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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不/伦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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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贾链是个机灵人物,有钱了自然是备上在最合适的礼, 雇了马车前往姑苏, 暂且不提。

    ……

    煌煌京都, 巍巍太极宫, 两仪殿内的御书房,但殿前军锦衣卫指挥右使、内务府副总管、京都禁卫军北营火器营、骑兵营都统面圣, 汇报明日出巡北效围场秋弥并演练两营。

    汇报刚刚结束,令退诸臣, 就有听李德全禀报说上阳宫戴权总管求见。

    徒元义听了凤目微微一沉,近两年不比前两年, 因他仗着重生, 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 明升暗降了上皇的人, 把可效忠自己的人替上去。身体又不错的上皇终于意识到这个一直“安全”的儿子的能耐,总是找碴。

    他一登基,为了示弱和麻痹敌人, 一直容忍着老三老五的给他添堵,他们一个在吏部、一个在兵部, 都被他忍着。现在刑部、户部、内务府差不多在他手中,而京都禁卫军也有小半是他的亲信,但是许多人到底缺乏历练。

    戴权进了殿中,双膝跪地请安, 虽他是上皇身边的人, 但是现在徒元义到底是大义上的天下之主, 别人都奉承戴权,他不奉承戴权也不敢对他心怀恨意。

    “奴才给皇上请安!”

    徒元义淡淡道:“平身吧。你不在父皇身边好好伺候,跑到这里做什么?”

    戴权道:“回皇上,上皇陛下昨日偶感风寒,现在仍头痛不起,奴才不敢瞒着,所以斗胆跑来禀报皇上。”

    徒元义忧心惊道:“可宣太医了没有?”

    “一早就宣了,喝了一剂药下去,上皇仍感不舒服,奴才这才来太极宫的。”

    徒元义孝子贤孙样还是要装装的,忙从桌后站了起来:“李德全,摆驾上阳宫。”

    “诺。”在一旁服侍的御前大总管李德全应声道,忙细步出殿去让备御辇。

    戴权跟随徒元义出了巍巍两仪殿,秋日午后的阳光拉长了人影,秋日下午的京都倒不觉凉反而暖洋洋的,但是夜里却是骤冷。

    戴权看前方徒元义一身合身的龙袍包裹着如松挺拔伟岸的年轻身躯,秋风袭来吹拂着他下摆,露出下头绣着龙纹的靴子,他龙行虎步提袍上了御辇。

    戴权心中有一种莫名的落寞,好像他的时代也过去了。

    但戴权没有被情绪左右太久。

    上皇老圣人青年登基,在位四十二年,今年不过63岁,若不是中风实不到甘愿退休的年龄。所以养了两年竟又活蹦乱跳,但是二圣临朝便就十分尴尬了。而他的儿子们看到父皇还是棵参天树,心思又活了过来。

    徒元义哪里不知这其中的道理?

    他来到上阳宫,就见老皇帝歪在塌上,像是有些不安生。

    徒元义请安后道:“儿子不孝,一早顾着上早朝,未来探望父皇,竟不知父皇病了。”

    上皇叹道:“人老了,总是凄凉些,也怨不得你。”

    这话说着诛心的,连在场的宫女太监都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这几乎是明晃晃指责皇帝不孝了。

    徒元义连忙跪下,道:“儿子疏忽,请父皇责罚!”

    上皇顿了顿才摆了摆手,说:“起吧。”

    徒元义这才起来过去坐在塌沿,一番吁寒问暖,又问随侍太监:“午间药喝了没有?”

    小太监王世忠回道:“陛下也只早膳用了半碗粥,太医说吃不下东西去,药也不能多喝,脾胃受不住,陛下只能这样苦熬着。”

    徒元义听了不禁落下泪来,一把扶住上皇的手,说:“父皇如何也要吃点,不然病怎么能好?”

    说着吩咐人下去厨房安排,且不提。

    父子俩说了会儿话,上皇才说是近日夜间总是睡不安稳,怕是自己与上阳宫的风水有些相冲了。

    徒元义不禁眼角抽了抽,上皇与上阳宫相冲那能搬到哪里去?东西六宫虽空闲许多,却是现今皇帝后宫居所,堂堂上皇不可能搬去后妃之宫。

    慈仁宫和慈安宫是刘太后和周淑贵太妃的宫院,且两宫住着不少上皇从前的妃子,他的身份更不可能住进去。

    徒元义心想,这天还是来了,上一辈子更早一些,上皇中风渐好,活蹦乱跳,且当年他当皇帝手生,手段能力魄力还远不是上皇对手。上皇一病好,就称上阳宫住着不舒服,闹了一阵子,和好儿子老三诚亲王、老五廉亲王、老九恭亲王一联手,他就“重出江湖”,再次入主大明宫了。

    大明宫本就是当年太、祖皇帝让位于太宗皇帝,但是身为上皇无处配他居住,太、祖就一直仍住在太极宫里,太宗令建筑大师宇文青建造了大明宫紫宸殿还有青龙殿、白虎殿,后又兴建天坛等祭祀殿宇。

    太极宫原是初建的帝王宫殿,离东西六宫更近,所以真宗和高宗日常是住太极宫的。

    徒元义也住在太极宫,但是每五日的大朝会是在紫宸殿的,而平日小朝会就在太极殿里。

    上皇要是入主大明宫意义非凡,可真是将他一军了,孝道压着,可没有人说上皇为老不尊。而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种政令二出上朝臣怎么做事?实乃国乱之始也。

    当时,他也被逼急,广纳上皇时代的勋贵亲信的女儿为后妃,后来一步步剪除人脉,拉扯好些年,上皇才不闹了。

    上皇看向儿子,俊美得比当年文武双全的京城第一美男子贾代善还有过之无不及,龙眉凤目,气概雍容,犹如绝世名兵刚刚出鞘。

    儿子还这么年轻,他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意气风发,不禁有些嫉妒。

    徒元义面色无常,温言而安慰他:“诺大皇宫都是父皇的,上阳宫若是风水相冲才令父皇睡不安稳,早日搬离便是。父皇,你看大明宫青龙殿如何?只是时常外臣进出怕是会打扰父皇清静,但是那儿风水定是好的,就请父皇为了龙体委屈一点。再不成,儿子令工部另起一宫宇,也要让父皇睡得安稳。”

    上皇心底既讶异又高兴,但是有些不敢相信,朝徒元义脸上看去,他除了俊美得刺眼之外,却一派真诚。上皇心道:难道是我多疑他了?

    老七本来在众儿子中是最听话孝顺的,所以才传位他。现在他自己渐离朝堂,儿子渐渐掌权让他不爽,但想他登基都四年了要是没一点长进,是自己选他当的皇帝就说明自己没有眼光,丢脸的是自己。

    但是老七若是与他重掌君权不妨碍,能主动迎他入主大明宫去就比自己冷酷动手好看得多了。那么将来又重新临朝,且放着他就是。

    徒元义心中有几分不屑,但眼前这人是唯二的阿飘,于是说:“你既是风/尘中人,以后就留下来服侍朕。”

    徒元义看看,她还是有七八分颜色的。

    纳尼?

    秀妍惊呆了,她现在被束住,她只能靠腰部力量弹坐了起来,说:“大叔,你凭啥说我是风/尘中人,我生前可是良家妇女!还有,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干嘛自称‘朕’,你当自己是皇帝呀。中国皇帝绝种了一百多年了。”

    徒元义怀疑加震惊地看着她,问道:“你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什么皇帝绝种?朝代更叠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秀妍道:“现在是中国,建国都七十年了,七十年没有皇帝,反而达前所未有的盛世。国家需要能干的领导,但是不需要一家一姓永远享受的封建皇帝。”

    徒元义骂道:“胡说八道,现在是鞑/子的后金天下。”

    秀妍奇道:“后金?现是明朝吗?我穿越了?这里是关外辽东?”

    她记得后金是努/尔/哈/赤在明末东北建立的政权,到皇太极改了国号为清。入关的是清,而不是后金。

    两人鸡同鸭讲好久,秀妍反驳他背起历史歌诀来。

    从“禹传子启坏禅让,商周两代紧相连;汤兴桀亡六百载,文武周王幽王丧”,一直说到“帝制从此烟消散,又掀民国第一章。”

    徒元义竟有些痴了,嘴中喃喃:“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在明末时徒氏高举义旗推翻明朝,登基称帝,建立大周,怎么会是被后金入关呢?现在后金还是入关了,大周那一百二十年国祚竟是虚幻的吗?

    他颓然坐在“龙椅”上,一时泪流满面。难道都是一场梦,他从来就不应该存在。

    徒元义忽又想:不对,现在鞑子入关也才四五十年,她都说到鞑子王朝都被灭了,恢复了中华。她怎么知道后世之事的。

    于是,秀妍同学又被变态老头言语威胁,被逼问出了后世的许多“天机”。

    徒元义当了二十年皇子,三十三年皇帝,五十多年的阿飘,拥有别人没有的强大接受能力和想象力。因此,他才有个猜想:这人竟然是后世之人,不,是后世之鬼。

    但徒元义又思忖:一般的女子哪里会这样精通历史,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风尘女子学的是琴棋书画,哪有精心读史的,难道这还是书香世家被当男儿养的女子?

    徒元义到底不甘心,最后问她:“你没有听说过大周吗?徒氏江山?”

    “有商周、北周、武周、后周,就没听说过徒姓的大周江山,除非是架空历史……”

    “什么架空历史?”

    “架空历史就作家杜撰一个朝代写个故事。现在很红呀,什么《XX榜》、《XX皇妃》、《X天下》都是架空的。要说架空的大神始祖,就是曹大大了,他的百年巨著《红楼梦》就言明了不在任何现实存在的朝代。”

    徒元义有问于她,她就提了要求给她松绑。但是在她右腕上却结了一条绳子系在他自己身上,以防她逃跑。

    秀妍落入变态大叔之手,哪里还有挣脱的可能?

    徒元义一刻不离的牵着绳子,他就算修炼吸取日月精华时,也是把她包成一个茧关起来,她休想逃跑。

    等他得了空就拉了她来问东问西,她成了一个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篾片”,好在她是个小说家,讲故事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