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9 原来(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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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60年

    火之国木叶

    1月6日,晴

    中午11点半

    正是火影办公室一天最忙碌的时候

    而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却在睡觉

    旗木老宅

    客房

    总之倒休结束,来向上司报到的宇智波鼬,一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

    房间昏暗,窗帘厚重,窗帘下面有张床,床上有条被子,被子铺的整整齐齐,里面有个人,人被被子从头盖到脚,什么都没露出来——宇智波鼬当时吓的心里直抽抽——要不是忍者感觉敏锐,听得出来被子里的人有呼吸有心跳——他还真以为他进太平间了呢。

    鼬暗自叹气,他实在有点好奇为什么他的火影大人这两天休假却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卡卡西的家里。不过鼬放弃了探究的机会,因为暗部的行事守则只是让他的这种好奇一闪而过。所以他依旧淡定的打开手里的笔记本,按照上面的指示说着话,“大人,快12点了,请先起来吃点东西吧——您中午想吃什么?”

    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被子还是整整齐齐,“不是有定好的营养餐么。卡卡西呢?”

    鼬低头看看笔记本答道,“卡卡西前辈一早就被叫去火影办公室了,他说,您要是不喜欢吃那个营养餐就算了。”

    被子里的人含糊着回答,“那就去食堂随便拿,反正就那几种,你看着办吧。”

    鼬继续暗自叹气,他看着明显叫不起来的火影,再看看没有能给他答案笔记本,摊摊手,用眼神示意一直都在的值班暗卫,“怎么办?”

    暗卫眼神瞟过自家大人,然后瞟向自家新队长微微摇头,“他喉咙痛,清淡一点的。”

    鼬抓狂,他实在是没看明白,只能硬着头皮用唇语确认,“他不吃什么?”

    暗卫也抓狂,一把摘下自己的面具,指着自己的嘴唇,一个口型一个口型的对鼬说,“他喉咙痛,你要是敢拿来让他感觉不舒服的任何一种食物——队长,你就等着卡卡西大人的暗部特训吧。”

    鼬无语,他很想告诉这些个暗卫他不介意特训,而且他才是队长。可是他觉着,如果真这样实话实说被围殴的可能性奇大。因为前辈指导后辈,而后辈不能反抗也是古老的忍者陋习之一。

    但是,

    “我没吃过食堂。”鼬指着继续来回翻身的火影,一字一句的对口型给那个值班暗卫看,“我怎么知道哪个菜他能吃。”

    暗部沉默了,瞟了鼬一个眼神,这次鼬看明白了——“没用。”

    鼬觉着自己快要爆发了,真的快要爆发了。凭什么,凭什么,这是欺负新人呢吧。是吧,是吧——既然能摘了面具好好说话干嘛每天眼神乱飘!他觉得真的不行了,这次是不反抗绝对不行了,“我……”

    暗卫,“……”

    ……

    “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个没完了?”似乎被吵到的火影终于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看了看旁边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长叹一声,自顾自去洗脸刷牙刮胡子了。

    听着洗手间里电动刮胡刀的声音,大眼瞪小眼的两人继续互相瞪着,这次是死也不发出声音。

    ——不要小看一个强大的影级忍者的敏感度啊!!!

    鼬还是没看明白那个暗卫的眼神,但作为一个将来有很大机会冲击影级的年轻精英上忍,他还是能从自身出发去考虑别人的。

    “喉咙痛到底不能吃什么?”鼬轻轻的用唇语问——心里的那座小火山还没还得及爆发就直接给整熄火了。

    “问啊——问食堂的人啊,笨蛋睡神队长。我是战斗系统的,今天没有医疗系统的人值班!”

    鼬继续无语,转身走了,去抓紧时间给他的火影挑一份合适的午饭——他突然觉得他真傻,难道真的已经被这群习惯暗来暗去的家伙整傻了么?像这种小问题他完全可以顺道回家吃个饭再问问妈妈的。

    ………成长中的青少年通常满脑子都是独-立,即使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火之国木叶

    1月6日

    正午12点

    火影办公室

    送走了其他参与波之国任务的队长。松了口气的木叶四个实权部长和一个新晋实权实习部长准备赶快把后续的问题商量清楚一一敲定——然后一起去食堂吃个饭。

    “好了,卡卡西,你可以把那个可笑的面具摘下来了,现在整个办公室的保密等级终于平行了。” 总参计算器一号,亥一先生终于从小心翼翼的任务发布中解脱了——把保密等级不一致的人聚集在一起商量同一个问题,还要保证不该泄密的不泄密——这是人可以做到的事么?

    “生是暗部的人,死是暗部的死人,身为暗部长戴暗部面具隐藏身份是义务。”卡卡西死活不摘。

    “喂,实习暗部长卡卡西先生,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资深保卫部长喝口水,“反正戴也没什么意义,只要是认识你的,大老远就能闻见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卡卡西特有的血腥味——可笑。”

    “规矩就是规矩,跟你儿子学的。不过你屋里头带个黑漆漆的墨镜是什么意思——不是更可笑?”

    “政务繁琐伤眼,我带个墨镜保护我珍贵的眼睛关你什么事——还有我儿子规矩一向是好的,当然,你可比我儿子努力多了。”

    “宇智波族长,你这是在对旗木族长挑衅么?”

    “作为一个长辈,夸你一句还不行?”

    “宇智波富岳,第二次了——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里是什么意思。”

    ……

    看着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的两个人。挑起话题的山中亥一决定以后还是能不说废话就不说废话,不过,“富岳话里有什么不对么。”

    继续整理文件的奈良鹿久对好友轻轻说,“比我儿子努力的意思是——你没我儿子聪明。”

    “真的?”亥一开始帮助鹿久分类刚到的情报。

    “以我的智商就能猜到这里……”鹿久突然停了一下,然后示意亥一做好准备。

    亥一回头。

    “砰!”——日向日足又开始拍桌子了。

    “你们两个想打架么?”日向日足攥紧拳头对着富岳和卡卡西。

    “打就打,怕你啊!”宇智波富岳摘掉阻挡他视线的可笑黑墨镜,对着日足的眼睛就是一拳。

    只见以出产体术高手闻名的日向家家主轻轻侧身躲开,然后向后一个胳膊肘,宇智波富岳就捂着另一只估计周围皮肤组织也有点青的眼睛蹲下,找他的大墨镜去了。

    “好了——咱们继续开会。”把手指活动的咔吧响的日向日足站在已经愣住的后辈卡卡西面前,对大家说道。

    “是,前辈。”卡卡西迅速归位。

    “卡卡西,刚才你也听到了,关于波之国,暗线的事情基本上都安排好了。总参希望你这次能走明线——毕竟是火影的卫队长和弟子,你也常常出席一些外事活动,认识你的人比较多,当靶子吸引火力还是很合适的。”奈良鹿久山中亥一首先开口。

    “明白。”

    “具体的计划呢,情报部选定从一个建桥专家入手,他现在正和一些人串联重修波之国到火之国的陆路通道。那个人被卡多集团追杀中——情报部的钉子救过他一次,已经暗示他只有来木叶发布保护任务他的计划才能成功。估计年后就能过来了。我们会尽量不着痕迹的让你的小队接到这个任务。所以你和你的小队要做好没有特定时间,随时出远门的准备。”奈良鹿久看卡卡西听得认真,继续说,“保护那个人把桥建起来。然后你要在波之国的民众的支持下才不得已把卡多干掉——是为民除害明白么——到时候会有暗线队长们联系你的。”

    “明白。”

    “然后暗线队长们会按照计划和实际情况趁机接收战利品什么的——这里你要提醒暗部好好配合情报部做好舆论支持活动。”

    “明白。”

    “既然你都明白了,那还有什么意见么。”日向日足看两人已经把问题基本说清楚,最后问道。

    “没有。各位大人。”卡卡西看着安安静静低头坐着的宇智波富岳,差点都想立正了。

    “那我就填正式任务单了啊。”日向拿起笔在任务单上写写划划。

    “您填……”卡卡西其实很想像往常一样说一句——“啊,我觉着卡多真的好冤啊。”但是,今天还是算了吧。

    他觉着他对以往世界的认知开始有点崩塌,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境——这个世界真的是他所看到的这样么?他有点后悔——他一个好好的火影卫队内勤队长是抽了什么风居然答应了来代理这个见鬼的,连个表决权都没有的暗部长……

    世界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人那千奇百怪的世界观

    …………………………………………………………………

    木叶60年,1月6日晚23点55分

    旗木老宅

    除了吃饭真的是又睡了整一天的波风水门准时从床上爬起来。

    他顶着寒风去了木叶医院团藏的病房。他得去看着那个叫志村团藏的掐着秒往身上注射药物,然后等床上的人死透了,拖去太平间解剖分尸,再用火烧成灰灰。

    “你死的还真不是时候。”波风水门打着哈欠。

    团藏一脸歉意对水门笑笑,“我好歹是个位高权重的长老,最后想死的有点尊严。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我是说你干嘛非要连秒数都算好——你不会是真信死在个好时辰下辈子就能做个好人吧。”

    水门裂开嘴角,觉着自己已经把自己给说笑了。

    而团藏看着笑的有点止不住的水门叹气,“小水门,真的有这么好笑么?”

    “嗯,有够好笑。”

    “那你就多笑笑。”团藏也扯了扯嘴角,“你笑起来看着更加值得信任——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但是据说那些年轻人都是这么说的。”

    “呵,我以为这么说的都是些花痴女忍。”

    “还有,不要太过于勉强自己,智慧不离自性,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吧。”

    “嗯。”

    “还有,保重身体,别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后面还长着呢。”

    “嗯。”

    “还有……”

    “前辈,您还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水门揉揉眉毛,“能答应的我尽量帮您做到。”

    “我没什么要求,真的。你以为我愿意这么罗里吧嗦着去死啊。我现在用的这种药虽然能倒计时精确到秒,可就是药效太慢了,我总不能让你无聊的干坐着看我死吧。”

    “也是。”

    “所以人呐,做事情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就好像我呢,小时候有个要好的朋友。啊,可不是那群活着的废物。反正我和我那个朋友上战场前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后来我们一起做任务,你知道,任务那种东西嘛,总之,当时如果他不死,我就要死——于是他死了,我活着——后来我就想,既然同年同月同日死不在一起,那起码能同月同日同时死吧。”

    ……

    一月7日,凌晨1点23分21秒——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纪念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