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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三更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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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你看到这行字的话就代表看到的是防盗章, 48hr后可阅】  苏远山想, 假以时日, 他定要扒了这一身紫袍, 好叫世人看看,最后手握相印执掌朝政的,是他苏远山, 而非苏承欢。

    风里杂着雪, 上下回旋,呼啸刮过,刀子似地, 割骨彻寒。苏远山停下脚步,轻声唤她:“四叔,你看前面是谁?”

    南姒从他得意狡黠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恶意。

    她抬头,不远处一顶青软小轿朝宫门而来,轿角上羊脂玉环刻就的雕花白泽流苏牌赫然入目。

    是燕王府的标志。

    待轿子行至跟前时,苏远山作揖道, “参见王爷。”

    里面的人喊了一声“停”,宫人为其撩起轿帘。

    一张俊朗倨傲的脸闯入视野,七分贵气,三分寡淡, 眉眼精致, 气质慵懒。众人皆知, 燕王贺兰辞, 是天底下排第二的美男子。

    至于这第一, 便属当今丞相苏承欢。

    两张惊才绝艳的脸同时出现,饶是看惯了人的小黄门,也忍不住暗自做一番比较。

    都说人一落魄,面容精神气也跟着颓败,苏丞相失势已久,今日一瞧,却比之前更为容光焕发,那股子清冷如兰的气质,更添几丝熠熠生辉的明朗。

    相比之下,仍是苏丞相更为俊俏。

    燕王同苏远山寒暄几句,余光注意到旁边站着的苏承欢。

    他很不喜欢这个病秧子。

    像茅厕里又臭又硬的石头,迂腐固执,冥顽不明。

    无论是当初做皇子还是现在做王爷,他都曾折在这人手里数次。如今好了,皇兄肃清党营,世家地位不复从前,苏承欢再也折腾不起来。

    依燕王的性子,即使他再讨厌一个人,也不会直白地表现出来,视而不见,是他最后的礼数。

    但今天却不一样。

    他发现苏承欢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同平时苏承欢自视甚高的样子不同,今日竟主动凑到他面前打招呼。

    “燕王爷。”

    说起来,贺兰辞是有些怕她的。少年时入御书房念书,苏承欢曾做过他的老师,时间很短,却令人永生难忘。

    那时,他十八,苏承欢十五,刚开始他还起哄取笑竖子年幼无知竟敢来教书育人,后来就被训得笑不出了。苏承欢告状功夫一流,他不知为此被父皇责罚过多少次。

    “燕王爷。”声音再次在头顶上响起,燕王回过神,不知何时,苏承欢已挨近离他只有咫尺之隔。

    他望见她肆无忌惮打探的目光,如陶瓷般雪白的肌肤不见一点毛孔,仿佛察觉到他的底气不足,她故意往前靠:“王爷,不和臣下说句话么?方才您与远山相聊甚欢,怎地到了我这,就一言不发了?”

    南姒看着眼前这个杀气腾腾却又禁不住露怯的男人,她想起自己曾养过的一只仙豹,外表看似凶猛,实则胆小懦弱,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会勇往直前。

    或许苏承欢曾经有机会收服这个男人,就算身为政敌,也不至于拼到最后你死我活的地步。看来晋国公主对燕王的影响很大,大到足以让他为爱买-凶杀人。

    从刚才燕王往后微微一缩的细致动作,南姒基本可以判定,这男人,对她除了厌恶,更多的是畏惧。

    燕王转过脸去,“本王与丞相,素来无话可说。”

    南姒并不打算就此别过:“哦,是吗?看来昔日微臣教导王爷的那些话,都已被忘到九霄云外。”

    这是摆出当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架子,指着鼻子说他不尊师重道。

    燕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下轿来,撩袍踏雪,礼数周全,“学生向老师赔礼。”

    南姒很满意,这具身体的优势明明有很多,只可惜苏承欢太过自傲守礼,所以最后才被人欺成那样。

    燕王眉头微蹙。他还等着苏承欢的回应。

    对面人却饶有兴趣地打量他。

    他向来招架不住苏承欢的目光,只是过去她不屑与他周旋,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今日这般气势如云,倒出人意料。

    贺兰辞不耐烦地掠过旁边站着的苏远山。

    要不是他多事拦轿,何曾会有今日这一出。苏承欢向来不是个喜欢占口头便宜的人,若非苏远山有心借势辱人,他哪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苏承欢鞠躬行礼。

    苏远山如针芒在刺,顶着燕王的眼神,内心汹涌澎湃。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承欢不但敢让他跪,还敢让燕王下轿行礼,那可是燕王,皇帝的亲弟弟。

    小黄门轻声提醒:“大人们,皇上还等着呢。”

    南姒收回视线,同燕王道:“改日为师再登门拜访,与你畅谈一番。”

    燕王愣住。

    往常对他百般厌恶的苏承欢,竟有想要登门拜访的一天?

    望着前头缓缓消失在视野内的身影,燕王迟迟未回过神,待重新入轿,他忽地吩咐侍人:“回去告诉王管家,府中将有贵客来临,让他提早准备。”

    金銮殿外,南姒等候多时。

    苏远山先她一步进去,眼见太阳快要下山,万丈夕光覆落殿檐玉瓦,她站得腿都麻了,终于得以传召。

    背着光,皇帝面容隐于晦暗中,他坐于宝座上,绛色纱袍下一双赤舄,微微晃动,袖襕窸窣。

    小黄门捏着嗓子喊:“怎地不跪?”

    南姒蹙眉,继而舒袖伏地,“叩见皇上。”

    “你们都下去罢。”皇帝的声音冷冽孤高,仿佛琉璃玉石相撞,透着不可冒犯的皇家之威。

    他步态怏怏,稳稳地停在她面前。“听说你让苏远山跪你?他若不跪,你便要参他?”

    “是。”没有任何狡辩,她理直气壮地承认。

    皇帝呵一声,笑声里一丝玩味,“想不到一向清高自傲的苏大人,也会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他屈身扶起她,瘦弱的身躯似扶柳,轻轻一握,便能捏碎。

    皇帝扫量她,他这位弱不胜衣的丞相,拘得一副清秀模样,便是外头奉茶的宫女,都比之更要健朗。

    他冰冷的手指落在她腕上,“近来有人对朕颇有微词,聚众非议,爱卿可曾知晓?”

    说的,是他绞杀世家之臣的事。

    南姒看清眼前人的脸。

    美如冠玉,龙威燕颔,君王气度,从骨子里透出的高高在上。

    哪里都好,就是那双眼睛,太过冷酷无情。

    南姒低眸回道:“微臣不知。”

    他抬手攫住她的下巴,语气淡漠:“你竟不知?朕听到的可不是这样,传闻带头聚众妄议新政的,便是你苏承欢。”

    南姒沉默以对。

    在她来之前,确实是这样。要怪,就怪通灵玉选的好时机。

    皇帝加重力道,他生得比她高大,此时她被迫抬头相望,触及这位掌权者的视线,冷似寒冰。

    她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但和她不同,他眼中的眸光,除了权力,似乎还掺杂着别的东西。

    皇帝放开她,重新端坐宝座。

    他缓缓道:“替朕研墨。”

    南姒跟过去。

    皇帝垂手搭着臂搁,指向桌上厚厚一叠折子,无情无绪道:“你翻开看看。”

    南姒微愣片刻,摊开来看。

    皇帝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一字一字吐道:“全是参你的奏本,责你欺君罔上,肆意妄为,爱卿,你认为朕该怎么回他们?”

    南姒将奏折整理放回,不疾不徐地研墨,低声道:“皇上是天子,自然不会听信这些莫须有的谣言。”

    皇帝一挑眉,眸色微敛。

    被顶撞惯了,第一次从苏承欢的嘴里听到奉承之语,竟有些不习惯。

    他的目光从她眉眼掠过,这张脸生得太过好看,如玉雕雪砌一般清丽,便是他后宫三千佳丽,也没有比眼前人更俊的。

    皇帝蘸墨执笔,轻轻在奏折上批下一句“不得妄议丞相”。

    南姒松一口气。

    这里不比上一个世界,封建王朝,皇帝就是天,所有人的命,都被他捏在手里。

    皇帝道:“朕替爱卿拦下一灾,爱卿如何报答朕?”

    南姒对上他深沉的目光,柔声道:“若皇上不嫌弃,可否让微臣在府中设宴招待?”

    皇帝生性多疑,从不轻易相信旁人,为防刺客暗杀,连这金銮殿都布满机关。

    又怎地会赴一场鸿门宴?

    皇帝沉默多时。

    片刻,他道:“好。”

    回到苏府,南姒气喘连连,往榻上一躺,通灵玉迈着猫步走来。

    它已经饿了整整一天。

    苏府连人都养不起,又怎么养得起猫。

    通灵玉忧伤地舔舔肉掌。宫里发生的事,它开天眼全看到了。

    它问:“主人,苏府这么穷,你拿什么招待皇帝?”

    南姒笑着眨眼,猛烈咳嗽后的苍白面容泛起一丝血色,“我自己。”

    天影公司受益匪浅,不到两年就成为国内最大的影视上市公司。所有顶尖的资源,全都得等南姒先挑,她挑剩的,别人才能拣。

    在公司里,所有的员工和艺人见了她,都得恭敬喊一声“真姐。”

    有人私底下讨论,“为什么不直接喊老板娘?”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南姒是赵晟天的女人,可是这两人却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

    南姒不急,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分,她心里只有她的任务完成度。而对于赵晟天来讲,赵家不会接受他的明星女朋友,哪怕南姒已经登顶影后巅峰。

    在古板的赵家人眼里,戏子就是戏子,光鲜亮丽,也不配进他们家的门。

    南姒拍新戏的时候,赵晟天正好被赵家喊回去,意思很明确,与人相亲,今年交往,明年结婚。

    赵晟天看惯圈内这些有名无实的政治婚姻,他觉得结婚也就是个虚名,两个人没有感情更好,各自谁也不碍着谁。

    但是他犹豫了下,觉着得先和南姒说一下。要是他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哥,说不定他会娶她。

    只可惜他不是,赵家的基业,必须在他手上变得更强更雄厚,事业与儿女情长并不冲突。结婚后,他会一如既往地待她好。甚至于只要她愿意等,总有一天她也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赵太太。

    她向来聪明,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但是再聪明的女人,也会有无法控制情绪的时候,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在她崩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所以,与其让她从旁人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倒不如他亲自告诉她。

    晚上赵晟天去剧组接南姒。

    他们各自都很忙,但再怎么忙,每个月都说好至少一次欢爱。一个月的欲望积压到一天,每次几乎战至天明。

    攀上顶点时,赵晟天没有像平时那样停下给她喘息的机会,他更为凶猛地将她弄上一波又一波,直至她身体承受不住快要昏死过去。

    这时他伏在她耳边,口吻冷静地说:“我要和别人相亲。”

    南姒一顿。

    这反应在他意料之中。他舔舐她白嫩柔软的耳垂,继续道:“我总要结婚的。”

    通灵玉震惊脸。

    男人对女人的好感度,达到60是喜欢,达到70是爱上,而这时候赵晟天对南姒的好感度,已经是90,相当于疯狂迷恋的程度。

    在他表现得如此痴迷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当面说出这种话。

    通灵玉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天之骄子。看来就算是神尊大人,也无法影响这个世界的气运。能成为天之骄子的人,果然不是寻常人。铁石心肠的程度,令人咋舌。

    它悄咪咪看南姒,担心她生气。

    可她压根一点恼怒的样子都没有。这么多年,她历经沧桑,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越是成大事者,骨子里越是绝情冷漠。

    他们的爱很少,即使全部掏出来,也只是车水杯薪。

    赵晟天说出这样的话,她并不觉得奇怪。

    两人还未分开,她转过身,“知道了。”

    简短三个字,掺杂着欢爱时的迷离与魅惑,除此之外,波澜不惊。

    他捧住她的脸。

    这双似清泉般空灵的眸子里,没有一滴眼泪。

    他锋利的视线注视她的红唇,渴望从她嘴里听到半句叹息,“你为什么不哭?”

    她夹紧他:“我为什么要哭?”

    赵晟天低眸,将自己抽了出去。

    “不做了。”

    没多久,各大媒体报道,赵公子即将与孙家千金订婚。

    孙小姐被问及关于元真真的话题,礼貌微笑地回答记者:“外面的再怎么好,也终究是野鸡,上不了台面。”

    圈内一片哗然,少数为元真真感到可惜的,更多的则是冷嘲热讽。娱乐头条登出——“影后惨遭富家公子抛弃,情路坎坷将何去何从?”

    大家都等着南姒的回应,等了一周,仍未见她发声。

    剧组蹲点的记者不少,全都被赶了出去。经纪人申明:拍戏期间,不接受任何采访。

    通灵玉将赵晟天下降一半的好感值报道给南姒,南姒除了点头回应外,没有任何反应。

    通灵玉弱弱说:“依过往70分以上高分任务者的经验来看,要想达成满分,除了知名女星是必要条件外,情感方面也不能落下哦。”

    南姒淡然地”嗯“一声,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脱掉外套转身就投入电影最后一场戏。

    韩宴也在这部戏里。

    当初南姒的团队找上门来让他接戏的时候,他既惊讶又煎熬。

    南姒给出找他的理由:“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角色。”公事公办,没带任何私人感情。

    韩宴深思熟虑后,最终应下。

    在戏里,而韩宴饰演南姒的青梅竹马——一个满怀深恨的男人。他们有一场床戏,是男主醉酒强-暴了女主。女主半推半就,既痛苦又心酸。

    拍的时候,南姒压根都不用拿捏,直接拿出以前在床上对付赵晟天那套,情绪动作极其到位。

    但对于韩宴来讲,这场戏简直折磨人心。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无法接住对手戏的时候。

    她垂眸,一双清纯无辜眼,两条细瘦白嫩腿,三句咬唇低喃语,倾国又倾城。

    他看在眼里,几乎疯魔,哪里还顾得上戏中台本。

    她唇角带笑,喊他剧里的名字:“燕哥哥。”

    燕哥哥,宴哥哥。

    韩宴心跳如狂,凹在她身上的手,怎么也无法再往下一寸。

    再往下一寸,他就要泄了。

    她却故意往他怀里撞,长腿轻触,无意胜有意。

    韩宴恶狠狠瞪着她。

    妖精。

    吃人不吐骨头的白骨精。

    导演喊“cut\",训韩宴:“韩宴你今天怎么回事?”

    韩宴深呼一口气,要求:“导演,再给我点时间。”转身立马让助理买几瓶白酒。

    酒壮人胆,一气呵成。

    这场拍完后是杀青宴,韩宴黑着脸谁也没理,直接回了酒店房间。

    一场自-慰,他心力交瘁。

    洗完澡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空旷的走廊站了个人。

    阴影遮住大半边身体,昏暗视野里,她耳下那一对镶钻流苏耳环,折射出异样的光芒,见了他,轻步走过来。那耳环随着摇动,一如她媚态横生的笑容,晃到他的眼里,钻进他的心里。

    她抬头冲他笑,视线从他裤裆掠过:“屋里藏了女人?磨蹭这么久。”

    韩宴点根烟,和她一起靠墙边倚着,“我说没藏,你信吗?”

    南姒:“信啊。”

    韩宴转眸看她。

    这两年他没拍拖,一有时间就捧着她的电影消遣。她每一部电影,他看了又看,隔着冰冷的屏幕,他千万遍抚摸她的唇,那一抹朱红,曾经属于他。

    或许感情就是这样,错过一小时一分钟甚至一秒,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哪怕她身边有别的男人,他不在乎。只要他看她一眼,百炼硬刚,瞬化指柔。

    “来一根?你喜欢的卡碧。”他将烟叼在嘴边,伸手从兜里摸出烟盒,递一根到她嘴边,为她点烟。

    南姒没要,笑他:“喲,韩影帝也抽女士烟?”

    韩宴俯身吐烟圈,声音闷闷的,“要你管。”

    南姒双手环抱掐腰亭亭一立,“抽烟有害身体健康,戒了吧。”

    他舔了舔嘴角,回眸盯着她:“戒不掉。”

    他想起赵晟天的事,声音像是从胸腔挤出来似的:“做我们这行,谈恋爱分手是家常便饭,缓过劲也就过去了。”

    南姒回他:“要你管。”

    女艺人搭上风流公子的事圈内比比皆是,见怪不怪,开始有多美好,结束就有多惨烈。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在赵晟天身边待这么久。

    他猛抽一口烟,“赵晟天是什么人,三岁小姑娘都知道,差不多就得了,别傻傻陷进去,千万不要……”像当初和他分手那样,死缠烂打不放手。

    没敢说出来。更何况,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南姒说:“我不伤心。”

    韩宴望及她手腕,那一截藕白,依旧刻着HY。

    HY。

    韩宴。

    当年她忍着泪水硬是要将他的名字刻在手腕上。她还留着。

    韩宴脑子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如汹涌潮水,铺天盖地占据他身体,驱使他做些什么。

    她扬起脸,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微颤栗:“我不伤心。”

    “嗯。”他扔了烟,皮鞋轻轻摁踩烟头,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捧过她的后脑勺。

    他压下去,带着醇凉的薄荷烟草味,随意地吻住她的唇。

    “真真,和我复合。”

    元凤美笑得得意,半调侃半叹息:“成,我也盼着她大红呢,我这个女儿没什么其他好的,就是一张脸完全继承了我的美貌,要是我年轻个二十几岁,说不定早就红了,说来说去还是她不争气,混了几年都没混出头。”

    大家笑哈哈打混场,纷纷附和。在她们这群人里,就属元凤美混得最好,倒不是说她自身有多好,而是因为她有个好女儿,会挣钱又肯孝顺元凤美,元凤美过的贵妇生活,完全是靠元真真的赡养撑起来。

    元凤美听了奉承很受用,豪气道:“尽管玩尽管吃,今晚我买单!”

    元凤美自己也觉得有这么个女儿很贴心,她恨不得当初没多生几个,要是每个女儿都像真真那样养着她,不知道她现在的生活会升级多少倍。元凤美算着元真真的薪酬,心想过两天再向她要辆新的法拉利,最近天气有点冷,顺便让真真帮她报个豪华东欧游。

    正当元凤美做着如何花钱的美梦时,网上忽然爆出新闻——元真真召开记者会宣布有重要事情,各大平台将现场直播。

    虽然网友说着不喜欢元真真,但直播当日依旧有无数人观看,直接垄断各大平台流量。

    元凤美指着屏幕里娇丽明艳的面庞,和旁人炫耀:“瞧,我女儿。”

    各大摄像机对准南姒,今天她端庄素雅,粉黛未施,和平时熠熠生辉的灵俏模样完全不同。饶是如此,大家的视线依然无法从她那张沉鱼落雁的脸移开。

    冰肌雪肤的美人敛起神情,仿若高山上无法企及的白莲。

    网友感叹,虽然元真真平时爱炒作令人厌烦,但她这脸这气质是真美啊。

    南姒看着镜头,双眸含泪,神情哀郁,“大家好,我是元真真,今天在这里,是想向公众宣告一件事——多年来我一直受到母亲元凤美的恐吓压榨和虐待,经过深思熟虑后,我决定正式向法院提交申请,断绝与元凤美的母女关系,以后元凤美所有债务与我无关,望周知。”

    说完,她掩面而泣,情绪失控哭着离开镜头。

    现场一片哗然,记者纷纷抢着采访,但哪里还有元真真的身影,只有她的经纪人杨燕留在现场应付。

    牌友回过头看元凤美,“元姐,这阵子该给的牌钱,现在就结了吧。”

    元凤美脸色苍白,气得浑身发抖,不敢相信地砸了屏幕:“她疯了吗!我可是她亲妈!”

    元真真宣布断绝母女关系的新闻一出,各大债主纷纷前来向元凤美要钱。以前元凤美可以赊账,是因为元真真肯替她善后,但现在元真真向全世界宣布不再负担元凤美的债务,为了防止元凤美逃债不还,他们立刻就来堵人了。

    元凤美看完直播后立马就去找了元真真,但是她根本找不到人,南姒换了号码住址,之前的房子也全都卖掉,她试图去经纪公司蹲人,还没摸到门口就被人赶了出去。

    没几天网上流传出各种元凤美嗜赌撒泼的照片视频,其中还有她包养小白脸豪掷千金的各种丑事,这些年元凤美仗着女儿是明星,到处惹是生非,醉酒打人的事一抓一大把,此时全部被爆出来,当即引起各界热议。

    元凤美本来想着去找媒体,但再多的辩驳,在一众事实面前也只是徒添苍白而已。本来在丑事爆出来之前,很多网友因为讨厌元真真所以都站在元凤美那边,但是元凤美的各项丑事曝光后,原先替她说话的人纷纷没声了。

    现在她站出来试图摸黑元真真却被经纪公司一一打脸后,更是引起网友的叛逆心理。

    网友的观点从“元真真竟然连母亲都不认了?!这人飘过头了吧!”转变到“哇有个这样的妈真是太可怕,我竟然开始同情元真真了2333”,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

    没有媒体愿意再接受元凤美的爆料。

    元凤美没了房子没了经济来源,还欠下一屁股赌债,整天东躲西藏逃避追债公司的恐吓,渐渐从公众视野消失。后来有人提起,说她过不下去只能偷渡去了国外当黑户在餐馆洗盘子度日。

    当然了,这些南姒通通不在乎,元凤美过得如何与她无关,重点是她终于摆脱这个吸血鬼。

    其实南姒成功摆脱元凤美,除了她自己的果决外,还有赵晟天的帮忙。刚开始南姒宣布断绝母女关系时并没有告诉赵晟天,事后赵晟天找她,见面第一句就问:“你怎么不找我,我大可以替你解决。”

    南姒调侃:“你最近越来越喜欢管我的事。”

    赵晟天一愣。

    她说得没错,他确实紧张她,得知此事后他推掉应酬第一时间就跑来找她。他想,她肯定需要他的安慰。

    口是心非的赵公子傲娇道:“我只是想要杜绝一切可能影响我寻欢作乐的潜在因素而已。”

    南姒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立马哭唧唧地撒娇,瘫倒在他怀里,问:“我不想要我的母亲,是不是很无情?”

    他满足地抱紧她:“没有人会怪你,别多想。”

    说起来,对于真真这次的举动,他倒有几分意外。下定决心和亲生母亲断绝关系,她肯定苦恼过很长一段时间,冒着被千夫所指的风险,她站出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而非继续被元凤美压榨,这样的元真真,他很欣赏。

    南姒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仿佛一条受伤找不到方向的小奶狗,看得人心都碎了。

    她说:“以后我没有家了。”

    赵晟天亲亲她:“你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通灵玉提示:赵晟天好感上升,即将到达真爱数值线。

    由南姒起头,赵晟天收尾的一出母女大战戏落幕结束。

    元真真为此涨了一波粉丝,统称“亲妈粉”,只为给元真真母爱般的温暖。这群粉丝战斗力很强,迅速占领各大贴吧论坛,从此以后,元真真也是有粉丝控评的女人了。

    通灵宝啧啧叹气:“现在的网友,戏真多。”

    回过头看,南姒如此果断利索地甩掉元凤美,通灵玉不得不佩服她雷霆般无情的手段。它悄咪咪看一眼系统数据,发现甩掉元凤美之后,宿主的怨气值瞬间消减五分之一。

    离达到怨气消减值的及格目标线越来越近,通灵玉问:“主人,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呀?”

    南姒拿着逗狗棒挠它,气定神闲地说道:“变得更红,红得发紫的那种。”

    通灵玉:“怎么变……”

    南姒不假思索:“让赵晟天竭尽全力地捧我。”

    通灵玉嘴角一抽:ok,大魔王考虑事情果然粗暴又简单。

    《山月》如期播出。

    爆红。

    收视率一路飙升,创下十年来卫视最高收视率记录,几个网络平台播放量更是破百亿,元真真和韩宴的名字迅速占据艺人新媒体指数第一名,微博、演员热度霸榜。

    观众看剧后纷纷震惊,完全不敢相信元真真竟然有这种精湛的演技,甚至可以吊打韩影帝。

    实力派元真真首次烙进群众印象。

    女主戏份亦正亦邪,完全不同其他的小白花圣母女主,仿佛干涸已久的沙漠突然出现一股清流,“茱萸”成为当年最受欢迎女主角,并提名各大奖项。

    之前嫌弃元真真的影帝粉内部开始出现cp粉,说服理由公平可信——“元真真演技好,和影帝配戏CP感爆棚。”

    一度,元真真的热搜甚至超过韩宴。

    就在大家期待元真真接下来有什么新作时,元真真的经纪公司却忍痛宣布,将与元真真和平解约,元真真公布的新东家,是天影娱乐公司。

    群众以为她会继续走电视剧路线时,元真真却正式宣告:以后不再接拍电视剧,将重回电影圈潜心修炼。

    众人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不想做人气流量小花,而是要做实力派演员?!

    天影公司受益匪浅,不到两年就成为国内最大的影视上市公司。所有顶尖的资源,全都得等南姒先挑,她挑剩的,别人才能拣。

    在公司里,所有的员工和艺人见了她,都得恭敬喊一声“真姐。”

    有人私底下讨论,“为什么不直接喊老板娘?”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南姒是赵晟天的女人,可是这两人却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

    南姒不急,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分,她心里只有她的任务完成度。而对于赵晟天来讲,赵家不会接受他的明星女朋友,哪怕南姒已经登顶影后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