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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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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锖在帝豪大酒店举办的婚宴临近十二点结束。

    一辆豪华加长版黑车乘着浓重的夜色,缓缓驶入霍家别墅。

    午夜时分,整栋别墅仍然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好似一座虚华的城堡,等待主人的来临。

    车子停在正厅外。

    身穿制服的司机率先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霍锖猫着腰从车内出来。

    一身纯黑色的西装,笔挺英俊,平素阴沉的俊脸上染了几分醉意,他眯了眯阴鸷的眼睛,整理了下袖扣,朝车内伸出手。

    一只纤白柔软的手放在他手心,亦如在教堂举行婚礼时,她义无反顾地把手交给他。

    上官婧借着他手臂的力量,踩着高跟鞋下了车。

    她身上的礼服是一件正红色的旗袍,从左边领口到右边裙摆,用金丝线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绣工卓绝,每一片羽毛都逼真得不可思议。

    腰腹处收紧,贴着肌肤,能一眼看出她没有一丝赘肉的好身材。旗袍下摆高开叉,行走间,便露出白皙修长的一双腿,若隐若现,在耀眼的灯光下迷醉人心。

    天冷,她臂弯围了毛茸茸的白色貂皮披肩,托着一张精致的脸。

    霍锖望着她鼓鼓的胸部笑了下,目光敛下,觑见侧边一截雪腻的大腿,笑意更深,“进去吧,外边儿冷,冻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上官婧红唇勾起腼腆的笑,挽着他的胳膊往正厅走。

    霍锖接手霍氏集团后,没跟他父母住在一起,霍老先生对他的能力放心,不管是家族里的事,还是公司的事,全权交由他打理。

    霍锖到底没辜负他的信任和期望,居然能跟上官家联姻。

    进入正厅。

    上官婧好奇地四处打量。

    她第一次来这栋别墅,先前见父母都是在霍家老宅。

    入目之处全是黑沉的墨色和艳丽的红色,大厅两边的八宝阁里摆放着描金绘彩的瓷器摆件,连脚下踩的地毯都是土豪金的颜色。冷冰冰的一座牢笼,没有半分人气温暖。

    上官婧不动声色地微微蹙眉,想着以后再慢慢布置。

    她失神的空挡,管家已经召集了别墅上上下下几十号佣人排排站在大厅。

    管家打了个手势,众人齐齐九十度弯腰,异口同声道,“霍爷好,夫人好。”

    上官婧站着不动,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

    女人居多,且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一个个穿着黑白相间的仆人装,裹住凹凸有致的娇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情趣画面。

    敛了敛眉眼,她柔声说,“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霍锖没出声,眼神示意了一番,领着她上楼。

    他走后,管家心领神会地拿出红包发给在场的佣人。

    感觉到红包里的纸币不薄,众人都笑嘻嘻,纷纷道谢,“谢谢李叔,李叔真大方!”

    女孩子莺莺转转的娇声响彻大厅,简直有点像声色场所。还没走远的上官婧又忍不住蹙起眉毛。

    李叔边发红包边压低声音说,“别谢我,要谢就谢爷。”顿了顿,多嘴了一句,“家里有了新夫人,以后言行举止都要得当!这位新夫人的身份我不说,你们也应当听说过,惹了她,有你们好果子吃。都知道了吗?”

    几位女佣当即撅起了嫣红的小嘴儿,新夫人瞧着性子蛮温软的啊……

    “怎么了,不开心?描得这么好看的眉毛都皱起来了。”上了楼,霍锖指尖探过去捏住上官婧的下巴,小拇指屈起,在她细嫩的脖颈上磨了磨,声音低魅略哑。

    上官婧舒展了眉毛,声音仍然温温柔柔,好似天鹅的羽毛划过心间,“没有。”

    霍锖阅人无数,尤其阅女人无数。

    女人的万般脾性他都能轻易探知,这性子单纯、根本不会掩藏情绪的上官小姐,他能一眼看透她的内心深处。

    低低笑了一声,他指尖直接挑开了旗袍侧边最上面的一颗蝴蝶盘扣,微凉的手指摩挲着她精巧的锁骨,“因为那些女人?”

    上官婧抿唇,不说话。

    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早就清楚吗。十几岁开始就有了女人,此后一直没间断过,每次出现在公开场合,身边总站着不同的面孔,莺莺燕燕,环肥燕瘦。

    眼下见到这种场面,她应该早做了心理准备。

    她不比她们会取悦他,可她们的心却没有她的真,一颗真真正正爱着他的心。

    心绪百转,她一时竟觉得无比难过。

    霍锖自然察觉,一转身,将她压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她的脸。

    上官婧微抿着两片红唇的样子,说不出的娇艳动人。跟宫邪身边儿那一个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那个小丫头娇憨可爱,生了那样一双妖娆的桃花眼,却总露出懵懂纯真的眼神,仿佛迷路的小鹿,可她又会在不经意间展露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媚态。

    “不高兴了,赶明儿就撵走她们。”他还没完全获得上官家的信任,自然得哄着这位小姐。

    霍锖低下头,吻住了上官婧的红唇。

    他从不会怜香惜玉,吻得粗暴,毫不留情,手掌在他开叉的裙摆磨搓揉捏,雪白的肌肤登时印上了红痕。

    上官婧很心动,双手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承受他火热的吻。

    “爷!”娇娇的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迸射的火花。

    霍锖双目通红地偏头,不悦道,“什么事?”

    几步开外站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佣,手里捧着一封密封袋,“这个,是助理刚刚送过来的,说是要紧事。”瞥了眼神色怔忡的上官婧,笑着说,“李叔在忙,由我送过来了。”

    她走过去,把密封袋递给霍锖,大胆地挑了下眼尾,眼波柔美。

    霍锖松开了揽着上官婧腰身的手,接过密封袋,直接撕开了封蜡,将里面的文件抽出来匆匆看了眼。

    “我知道了,下去吧。”霍锖从头至尾没看那个小女佣的脸。

    小女佣讪讪地转身。

    “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你先回房。”霍锖捏了捏上官婧的脸,眼中的情欲未褪,凑到她耳边沉沉地道,“别忘了,洗干净等着爷。”

    上官婧红着脸,走进走廊最尽头的卧房。

    开了灯,室内一片亮白。

    窗帘在微风中来回拂动,空荡荡的卧室,只能听到窗外风吹树叶的声响。

    这是第三层最大的一间房,早在看到正厅的布置时,她就该猜到卧房的布置,果然还是深厚浓重的冷色调,以墨色为主。

    哪怕是新婚夜,床上也没有铺上象征美好寓意的红色锦被,而是一张墨色的被子。

    上官婧解开身上的旗袍,从衣帽间里找出一件系带的裸色真丝睡裙,进了卫生间。

    淅淅沥沥的水珠洒下来,从水汽氤氲的半身镜里,她看到了自己锁骨上的指痕,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呼了一口气。

    对于新婚夜,她还是有一点紧张的……

    直到她洗完澡,霍锖也没回来。

    她撑着酸疼的额头揉了揉,浑身疲惫不堪,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黑色实木桌后面,目光从桌上的东西逡巡而过,不过是一些散乱的无关紧要的文件。

    上官婧不经意看见其中一份文件的边角写着宫小白的名字,目光一顿,伸手从中抽出那份文件。

    这上面的信息她一点不陌生,她先前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调查宫小白身份的资料。

    不过,眼前这一份,俨然比她先前看到的更为详细。宫小白在明德高中,或者在其他地方,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上面都有记录。

    霍锖他……调查宫小白?

    一时无事,上官婧认真看起来。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都是些琐碎的信息,根本没有宫小白的来历。

    无父无母的孤女,前年十二月份被司家长子带到宫家宴会。宴会上,小白和宫爷却好像在此之前就认识。自此以后,宫小白就养在宫邪的天龙居。外人眼中性子颇冷酷淡漠的宫爷,宠她入骨……

    关于宫小白的身世,能查到的消息,仅此而已。

    霍锖什么时候走到上官婧身边的,她都没察觉,等反应过来,她手中的资料就被抽走了。

    上官婧仰头看着他,愣了一下,神色紧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的东西。”

    霍锖慢条斯理地阖上文件,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他似乎忘了,以前一个人住,一些不甚重要的资料丢在卧室也没人敢偷看。现在多了一个女人,能随意出入这里。

    这份资料他也就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看,忘记收回书房了。

    霍锖轻笑,将文件放在一边,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一下,“没关系,你现在是霍家主母,看看也没什么。”

    上官婧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调查宫小白?”还是那么详细的调查。

    霍锖瞳孔骤缩,“身为霍家的当家主母,你不会不知道霍宫两家水火不容。那么,与宫邪有关的事,我当然要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他最亲近的女人。”他抚着她脸颊的线条,“你相不相信,关于你的资料,宫邪那里也有一份。”

    上官婧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这个理由。

    霍锖打横抱起她,朝墨海一般的大床走去,将她放在上面。

    她身上轻薄的睡裙在他手中变了形,随着撕拉一声,化为一块无用的碎布。

    霍锖看了眼手中小小一团布,低低一笑,真难想象这么一小片布就能裹住她修长的身躯。

    上官婧不敢睁开眼睛,凭感官承受他带给她的一切。

    霍锖的手指抚在她腰间,停顿,“这是什么?”

    上官婧眯着眼,微亮的缝隙里看到了他的脸,以及他唇边随意放浪的笑。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觉得羞窘难言。

    霍锖一直盯着她。

    上官婧支吾道,“偶然间看到你胸前有一个,就纹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她面皮薄,不敢纹在胸前,怕穿低胸礼服的时候被人看到,就纹在了不会外露的腰间。

    是一匹嚣张桀骜的狼头纹身。灰青色的皮毛,面目狰狞可怕,狼眼栩栩如生,泛着嗜血的凶光。

    霍锖的胸前就有一枚这样的纹身,上官婧腰间的这个更小一点,像缩小版的。

    霍锖用手指捻了捻她腰间的狼头纹身,粗喘着笑出声,“你倒有意思。”

    他跟她认识的时间不长,总共不到两个月。得知她性格单纯,他用了些手段俘获了她的心,仅仅为了得到上官家的势力,与爱无关。

    他霍锖根本不会爱任何人。

    上官婧是初次,觉得浑身都疼,骨头断了一般,额头冒着冷汗,眼角挂着泪水,“霍锖,你爱我吗?”

    “爱。”他漫不经心地吐出这个美好的字眼,没有丝毫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