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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蠢死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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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蠢死的习惯

    ————…………

    可名声是那么好纠正的吗?臭名易得,正名难求。

    实际上,正因为她的一再忍让,让奶奶对她的举止越来越过份,让她老人家认为,这一切都应该怪她,是她这个大孙女害她失去了自小疼爱的小儿子!

    当时幼小没经过事的她,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忍,一旦忍了下来,便是默认,便是妥协!

    父亲是因为打他女儿的人是他年老的亲妈,他心疼她刚刚丧失小弟的心情,只好委屈自己的女儿。她虽理解,但是不能接受他的盲目愚孝。

    最让她恼火的是她的母亲,在那样的场合下仍只会依附父亲,什么都听从父亲的,这才是自己一生悲剧的源头!

    但凡母亲能护住她一点点,也许她的结果便不是这样,被奶奶、堂弟他们拿捏了半辈子!

    也许当时他们夫妻,都被即将到来的‘幸福’砸晕了吧!!别说她冷情,以她现在的思想倒回头来思考,当时的父母,肯定就是因为堂弟已经失去了亲生父母,而他们即将是他的‘父母’,才会被心喜晃花了眼!

    便是要强了半辈子的母亲,也是看到悲怆地堂弟时,一脸纠结难耐……

    一家子至亲,除了小姑为她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好话,都是冷漠旁观。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一桩桩事件,她都心灰意冷的接受,认命。

    重生回来,她可以无视奶奶,无视堂弟,却对于生养她的父母,怨恨涛天!

    轻她身体,损她名声,毁了她一生,仅仅不过是重男轻女的老思想,就为了他们死后摔盆,身后香火?

    呵呵,生前都求不了孝养,反而求死后虚无的香火!这样的思想是如何让他们坚持下来的?她只能说,奶奶的洗脑功太成功了,让他们完全成为她们两奶孙手中的提线傀儡。

    想到伤心处,身子连动一下都能让曲璎喘一口气,疲软地毫无力气,一双大而圆的眼眸泛起一股氤氲,眼眶是恼怒怨恨的赤……有得选择,便是重生为孤儿,她都不想成为曲家女!

    想到心伤处,她咬紧牙根,猛地“嘶”地一声,忙抽出被自己无辜咬伤的食指,见都流出血珠子,她又本能地放进嘴里嘬吸消毒止血——

    这坏习惯一定得改!

    咦……?

    曲璎被自己蠢死的习惯弄得泄气不已,等到她察觉到嘴里甜丝丝地甘甜味觉,一点儿也没有应该尝到的血腥味时,看着此时干净圆润的纤纤食指——懵逼了。

    伤口呢?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瘦小软绵的巴掌是修长的五根小指头,指腹上是带点粉嫩可爱的肤色,虽然手掌心上没有带着厚茧,可那指骨上偏黄的皮肤就显地皮肤粗糙,一看就知道其手主人平时没少做家务活。

    她把左手翻来复去地看了好久,都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她这不是病得老眼晕花,糊涂了吧?

    不、不对!

    先两分钟前,她还觉得全身肌肉疲软无力,脑穴上精神也是一阵刺痛难受,怎么现在这种难受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不说,她只觉得好饿……饿得她可以吞下一整只鸡!

    说好的疲软无力呢?

    说好的头晕脑胀呢?

    为毛瞬息就消息不见了?该不会是她刚刚的血液‘修复’她现在的所有不良状态了吧唧?!

    似乎是感应到曲璎此时内心的惊慌,只见她习惯啃咬的左手食指上,在她瞪地极大地眼瞳里,逐渐凝聚成一滴透明色的水滴!!!

    这不科学!

    水滴形的水珠子就牵牵地挂在她的食指上,并没有受地球引力而下坠,在窗外炙热的阳光下,明亮耀眼,让她一点儿也不能忽视!

    天啦噜,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这是中大奖了?不单只重生了一回,还携带灵泉?

    蝶梦庄生?庄生梦蝶?

    恢复思考能力后,曲璎亦迷惘了。

    在她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意识的,她又习惯地啃着食指,将食指上的水珠咽下——

    似是知道她在纠结似的,曲璎在心底猜疑时,一阵刺痛猛地让她脑子痛疼难当,一股钻心之痛涌入脑海,让她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巴掌大的白晰小脸立马皱的跟包子脸似的。又忍住一股翻涌上来的恶心感,连让她惊叫的时间都未预留,刺骨地痛,瞬间便让她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曲璎,顺当地接收了‘自己’十六岁时的记忆和情感,与二十九岁的灵魂叠加重合化为一体,天真和冷情,两种不同的情绪让她恍惚,似要将她的记忆掰碎重揉镶进灵魂般,一时是少年时的关爱严谨,一时是青年时的冷漠悲切。

    “妈妈,我要吃鸡腿……”“好好,璎宝要吃什么,妈妈都给你买。”小时候曲璎最喜欢吃清蒸地大鸡腿,每次生病时都会向着心疼她的母亲嚷嚷着要吃爱吃的食物。

    “妈妈,我这次统考又进了二名,已经跨进年级前三了!”“咱家璎宝真棒,晚上妈妈给你做爆炒牛肉片!”刚刚高三中考,又有进步的曲璎抱着曲妈的细腰娇嗔地讨赏,两母女脸上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妈妈,我没有,不是,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面对突然发难的婆母,曲妈僵着身子看着撇过头的丈夫,第一次面对女儿受伤难过的小脸无颜以对。

    “妈妈,我想读书……”“……”开了头,就没有回头箭。看着自小要强宠到大的女儿难受地失声痛哭,曲妈想到丈夫背着女儿跟她说的话,再一次低下头沉默无语。

    “父亲、母亲,我听你们的。保重……”在‘小年’这一欢庆的年节里,曲璎苍白着小脸,倔强地捡起地上的背包,面无表情地接受了父母地安排,背井离乡地离开自小成长的城镇,一个人南下打工。

    窥视着隐在父亲身后地堂弟,瞧着他那刺目的得意肆意,她第一次心如死灰。

    这亦是她第一次对着扭过头沉默的父母改口,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下,他们,仅只是陌生又熟悉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