隐睁开眼,豹洪壮硕的身体挡在他跟前,脸上有些许淤青:“来晚了,师弟!”豹洪笑着说。

    江月花和戚瑛璃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扶住陈隐,将陈隐带到了屋檐下,检查陈隐的伤势。

    那个人爬起身,一见形式不好,准备越墙而走,还未上墙,已经站在墙上的晨墨灵便已拔剑挥下,此人躲无可躲左手直接被斩断,他落回院子痛的满地打滚,雨也在这时停住,银涛慢慢走到他身边,抹了抹自己嘴角残留的血,一把将他抓起:“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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