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匈奴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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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倾了倾身子,将骨节分明的双手搭在软椅两侧,脸上漾出淡淡的笑容,“倩君这几日可好?”

    孟亭榭耸耸肩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都说怀孕的女子最可怕,我算是深刻体会了!”喋喋不休的将葛倩君怀孕中的逸闻趣事说了个遍,无非就是饭菜不合胃口,又或者半夜闹着起来吃东西,诸如此类的锁碎事。

    孟亭榭虽然一脸嫌弃,但是两人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为人父的喜悦。

    “不过明明就是两姐妹,怎么差别这么大呢?”孟亭榭抚着下巴道,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白说了。

    都说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皇室亦是,大家小家亦逃不过。

    本是同根生,无论是生在皇室还是平民,都是有各自的烦心事,人只有有贪念,就永远不会有平静的那一天。

    “亭均,章嘉琪可有什么消息?”当章嘉悦得知道孟亭均将章嘉琪放了,交由南疆王的时候,心里是有那么一分不甘心。

    但是转念想想,这次她闯出这么大的祸端,南疆王也该顾着南朝,给她点教训吧。

    自从那次扶桑因她而出事,再加上这次遇见章嘉琪,看见她眼中触目惊心的恨意,她突然感觉自己没有那么恨她了,或者说,更多的,她在可怜她。

    一个人心中要装满多少恨,才会变成她那个样子,她这个妹妹从小和她一起长大,从小,她的心思便比她多些,做什么事也伶俐。

    有时候,她常常在想,若没有前世那一份痛苦的回忆,她们姐妹相亲相爱,一起长大,一起嫁人。

    待她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一起品茶,做女工,下棋,赏花,孩子们可以愉快的在一起玩乐。

    可是贪念,还有不满足,毁了她们之间的一切,她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她这个妹妹。

    “南疆王那边传来消息,已经给章嘉琪喂下蛊毒,并且赶出南疆了!”孟亭均淡淡的道。

    章嘉悦一愣,蛊毒,章嘉琪也算有了报应。

    只是从此以后,她也不想再派人去抓她了,既然她现在落的这般下场,她的前途也算一片黑暗了,南疆王将她赶出南疆,很大的意思便是让她自生自灭。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更多的去计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章嘉悦的体内的蛊毒一点点的减少,虽然还在疼痛,时不时的发作,可发作的次数少了许多,况且加上孟亭均在一旁边帮助,故而并没有多大问题。

    章嘉悦以为自己的日子会这样平淡的过下去,秋水无无痕,却没有想到,一场阴谋正悄悄而来。

    朝廷上传来消息,匈奴派了使臣过来求和。

    这让章嘉悦不禁有些吃惊,匈奴不比南疆,匈奴人野蛮又不讲道理,况且依水而居,其下臣民往往行踪不固定,况且他们的狼子野心,在几年前就得到过证实,她记得,南朝曾有意和好,同修两国关系,同时改善边境问题,毕竟这么些年,匈奴和南朝一直处于剑拔弩张的地步,边境上的摩擦更是不断,许多百姓深受荼毒,皇帝头疼不已,却也一直苦无对策。

    如今匈奴却主动示好,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南朝皇帝都会同意。

    皇帝命令太子接待匈奴,并且将一切事宜交由他办,朝臣都知道,皇帝是想渐渐放权了。

    这一天,孟亭均一身朝服,黑红色长袍中,有着醒目的金色丝线勾勒的龙的图案,象征着太子的身份和地位。

    章嘉悦则在一旁拖着脑袋看着,她见过许多人这样打扮,可是拥有这样气质的,孟亭均却是第一个,衣裳完美的勾勒出他的身躯,严肃中带着自然几股风流,风流中又不失庄重,直衬的人神采奕奕。

    而他乌黑的头发,便这般披散着,更添几抹风采。

    “悦儿,口水都流下来了!”孟亭均心里暗笑,不禁打趣道。

    章嘉悦一愣,连忙抬手去擦,却什么也没有,不禁有些恼了,“你怎么约会诓人了!”说罢将头扭开了。

    孟亭均慢慢靠近,双手一只一边,放在她的肩膀上,让她与自己对视,眼睛中住满了阳光,说你阳春三月那般明朗,“悦儿,我这就去接待他们,晚上会回府待宴,我已经让他们去办了,你若无聊,可以出去走走,待晚上,我再带你一同入席,时间不会很长。”

    “我没事了,虽然现在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这两个月来,我体内的蛊毒已经完全祛除了,但是你,日日为我,我担心你的身子!”章嘉悦眉头一皱,这些日子他白天还要处理公务,晚上也不得好梦,她心里自然是心疼的。

    孟亭均却摇摇头,眉眼间尽是笑意,“悦儿不必担心,我身体好着呢,我先走了!”说完俯身在她脸颊初落下一个吻,才笑着出去。

    匈奴这次似乎下了决心,不仅带了礼物,满满的拉了十大车,而且匈奴头领的儿子和女儿也来了。

    一个是匈奴的王子殿下,一个是公主殿下,再加上使臣,自然怠慢不得。

    只不过均身份,孟亭均身为太子,现在又奉旨监国,自然不用亲自出城迎接,只不过为了显示主人的礼宜,孟亭均和孟亭榭两人还是骑马带了人在城中迎接。

    京城中的百姓都知道匈奴人要来,心中不免好奇,早就将路两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中许多人没有见过匈奴人,都以为匈奴人长的虎背熊腰,龇牙咧嘴,出于好奇,个个都想看一看。

    侍卫前来通报不久,匈奴使臣便浩浩荡荡的入了京,这一来,自然先要入拜见当今皇上。

    “太子殿下,八皇子殿下,我们兄妹代表匈奴,向尊敬的二位问好。”为首一位身穿短靴穿着胡服的男子翻身下马,一只手斜搭在另一只肩膀上,躬着身子作了一个礼。

    而他的后面,便是方才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女子,亦同样作了一个礼。

    两人皆知道这是匈奴的礼,也并没有过多的计较,孟亭均看了一眼他们身后,淡淡的道:“王子殿下,你初次进京,不懂规矩,行了匈奴礼,本太子和八皇子便受了,只不过入乡随俗,你们见了皇上,以他的身份地位,和你们父皇都是一样的,你们应该知道如何行礼吧。”

    “这是自然。”那王子态度谦虚。

    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的进了皇宫,一路上,孟亭均作为这次接待的人,自然免不了要向匈奴的王子使臣介绍京城的风土人情。

    孟亭均看的出来,这位匈奴王子年纪虽然小,礼数却周到,而且行事说话极为稳妥老练,难怪匈奴单于会派他来。

    相比之下,匈奴的那位公主却显的有些不懂规矩了,一路上不仅多次插话,而且甚不安分,东想西想。

    饶是被匈奴王子出口训斥几句,她也并没有收敛,看来这位公主,在匈奴应该极受宠爱,以至于养成她这样子张扬的性格。

    传说匈奴女孩性情极豪爽,又会骑马射箭,光看这公主的穿着打扮,以及手里拿的鞭子,便可以知道她是会武功的。

    “冰糖葫芦!”

    一阵欣喜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看过去,只看见那匈奴公主看见人群中有一男子再卖冰糖葫芦,忙不迭的下了马。

    “太子殿下,八皇子,我这妹妹被父皇宠坏了,又是初次来,难免有些新奇,还望二位不要怪罪才是!”

    “小女孩爱闹而已,无妨,无妨。”八皇子摆摆手,笑着看那公主,突然将目光转移到孟亭均身上。

    要是他没有看错的话,这匈奴公主应该一眼就看上了他这位大哥,他可是清楚的看见,匈奴公主第一眼看见他时候的眼前一亮。

    心里暗笑,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孟亭均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起他那幸灾乐祸的笑容。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那匈奴公主却买了两串,人人都以为,她会给她哥哥,或者留着自己吃,没找到她却径直走向孟亭均,站在他的马下,仰头看着他,一伸手,“太子殿下,给!”

    孟亭均一愣,这公主眼中的意思太过于明显,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接。

    只是他还没来的及开口,却被抢白了,“太子殿下不要怪罪,我这妹妹不动南朝的礼数。”转身下了马,将她拉了回来。

    那位公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嘟囔着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一路上,匈奴公主倒也安静了没多久,便将方才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就连她手里的冰糖葫芦,也被她吃完了。

    孟亭榭不由得感叹,这些匈奴人的性子可真豪爽,若两国真的能修好,他倒愿意交上一两个朋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也算得上一件乐事。

    众人朝见过皇帝之后,皇帝因着身体不适,只陪着他们喝了些茶,便回去了。

    按照计划,将有一场比赛,是专门为了迎接匈奴使臣的到来的。

    一片空旷的广场上,四周都插上了南朝的旗子,孟亭均端居正位,两边分别坐着孟亭榭,匈奴王子,匈奴公主,这般顺次下来。

    “皇上知道各使者要来,便为众人准备了这里,传闻你们匈奴,是马背上的名族,今日本宫也想见识见识,也算是为众人接风洗尘了。”孟亭均一挥衣袖,瞬间便有侍卫将马匹牵来等候着。

    当然,其中亦有不少宫女,依次摆上李茶水点心。

    “王兄,我可以吃吗?”匈奴公主双眼放光,看着旁边桌子上精致的点心,在匈奴,可从来见不到这些东西。

    匈奴王子宠溺的笑了笑,上前一步,对孟亭均行了一个礼:“太子殿下,舍妹初来匝道,若有礼数不周的,还请见谅!”

    “王子严重了,公主殿下真性情,很讨喜。”孟亭均淡淡道。

    那公主听了孟亭均的话,一愣,盯着他看了半天,这才拿起桌子前的糕点细细的品尝起来。

    她心里美滋滋的,自然吃什么都觉得香甜。

    一开场,自然是由南朝的舞姬献舞,只见一群侍卫,抬着一只只鼓出来,顺次排开,慢慢的,一个个身穿粉红色纱衣的女子踩着鼓点款款而来。

    乐声入耳,舞步优美,南朝的舞蹈和匈奴自然不同,一方偏向柔美,一方刚强,就连那个王子,也看的甚是开心,忍不住的拍!后叫好。

    而那个匈奴公主,看见这些女子身上穿着的,才明白,原来除了她们的胡服,竟还有如此漂亮的衣裳,最主要的是,她们的衣裳更加勾勒出身体的柔美,突然间,她想换上一套试试。

    只是她记着父王的话,她这次是代表匈奴而来,可不能丢了脸面,她一个堂堂匈奴公主,自然是要穿他们自己的衣裳,换上南朝的衣裳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