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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如果这时死去,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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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末抬手,轻易地抓住她的手腕,“浅浅,夫君不是用来打的。睍莼璩晓”

    凤浅气得笑,冷冷道:“我夫君已经死于七年前,我打的不过是一个欺我辱我的混蛋。”

    云末默然。

    凤浅冷笑,“我真是瞎了眼,一直以为诏王虽然可恶,但好歹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哪知道竟这样的无耻之徒,拿为生存做借口来做那些的下作之事。”

    她骂得咬牙切齿,他反而笑了,轻道:“不那样做,你怎么回来?”

    凤浅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抬手把她耳边一缕乱了的发绕到她耳后,柔声道:“你只需记住,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就可以了。”

    凤浅蔑视一笑,“诏王是想等船靠了岸,再把我们这些同船的人踢下船,或者除掉?”

    他云淡风轻的道:“弱肉强食,本是生存的游戏,难道浅浅害怕了?”

    云末脸上的是惯有的平和,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凤浅却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刺耳,象是在笑话她懦弱无能。

    他对她百般蹂躏后,还敢和她做出那样荒谬的赌约,之前她以为他是仗着自己长得好,自以为是。

    还曾暗里一度嘲笑他公主病得医。

    但知道他竟然就是小郎以后,才明白他不是仗着自己长得好,而是仗着他们儿时的情义。

    凤浅恨得磨牙,他竟连她儿时对他的那点依赖都算计。

    她以前虽然强悍,但除了抓贼破案,事事不与人相争。

    偶尔听见别人笑话她的话,也向来一笑而过,从来不往心里去,更不会计较反击。

    她不是圣母,只是根本不在意。

    看着他从容淡定的面容,仿佛天下皆被他玩弄于手指之间,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傲骨刹时间被激发出来。

    冷冷一笑,“最后谁强谁弱,谁吃谁还不知道呢,我为什么要怕?”

    她的生死都被掌控在别人手中,却说出这话,在他人看来,一定会认为她不自量力,自讨其辱。

    云末却是微微一笑,“我能助你母亲走到今天,同样可以助你,我们各得所需,同行一程又有何防?”

    “诏王的好意思,凤浅心领了,不过凤浅没有兴趣做诏王的棋子。”未来之我能离婚吗

    凤浅胸膛里燃着一团怒火,他利用母亲做了踏脚石,却还想公然拿她来当棋子,真当她是傻瓜弱智?

    她故意否认他与她的关系,而他也不辩,任她否认。

    现在的诏王让人闻风丧胆,又有谁会想到他当年落魄到做一个婴儿的丈夫,才能换来身份牌苟且偷生。

    偏偏那个婴儿还是他仇人家的孩子。

    这样的婚姻,换成谁也不愿承认。

    她心头酸楚,虽然不记得小郎那时的容貌,不知道小郎长到今天,是不是面前的模样,但那温柔的感觉却和云末现在的模样一模一样。

    看着这样的他,凤浅心里痛得一阵一阵抽紧。

    “睡了这么久,又吃了这么多,别搁了食。外头太阳正好,让千巧陪你四处走走。”云末起身,顺手拿了空碟子离开。

    凤浅胸口憋得象要炸开,用力的呼吸也得不到半点缓解。

    她一心想回来,回前来幻想过各种和他相聚的情形,甚至做过最坏的打算。

    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竟会是如此的不堪,让她如此难以承受。

    凤浅看着他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袍角慢慢走开,心里茫然而空洞。

    他是她的希望,她的想念。

    她从来没期望过能有幸福的生活,只是想回到他身边。

    无论再艰难,再痛苦,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所以她拼着一切,回来了。

    可是她的希望,她的光明却不再是那个疼她,怜惜她的小夫君。

    他说,我们各得所需,同行一程又有何防?

    又有何防?

    凤浅的手紧紧攥住胸前的衣襟,却摸不到心里的痛。

    其实,她如愿得找到了他,来到了他的身边。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就在她面前,只要开个口,就能叫住他,甚至可以扑到他怀里感觉他的温暖。

    然而她开不了口,只能看着他慢慢走开。

    造物之主

    眼前景致渐渐模糊,似有东西涌上来。

    那一定不是泪,她自从六岁离开,就再也不会哭。

    一定是起雾了,雾气太重,湿了眼。

    凤浅抬头,窗外是暖暖的冬阳,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心底是刺骨的寒冷,这冷更胜过这些年承受的身体上的冷。

    似乎觉得千巧进来过,在她床边说了句什么?

    她没听清,也没想过要问。

    不记得千巧什么时候离开,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只觉得一只温暖的手,一次又一次地覆上她的额头,她想睁开眼看看,却懒得动弹,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房里烛火摇曳,忽明忽暗,一人倚在床边低头看书,雪白的袍子紧挨着她身上团花锦被。

    见她转头看他,他缓缓抬对,对她微微一笑,狭长好看的眼眸满是温柔。

    凤浅怔怔地看着他好久,好象认不出他是谁。

    仿佛对她而言,面前这位只是一个与自己没关的人。

    他放下书卷,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柔柔地对她说了一句什么,她却什么也没听见,慢慢地又把眼闭上了。

    柔软的唇印在她的眼皮上,眼皮上一阵热意传来,她总算有了些知觉。

    他伸手,把她抱入怀中,仿佛是一朵最美丽的食人花,张开诱人的花瓣,把他的猎物温柔地包裹住。

    “还冷吗?”梦魅般的声音如梦似幻。

    是凤浅渴望而又不可及的温暖,她想把他推开,却没有动。

    他抽出她发间的碧玉簪子。

    三千青丝倾泻而下,他用手握住,轻轻理顺,温柔得不弄痛她丝毫。

    凤浅微微偏头,想要避开,他的手却滑了上来,捧住她的脸庞,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冰冷的身体慢慢暖了。

    她深吸了口气,长睫轻轻一颤,眼睛慢慢地睁开,眸子清亮无波,望着头顶团花绣帐,轻道:“你说的对,我们是可以各得所需,结伴走一程。”

    他停下,低头向她看来,眸子如墨染一般的黑,眼底浓浓的墨韵象是要将人整个吸进去。灰烬纪年

    她平静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良久,他的视线才从她的眼上移下,落在她艳红欲滴的唇上,轻轻地,“嗯。”了一声,慢慢地吻落下去,不久上眼一抹春色……

    她几乎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她想,如果能真的这样死去,或许真的是幸福的。

    起码现在的他,无需算计,而她也不用成为他的棋子。

    她垂下眼,看见他后肩膀上的浮现出来的图纹,她抬起手,指尖轻轻划上霸气而凶狠的图纹。

    他身体僵了一下,低头重看向她白得如同细瓷的小脸,“怕吗?”

    “怕你是魔族的人?”凤浅面无表情。

    他默然,这魔纹和他的父亲身上的魔纹一模一样,是魔族的象征。

    在世人眼中,这魔纹如同鬼刹般的存在,无人不惧,无人不怕。

    当年为他母亲接生的助产妇,看见他肩膀上的魔纹,当场吓死。

    “小郎,你小看我了。这世上没有可以让我害怕的事了。你对我做的一切,将来,我一定十倍奉还。”

    他眸子陡然一黯,突然俯身下去,用力吻上她的唇,霸道而热切,象是要把她整个吞噬下去。

    身下的少女不再是儿时那只会跟在他身后,一步不肯离开的小姑娘,现在的她安静沉着,骨子里是折不去的硬气。

    这样的她,让他更希望她能在他身下欢悦。

    他在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强行避开时,轻声道:“我等着。”

    凤浅与他已经缠绵了一夜,早累得浑身骨头都象要散开,哪里还受得了他。

    然,不管他怎么样,她都不愿在他面前有半点示弱,咬牙生生地受着。

    打心底排斥和抵触,任她如何挣扎都脱不出身,指甲深深地陷入他肩膀上那凌厉的魔纹图案。

    血丝渗出染红魔纹图腾,如朱砂般妖娆而诡异。

    她越是不肯承受,他却是逼得她无力反抗,他才把她抱紧。

    账中热意盈然,纠缠着细碎的喘息声久久不息。

    绵绵的雪从窗格飘入,却带不来半点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