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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扫荡濮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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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宁清醒时候,人已经是在濮州城外了。知晓是梁山泊救下了自己满门,是老仆徐平去梁山泊通报的消息,那甭管徐平是不是误打误撞了,徐宁都是感激的很。而对梁山泊就更没甚好说的了。

    醒来的徐宁见到陆谦的第一句话就是:“徐宁卑贱之躯,一介愚夫,得蒙大头领厚爱,全活满门性命,感激肺腑。如不相弃,徐宁愿肝脑涂地,报效犬马之劳。”

    人金枪手虽然性格上是老好人,但也不是傻瓜痴线。自晓得梁山泊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救自己,绝不仅仅是看在自己表弟汤隆的面子上,那也是看中自己这个人了。他是很知趣的。

    而且经历了如此这遭,徐宁人在厚道,也对老赵家是恨怒交加。自己竟然被套上了暗通梁山,协助梁山泊贼兵大败呼延灼之罪名,这真是荒唐可笑。这是要把自己一门灭绝,百世不得翻身啊。他此时此刻又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什么?呼延灼之败竟怪罪到了教师头上?”听了徐宁的话来,帐中一干头领都是目瞪口呆,陆谦也张大嘴巴,为东京城的脑洞感叹佩服。

    林冲连连摇头,他虽然落草也有段日子了,可对老赵家还是轻易不肯口出恶言的,可听了徐宁的话来,也叫他又气又怒:“荒唐,荒唐。如此无脑的话也能信过?这赵官家真是有眼无珠,不辨是非。”

    武松在旁接口道:“这些年来官场黑暗,黎民百姓受苦。江山社稷被蔡京一干奸党祸害成了什么样子?而如此罪过,又岂是只罪在六贼身上?还不是皇帝昏庸,才叫朝堂上奸党得势。”武松经历了清河县的磨砺后,不少事情看得反比林冲等人清楚。这天下困苦,民生凋零,最大的罪孽根源啊,还是在当今皇帝的身上。

    “陆谦且还听说教师受苦受难之事,内中还有那府上刁奴作祟?”

    陆谦此次出动八千兵马,可不是只为营救一个徐宁,他还要趁机打破濮州城。后者可是一座大城池,打开了这里,得些钱粮物资的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进一步刺激东京城。

    梁山是需要时间来消化上一战的战果,但那更多是骑兵方面。在步军这一领域,多出了上万铠甲的梁山军,是真正的实力暴增。无论是亲卫部队,还是五个团的步兵主力,那拉出来就能完爆宋军之精锐的。

    放着大好机会不利用,等着敌人筹措好兵马,再来围剿,那不是傻子么?

    要清楚,这一场场胜仗打下来,梁山军物质、名声上的收获是一方面,陆谦他本人的收获就是另一方面了。

    前者很重要,但后者又岂会不重要?

    想想陆谦buff全开后,亲卫营的战斗力。要是如此部队有个三五千人,作为杀手锏,在大战的关键时刻投入到战场上去,那所起到的重用就是寻常的五万大军也难相比的。

    当然,陆谦的属性加点也不是全无限制的。比如他的武力值,在战胜了呼延灼后,成功积累了一宝贵的属性点,而在他武力值达到80点之后,系统迎来了一次新的更新。然后陆谦想了很久的经验值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后者成功的完成了数字化。只是那数额有点惊人罢了。

    是以,这打破城池,这不停的打胜仗,对陆谦的作用是很大的。

    “大头领,城内发来消息,潜伏部队已经就位。”

    从徐宁帐中出来,陆谦正在打望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濮州城,就听到来人禀报。当下他就莞尔一笑。梁山泊是已经兵强马壮,但正面攻打一座城池,还是一座他们的影响力不甚大的府治城池,可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济州城那样的好事,也只能发生在济州。别看濮州与济州临近,那影响力上,梁山军就有着很大的区别。别的不说,梁山大军杀到濮州后,陆谦就听斥候禀报,地方上乡民百姓不少都纷纷涌入了城池中。那些人里可不止是地主士绅,还有诸多的下层黎民百姓。

    陆谦便就将计就计,叫郭盛、吕方各引了一个都的亲卫营士卒,乔装做难民,混入城中。

    当然,如此的后果就是现如今郭盛、吕方他们这二百人,连人手一件兵刃都做不到。濮州的官僚又不是白痴,怎么会不想着严查细作?郭盛吕方他们人混入城中还好,像将兵器铠甲也一块送入其中,就是痴人做梦了。

    现在这二百人手中的兵刃也就三四成,剩余的便只能是人手一根大棒。

    可陆谦相信,里应外合之下,只郭吕这二百人,就足够成大事。要清楚,现如今的濮州城内可是既无兵又无将。那吕义已经扑街了,徐宁又成了重犯。濮州军没有了兵马都监,也没了团练使,还数得着的就只剩下一个籍籍无名的兵马提辖了。

    要说那兵马都监是正规军,团练使是武警,这职位主缉盗巡查的兵马提辖,那只能是警局里的防暴队。

    这样的人物执掌濮州防务,要是能做好了,真就“呵呵”了。

    而城内的禁军,也是个‘呵呵’。

    再有就是更早进濮州城去的时迁一伙了,也担负重任。

    濮州知府姓丁,单名一个礼字。此人不是蔡京的门生,可巴结起蔡京来,那股子阿谀奉承味儿却比通判陈文昭更甚十倍。

    赵佶为徐宁定下了罪状,蔡京、高俅要做的自就是把罪名在徐宁身上钉死。这任务,蔡京本是知会了陈文昭的,但却被丁礼抢到了手中。

    这人着人买通了徐宁府上的一个仆人,先出面首告徐宁自被贬濮州后,心常怨恨,诽议朝廷,早暗通梁山贼匪。此次朝廷大军征讨梁山,更是授梁山泊钩镰枪法,助贼兵击破朝堂讨伐大军。

    当日那濮州城中还发生了如此一幕。那时徐宁刚刚回归,被吕义、丁礼联手‘打’回家门休养去了。府衙当日发来帖子,邀请徐宁过府一叙,徐宁不疑其他,径直上门去,那是当即就被拿下。徐宁被捆,遭公人牵打着去到当堂,大声喊冤道:“小人虽被贼兵擒拿,但清清白白,不曾有罪于朝廷,公祖何故拿我?”

    就听丁礼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好猾贼,这般时候还敢自称清白良民,今有你家仆人首告。你这廝竟敢私通梁山泊贼人,暗递消息不提,现又传授钩镰枪法,助梁山泊贼兵破了朝廷征讨大军的连环马,如何赖得。”

    丁礼如此说话,叫徐宁听了即是想哭又是想笑,满面的荒唐。

    告道:“公祖明察,小人与那梁山泊素无瓜葛,那呼延将军之败更于小人无干,怎就听一刁奴诬告,就判我罪过。”

    丁礼也是素做戏做全的人,当即喝道:“好一张利口,且教当面对质,看还能赖否?”便取原告上厅,跪在对面。这厮却是徐宁府上的新人,是徐宁到濮州后才收用的。此时说道:“主人休怨小人,不是我居心要害你,只怕你连累我。岂不闻一人造反,戮及全家。要保自己性命,只得告状出首。”徐宁还是不从,但身入公门,岂能由得他意?左右公人把徐宁按倒地上,不由分说,打得是皮破肉裂,鲜血直流,昏晕过好几次。丁礼当厅就取了招状,“叫”徐宁摁了手印,讨一面十五斤长枷钉了,便打入死囚牢里监禁。之后再私下和吕义等商议,打叠起文案;一面饬令官弁员役,速去查抄徐宁财产,捕拿家属,休教走了一个。

    这丁礼构陷起人来是一把好手,但就兵阵战事,便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他收拾徐宁的时候,可想不到会有今日。城外的梁山泊大军把他胆子都要吓破了。现下夜色已深,可丁礼依旧毫无睡意。身着中衣,外头只披了一件外罩,在卧房里转来转去,如同一头困兽。

    所以当城中燃起火来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跑到了前堂。叫差役速去打探,组织人灭火。但为时已晚,那不仅是城中文庙燃起大火,那河伯庙宇和城中的洪福寺、清凉寺亦燃起大火来。

    这几处可都处在濮州城内的繁华之地。

    四地方一起火,整个濮州城就乱了。时迁一伙人还时不时的大叫大喊,比如梁山好汉进城啦,一类的。叫濮州城上下人心惶惶。

    那城中的兵马提辖,今夜就没有回家安睡,就在南城楼里。看到城中乱起,心知道城内混入了梁山细作。当下就点起兵马,要镇压骚乱。

    混乱中就没看到有那一拨人,虽然是平民打扮,但一个个手持棍棒,体格壮硕。

    兵马提辖点了一撮兵马,就要开拔时候,忽的看到一持着棍棒的青壮举着火把,直冲他奔来。

    “提辖,提辖……”这人一边跑着,一边叫喊。

    兵马提辖挥手叫前方士兵让开,“放他过来。”就问他有何事要报。

    “禀提辖,俺是来……,要你的命的——”最后五个字一出口,那汉子平静的双眼立刻爆射出一抹逼人的精光,整个人瞬时变得杀气腾腾。

    手里的棍棒一抖交到右手上,飞舞中打的两个近身的倒霉蛋高声呼痛。此人就是吕方。

    他箭步如飞,两个跨步就到了兵马提辖的马前,抡起大棒先是冲着马腿两前蹄一记横扫,战马哀鸣一声,立刻摔倒在地,被突然地变故搞晕了的兵马提辖还没来得及道出一个字就被摔倒的战马扔下了地。这时他似乎已经反映了过来,趴在地上两眼惊恐的看着吕方,一手护在胸前。

    可吕方哪里还容他张口说话,一个箭步跨上,大棒一轮,就如孙悟空打白骨精一样,当头给了这提辖一棒。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吕方没那个本事玉宇澄清万里埃,可是打烂一个脑袋的力气还是有的。

    一棒拍在濮州兵马提辖的头上,就像是打了一个熟透的西瓜一样,红的白的什么都出来了。

    在场的濮州官兵都被这一幕给深深惊呆了,少数几个聪明的已经反应了过来,是掉头就跑啊,而大部分还愣在当场。就在这时,郭盛带领二百山寨兵卒杀奔出来,一个个或持着兵刃,或持着大棒,见人就打。那城门处的兵将当场就消散了,城外早有准备的梁山军亦趁机发起攻势来。

    濮州城本就无有强兵,亦没甚强将。现在连最后的兵马提辖亦命归黄泉了,当是混乱一片。陆谦轻易的就砸开了这座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