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开封女神捕（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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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贤王告诉李氏，昔年失踪的太子殿下不仅找着了，还就在汴京城里。如今生的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已经娶妻,还有功名在身。
李氏激动得打翻了茶碗,眼中溢出高兴的泪水，双手紧紧抓住八贤王的衣袖：“真的吗？快带我去看他！”
八贤王安抚她道：“皇嫂莫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还有什么可议的？让我母子尽快相认,重聚天伦才是正经！”
“皇嫂难道不想要回属于你们母子的一切？”八贤王反问。
李氏激动之色去了大半,顺着八贤王的意思坐回位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道：“谈何容易！就算当年的真相浮出水面,能还我一个公道。如今坐在那位子上的人还能自请下台,将皇位还给我儿不成？算了吧！皇弟,嫂嫂这些年之所以苟且偷生,为的不是有朝一日重回宫廷,享什么至尊荣华。我只盼能找回我的孩儿,跟他安安生生地过完这一辈子。”
“皇嫂当年受了委屈，心寒失意，弟弟明白。可是皇嫂，若当今圣上是个贤明君主,在他治下，百姓安居乐业。那弟弟绝口不会提让他们各归其位的话，没得扰了嫂嫂清净。又给了平民百姓有关天家的谈资。只不过嫂嫂真的以为，一个登基不久，为了一己之私，急于在朝中扶持自己势力，不顾边疆安危，一意夺取忠心大将之兵权的人，是个好皇帝吗？”
李氏面露迟疑地问：“既如此，那皇弟为何不取而代之？”
八贤王坦然一笑：“本王师出无名。贸贸然怀疑皇帝不是正统，兴兵夺位，恐怕无人会信。最后在史书上也难免留下谋逆反叛之名，又得担起做皇帝的重任。如此吃力还不讨好，何苦来哉？”
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后又继续说：“皇嫂好好想想吧，若你同意，我这就让人去联络边关的蒋胜。他在边关蛰伏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他出场了。”
“蒋胜？他还在边关？”李氏吃惊地问。
八贤王回答：“这个自然。当年他跟我一起救出皇嫂以后，便跟皇兄请命驻守边关。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咱们拥立太子的时候，能事半功倍。”
所以从某方面来说，这个假皇帝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蒋胜之所以抗旨不尊，确实是因为生了二心。
李氏动容。
原来早在很多年前，她还在为不见了儿子而哀痛的时候，这些人已经默默做了许多准备。为此，不惜背负蓄意谋反的骂名。
她不禁为自己独善其身的打算而羞愧。
“是我短见了，那依皇弟看，现在该如何是好？”李氏虚心求教。
八贤王目光清明又坚定：“去开封，为你正名！”
——
张依依合上剧情，对系统说：“八贤王的意思是，这个假皇帝在朝中之所以孤立无援，全是他弄出来的？因为他早就知道这是个假货，也因为他一早就打算把真皇帝找回来了，是吧？”
【对，逻辑问题。结局被篡改成皇帝怕被揭穿自己不是正统，而杀人灭口。那为了合理，剧情走向当然也要按照这一规律。而且事情通常有两面性，既然存在一个假货，那必然有个真货。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张依依似懂非懂地点头，“可是原本的结局里，八贤王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被皇帝杀死。这表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身过，更没被剧情牵扯进去。为什么这一次会插手？还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蝴蝶效应。】系统肯定地答复：【宿主你忘记原著里并没有你的存在了吗？可现在你却是剧情人物之一，而且很多剧情的变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譬如一开始跟成元一在酒楼里的结怨，如果当时你没有插手那件事，你俩不会被当作杀人犯，被一起关进大牢。他的妹妹成双双也就不会放弃私奔，最后跟吕望竹力排众议结婚，继续住在京城里。】
【譬如白玉堂。如果不是宿主的出现，让他动了留在开封府当值的念头，他也不会在大街上救下吕望竹，扯出一连串后续事件，让八贤王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穷酸书生。】
【我们可以大胆假设，原著里的吕望竹跟成双双私奔成功，两人隐姓埋名远走高飞的话，那谁还能找到这个真正的仁宗？或者他们私奔不成功，成双双被找回来，你觉得成府会放过一个拐带自己女儿的人贩子？恼羞成怒的林风会不会用更加恶毒的手段报复两人？可能性太多太杂，一时间尽述不完。但可以肯定的是，剧情一定会是另外一个走向，跟今天的截然相反。】
“好吧好吧，你不要长篇大论了。说来说去，总结就一句话。存在即合理，对吧？”张依依无奈地感慨。
【宿主真聪明！】系统不吝夸奖。
“彼此彼此！”
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
一下子对上一国之君，胜算太小。不如徐徐图之，先借助开封府包拯的力量，还李氏一个清白，恢复她太后的身份，让她拥有一些话语权再说。
当年刘氏假借剥了皮的死狸猫，换掉真正的太子。害李氏被弃冷宫。幸而刘氏身边有一良心未泯的宫女寇珠，曾受过李氏恩惠，所以没有照刘氏的意思杀死襁褓中的太子，只是将他弃于一片竹林中，等到早上有人抱走抚养，才回宫中复命。
大概是孽做多了，报应临头。一个多月后，刘氏生下死胎，还是个男孩。她自然是伤心欲绝，身边伺候的公公郭槐趁机抱来一个民间男婴，充作太子，也就是当今的假皇帝。
刘氏为斩草除根，命郭槐去冷宫放了一把火。想烧死李氏。
寇珠知道后，连夜去通风报信。在路上撞见了来宫中赴宴的八贤王与蒋胜大将军，拼死说出真相。三人一道赶赴冷宫，救出李氏。但因去的太晚，火势过大，李氏失了一双眼睛，寇珠也葬身火海。
当日八贤王有意为李氏平冤，却因为当事人李氏在冷宫受尽折磨，心智溃散。从火场救出来后便一直神志不清了数年，说话没有条理，做不得证人。也因为当日寇珠嗨来不及说出真正太子的下落，又没了人证而无从下手。
到了包拯面前，八贤王也隐去了部分真相，只告诉他，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太后，当今皇帝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只不过当年被刘氏掉了包而已！
因为这事委实荒唐又匪夷所思，包拯起初是不信的。但他跟八贤王相交莫逆，深知对方绝不会欺骗自己。而且李氏为了取信对方，随口说出不少只有宫里人才知道的辛秘，包括先皇的一些私事。包拯这才相信。
“若真如此，包拯定要倾尽全力，保太后回宫！”
八贤王走后，听完包拯转述，张依依也不得不承认，与其直接对上假皇帝跟假太后两座大山，不如先逐个击破为好。反正看这假皇帝的品性，估计也不是个孝顺的孩子。
她也终于明白，之前在门口碰上八贤王的时候，他为什么拜托自己两人，带上他的另外一个义女，那名唤付明的红衣女子。请白玉堂护送她去一趟边关。
“都说世上人心最复杂的地方就是后宫，此话果然不假。”公孙策感叹。
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实在太强悍了，他终身不娶果然是对的。
赵虎也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呐！”
张依依咳嗽一声，表示自己还在。
赵虎立即噤声。一脸无辜地说：“我可没有说你！”
“好啦！”包拯连忙制止两个活宝继续偏离话题，“严肃一点，都来说说，你们觉得这件案子我们要从何处办起？”
张依依其实是一群人中最先知道实情的人，已经想了大半夜的计划，就等包拯问呢：“我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个郭槐不是宫里唯一知道实情的奴才吗？我们把他绑过来，用点手段，让他招认。再让八贤王悄悄请皇上过来，亲耳听到他的供词如何？”
众人纷纷赞许。
“好是好。”展昭说：“可他要是不招呢？”
张依依笑得精明：“你忘了那位姝姑娘的药了？谁吃了都得说真话，连那两个职业杀手都招架不住的东西，郭槐能扛？”
众人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说给八贤王听的时候，他也很赞成。“约皇上出宫的事就包在本王身上，姝儿。”
一旁正跟桂花糕奋斗的席姝茫茫然抬起头：“义父？”
“你随展护卫去开封府住段时间，听候包大人差遣！”
席姝这才注意到亭子里多出的一个人，长得挺好看的，而且有点面熟。是在哪见过呢？
少女的头歪了歪，面上透出一丝疑惑。八贤王见状，知道她认不得人长相的老毛病大概又犯了，非常无奈地说：“这是开封府的展护卫，你们上次在公堂上见过面的。”
“哦！”少女拉长了声音应了一句，继续吃桂花糕。
她今天表现出来的一面跟上回在公堂上，拿着药膏冷静分析的精明样子很不一样，展昭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少女今天穿得还是一身水绿色的衣服，她似乎很喜欢这种颜色。面容姣好，大概有十七八岁的年纪。此时坐在八贤王身边，聚精会神地吃着桂花糕，仿佛那盆糕点就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一样。
八贤王告诉李氏，昔年失踪的太子殿下不仅找着了，还就在汴京城里。如今生的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已经娶妻,还有功名在身。
李氏激动得打翻了茶碗,眼中溢出高兴的泪水，双手紧紧抓住八贤王的衣袖：“真的吗？快带我去看他！”
八贤王安抚她道：“皇嫂莫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还有什么可议的？让我母子尽快相认,重聚天伦才是正经！”
“皇嫂难道不想要回属于你们母子的一切？”八贤王反问。
李氏激动之色去了大半,顺着八贤王的意思坐回位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道：“谈何容易！就算当年的真相浮出水面,能还我一个公道。如今坐在那位子上的人还能自请下台,将皇位还给我儿不成？算了吧！皇弟,嫂嫂这些年之所以苟且偷生,为的不是有朝一日重回宫廷,享什么至尊荣华。我只盼能找回我的孩儿,跟他安安生生地过完这一辈子。”
“皇嫂当年受了委屈，心寒失意，弟弟明白。可是皇嫂，若当今圣上是个贤明君主,在他治下，百姓安居乐业。那弟弟绝口不会提让他们各归其位的话，没得扰了嫂嫂清净。又给了平民百姓有关天家的谈资。只不过嫂嫂真的以为，一个登基不久，为了一己之私，急于在朝中扶持自己势力，不顾边疆安危，一意夺取忠心大将之兵权的人，是个好皇帝吗？”
李氏面露迟疑地问：“既如此，那皇弟为何不取而代之？”
八贤王坦然一笑：“本王师出无名。贸贸然怀疑皇帝不是正统，兴兵夺位，恐怕无人会信。最后在史书上也难免留下谋逆反叛之名，又得担起做皇帝的重任。如此吃力还不讨好，何苦来哉？”
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后又继续说：“皇嫂好好想想吧，若你同意，我这就让人去联络边关的蒋胜。他在边关蛰伏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他出场了。”
“蒋胜？他还在边关？”李氏吃惊地问。
八贤王回答：“这个自然。当年他跟我一起救出皇嫂以后，便跟皇兄请命驻守边关。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咱们拥立太子的时候，能事半功倍。”
所以从某方面来说，这个假皇帝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蒋胜之所以抗旨不尊，确实是因为生了二心。
李氏动容。
原来早在很多年前，她还在为不见了儿子而哀痛的时候，这些人已经默默做了许多准备。为此，不惜背负蓄意谋反的骂名。
她不禁为自己独善其身的打算而羞愧。
“是我短见了，那依皇弟看，现在该如何是好？”李氏虚心求教。
八贤王目光清明又坚定：“去开封，为你正名！”
——
张依依合上剧情，对系统说：“八贤王的意思是，这个假皇帝在朝中之所以孤立无援，全是他弄出来的？因为他早就知道这是个假货，也因为他一早就打算把真皇帝找回来了，是吧？”
【对，逻辑问题。结局被篡改成皇帝怕被揭穿自己不是正统，而杀人灭口。那为了合理，剧情走向当然也要按照这一规律。而且事情通常有两面性，既然存在一个假货，那必然有个真货。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张依依似懂非懂地点头，“可是原本的结局里，八贤王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被皇帝杀死。这表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身过，更没被剧情牵扯进去。为什么这一次会插手？还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蝴蝶效应。】系统肯定地答复：【宿主你忘记原著里并没有你的存在了吗？可现在你却是剧情人物之一，而且很多剧情的变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譬如一开始跟成元一在酒楼里的结怨，如果当时你没有插手那件事，你俩不会被当作杀人犯，被一起关进大牢。他的妹妹成双双也就不会放弃私奔，最后跟吕望竹力排众议结婚，继续住在京城里。】
【譬如白玉堂。如果不是宿主的出现，让他动了留在开封府当值的念头，他也不会在大街上救下吕望竹，扯出一连串后续事件，让八贤王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穷酸书生。】
【我们可以大胆假设，原著里的吕望竹跟成双双私奔成功，两人隐姓埋名远走高飞的话，那谁还能找到这个真正的仁宗？或者他们私奔不成功，成双双被找回来，你觉得成府会放过一个拐带自己女儿的人贩子？恼羞成怒的林风会不会用更加恶毒的手段报复两人？可能性太多太杂，一时间尽述不完。但可以肯定的是，剧情一定会是另外一个走向，跟今天的截然相反。】
“好吧好吧，你不要长篇大论了。说来说去，总结就一句话。存在即合理，对吧？”张依依无奈地感慨。
【宿主真聪明！】系统不吝夸奖。
“彼此彼此！”
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
一下子对上一国之君，胜算太小。不如徐徐图之，先借助开封府包拯的力量，还李氏一个清白，恢复她太后的身份，让她拥有一些话语权再说。
当年刘氏假借剥了皮的死狸猫，换掉真正的太子。害李氏被弃冷宫。幸而刘氏身边有一良心未泯的宫女寇珠，曾受过李氏恩惠，所以没有照刘氏的意思杀死襁褓中的太子，只是将他弃于一片竹林中，等到早上有人抱走抚养，才回宫中复命。
大概是孽做多了，报应临头。一个多月后，刘氏生下死胎，还是个男孩。她自然是伤心欲绝，身边伺候的公公郭槐趁机抱来一个民间男婴，充作太子，也就是当今的假皇帝。
刘氏为斩草除根，命郭槐去冷宫放了一把火。想烧死李氏。
寇珠知道后，连夜去通风报信。在路上撞见了来宫中赴宴的八贤王与蒋胜大将军，拼死说出真相。三人一道赶赴冷宫，救出李氏。但因去的太晚，火势过大，李氏失了一双眼睛，寇珠也葬身火海。
当日八贤王有意为李氏平冤，却因为当事人李氏在冷宫受尽折磨，心智溃散。从火场救出来后便一直神志不清了数年，说话没有条理，做不得证人。也因为当日寇珠嗨来不及说出真正太子的下落，又没了人证而无从下手。
到了包拯面前，八贤王也隐去了部分真相，只告诉他，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太后，当今皇帝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只不过当年被刘氏掉了包而已！
因为这事委实荒唐又匪夷所思，包拯起初是不信的。但他跟八贤王相交莫逆，深知对方绝不会欺骗自己。而且李氏为了取信对方，随口说出不少只有宫里人才知道的辛秘，包括先皇的一些私事。包拯这才相信。
“若真如此，包拯定要倾尽全力，保太后回宫！”
八贤王走后，听完包拯转述，张依依也不得不承认，与其直接对上假皇帝跟假太后两座大山，不如先逐个击破为好。反正看这假皇帝的品性，估计也不是个孝顺的孩子。
她也终于明白，之前在门口碰上八贤王的时候，他为什么拜托自己两人，带上他的另外一个义女，那名唤付明的红衣女子。请白玉堂护送她去一趟边关。
“都说世上人心最复杂的地方就是后宫，此话果然不假。”公孙策感叹。
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实在太强悍了，他终身不娶果然是对的。
赵虎也道：“果然最毒妇人心呐！”
张依依咳嗽一声，表示自己还在。
赵虎立即噤声。一脸无辜地说：“我可没有说你！”
“好啦！”包拯连忙制止两个活宝继续偏离话题，“严肃一点，都来说说，你们觉得这件案子我们要从何处办起？”
张依依其实是一群人中最先知道实情的人，已经想了大半夜的计划，就等包拯问呢：“我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个郭槐不是宫里唯一知道实情的奴才吗？我们把他绑过来，用点手段，让他招认。再让八贤王悄悄请皇上过来，亲耳听到他的供词如何？”
众人纷纷赞许。
“好是好。”展昭说：“可他要是不招呢？”
张依依笑得精明：“你忘了那位姝姑娘的药了？谁吃了都得说真话，连那两个职业杀手都招架不住的东西，郭槐能扛？”
众人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说给八贤王听的时候，他也很赞成。“约皇上出宫的事就包在本王身上，姝儿。”
一旁正跟桂花糕奋斗的席姝茫茫然抬起头：“义父？”
“你随展护卫去开封府住段时间，听候包大人差遣！”
席姝这才注意到亭子里多出的一个人，长得挺好看的，而且有点面熟。是在哪见过呢？
少女的头歪了歪，面上透出一丝疑惑。八贤王见状，知道她认不得人长相的老毛病大概又犯了，非常无奈地说：“这是开封府的展护卫，你们上次在公堂上见过面的。”
“哦！”少女拉长了声音应了一句，继续吃桂花糕。
她今天表现出来的一面跟上回在公堂上，拿着药膏冷静分析的精明样子很不一样，展昭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少女今天穿得还是一身水绿色的衣服，她似乎很喜欢这种颜色。面容姣好，大概有十七八岁的年纪。此时坐在八贤王身边，聚精会神地吃着桂花糕，仿佛那盆糕点就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