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族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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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站在高山上，看着远处的那具尸体。
曾经的他的视力，看远处的山也只能看到朦胧的一片。
但现在，他不仅可以看清那具尸体上一片片的鳞片，还能看清时不时降落在山上的一艘艘船，甚至于从船上出来的人的样子，表情，动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手上放了一张空白羊皮卷，晏上面绘制了不少图案，都是那些船上有的标志。
他也知道，这些标志应该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大宗门，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来这里干嘛，但这并不妨碍晏对他们进行了解…
可惜，到目前为止，他只知道那个绘有日月图案的是日月天宗，还是因为被人呵斥了一下才得来的。
“如果追过去拜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收我…”晏眯着眼睛，看着两座山之间的茫茫从林，这座丛林也是个问题，如果光靠晏一个人，毫无疑问的是无法穿过去的。
但如果不过去，不知道下一次他们降临，又要到何年何月了…
而晏一直待在这个部落里的话，显然是不可能得到真法的。
晏看着山下的族人，来这里也有十四年了，就算一只猫猫狗狗养两年都能养出感情来，他又如何能抛弃这些族人呢…
家人，还是长生，这是个难题…
晏叹了口气，准备再思考一下，忽然他扭过头，就看到一艘粉红色的船慢悠悠的往这边飞着…
“诶？”晏皱眉，那些人都在尸体那里，你们不去那里，来这边干什么？
晏听到了部落里的钟声响了起来，连续九声，一共九次…
见神礼…
那艘船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让部落的人聚齐，而部落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巫还专门派了个人把山上的晏也叫了下去。
整个部落的人在祭坛前站成了乌泱泱的一队，等着神人的降临…
所以，这些高来高去的修士，就是神人？
晏心中莫名的有些失望，不过转瞬间又变的期待起来，既然这神人来到了部落里，显然是有求于部落，到时候自己如果能提出拜师的话…
船停在了部落人面前，这艘船并不大看起来才15米长左右，待船停下后，一队七个人从船上走了下来。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少女，她瞥着眉看着这帮部落人，有些嫌恶的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正要说话，就听巫大喊道：“恭迎上神…”
整个部落六百多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晏的心，一下子茫然了…
原来，见神礼，见的就是这个神？
早在他两岁时，部落都让人就教会了他见神礼，其中自然有跪拜这个动作。
当时的晏不以为意，他以为的神是如人皇，地母之类的自然神灵，拜一拜也无可厚非，哪里会知道，自己见礼的目标会是一群人呢？
所以，他没有跪…
那少女看着这跪下的人，依然很是嫌恶，不过她看到晏后倒是一愣，正要问话呢，她后面一个少年已经站了出来，道：“喂，你个野人，为什么不跪！”
少女被抢白两次，有些不爽的看了眼这个少年。
“野人？”晏看了看女孩身上的衣服，绫罗绸缎，偏偏若仙，再看看自己部落身上穿的树皮麻衣，还有树叶…
的确有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感觉…
“喂，我问你话呢！”那少年又道。
晏没理他，他知道做主的人是谁…
那少女按回了他，然后手指一点，指尖从无到有的就出现了一朵血莲…
“果然，我感应到的人就是你！”少女说道：“不枉我浪费狩猎的时间来找你，果然不同凡响…”
“狩猎？”晏神色莫名，少女却是看向了他的族人。
“你们谁是首领？”她问道。
“我…”鳅的父亲鲟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近三十岁的人，站在少女面前，神情佝偻，面容谨慎…
这是大荒人面对神人的一种生存哲学，面对喜怒无常的神人，反抗是没有意义的，只有放弃尊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尽管这个少女，并不像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那我问你，两天前定海王追杀巴蛇的场面你们都看到了吧！”少女问道。
首领连忙点头：“看到了，就在头顶上打的…”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你要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少女说道。
鲟连连点头。
晏却是心中一动，原来那是条巴蛇？
传闻巴蛇常年盘踞在高山之上，以龙为食，因为身躯太过庞大，他每次喝水，海水都要下降几寸深…
怪不得飞在天上能把天都挡住，掉到地上身躯比山峰还高…
鲟尽可能详细的讲述着当时的事情，然而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是巴蛇飞，那定海王喊了声孽畜哪里逃，然后一刀毙命…
少女听完后又问：“就这些？”
鲟面容愁苦的点点头，其实比这些还少，他们说的定海王是一刀杀掉的巴蛇，实际上也是一种猜测，但面对神人，他不敢什么都不说，又怕说的少了惹神人生气…
少女点点头，道：“好了，小芦，交给你了…”
说着，她又看向晏，而她身后，一个少年已经走了出来，指尖上，同样出现了一朵血莲…
“你们要干嘛？”部落的人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那血莲看起来虽美，但红的渗人…
而这个叫小芦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当然是杀人啊！”小芦腼腆的一笑，回答道。
“但是您想问的我们已经告诉你们了啊！”巫艰难的扶起拐杖，站了起来。
“可是，这和杀掉你们有什么关系呢？”少女问道。
“起码要给我们一个理由吧！”晏紧握着拳头，他不甘心啊，我特么才刚知道了能修仙，还得了一个极目天君的传承，我这就要死了？
少女看向晏，然后嫣然一笑：“你不会死的，你要跟我们一起走，死的是他们…”
“为什么？”晏茫然…
少女扬起手中的血莲问道：“你能从这里，看到什么？”
晏看着血莲，然后愤怒的说道：“血腥，杀戮，无边的冤魂而已！”
“你果然资质非凡！”少女点点头：“不枉我拐个弯过来一趟…”
这是她第二次说晏资质非凡了。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你们没必要杀掉他们啊！”晏说道。
“你不用顾虑太多…”少女说道：“等你接受了血莲传承你就会明白，亲情什么的都只是累赘，你和我们才是自己人…”
“况且…”她又看着惴惴不安的部落人，道：“648人的部落，最强者已经48岁了，才肉体七重，还是毫无章法练出来的。
最天才的，应该是你吧，14岁，肉体四重，可惜同样不成章法，这样的实力，在大荒中又能存活多久？”
“与其在荒兽的口中艰难逃生，被大自然无情的淘汰，还不如让我们提前结束你们的痛苦…”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晏咬着牙说道：“我们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就算是死在荒兽的利齿下，那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权利？”少女一愣，又是一笑：“真的是很新奇的词汇…”
轰！
无边的血气从那我小芦手中的血莲中涌出，几乎是瞬间就覆盖了所有族人！
这群可以猎杀老虎，射杀大象的，在晏眼中毫无疑问的强者，面对血气时完全失去了抗争的力量…
他们的石斧长矛攻击不到目标，健壮的肢体都在迅速干瘪…
痛苦么？
晏突然感觉自己其实并不是很痛苦，这些朝夕相处的族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被一团血气抽成了干尸状…
他明明应该痛苦的，明明应该流出泪来，再不济也应该怒火冲天…
偏偏，他感觉心中无限的宁静…
他感觉到了这种宁静的来源，是那双眼睛…
他曾经接受过极目天君的一些记忆，面对族人惨死，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惶惶剑芒临身时，它也是那样的冷静，几乎是毫无感情…
这，是晏发现的这双眼睛带给他的第三种能力，虽然并不是他想要的…
“走吧…”少女转身，一队人回到了船上，接着一道轻纱从船上飘出，在晏身上缠了几圈后，直接把他也提上了船…
不过是一个野人部落而已，没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晏站在高山上，看着远处的那具尸体。
曾经的他的视力，看远处的山也只能看到朦胧的一片。
但现在，他不仅可以看清那具尸体上一片片的鳞片，还能看清时不时降落在山上的一艘艘船，甚至于从船上出来的人的样子，表情，动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手上放了一张空白羊皮卷，晏上面绘制了不少图案，都是那些船上有的标志。
他也知道，这些标志应该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大宗门，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来这里干嘛，但这并不妨碍晏对他们进行了解…
可惜，到目前为止，他只知道那个绘有日月图案的是日月天宗，还是因为被人呵斥了一下才得来的。
“如果追过去拜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收我…”晏眯着眼睛，看着两座山之间的茫茫从林，这座丛林也是个问题，如果光靠晏一个人，毫无疑问的是无法穿过去的。
但如果不过去，不知道下一次他们降临，又要到何年何月了…
而晏一直待在这个部落里的话，显然是不可能得到真法的。
晏看着山下的族人，来这里也有十四年了，就算一只猫猫狗狗养两年都能养出感情来，他又如何能抛弃这些族人呢…
家人，还是长生，这是个难题…
晏叹了口气，准备再思考一下，忽然他扭过头，就看到一艘粉红色的船慢悠悠的往这边飞着…
“诶？”晏皱眉，那些人都在尸体那里，你们不去那里，来这边干什么？
晏听到了部落里的钟声响了起来，连续九声，一共九次…
见神礼…
那艘船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让部落的人聚齐，而部落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巫还专门派了个人把山上的晏也叫了下去。
整个部落的人在祭坛前站成了乌泱泱的一队，等着神人的降临…
所以，这些高来高去的修士，就是神人？
晏心中莫名的有些失望，不过转瞬间又变的期待起来，既然这神人来到了部落里，显然是有求于部落，到时候自己如果能提出拜师的话…
船停在了部落人面前，这艘船并不大看起来才15米长左右，待船停下后，一队七个人从船上走了下来。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少女，她瞥着眉看着这帮部落人，有些嫌恶的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正要说话，就听巫大喊道：“恭迎上神…”
整个部落六百多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晏的心，一下子茫然了…
原来，见神礼，见的就是这个神？
早在他两岁时，部落都让人就教会了他见神礼，其中自然有跪拜这个动作。
当时的晏不以为意，他以为的神是如人皇，地母之类的自然神灵，拜一拜也无可厚非，哪里会知道，自己见礼的目标会是一群人呢？
所以，他没有跪…
那少女看着这跪下的人，依然很是嫌恶，不过她看到晏后倒是一愣，正要问话呢，她后面一个少年已经站了出来，道：“喂，你个野人，为什么不跪！”
少女被抢白两次，有些不爽的看了眼这个少年。
“野人？”晏看了看女孩身上的衣服，绫罗绸缎，偏偏若仙，再看看自己部落身上穿的树皮麻衣，还有树叶…
的确有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的感觉…
“喂，我问你话呢！”那少年又道。
晏没理他，他知道做主的人是谁…
那少女按回了他，然后手指一点，指尖从无到有的就出现了一朵血莲…
“果然，我感应到的人就是你！”少女说道：“不枉我浪费狩猎的时间来找你，果然不同凡响…”
“狩猎？”晏神色莫名，少女却是看向了他的族人。
“你们谁是首领？”她问道。
“我…”鳅的父亲鲟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近三十岁的人，站在少女面前，神情佝偻，面容谨慎…
这是大荒人面对神人的一种生存哲学，面对喜怒无常的神人，反抗是没有意义的，只有放弃尊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尽管这个少女，并不像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那我问你，两天前定海王追杀巴蛇的场面你们都看到了吧！”少女问道。
首领连忙点头：“看到了，就在头顶上打的…”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你要一字不漏的说出来！”少女说道。
鲟连连点头。
晏却是心中一动，原来那是条巴蛇？
传闻巴蛇常年盘踞在高山之上，以龙为食，因为身躯太过庞大，他每次喝水，海水都要下降几寸深…
怪不得飞在天上能把天都挡住，掉到地上身躯比山峰还高…
鲟尽可能详细的讲述着当时的事情，然而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是巴蛇飞，那定海王喊了声孽畜哪里逃，然后一刀毙命…
少女听完后又问：“就这些？”
鲟面容愁苦的点点头，其实比这些还少，他们说的定海王是一刀杀掉的巴蛇，实际上也是一种猜测，但面对神人，他不敢什么都不说，又怕说的少了惹神人生气…
少女点点头，道：“好了，小芦，交给你了…”
说着，她又看向晏，而她身后，一个少年已经走了出来，指尖上，同样出现了一朵血莲…
“你们要干嘛？”部落的人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那血莲看起来虽美，但红的渗人…
而这个叫小芦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当然是杀人啊！”小芦腼腆的一笑，回答道。
“但是您想问的我们已经告诉你们了啊！”巫艰难的扶起拐杖，站了起来。
“可是，这和杀掉你们有什么关系呢？”少女问道。
“起码要给我们一个理由吧！”晏紧握着拳头，他不甘心啊，我特么才刚知道了能修仙，还得了一个极目天君的传承，我这就要死了？
少女看向晏，然后嫣然一笑：“你不会死的，你要跟我们一起走，死的是他们…”
“为什么？”晏茫然…
少女扬起手中的血莲问道：“你能从这里，看到什么？”
晏看着血莲，然后愤怒的说道：“血腥，杀戮，无边的冤魂而已！”
“你果然资质非凡！”少女点点头：“不枉我拐个弯过来一趟…”
这是她第二次说晏资质非凡了。
“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你们没必要杀掉他们啊！”晏说道。
“你不用顾虑太多…”少女说道：“等你接受了血莲传承你就会明白，亲情什么的都只是累赘，你和我们才是自己人…”
“况且…”她又看着惴惴不安的部落人，道：“648人的部落，最强者已经48岁了，才肉体七重，还是毫无章法练出来的。
最天才的，应该是你吧，14岁，肉体四重，可惜同样不成章法，这样的实力，在大荒中又能存活多久？”
“与其在荒兽的口中艰难逃生，被大自然无情的淘汰，还不如让我们提前结束你们的痛苦…”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晏咬着牙说道：“我们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就算是死在荒兽的利齿下，那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权利？”少女一愣，又是一笑：“真的是很新奇的词汇…”
轰！
无边的血气从那我小芦手中的血莲中涌出，几乎是瞬间就覆盖了所有族人！
这群可以猎杀老虎，射杀大象的，在晏眼中毫无疑问的强者，面对血气时完全失去了抗争的力量…
他们的石斧长矛攻击不到目标，健壮的肢体都在迅速干瘪…
痛苦么？
晏突然感觉自己其实并不是很痛苦，这些朝夕相处的族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被一团血气抽成了干尸状…
他明明应该痛苦的，明明应该流出泪来，再不济也应该怒火冲天…
偏偏，他感觉心中无限的宁静…
他感觉到了这种宁静的来源，是那双眼睛…
他曾经接受过极目天君的一些记忆，面对族人惨死，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惶惶剑芒临身时，它也是那样的冷静，几乎是毫无感情…
这，是晏发现的这双眼睛带给他的第三种能力，虽然并不是他想要的…
“走吧…”少女转身，一队人回到了船上，接着一道轻纱从船上飘出，在晏身上缠了几圈后，直接把他也提上了船…
不过是一个野人部落而已，没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