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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卖鱼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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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买鱼吗?很漂亮的红鲤鱼。”一个女子的声音,把柴俊威从沉思中惊醒,柴俊威回头时,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剪着短发,穿着一件牛仔衣,里面是一件很短的白色无领衫,束着微隆的胸脯,露着肚子和肚脐,下穿一条牛仔裤,牛仔裤看起来很新,两个膝盖上,破着一个大洞,脚上是小帆布鞋,和牛仔衣牛仔裤同颜色,很新,也很脏。

    其实少女的身上没有一处不脏的,不但全身散发着一股臭味,就连脸上也脏兮兮的看不出是白还是黑,一双眼睛超大,却又流露出一股傻气。

    柴俊威忽然惊醒,看了看面前的小广场,不知道人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散去了,再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半夜两点钟了。

    “大哥,买鱼吗?很漂亮的红鲤鱼。”女子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柴俊威这才注意到少女的手里拿着一个小矿泉水瓶,小矿泉水瓶里有半瓶清水,清水里,有一条红鲤鱼,漂亮倒也算够漂亮,但太小,不到一只手指大,有些胖胖的,不停的在瓶子里游来游去。

    这女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傻,很傻的那种。

    “你另找别人卖去吧,我不买鱼。”柴俊威尽量不让自己的脸上表现出厌恶的表情,其实他的心里巴不得这女子早点走开,她的身上太臭了,臭得让柴俊威想呕吐。

    听到柴俊威回答了自己的话,女子的脸上立即就乐了,她又对柴俊威说:“他们都不理我,都不买我的鲤鱼,大哥哥,你买我的鲤鱼吧,一百块钱。”

    柴俊威终于确定这女子是个大傻子了,他对女子说:“我没有钱,买不起你的鱼,你另找别人吧。”

    没想到女子一听到柴俊威的话,眼睛里就有泪水了,她说:“这条鱼我已经卖了两天了,没有人搭理我,也没有人买,后天就是我妈的生日了,我想给她买新衣服,但我没有钱,我只能卖鱼。”

    大概是因为柴俊威和她说话了,傻女子不愿意走,话没说完已经两眼泪水汪汪。

    柴俊威不想理会这个又傻又脏臭的女子,更不想花一百块钱去买她的那一条比一只手指还小的红鲤鱼,便不再理会傻气女子了。

    女子又说了很多,看到柴俊威再也没有搭理她,便抹着眼泪走开了,她身上的那一身脏臭,也随着她的离开而消散。

    柴俊威的心里舒了一口气,抬眼向广场上看去,看到空荡荡的广场上,除了那个傻兮兮的女子和自己,再也看不到别的人了。

    看到女子走到广场的中央,在喷泉池子边上坐下,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柴俊威不去理会她了,眼睛看向别处,他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重,感觉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找到化解手腕伤的可能了。

    是现在回出租屋里去还是等天亮之后回到出租屋里去?柴俊威又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决定等到天亮之后再回去。他找到广场上的一张长椅子,在上面坐了下来,等待机会,或者说等待天亮。

    不知不觉间,朦胧的睡意上来了,在朦胧的睡意中,柴俊威被一个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睛,发现东方已经开始出现了亮光,知道第二天的早晨已经到来了。

    “不好!”柴俊威忽然想起了什么,人一个激灵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向广场中间的喷泉池子跑去。

    一个矿泉水瓶子浮在喷泉的池子水面上,瓶子里,有一条红色的小鲤鱼,柴俊威看到池子里的水在动,立即就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刚才他曾经看到那个傻女子躺在池子边的宽大石台上,但此时石台上已经没有女子的身影了,而女子一直拿在手上的矿泉水瓶子,装着小红鲤鱼的矿泉水瓶子,此时正浮在喷泉池子的水面上,柴俊威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傻女子在睡着的时候翻身,结果掉落到水池子里去了。

    想也没想,柴俊威把肩上的背包一扔,跳入了喷泉水的池子里。

    池子的边上有警示牌,说这池子水深三米,柴俊威跳入水里去之后,只看到眼前一片灰蒙,什么也看不清,只好一边双手乱摸着向前探去。

    柴俊威先是摸到了三条铁管子,半晌之后,感觉前面的水里好像有动响,再摸去时,就摸到了女子的头发,接着,女子的双手忽然伸了过来,把他的双手连同身子一起死死的抱住了。

    双手没法动,柴俊威想划水向水面上浮去没能成功,他的心里先是一惊,感觉女子再这样抱着他,两人都有可能活不成,还好的是他的脑子还算镇静,双脚在水里连踢了一阵之后,人在水里站立了起来,又连踢了一阵水,终于把女子带出了水面。

    女子的头一露出水面,人就咳嗽了起来,死死抱着柴俊威的双手,也在这时放开了,人又向水里沉了下去,柴俊威眼疾手快,把她的腰抱住,带到池子的边上,把她推到了池子边的石台上。

    “鲤鱼,我的红鲤鱼在那里,大哥哥快帮我拿过来。”女子的咳嗽声还没停下就大嚷大叫,一边叫嚷一边咳嗽,还好她沉到水底去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大碍,连咳了几声之后就没有事了。

    柴俊威游回去,把浮在水面上的小矿泉水瓶拿了回来,交给女子,自己也爬到了石台上坐下。

    “你不该在这石台上睡觉,看到没有,睡着后一个翻身就掉到水里去了。”柴俊威说着,把女子从石台上拉起来,走到不远处的长椅子上坐下后说。

    女子低着头不出声了。

    “你叫什么名字?”柴俊威又问女子。

    “柳曲。”

    这倒是一个很好听的女人名字。

    柴俊威又问柳曲:“你从哪里得到那条红鲤鱼?”

    柳曲想了想,对柴俊威说她不清了。

    柴俊威没再追问,他走过去,把自己的背包拾了过来,从痛背包里拿出小毛巾,替柳曲把脸上的湿水抹去,这才看到柳曲的脸上白白净净的,若不是一双大眼睛里流露着傻气,倒也算是个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