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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朝醉失足成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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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许久,龙祁轩仍不见夏芊芊回来,便离开镇天府。只是喝的太多,他每走一步都会晃上两晃。就在这时,一股香气扑鼻,龙祁轩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龙祁轩只感觉头痛欲裂,耳边似听到女子啜泣的声音。芊芊?

    "芊芊!"他猛然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让龙祁轩大惊失色!

    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零落地铺在地上。床角下,一女子正掩面轻泣,满头乌丝散在玉肩之上!

    "青青!"

    女子听到动静,稍一转身,一双幽怨的美眸含着湿润与龙祁轩四目相对!看着满地的狼藉,就算柳青青不开口,龙祁轩也猜到八九!

    "你……别……别过来!"柳青青见龙祁轩起身,娇容失色,仓皇地爬到角落里,用力想将自己藏起来。她一脸恐惧地看着龙祁轩,怯懦的眼眸瞬间涌出热泪,失声痛哭!

    "我……我是龙祁轩!青青!你……我当真对你……"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眼眸流露出恐慌,等待着柳青青的回答!

    看着龙祁轩的眼眸越发的湿热,地上的柳青青早已泣不成声!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我怎么对得起芊芊呐!"龙祁轩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整个人呆傻地坐在床上!

    就在这时,柳青青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朝着自己的右腕猛地割了下去!鲜血迸出。柳青青忍着剧痛,竟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梨花带雨。笑声中的哀怨震撼着龙祁轩的每根神经!

    "青青!"顾不上多想,龙祁轩腾地从床上蹦了下来,握住柳青青流着血的右腕,不可置信地看着柳青青。

    "青青!你……这是做什么!"在为柳青青止血包扎后,龙祁轩扶着柳青青坐在了床上。

    床上女子身上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面容惨白一片,发丝蓬乱地纠结在一起,苍白的唇虽颤抖,却没有一语言语,泪如雨下!

    "青青!我……对不起!我……喝太多了!你……"面对这样的柳青青,龙祁轩真的不知道说什么,该如何说!虽然外界传言自己包下柳青青,但龙祁轩再清楚不过,柳青青是怎样的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

    "王爷,您不用说什么。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青青什么也不会说。本是贱命一条,王爷又何必救呢!"凄惨的嗓音透着淡淡的自嘲,泪眸闪烁!

    "青青!你误会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喝的太多了,根本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龙祁轩懊恼地开口,刚毅的俊容上写满了痛苦!

    半晌,柳青青缓缓站了起来,赤着脚踩到了地面上。凉从脚底直窜到心里。她走到桌子边儿,抬眸看着龙祁轩,苦笑着启唇:"王爷当真不记得昨夜之事?"过度的悲伤,让柳青青全身战栗。摇曳的身体如柳枝般倒落下来。好在她及时撑住桌子。龙祁轩正欲上前搀扶,却让柳青青抬手止住!

    "青青,我真的不知……这是哪里……你……不应该在醉仙楼的吗?"龙祁轩狐疑开口!

    "我离开醉仙楼已经是很久的事了。王爷多日不来自是不知。青青只想从良。这里便是青青的居室,虽然小,却住得安心。昨日青青路过镇天府,见王爷晕倒在地,便将您扶回住处,却不想……"柳青青颓败地启唇,潸然泪下!

    "青青!我……我昨夜真的侵犯了你?"龙祁轩颓废地蹲在了地上,一双鹰目迷蒙!

    "青青与王爷相交多年,对王爷的为人知之甚深!若非酒后误事,王爷也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青青不怪王爷!此事青青权当没发生过。王爷也不必介怀,还是早些回府,莫让王妃久等了!"柳青青抬首,玉手抹着眼角的泪痕,忍住啜泣,款款走到龙祁轩的面前,俯身搀起绝望中的龙祁轩!

    看着双眸含泪的柳青青凄惨又可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龙祁轩低下了头。受了如此伤害的柳青青竟不计较自己对她的伤害,处处为自己着想。想着自己与沈茹芯分手的这几年,幸有柳青青在自己身边,听自己诉说苦楚,帮自己排解困惑。可自己给她带去了什么?多年友情?自己真的要一走了之吗?龙祁轩的心如撕裂般的疼,突地反手握住柳青青的玉手!

    "青青!你把我龙祁轩当成什么人了!我绝不会一走了之的!跟我走吧!青青!"他薄唇轻颤,眸光坚定!

    "可是……可是我……我怎么可能进得了靖王府。人言可畏……"柳青青想挣脱龙祁轩的束缚,哭得更加凄惨!

    "青青!我怎么可能让你为奴为婢!我……我……我要纳你为妾!"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龙祁轩也是骑虎难下。除了娶柳青青之外,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心有如被撕扯般疼。在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他的眸中突的湿润起来。芊芊!他的脑中闪出夏芊芊醉人的笑容!龙祁轩深深吸了口气,硬是将眼泪全数逼了回去!

    靖王府门口

    当夏芊芊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靖王府了。只是听秦管家说,龙祁轩竟一夜未归,而且亦不在镇天府。夏芊芊心急如焚,差了府上所有的下人去找,直到黄昏,仍没有龙祁轩的影子!

    "小姐,您回去歇会儿吧!说不定一会儿姑爷就回来了!说不定……姑爷!"杏儿说话间,正看到龙祁轩自转角处出现!

    猛地转身,夏芊芊终于看到了她担心一夜的龙祁轩。满载柔情的眸子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龙祁轩,没有片刻的犹豫,她便朝着龙祁轩冲了上去!

    "祁轩!"一双玉臂紧紧地搂在龙祁轩的脖子上,泪忍不住一滴滴地落在龙祁轩的衣领上,夏芊芊呜咽起来!

    "芊芊,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龙祁轩呼吸陡然一紧,双目黝黑!

    "你去哪儿了嘛!让人担心死啦!干嘛不等我!干嘛不等我呀!干嘛要丢下我!呜呜呜……"失而复得的珍惜,让夏芊芊突然感觉到龙祁轩对自己来说是多么重要!

    "我……我这不是回来了!好了,别哭了,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永远都不会!不会。"龙祁轩轻蹙着眉,手轻轻地拍着夏芊芊的背,唇来到夏芊芊的耳畔缓缓说道!上天跟他开了个多大的玩笑啊。他费尽心力才得到了夏芊芊的心,偏偏又多了一个柳青青!

    "你去哪儿啦!害得我担了一夜的心!"冲动过后,夏芊芊松开了龙祁轩,玉手抹着脸上的眼泪,小嘴撅得老高!

    "我……我……"龙祁轩启唇,却不知道怎么说。夏芊芊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催促,拉过龙祁轩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走,回府吃饭!我早就准备好早膳啦!"夏芊芊看着龙祁轩的眼睛荡出无限温情,在听到自己的心声后,心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

    让夏芊芊没有想到的是,龙祁轩并没有动步,被自己拽着的那只手也抽了回去!

    "芊芊,我……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龙祁轩见夏芊芊一脸疑惑,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祁轩,你去哪儿?"夏芊芊被龙祁轩弄得一头雾水,正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却在柳青青出现的那一刻,呆立在原地。她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凝固,全身如刀割般疼痛。自己所爱的男人竟拉着别的女人的手!

    "柳青青叩见六王妃!"唯唯诺诺地俯身行礼,柳青青畏缩着低头,不敢抬眼迎上夏芊芊的目光!

    "柳青青?"夏芊芊看清来者的面容,所有的回忆全都涌上了脑子。新婚之夜,龙祁轩便是在她那里过的夜。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芊芊,是这样的,昨夜……"龙祁轩把心一横,索性想把昨夜的事儿向夏芊芊坦白。要他说谎,他做不到!

    "王爷!"柳青青看了一眼龙祁轩,转而低头,"回王妃,青青昨日在路上碰到六王爷醉酒,且身边无一人伺候,本想将王爷送回王府,可王爷当时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青青也只好将王爷扶回自己的寒舍。王爷心好,清晨醒来见青青孤苦无依,便将青青带回靖王府做个下人,也好维持生计!"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自始至终,柳青青也没抬眸看一眼夏芊芊!

    "你是说龙祁轩昨夜是在你那里过夜?"胸口像刀绞一般那样痛,抑制住就要掉下来的泪滴,夏芊芊挤出这几个字。为什么?为什么昨天才对自己说那么刻骨的话,却在转眼间倒在了别人的怀里!

    "芊芊……我……"

    没等龙祁轩说完,夏芊芊愤然转身走进靖王府!

    "姑爷,我家小姐找了您一天一夜。您倒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茹芯的事儿刚过,又跳出了个柳青青。难道真的叫好事多磨吗?可这也太折磨人啦!杏儿无语地看了眼龙祁轩,转身离开。

    城郊的破庙

    端木尘瞥了眼身后的慕容雪:"沈茹芯找的那个柳青青真的可靠吗?""回太子,绝对可靠。据沈茹芯说,龙祁轩与这位柳青青的关系本就非同一般,再加上前晚的一场戏,相信龙祁轩不会置柳青青于不顾!纵使他现在不肯纳柳青青为妾,等一个月后,他也别无选择!"慕容雪信誓旦旦地开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呵!没想到龙祁轩还有这么段艳史!做的不错!那就将行动定为一个月后!"端木尘冷冷开口,唇角微扬。虽然还有一个月,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天朝众臣中毒而死的精彩场面!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这一个月中,无论龙祁轩如何哀求,夏芊芊几乎没有离开房间半步。她的眼前经常会浮现出那幅画,那首诗:"曾为你洗手做羹汤,细工女红,为你回文锦书,点灯旋墨,为你痴痴等,苦苦盼。弹指红颜,刹那芳华,不过是百年孤寂里的寂寞幽香!而我真的用这一生一世,只换你半点相思,风起,吹起衣衫。轻皱眉宇,薄愁微潋。只是你一直没有出现!韶颜稚齿,终究饮恨而终!"夏芊芊真的害怕了。她怕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画上的怨妇,她更怕让自己成为怨妇的就是面前这个男人!

    为了不让自己活活憋死,夏芊芊在龙祁轩不注意的情况下溜出靖王府。杏儿自是留守房间!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一阵入骨的苍凉自夏芊芊的心中涌出。回想那一日,龙祁轩的誓言言犹在耳。可不到一夜的时间,他竟带着一个柳青青回来!说是没事发生,可那张脸分明写着欺骗二字!是要忍,还是放弃?夏芊芊的脑海里再次想到那张画中的女子。这一刻,她恍然。既然原来的夏芊芊在入洞房之前就已经死了,自不会洗手做羹汤也不会细工女红,更谈不上回文锦书、点灯旋墨了啊!毫无疑问,那画中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