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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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方一进门,里头的动静便停住,众人目光齐刷刷望了过来,景言显然对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颔首点头回应着上前来的招呼声。

    白璐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四周。

    宽大的屋子被分隔成了几间房,有红木桌椅麻将四人组,还有真皮沙发茶几扑克局,不远处的玻璃屏风内,传出了桌球的撞击声。

    里面还有个几间屋子,不知道是什么项目,白璐暗自冷笑,倒是个样样俱全的地。

    景言带着她在一旁落座,一位穿着高领毛衣的男人立即嬉皮笑脸凑了过来。

    “景少,这是嫂子吧?!”

    他染着一头奶奶灰的发色,长眉细眸,面容张扬,五官带着丝艳丽。

    白璐极少会在一个男人脸上用这个词,但面前这人第一眼便给了她这种感觉。

    景言闻声踢了他一脚,轻骂:“秦子然,好好说话。”

    白璐恍然,原来他就是那个秦子然。

    景言骂完侧头去看白璐脸上神情,却见她依旧盯着秦子然看,景言微恼,掰过了她的头,瞪眼,不虞。

    “你看他这么久干什么?”

    秦子然长相偏艳,擅长花言巧语,上至大龄妇女,下至情窦初开小妹妹,老少通吃,只要他出马几乎没有失手。

    景言突然有些懊恼,不该带白璐出来见他。

    秦子然察觉,回眸对上白璐的视线笑得越发妖孽,白璐这才发现,原来是因为他生了一双丹凤眼。

    顾名思义,这种眼型极细长,内勾外翘,眼波流转时妩媚动人,再加上秦子然肤白唇红,难怪会让人对他冒出艳丽这个形容词。

    白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夸赞:“你长得倒是好生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妩媚动人。”

    这句话用来夸赞男人,不亚于是说一个女人孔武有力,秦子然脸上笑容骤然消失,生无可恋的转向了景言。

    “你这个女朋友不了得,好厉害的一张嘴呐!”

    白璐无辜瞪眼:“我是真心的。”

    “就怕你真心!”秦子然伸出一根手指头颤巍巍的指向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景言在一旁低笑,秦子然这人平日里最得意他的相貌,老说自己是万人迷,眼睛一眨,万千少女前赴后继。

    但却容不得人说他一丝漂亮,尤其是夸他眼睛妩媚,谁一说,保准就立刻炸。

    景言看着他破裂的表情,瞬间心情大好。

    闲聊几句间,旁边打牌玩闹的人通通散了场,一起聚了过来,围着这张大红木圆桌落座。

    白璐环顾一圈,大概十余人左右,刚好可以坐下,菜是已经点好的,景言一发话,旁边的服务员立刻通知上菜。

    借着头顶明亮的灯光,白璐看清了那一张张脸庞,其中有不少是面熟的,大部分都是景言商业上合作对象和携带的家眷女伴。

    几乎没有景言那些传说中的女性朋友在场。

    白璐低头喝了口茶水,掩饰住嘴角浮起的讥讽弧度。

    景言全程倒是周到,给她夹菜挑刺,端茶倒水,桌上的人何时见过他这么一幕,顿时纷纷感慨,这位正宫娘娘怕是地位笃定。

    于是对白璐的态度顿时热络几分,尤其是在场的女眷们,谁不想和景家搞好关系,这未来的景太太可要伺候好。

    吃完饭,一群人又开始找乐子,打牌的打牌,调情的调情,白璐先前在席上水喝的有点多,于是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一走,一群斯文绅士的公子哥顿时原形毕露,秦子然放松了身子倚在沙发上,盯着景言玩味道。

    “景少爷,您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只小白鸽?”

    今日白璐一进来可谓是让人大跌眼镜,清纯是清纯,漂亮也算顶漂亮,但和景言在一起总感觉莫名不搭。

    景言之前的女朋友不是端庄优雅的名门淑女,便是貌美如花姿色妍丽的美人,还有像苏婉儿那样贵气的天之骄女。

    亦或者偶尔换换口味,电视台知性女主持,会所清纯小可人。

    景言身边的女伴换得极快,或许还没到达女朋友的地步,两人就已经没有联系了。

    但今天这个确实有些让人吃惊,白璐全程话不多,几乎没有听到她怎么开口,偶尔出声也是和景言低头私语。

    没有太大存在感,就像一只毫无攻击力的小白鸽,美丽足以,却无太多出彩。

    气质倒是有几分特别,但也没有让人移不开眼的地步,总体来说比其他之前的那些,有过之但也不是无法取代。

    放在普通人家可能是追着捧着,但景言对她这么无微不至,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这位少爷什么时候主动照顾过身边女伴,无一不是仍由她们在一旁自生自灭,然后自己玩得好生快活。

    心情好想起来了就逗一下,心情不好想不起来就放在一边,饶是这样,那些女孩依旧对他死心塌地,又爱又恨。

    话语间,陈天昊已经从西装里上方内袋拿出一包烟,双手恭敬递到了景言手里。

    见他神色懒懒拿出一根夹在指间,立刻掏出打火机俯身过去帮他点好,方才开始在两边左右分发,一时间只听到打火机的摩擦声接连响起。

    “她可不是小白鸽。”

    景言缓慢的回答,盯着面前缓缓升起的白烟,突然抬头叫了一声。

    “边上的人把窗户开一下。”

    寒冬腊月,外头冷空气肆虐,众人不知景言为何突然做出此等举动,但却立即按照他的吩咐,把房间的窗户通通打开。

    新鲜的空气涌来,景言方才缓缓吸了一口指间香烟,然后食指轻轻弹了弹烟头白灰,嗓音轻慢。

    “只准抽一根,抽完味道散了,再把窗户关上。”

    众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平日里聚会烟酒是必不可少的,女眷们也都习以为常,偶有些介意的,便去到其他房间找乐子。

    外头冷空气涌了进来,烟味散了几分,景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盯着虚空某点,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她是白鹭,看起来温顺美丽,其实骨子里清冷又骄傲。”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其中以秦子然笑得最为夸张,他还故意打了个寒颤。

    “景言,你逗我呢,谁不知道她叫白璐!还用这种肉麻的表情来说话。”

    他说完,还不满足的补刀:“最开始你不是都介绍过了吗?一字一顿,白色的白,王字旁加个路——”

    “滚!”景言一脚踹了过去,脸色泛红,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他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秦子然,怒骂。

    “我说的是天上飞的那种,没文化!”

    “……”

    秦子然摸了摸鼻子,恨自己没有及时get到景少爷的话里意思,谁知道那个向来直截了当的人,怎么突然就装起了文艺。

    真是让人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一根烟的时间,白璐从门口进来了,这里回廊曲折幽深,虽一路有服务员指示牌,但白璐依然找了好大一会,回来还差点迷路。

    房间里的气氛依旧十分热闹,比起外头要暖和许多,白璐脱了身上的大衣,坐到了景言身边,他俯身过来,问她要不要去打牌。

    白璐沉吟两秒,点了点头。

    麻将四人位,见景言前来,有几人立刻站起,把位子让了出来,景言让白璐坐下,自己搬了张椅子在旁边看着。

    桌上有筹码,是上个人剩下来的,白璐目光朝景言询问,他点点头,开口:“直接用就好了。”

    白璐不知道他们打的是多大,反正左右有景言兜着,她索性放开了打。

    路菲最热衷的就是麻将,白璐耳濡目染,牌技也不会差到哪去,再加上她记忆力好,又会算牌,不出一会,桌上的筹码就翻了一倍。

    “自摸,清一色。”

    白璐面前的牌又被推倒,她脸上带笑,虽然弧度不大,但从那弯弯的眼睛可以看出她心情十分好。

    景言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手搭在椅背上笑得好生得意,白璐似邀功侧头,向来沉静的眸子此刻亮晶晶的,景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全做奖励。

    白璐嗔了他一眼,好心情的没有和景言计较。

    打到后面,白璐手感越来越好,脸上都是兴致勃勃。她平日里总是淡淡的,极少能看到对某件事情这么感兴趣的时候。

    景言看着她,莫名觉得满足。

    直到最后散场,牌桌上变成了三输一赢的局面,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脸色苦涩。

    原本是打算放水,岂料最后被打得落花流水。

    白璐抱着一堆筹码笑得眉眼弯弯,清清冷冷的面容不自觉带了一丝媚色。

    屋内窗户早已关上,温度颇高空气也不太不流通,那张白嫩的脸上染了一抹嫣红,唇色也红,眼睛乌黑发亮。

    哪里还见之前的半分内敛秀气。

    秦子然几人都看得忍不住浑身一紧。

    白璐抱着那堆筹码不肯撒手,景言帮她拿了包和大衣,出门冷风袭来,他连忙把大衣展开披在白璐身上,手顺势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陈天昊他们在后头看着景言着占有欲十足的动作,连连咂嘴摇头。

    曾经哪里见过景言此般模样,以前都是那些女人紧紧挽着他的手,还生怕这位少爷一个不爽就给甩掉。

    看来这次是真的栽进去了。

    白璐出了那扇红木大门还有些恍惚,捏着手里的银|行卡难以置信,那里面的钱差不多是她一年的工资。

    白璐怔愣不过几秒立即笑开了,月色下笑容格外漂亮,景言看得惊艳,还没来得及动作她已经扑了上来,抱着他的腰踮脚在景言唇上吧唧了一口。

    景言愣住,还没尝到味道白璐便已经离开,神色兴奋的对着指间那张银|行卡又是重重亲了一口,声音雀跃,里头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发财了!”白璐拿着那张银|行卡翻来覆去爱不释手,完全忽视了一旁的景言,他忍不住‘喂’了一声。

    白璐抬头疑惑的望了过来。

    景言:“我比那张卡值钱。”

    白璐点头,认真又无辜:“我知道啊。”

    ——所以你对着那张卡亲是什么意思,不应该多亲亲我吗!

    景言内心在呐喊,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

    他看着面前的人无奈垂下眸子,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车里走去,白璐忽的笑了起来,从身后拉住了他的手腕。

    景言转身,一双手便立即抱住了他的脖颈,唇上被贴上了一抹柔软,淡淡馨香袭来,湿滑的小舌钻进了他的嘴里。

    景言回吻她,伸手握住白璐的腰,掐着她往上提。

    亲完,景言抱着她还不肯撒手,白璐下巴搭在他肩上喘气,整个人伏在他的怀里,暖洋洋的舒服又奇妙。

    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父亲把她扛在肩上的瞬间,温暖亲密的安全感。

    过了几秒,白璐忍不住在空中轻轻动了动脚,问他。

    “你手不累吗?”

    “累”,景言说完就把她放了下来,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嘟哝:“重死了,手好酸。”

    白璐:“……”

    真是永远煽情不过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