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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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老板娘是个不怕事的, 立即回了一句, “我没记错,那人来的时候, 身上的脂粉味跟这位姑娘一样。”

    “一样的脂粉味不能证明什么。”阮如曼咬牙说道。

    “如曼说的没错,”张氏似想到什么,腰杆突然直, “所谓送簪子的朋友也是阮黎说的,事实上有没有这个人我们根本不知道, 至于当铺老板和老板娘, 我们就更无从得知是真是假。”

    当铺老板娘是个气性比较大的, 看出张氏在阮府的地位不高,性格也不讨喜, 便不客气的呛回去,“这位夫人,我只是个乡下糙妇, 好话不会说,我若说半句假话, 就让老天叫我家破人亡,倒是你的女儿,如果那日不是她, 夫人可敢让她发誓?否则一辈子嫁不出去。”

    “放肆,你一个平民, 也敢咀咒相府的二小姐, 我看你是活腻了。”张氏举起手就要打过去。

    当铺老板娘立刻躲到阮黎身后。

    阮黎抬着下巴盯着张氏, 谅她也不敢,又看向阮如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那日去当铺的女人分明是你。”

    阮丞相皱眉,看着阮如曼的目光哪怕收敛多了,也有种穿透力。

    阮如曼被看得内心发慌,下意识喊道:“那天去当铺的人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女人,是你们串通起来说谎的。”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你终于承认,簪子是你当掉的。”阮黎得意洋洋的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阮如曼。

    阮如曼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如曼哪里承认了,你不要血口喷人。”张氏还没反应过来。

    除了她,其他人都听清楚了,包括阮老太太,盯着阮如曼,似乎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要当掉自己送给她的珍贵翡翠玉簪子。

    “如果不是阮如曼,她怎么知道那天去当铺是个男人,老板和老板娘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除了他们,只有当事人知道。”阮黎事前特意吩咐过他们,指认的时候不要说出对方女扮男装,就是为了炸阮如曼的话。

    果然,她一下子就上当了。

    “为什么要骗大家,你其实把簪子当掉了。”阮丞相犀利的目光落在阮如曼身上,带着压迫感。

    “爹,她不止当掉了簪子,还有部分首饰,你问当铺老板,听说当了有五百多两呢。”阮黎说道,不过,收买何明的银子是一千两,阮如曼当掉的首饰只得这么多,剩下的一半,她一直查不到是怎么来的。

    阮如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有一声是张氏的。

    “老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曼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她那个不成器的舅舅,我爹娘曾经说过,如果他敢再赌博,就把他逐出张家,结果他还是没控制住跑去赌了,还偷偷欠下一笔债,债主说如果期限到之前不还,就直接找上张家,他只好来找如曼,他是如曼的亲舅舅,总不能看着他送死,只好卖掉首饰,帮他凑银两还债。”张氏声泪俱下的道出前因后果。

    阮黎暗道一声失算,没想到他们连后路都准备好了。

    【没有给自己准备后路的才女不是聪明的才女。】

    【一个能够从地位低下的庶女爬到周朝第一才女,被文人墨客所认同,足够说明她是个聪明人。】

    【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书读得多还是有好处的,像阮黎这个宁愿气死夫子,也不愿意去学堂的女人,脑子果然还是简单了些。】

    阮黎:“……”

    我去,你个死八卦系统,还带人身攻击的?

    “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你们欺骗了姑祖母,又想利用她从我这儿把簪子拿回去,你们母女俩真是打的好算盘。”阮黎嘲讽道。

    阮如曼跪着爬到阮老太太跟前,仰起小脸,“姑祖母,我对不起您的信任,我知道您一向反对舅舅赌博,我怕您知道这件事后会气坏身子,才不敢告诉你的,舅舅向我保证过了,这一次之后,他绝对不会再赌博了。”

    “如果您还不解气,您可以惩罚我,我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阮如曼说完就给她磕头认错,态度积极又诚心。

    “要罚罚我吧,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忍心,才会同意她那么做。”张氏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阮老太太唉声叹气,转向阮宣,“阿宣,没想到这件事是和张涛有关,她们也是帮人心切,我看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你看如何?”

    “就照姑母说的吧,”阮宣同意了,“不过做错事总要受罚,就罚她向黎儿道歉,和三个月的月例。”

    “好。”阮老太太没怎么犹豫。

    【老太太还能怎么办,阮如曼母女要靠她,她也要靠她们呢,当然只能选择原谅了。】

    【心机婊是不分年龄的。】

    阮黎:“……”

    阮如曼尽管内心很不情愿,面上还是不得不做足态度,当着大家的面向阮黎道歉。

    就在这时,钱管家匆匆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东西。

    “老爷,夫人,小姐,刚刚衡王府的下人送了这两样东西过来,说衡王让交给大小姐的。”

    “衡王?”阮丞相还不知道送阮黎簪子的人是贺蘅,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他竟不知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与衡王有了联系。

    “给我看看。”阮黎注意到有封信,猜测是不是上次的回信。

    钱管家将盒子和信件递到大小姐手里。

    阮黎拆开信,看完顿时笑了。

    “衡王在信上说了什么?”阮丞相问道。

    “爹,把簪子送给我的人就是衡王,我之前算是帮了他一个忙,这是他给我的真正谢礼。”阮黎一边解释,一边打开盒子。

    只见里面放着几本书,书上还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的,赫然是一支颜色极为纯正的手镯。

    阮黎正想看看是什么书,阮丞相便站起来,“你跟我来。”

    “外面的人不都在传阮黎不爱读书,当初上女子学堂不到一年,听说气病了两个夫子,成功荣获周朝历史上第一位被禁止去学堂的女子。”说到这,沈子安就想笑,“可是谁知道,这位阮大小姐就是不想去上学,才故意气病夫子的。”

    贺蘅也听说过一点传闻,嘴角往上牵了牵,目光落在信封上的字,正所谓见字如见人,阮黎的性格在这字上也能窥见一二。

    奇险率意,又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她的字特点太过明显,没有任何条条框框的束缚,张扬跋扈,不受束缚,每个字一笔而下,没有一丝犹豫。

    就像她的人,总是说出让人出其不意的话,做出令人惊诧不已的事来,堪称特立独行。

    “快看看她说了什么,赏花会才过去一天,她就迫不及待送信找你,该不会是主动来邀赏的吧。”沈子安哈哈笑道。

    贺蘅想到阮黎那双明亮又总是带着满足笑意的眼睛,“你认为她缺什么,她爹是当朝丞相,从我这儿能图什么?”

    “那可不一定,衡王妃可是块香饽饽,而且你还是‘那个’最有力的竞争人选,京城想嫁给你的女人不知凡几。”沈子安没有点明,他知道贺蘅听得出来。

    贺蘅笑了笑,只说了一句,“她爹是阮丞相。”

    沈子安哑然,阮宣在朝中是个异类,他是周朝最年轻的丞相,在如今几乎人人都已站位的振荡局势下,唯独他一直没有明确的表达过立场,可是没有谁敢忽视他。

    阮宣的站位将会影响到朝中局势的平衡,所以每个有实力争夺皇位的皇子王爷都想拉拢他。

    阮黎是阮宣最疼爱的女儿,谁若娶了她,相当于将阮宣绑到自己的船上,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阮黎如果真对王妃的位置感兴趣,根本不用她去谋取就能得到,要不是她名声不好,又有一对不着急她嫁人的爹娘,阮府的门早被拍烂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突然有种你能娶到阮黎,是你的福气。”沈子安一时无语。

    贺蘅低声沉笑。

    片刻后,他取出信里的纸,上面亦是阮黎的亲笔字迹。

    开头便是一番感谢和赞美,直言很喜欢王爷送给她的簪子,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特别有眼缘,仿佛命中注定,说得天花乱坠。

    最后才进入主题,说不小心把簪子摔坏了,伤心得晚上做梦都梦见簪子质问她,为什么要把它摔坏了,所以想问他簪子是在哪里买的,大抵是怕他说那支簪子是唯一的一支,还在信里特别强调,她想亲自去看看,就算没有,她也认了,可要是不亲眼看到,她就不死心。

    “哈哈哈,笑死我了,眼缘,命中注定,还做梦梦到,这些话亏她说得出口,不就是想知道阮如曼当掉簪子的当铺在哪里,说得好像遇到一见钟情的郎君。”沈子安笑得肚子疼。

    贺蘅合起信纸,转向他,“你今天没有别的事可做了?”

    “没啊,我能有什么事。”沈子安仔细想了下,确实没有。

    “沈将军昨天还问我你去哪里了。”贺蘅说。

    沈子安瞬间反应过来,举起手,“行行行,我走我走,真小气,让我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贺蘅听到了,没理会,让管家取张信纸过来,给阮黎回了一封信。

    “小姐,小姐,衡王回信了。”春花拿着刚收到的信急匆匆的跑进来。

    “这么快。”阮黎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瓜子。

    信纸一摸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纸,而是特供皇室使用的明黄纸,上面写着阮黎亲启。

    一打开信纸,阮黎第一眼就被上面笔走龙蛇,苍劲如松的字吸引了。

    早就听说衡王的字自成一派,颇有大家风范,就连当代最具盛名的书法大家都称赞不已,这话果然不假。

    若不是衡王的墨宝极少流落在外,只怕早就成为文人墨客竞相模仿的对象。

    “小姐,衡王写了什么?”春花好奇地追问。

    “他也太够意思了,一句话也没问就把当铺地址给我,还告诉了我一件重要的事。”阮黎欣喜的折起信纸。

    “什么事?”春花问。

    “秘密。”阮黎收起信纸,想了想,便又回了一封感谢的信,接着将当铺地址告诉阮丞相。

    阮丞相出马,当铺老板很快就被带到阮府,毕竟阮如曼一个姑娘家,也不可能真的跑到很远的地方去。

    张氏和阮如曼之后被叫到大厅,待人一齐,当铺老板二人就被叫进来。

    “你二人看看,认不认识这支簪子。”阮宣让下人将断成两半的簪子端到当铺老板面前。

    当铺老板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当朝丞相,他一个小老百姓,这辈子都没想过能与这么大的官面对面说话,双手紧张得冒汗,盯着簪子看了一会,点头,“回丞相大人,是这支簪子没错,只是后来被人买走了。”

    “我不问买它的人是谁,你看看,这里的人,有没有当掉簪子的人。”阮宣面色威严。

    他也不问是不是阮如曼,只问人在不在,这样如果人被指认出来,就不能说是受了别人的暗示,结果反而更有说服力。

    当铺老板看了大厅里的人一圈,因着自家婆娘曾经说过,所以他直接略过男子,只看女性。

    阮如曼一脸镇定,反倒是张氏,紧张得脸都绷起来了,尤其是当铺老板的目光看过来时,更加心神不宁。

    当铺老板的目光没有停留太久,只一会就移开去看其他人。

    这一口气刚松没多久,当铺老板的目光又很快粘了过来,疑惑又纠结的打量着阮如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