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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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皇登基的第一个新年,过的有些惊心动魄, 前相府的那场大火烧到大年初一还没有灭, 而伴随着这场罕见的大火传出的是皇后娘娘在大年夜生了个公主。

    普通老百姓唏嘘那个叱咤风云的相府一夜之间变成了废墟,心中又暗暗高兴, 那个一手遮天的蔡相终于倒台了, 虽不知新皇如何,但这几个月新实施的措施对百姓来说倒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这些年来朝政不稳引起民心不安, 可是看到那威风凛凛的长乐军驻扎在京,纪律严明,新皇又勤于政绩, 大家的心里是盼着新皇能有所作为的。

    而对于有些官员来说, 相府的大火让他们心里仓惶不安, 新皇登基, 除了罢免了些以前与蔡相勾结在一起的官员, 蔡相一党, 包括蔡太后,太子,新皇都没有动作, 太子虽被幽禁太子府, 蔡相被打入大牢,却并没有别的惩处, 就在大家以为新皇忘了时, 相府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可是这只是场普通的大火,大火无情,与新皇有何关系?要说有关系,拿出证据来,即便拿出证据,又耐新皇如何?是要凭一己之力与新皇的长乐军决一高下吗?

    那些私下里与蔡相有所勾结,却还未被牵扯的官员,被一场大火吓破了胆子,甚至有人开始考虑辞官,新皇是个心狠手辣的,要保命还是要抱着侥幸的心里再拼一把,是要好好斟酌一番了。

    而对于旁的官员,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场大火岂会无缘无故的燃起来,燃的还是前相府?朝廷的新旧交替,自然是要流血的,若不斩草除根,待来日春暖花开,又是一场浩劫,为政,是要如此的,所以对于他们而言,皇后娘娘生了公主,这才是大事,至于什么大火,便让它随风消逝吧,新的一年新的气象。

    所以这些官员的夫人开始对镜贴花,准备着大年初一一大早往宫里去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还有皇后娘娘请安。

    而宫里,有一个人,彻夜未眠,那便是住在永寿宫的太皇太后。

    自从先皇去世后,太皇太后便被祁烨变相的幽禁了,她是太皇太后,但是却不得走出永寿宫,太皇太后无数次派人让祁烨来永寿宫见她,但是一连几月,祁烨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起初,她恨极,恨不得杀了这个谋权篡位的畜生,他不是皇子,太子才是正统的继承人,皇家血脉不容有失,她一直在等,她等着太子有所作为,等着太子卷土重来,等着她的母家鲁国公府能够助其一臂之力,然而,她什么都没有等到。

    等到的只有太子被幽禁,皇后被幽禁,蔡相被关入大牢,鲁国公她的哥哥跪地高喊皇上万岁。

    前些日子,江静娴进到永寿宫里来见她时,她以为事情有了起色,此时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大势已去。

    昨夜相府的那场大火,终于让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儿,此时的她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她是太皇太后,皇帝即便再如何赶尽杀绝,却是不敢动她的,她是他的皇祖母,他若对她做了什么,传出去,便是不孝,一个皇帝,连自己的皇祖母都不孝了,何来治国平天下?

    太皇太后想通这一点后,便坐在永寿宫里安安稳稳的等着,大年初一,各官员家眷回来宫里请安,那时,她这个太皇太后是必须要出现的。

    这次太皇太后没有失算,天未亮,太后便来请安了。

    *

    茗萃宫里,昨夜喝的酩酊大醉的沉锦正躺在凉亭里的横杆上,捂着头直哼哼。

    昨夜他们这些人都是宿在茗萃宫的,喝酒喝到了后半夜,直到再也喝不下才去睡觉。

    祁烨让小厨房煮了醒酒汤,宫女将醒酒汤送过来,只见沉锦躺在那里,一身紫檀色的长袍,长发随意垂落在地,他闭着眼睛,眉头微微拧着,好看的紧。

    小宫女心怦怦跳,小声道,“将军,喝醒酒汤了。”

    小宫女弯腰将沉锦扶起来,沉锦按着额头睁开眼睛对她笑了笑,宫女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将碗递到他的嘴边,“将,将军...”

    沉锦头疼的仿佛要裂开了,就着她的手喝着醒酒汤。

    “呦,大年初一,二爷好兴致啊。”一旁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都这般模样了,还有心情调戏人家小宫女。

    沉锦微微侧头,便看到了倚在柱子上嗑瓜子的绿衣男子,花琰看着他笑的一脸开怀。

    沉锦看着神清气爽的花琰,觉得头更疼了,他昨日也喝了许多酒,怎么今日这么精神奕奕?

    贺羽从花琰身边路过,神清气爽。

    宴琨从花琰身边走过,精神奕奕。

    鄞湛从花琰身边掠过,神采飞扬。

    沉锦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突然身形一动往花琰扑了过去,“花花,你是不是又给二爷我下药了?”

    花琰吓得双手一扬,瓜子飞了满天,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的一下蹿了出去。

    可是他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速度怎么可能快得过武功高强的大将军,眼看着沉锦的手就要拎上他的后衣领,穿着龙袍的人不疾不徐的从两人之间行过,顺便伸脚绊了一下,沉锦踉跄一下,扑到了柱子上。

    花琰抹着一头冷汗飞快的跑了,一边跑一边喊,“谢谢三爷。”

    沉锦扒在柱子上不肯下来,声音幽怨,“小三儿,我是你二哥呀,你有了孩子就把我忘了吗?”

    众人,“......”

    祁烨没搭理他,越过他往外走去,沉锦觉得没意思,从柱子上下来,揉着脑袋,“本将军去看看小公主。”

    “二哥...”祁烨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凉凉的,“这是皇后的寝宫,朕走了,你还要待在这里?”

    沉锦脚下步子一顿,转了个方向,“怎么可能呢。”

    沉锦大步走着,跟上祁烨,伸手,“花花给本将军下了什么药?为什么我头这么疼?有没有解药?”

    祁烨懒懒倪他,“我又不是大夫,哪里来的解药?你应该找花琰?”

    沉锦,“......”

    花琰人呢?

    你不知道吗?

    刚才是谁把他放走的?

    沉锦已经放弃了,想来花琰没那么大的胆子,祁烨肯定也参与其中了,小三儿若是不想给,他要是能要出来怕是太阳得打西边出来。

    “听说方才太后去了永寿宫?”沉锦步子一晃一晃的。

    “嗯,太皇太后是朕的皇祖母,理应尽孝。”

    “哼。”沉锦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嗤笑一声,当了皇帝,脸皮越发厚了,这些话他自己信吗?

    两人往崇华殿的方向走着,树上挂着各种模样的灯笼,各色的轻纱随风飞舞着,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蔡相的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轮到太子了,他过的太舒坦了。”沉锦揉着脑袋,昨晚上他到底喝了什么玩意,怎么觉得现在脑袋里面发痒呢?

    祁烨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是啊,他过的太舒坦了,只是,兄弟相残,是要有借口的,不是吗?”

    沉锦挠着头,胡乱的点头,“嗯,所以也该对太后尽尽皇帝的孝心了。”

    祁烨看他一眼,“你怎么了?”

    “痒啊?”沉锦摸着头,却像是隔靴搔痒,恨不得切开脑袋把手伸进去挠一挠。

    已经到了崇华殿,祁烨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我方才想起,这是花琰走时塞到我手里的。”

    沉锦顿了一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夺过瓷瓶仰头就喝了下去,很快,头也不疼了,脑袋也不痒了,浑身舒爽。

    祁烨‘一脸震惊’,“原来这是解药吗?”

    沉锦忍,他现在是皇帝,不能跟他一般见识,难为他平日里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能出现这么‘五彩斑斓’的表情。

    祁烨心情愉悦,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沉锦跟在他身后进了崇华殿,找了一张椅子瘫在上面,“那些拜年的官员还未到,你这么早来崇华殿做什么?”

    祁烨在桌案前坐下,拿起了毛笔,崔铨忙上前给他磨墨。

    沉锦看着他的动作,想了想,“你是要册封公主?”

    “嗯。”祁烨应了声。

    “那咱们宝贝小公主的封号是什么?名字你这么快就起好了?”沉锦支着下巴看他,果然是自家闺女,这么上心,想来是要在待会儿百官前来拜年时宣旨吧。

    “长乐。”祁烨抬眸看他,眼睛里带着微亮的光芒,声音沉稳有力,“朕的公主封号长乐。”

    长乐?

    沉锦点头。

    名字挺熟。

    也挺好听。

    等等...

    沉锦眨眨眼,长乐?

    琢磨了半天,沉锦想明白了,小三儿这是要把整个长乐军给他闺女做嫁妆的节奏啊!

    想到这个,沉锦就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儿,不由坐直了身体,看着祁烨,声音里不乏担忧,“三儿,你还记得当日徐军师给你卜的那一卦吗?”徐军师以前是长乐军的军师,是祁烨师父,祁烨卜卦算命的本事便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祁烨写圣旨的笔一顿,声音低了几分,“记得,只是不知该如何同阿阮说。”他其实一直盼着这孩子会是个男孩,这样即便以后有了女儿,阿阮尚有一子伴在身边,也算安慰,只是,命该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沉锦叹了口气,身体靠回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屏风发呆。

    徐军师说,小三儿命里会有一女,只因小三儿杀孽太重,会报应在孩子身上,这座皇宫与她命格相冲,那孩子及笄之前是不能养在宫里的,不然活不过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