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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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eestyle标榜的是随意和即兴, 给主题或者单词然后即时创作, 才是它的趣味所在。

    郑智雍促狭地给了“直播”这个词, 而西出口那帮人压它的韵做完freestyle, 又反过来将了郑智雍一军:“thinker要不要也来试试?”

    “那个……freestyle不是我的强项。”镜头对着西出口,但只听声音也可以很明显地听出来,郑智雍怂了。

    西出口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cypher的时候做得不是不错吗?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正在看直播的人们顿时笑了出来,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show me the money》中那个经典的cypher环节。除了西出口让话筒的绅士举动,郑智雍的那段速度奇快、节奏紧迫又感情充沛的rap, 也非常令人印象深刻。

    节目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他们还能在直播里看到这样的“后续”。

    在西出口等人的步步紧逼下,郑智雍的处境越来越有向“凄惨”发展的趋势:“没有灵感的时候要我写词真得很难……你一定要这样吗徐明远?”

    “你如果连即兴创作都做得很好的话,我会很嫉妒的”, 对于西出口来说,玩弄词藻将他的要求说得理所应当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想正在看直播的朋友们会很乐意看到你稍微出丑一下”。

    郑智雍面如死灰:“你说得对……”

    西出口笑着从郑智雍的手里拿过了手机,改变了镜头的方向。郑智雍终于又出现在了观众的视线里, 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双手抱在胸前,一脸苦相。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唯一的感受就是:好想笑。

    西出口干得漂亮!我们还从来没看到过thinker吃瘪呢!

    郑智雍顶着那张写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的脸,又给了观众们十几秒的静止画面。放在其他场合, 这种时间停滞的景象会迅速地消耗人的耐心, 不过郑智雍的窘迫实在是太新鲜了, 观众们目前还是在兴致勃勃地观摩中。

    “VAPP的直播, 自然衍生的猜测, 从来明智的thinker,最后必然有所获得。

    YES,of course,时间宝贵,为什么做没有好处的事。但是体验也是好处的一种,音源赚得钱已足够多,我可以忠诚于我的快乐。”

    郑智雍的flow是一直很稳定的,仓促之下说出的rap,依然非常入耳,如果听到这段rap的人不懂韩语,会有的印象绝对依然是“thinker的rap挺好听”,如果听得懂歌词在说什么的话,感受就变了,变成了“thinker说得果然没有错他写词的能力一般现场编词的能力更差”。

    不过无伤大雅,反而让他的形象更“亲民”了一点。除了身体上的残疾,郑智雍其他地方的设定都挺苏的。

    “我不做了。”

    郑智雍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拿回来,让镜头对着自己,用着非常标准、甚至有一点播音腔的口音说:“VAPP直播第一集——freestyle与快要累死的thinker,到此结束,我们以后再见。”

    然后屏幕就黑了。

    李源珠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哭笑不得:

    曾经让无数人跪下的“god thinker”,你是有多讨厌临场写词?

    虽然对这个结局有点意外,总的说来,李源珠的心情是非常不错的。郑智雍的第一次VAPP直播,前半段是西出口他们的freestyle现场,后半段是郑智雍继《show me the money》的cypher环节后第二次临场想歌词,内容丰富的同时也很有新鲜感,李源珠看得津津有味。郑智雍明说是为了乐趣开VAPP不会多么用心地去做也不要紧,能让他觉得好玩的,其中总有些会像今天的直播一样,让看直播的人也觉得有趣吧。

    郑智雍有这样的态度,李源珠作为粉丝,感觉自己的未来真的是一片光明。

    第一次喜欢非idol,她是担心过郑智雍的曝光度的。

    李源珠乐滋滋地退出播放界面打算去看一下其他人对此的评价,她哥哥却在这时给她打来了电话。“我从后辈那里听说了一件事”,李源浩说,“月底我们学校校庆,邀请了thinker”。

    “他会去吗?”李源珠忙问。

    “他会去你也去不了”,李源浩毫不留情地给苦逼的高三生泼了一大盆冷水,随后又塞了一颗甜枣,“校庆有三天,那三天我都会在,他要是去了我会给你拍照片的”。

    “这样……哥你要毕业了最近不是很忙吗?”李源珠更想问的是:你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吗?

    “陪女朋友。”

    李源浩的答案简单粗暴。

    李源珠大笑,连不能去现场的遗憾都冲淡了不少:“你什么时候结婚啊,哥?”

    “小丫头别整天把结婚不结婚的挂在嘴边,还早着呢。”李源浩把她喷了回去。

    李源珠笑着挂断了电话,开始想象郑智雍如果真的去了成均馆的校庆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唉,不能去还是有点遗憾啊。

    郑智雍此时并不知道看完直播的他的粉丝们有什么样的感受,他也没有去想。他是挑freestyle活动要结束的时候过去的,他结束时长十五分钟的直播以后,rapper们也差不多要散了。郑智雍和他们简单地聊了几句,然后挑了个开阔的地方,和西出口一人一瓶汽水,休息加聊天。

    “入驻VAPP搞直播,第一次直播的内容是freestyle,你很有创意。”西出口事先就知道郑智雍会过来,但这不妨碍他称赞郑智雍的想法。

    “如果反响好的话,可以多试一试直播的形式,或者让网民出单词,你们来rap”,对于如何推广freestyle,郑智雍有一些粗浅的想法,但这些想法不见得有可行性,这一点他也明白,“不过关键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西出口”。

    高手聚在一起,能把freestyle做得妙趣横生,可是目前搞这个的rapper里面,大多数人的水平还是不足以引起普通听众的兴趣的,大众因此也很难生出去做freestyle的愿望来。这听起来有点像恶性循环。

    西出口过去一直在做freestyle,因此名声不显。参加《show me the money》以后,他的实力在业界内外都得到了很高的评价。但西出口并没有因此而膨胀,现在还纠正了一下郑智雍的话:“我的强项在写词,在‘把rap说得好听’上面,我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如果rapper们在这上面都有你的能力,freestyle或者hip-hop的发展,就一点也不用担心了。”

    郑智雍表情木然地说:“然后我就没饭吃了。”他作词又不行,没了在悦耳方面的优势还怎么混?

    “抱歉。”西出口笑道,敷衍地回应了郑智雍的抗议。

    郑智雍也不在意这个:“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说。”

    “我作词遇到困难,比如说哪个单词押的韵不满意的时候,就在直播的开头说出来,然后去找你,把词给你让你freestyle。”郑智雍笑吟吟地说道。

    西出口:……他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节操呢?

    “别这样看着我,什么时候Mnet想做新的hip-hop节目了,这些都是灵感”,郑智雍振振有词地说,“不行的话弄一个叫做‘西出口的命题作文’的小环节也行啊”。

    西出口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你费心了”,他不知道自己那天对郑智雍说的话在其中起到了多少作用,无论如何,这总归不是郑智雍的义务,郑智雍从中也得不到多少好处。

    郑智雍只是仰起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秋天傍晚干爽清新许多的空气,“这对于我,有意义也很有趣”,他说,“我总要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的”。

    目前网络直播虽然没有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在年轻人中也算是很流行了。但是艺人的直播一个月前才刚刚起步,rapper开个人直播的,郑智雍更是第一个——尽管郑智雍并不能当成单纯的rapper看。

    郑智雍第一次VAPP直播的内容无疑让许多人感到惊喜,《show me the money》之后,西出口虽不曾销声匿迹,很久没有在镜头前出现的他和“失踪”也差不了多少,这次借着郑智雍的VAPP直播重新出镜,再次向观众们展示了他的freestyle,许多为西出口的淘汰感到遗憾的观众这一次都很满足。

    当然,大家还是对郑智雍被赶鸭子上架来的那一段freestyle更感兴趣,无论是郑智雍依然悦耳的flow,还是他不怎么样的即兴作词。

    有意思,因为郑智雍在曝光度上的控制仍然很想看到他出镜的人们这样说。

    抛开rap的质量不谈,在个人直播里直播freestyle的现场,郑智雍的创意也让人眼前一亮,倒是有人和他生出了一些共鸣:“如果搞一个固定频道直播freestyle的现场就好了。”

    这一点郑智雍并非没有想到过,但是在他看来足够好的freestyle现场并不多,这是客观环境,就他自己而言,他一不擅长、乃至嫌少涉足freestyle,二往后可能会有很忙碌的时候,所以不想把这种事揽在自己身上,时机合适的时候做些尝试就可以了。他对西出口说自己是为了“有意思”,并不全然是自谦。

    虽然郑智雍的举措让很多人感到新鲜,但是直播正在慢慢地成为潮流也是不争的事实。郑智雍准备掺一脚的《unpretty rapstar》,在9月1日也搞了个线上直播环节,十一名参赛的女rapper以四个二人组和一个三人组的形式在网上进行对决,由网络投票的结果决定谁会被淘汰。郑智雍当时没有守直播,回头把那时的视频看了一遍,再加上《unpretty rapstar》节目组提供的素材,郑智雍对局面有了基本的认识。

    《show me the money》虽然被rapper们评价为“变质”,有很多恶魔剪辑,也会出于对利益的考量调节分量乃至对战名单,“有实力的人走到最后没实力的人早早淘汰”这一点它还是很好地贯彻了的。至于《unpretty rapstar》这个节目,简单点说就是:

    满足大家看女rapper撕|逼的欲望。

    背景和实力都很重要,前者可能更重要一点。

    恶魔剪辑是仍然存在的。

    总的说来,《unpretty rapstar》占全了《show me the money》的缺点,还衍生了独属于自己的,优点却没怎么继承下来。如果不是有目的,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智商不怎么有信心的郑智雍真不大想掺合进去。

    但是既然去了……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