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文学 > 婀娜动人 > 65.第 65 章

65.第 65 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阿里文学 www.al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天色尚早, 但内院里头已经有小丫鬟在打扫。又落了一夜的雪,垂檐房廊上积了厚皑皑一层, 滴滴答答的往下砸着水珠子。老婆子领着小丫鬟手持竹竿,正在将瓦檐处的厚雪拨下来,生怕厚雪积压, 将这久未修缮的春悦园给压塌了。

    西厢房处,白娘站在朱窗处往正屋的方向瞧, 眼底泛青, 一看便知未睡好。

    梓枬穿过甬道, 端着洗漱用具进屋, 先是重新拨了炭盆, 然后才进到左室。左室内熏香已灭, 门窗紧闭,侧边一张拔步床被帷帐遮的严严实实的不露一丝缝隙。

    看到毫无动静的拔步床,梓枬面露担忧的上前轻唤,“大奶奶?”

    昨晚上苏霁华“落了水”, 梓枬生恐她发热, 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今日一大早便起身过来了。

    “无碍, 我再睡会儿。”帷帐内传出苏霁华略微细哑的惺忪呢喃。

    梓枬应声, 躬身退了出去。

    帷帐内, 苏霁华瞪眼看向面前的天阙, 抓着小衣锦被, 一张脸红的几乎能烫熟生鸡蛋。

    苏霁华穿着细薄亵衣亵裤, 贴在身上,丰肌艳骨,自有风情。胸前沾着奶娃娃的口水,湿了一块,被她用锦被挡了,但在男人的目光下,那羞耻感却愈发强烈。

    奶娃娃嘬着嘴,睡得正香。

    左室的朱窗突然被打开,贺天禄翻身进来,因为不熟悉地形,差点撞到放着洗漱用具的架子。

    “二舅舅,宫内急召。”被铜盆内的水打湿了短衫的贺天禄面色有些难看。

    天阙躺在帷帐里面,还在盯着苏霁华看,眼神晦暗,饶有兴致。

    苏霁华面色更红,她咬牙,鼓着气推了一把天阙的胳膊。顶着那人的眼神,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

    天阙的胳膊撑在软枕上,被苏霁华轻轻那么一推,却往旁边歪了下去,然后穿着宽袍的修长身体一滚,径直出了帷帐。片刻后,苏霁华听到朱窗被关紧的声音,人应当是走了。

    厚实的帷帐被撞得漾出一层波浪纹,垂顺细滑,银钩与玉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片刻后恢复平静。

    男人走了,苏霁华松下一口气,她捂住脸蜷缩在床脚,觉得自己这几日过的真是跌宕起伏。

    屋外,梓枬听到左室内的动静急匆匆进来。“大奶奶,可是起身了?”

    苏霁华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奶娃娃,抬手拨开面前的帷帐,露出一张尚带红晕的白皙小脸。

    披散着垂发的苏霁华没了平日里厚重的髻发,身穿素白亵衣亵裤,身形纤细的半露在帷帐内,露出一截玉足,双眸泛着水渍,湿漉漉的更显出几分稚嫩。

    梓枬顿了顿神,上前服侍,看了一眼熟睡的奶娃娃,压着声音道:“大奶奶,奴婢听刚才有婆子来说,咱们李府门口来了人寻这孩子。”梓枬抬手指了指那奶娃娃。

    “既有人来寻了,确实了消息就放回去吧。”苏霁华不在意道。按照苏霁华的猜想,这奶娃娃怕真是白娘与李锦鸿的孩子,偏就这么巧,她救的人是她厌恶至极之人的孩子。

    可是谁让稚子无辜呢,她也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不过如果能从这奶娃娃身上找到李锦鸿的线索,那也不枉她白救人。

    梓枬替苏霁华将木施上的袄裙取下,犹豫了下后道:“大奶奶,那来寻人的,也是个孩子。”

    *

    当苏霁华看到那被朱婆子领到自己面前的男娃娃时,面色虽平常,但是心内却有些烦躁。

    如果说那女娃娃长相随白娘,那这男娃娃的长相就随李锦鸿了,不似八分也有五分。这李府的老太太和大太太难不成真当她是个睁眼瞎?还要让她帮李家带两个外室子?

    “这是咱们李家的大奶奶。”朱婆子交握着手跟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娃娃道。

    前几日朱婆子被苏霁华罚跪了许久,寒冬的天,直到现在腿脚都不利索。若是往常,这怨她要显在脸上,但现下朱婆子对苏霁华颇有忌惮,所以只能将怨埋在心里。

    “带过来做甚?”苏霁华敛眉,语气冷淡。

    “大太太说看这孩子面相好,想起了大爷,想让大奶奶暂养着,若是大奶奶不养,那便放到南禧堂去。”

    苏霁华的眉头皱的更紧,她垂眸看向男娃娃。“你家里头的人呢?”

    “这孩子是一个人寻来的,说家里头没人。”朱婆子答道。

    “我没问你。”苏霁华偏头看了朱婆子一眼,眼波流转间透出几分厉色。

    朱婆子缩了缩身子,往旁边一站。

    “哥哥……”被梓枬牵着从正屋厚毡处出来的奶娃娃梳着两个小髻,颠颠的朝男娃娃跑过去。

    男娃娃伸手将女娃娃搂进怀里,动作虽笨拙,但却十分轻柔。

    “大奶奶。”梓枬将手里的袖炉递给苏霁华,然后又替她披上了大氅。

    今日是阴天,层云密布,积雪未消,风里头都夹着寒意。苏霁华目光冷淡的盯着男娃娃看。

    男娃娃大致只有五岁,但一张小脸却板的死紧,只有在看向怀里的女娃娃时才会露出一点笑意。眉眼与李锦鸿相似的太多,苏霁华看着不喜。

    “这孩子大太太若想留在南禧堂那便留吧,不过这女娃娃我要了。”苏霁华话音刚落,便见那男娃娃紧搂住怀中女娃娃,一脸敌意的看向她。

    “愣着做什么?还不替大太太将人送去?”苏霁华敛眉看向一旁的朱婆子。

    朱婆子神色怔愣的站在那处,面露难色。大太太是以为这苏霁华会留着两个孩子在春悦园的,却没想到竟只留一个……

    “哥哥……”女娃娃似是听懂了苏霁华的话,奶声奶气的指了指男娃娃,然后又指了指苏霁华,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阿娘。”

    女娃娃声音甜腻,奶气的很,苏霁华听得心尖一颤,却硬生生的别过身体。

    西厢房处,朱窗被推开,露出一条细缝,一只素手抵在窗棂处,暗暗攥紧。

    “大奶奶,您看这兄妹情深的,您不若留两……”朱婆子期期艾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霁华给打断了。

    “梓枬,把人抱进去。”苏霁华声音清冷道。

    “是。”梓枬应声,将女娃娃从男娃娃怀里抢过来抱进正屋。女娃娃撕心裂肺的哭着,整张小脸都憋红了,小胖手和小胖脚胡乱蹬着,身上的袄裙都被扯乱了。

    苏霁华冷眼看着,男娃娃僵直着身体站在那里,任凭朱婆子拉扯就是不动。

    “行了,他要站就站吧。”苏霁华抬手挥开朱婆子,转身进到正屋。

    朱婆子本也不想管,再加上苏霁华发话,当即便甩手去了。

    正屋房廊外,风雪寒霜,身形纤瘦的男娃娃站在那里,听着里面传来的奶哭声,眼眶微红。

    “吱呀”一声,西厢房的门被打开,白娘左右四顾,见无人,便赶紧捂着男娃娃的嘴给领进了自己的屋子。

    苏霁华隐在厚毡处,看到内院里头的动静,唇角不可见的轻勾起。

    左室内,梓枬将女娃娃放到榻上,拿了拨浪鼓出来与她。女娃娃盘腿坐在榻上,露出两只穿着罗袜的藕状小脚,一边哭一边摇拨浪鼓,还企图去抓榻旁的糕点。

    糕点冷硬,梓枬无奈,只能给女娃娃端了碗温奶来。

    女娃娃攥着手里的拨浪鼓,却不食温奶,而且越哭越起劲,抽抽噎噎的几乎要哭昏过去。

    拨浪鼓的声音和那奶哭声混杂在一起,吵闹的厉害。苏霁华揉着额角进到左室,她撩裙坐上榻边,女娃娃可怜兮兮的瘪嘴喊,“阿娘。”

    仰头看向苏霁华的奶娃娃一脸的眼泪鼻涕,整张小脸哭的涨红,确是没有平日里乖巧可爱,不过看着较可怜就是了。

    替奶娃娃擦了眼泪鼻涕,苏霁华接过梓枬手里的温奶,手持汤匙喂给女娃娃。

    女娃娃登时乖巧张嘴,“啊啊”的把温奶吞进嘴里,然后噘着小嘴跟苏霁华撒娇,“阿娘,烫,烫。”

    奶娃娃有双好看的眼睛,湿漉漉水雾雾的,不似白娘,反倒更像苏霁华。怪不得罗翰会调笑说这孩子是苏霁华自个儿偷着养的。

    “要阿娘呼呼。”

    苏霁华无奈,只能吹凉了以后再喂给她。

    吃了温奶,又哭累了,女娃娃迷迷糊糊靠在苏霁华怀里睡过去。苏霁华垂眸看着那脸上还挂着豆大晶莹泪珠的奶娃娃,神色复杂。

    这小东西莫不是个傻的,连阿娘都能认错。

    伸手掐了掐女娃娃的脸蛋肉,苏霁华抿唇,幽幽叹出一口气。

    *

    夜幕降临,春悦园内挂起了红纱笼灯。

    苏霁华站在厚毡处瞧见西厢房内只点一盏油灯,光色昏暗的连人影都看不真切。

    “大奶奶,用晚膳了。”梓枬上前,奇怪的朝着苏霁华观望的方向看了一眼。“您在瞧什么?”

    “不瞧什么。”话罢,苏霁华突然掀开厚毡往外去。

    屋外晚风夜寒,夹带细雪。

    站在西厢房户牖处,苏霁华抬手,也不敲门,直接猛地一下就将房门给推开了。

    屋内,白娘和男娃娃坐在一处,正在给男娃娃喂饭。

    “大奶奶?”看到站在门口的苏霁华,白娘赶紧起身行礼,“还望大奶奶莫怪罪,我瞧着这大冷的天,孩子一个人站在外头,又冻又饿的便给带了进来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言外之意便是苏霁华心狠,连这么一个小娃娃都不放过。

    苏霁华蹙眉,站在那处未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梓枬的惊唤声,“大太太?”

    二门处,身披枣红大氅的大太太被大丫鬟冬花搀扶着进到内院。大太太一向久居院落,难得走动,更别说是来苏霁华的院子了。

    “给大太太请安。”苏霁华敛眉垂首,给大太太请安。

    大太太站在甬道处,目光落在白娘身旁的男娃娃脸上,面带深意。“听朱婆子说,华姐儿只愿带那女娃娃?”

    “我说实话,大太太莫怪罪。”苏霁华微抬眸看向面前的大太太,“孩子吵闹,我一个都不愿带,毕竟若是扰了相公,我是不愿的。”

    细细秀眉轻蹙,苏霁华一脸哀色,似泣非泣的模样格外惹人心疼。

    大太太沉静片刻,然后突兀道:“我瞧着这丫头不错,便让她帮你带着吧。”大太太说的是白娘。

    白娘面色惊惶的看向苏霁华,似乎欲解释。“大奶奶,奴,若是大奶奶不愿带,那奴愿……”

    “既如此,那便我带着吧。毕竟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苏霁华声音轻柔,面上笑容愈深。

    这大太太和白娘打什么主意,苏霁华都清楚,但她就是不让她们如愿。

    *

    天寒,夜深。春悦园内寂静无声,万籁俱寂。

    “吱呀”一声,正屋左室的朱窗内掀开,一道身影翻进室内,直接就掀开帷帐钻了进去。

    帷帐内,刚刚沐浴完的苏霁华正准备歇息,却是冷不丁的被人捂住了嘴。

    身后传来清雅的熏香味,带着寒梅冷香,充斥在温暖的帷帐内,与女儿香混在一处,细腻纠缠。

    苏霁华的肌肤贴到那人身上的袄袍,冷冰冰的带着雪渣子,冻得她浑身发颤。

    “嘘。”男人温热的吞吐气息贴在苏霁华耳旁,带着急促的喘息。“老子今天不跟你睡觉,老子是来跟你谈一笔生意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霁华冷静下来。她扯了扯天阙的宽袖,那人便放开了她,但指尖却似有若无的往她唇上擦了一把,冰凉凉的带着一股子甜腻味,就像是加糖后煮烂了的甜豆沙。

    “别说,你小厨房做的豆沙糯米糕味道确是不错。”天阙捻了捻指尖,弯腰躺倒在被褥上,浑身湿冷的带着小厨房的烟火气。

    苏霁华拢着锦被转头看向那人,漆发玉面,双眸通红,一看便是这几日都未睡。所以今日来寻她,应当是熬不住了。

    “你寻我做甚?”别人找上门来,自是有事相求,苏霁华占主导权,说话语气便生硬了些,但天阙哪里是个会被威胁的主。他一挑眉,直接便拿出了不知从哪处捣鼓出来的银剪子,对准了苏霁华。

    银光一闪,苏霁华面色煞白,原本为显傲气而伸长的细脖子一缩,瘦削双肩往后一挪,鹌鹑似得当即就弱了气势。没法子,她惜命,而这人看上去就像是个不要命的。

    “我教你个法子去对付贺景瑞,三日后我要出来。”翻身坐起,天阙懒洋洋道。

    “你就笃定我会放你出来?”苏霁华攥紧锦被一角,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漾眼眸看向眼前人。帷帐内很暗,只从朱窗外透进一些返照进来的素色白光,天阙盘腿坐在背阴处,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暗影。

    “老子不笃定。不过你若是不放老子出来,待老子逮到机会……呵。”天阙冷哼一声,并未将最后的话说出来,但苏霁华却还是听懂了那隐暗的威胁。

    屋外风声很大,朱窗大开,窗棂敲在边墙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震的人不安生。

    苏霁华想起睡在外间的梓枬,生怕将人吵醒,赶紧起身下去将朱窗给关紧了。

    朱窗一关,屋里屋外只余满腔溯风回旋之声,而屋内愈发暗沉,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身后贴上一具温热身体,苏霁华还站在朱窗处,被那人一挤,脸就贴上了窗绡。窗绡上带着雪渍,冰凉凉的入骨,冷的苏霁华龇牙咧嘴的直哆嗦。

    天阙能在暗中视物,苏霁华不能,她满以为自个儿这副狗模样谁都见不着,却不想那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美人毕竟是美人,即便是这副模样,依旧透出些娇憨可爱来,特别是那嵌在窗棂和窗绡处被挤出来的脸蛋肉,软绵绵白糯糯一团,恨不得让人使劲攥上一把,留下些红印子才好看。

    “别动,我告诉你去威胁那贺景瑞的法子。”终于按捺不住捏上那块脸蛋肉,天阙心尖痒痒,说话的声音压低不少。

    苏霁华静撑在窗棂上,努力忽略那人的轻挑动作,洗耳恭听。

    “你可知晓,你那死鬼丈夫是怎么从我管的军队里头逃出去的?”

    天阙话音刚落,苏霁华便猛地一下攥紧了窗棂,素白指尖几乎扎破窗绡。她不是个笨人,天阙只说了这么一句,苏霁华便明白了。

    贺景瑞管理的军队纪律严明,别说是李锦鸿这么一个将军,就是小兵小卒都没一个能逃出去的。所以李锦鸿之所以能逃走,其实是贺景瑞在暗中放水?

    “李家那老头子曾经救过贺景瑞,贺景瑞为了还那老头子的情,就放了他儿子。”见苏霁华明白了,天阙便继续慢悠悠道:“小寡妇,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天阙生性劣根,他的法子很明朗,让苏霁华拿这事去威胁贺景瑞,毕竟那贺景瑞是个君子,你误了人家的一生,就赔人家一生,没什么可争辩的,但苏霁华却反倒显出几分犹豫。

    她想起那人风光霁月的好模样,又想起自己那些龌龊手段,自惭形愧。

    其实这事,说到底根本就不关贺景瑞的事,因为不管李锦鸿死不死,她的处境也不会好多少。

    “听到没?”白玉左耳一痛,被那人拉扯住耳骨使劲往外扯,苏霁华鼓着脸气闷。脑子里面那个风光霁月的人一下便变了形,化成了恶鬼。

    “听到了。”苏霁华嗫嚅着声音,把自己的耳朵收回来,然后抚着那被扯痛的地方使劲揉了揉。

    白玉小耳被掐红,带着细腻粉嫩,粉中透红,上好玛瑙似得细薄好看。

    天阙眯眼,下意识的往前凑,觉得刚才没吃小厨房的那盘子猪耳朵真是有些可惜。

    正当苏霁华发愣间,面前的朱窗却是猛然一震,若不是身后的天阙扯着苏霁华躲得快,那苏霁华这张脸就不用要了。

    紧闭的朱窗再次大开,似老弱病残般的在风中“吱呀”作响,就像是老人最后的苟延残喘。

    贺天禄站在朱窗前,目光往屋内瞟,看到压在天阙身上的苏霁华,抬脚一跳便进了屋。

    “二舅舅。”少年略带稚气的声音透过风声传进来,却不似常人般缥缈,反而带着武人的平稳气息,声声句句清晰入耳。

    天阙眯眼躺在地上,身上软绵绵的瘫着受惊不小的苏霁华。

    刚才天阙是扯着苏霁华的绶带往后拉的,她被勒的厉害,现在腰还疼的很,连喘口气都刺啦啦的疼。

    “行了行了。”天阙双眸一闭,长腿一蹬,直接就瘫在了地上,然后瞬时入睡。

    贺天禄也不客气,拎开苏霁华就把天阙扛上了肩。

    别看贺天禄身量瘦削,年纪小,但毕竟是习武之人,力道足,带着一个身高腿长的天阙依旧如履平地般的跳出了苏霁华的屋子。

    只可怜那扇朱窗,被这两个野蛮人来来去去的给蹬得都是脚泥印子。

    看着贺天禄破布似得扛着那几乎要头着地的贺景瑞走远,被卷进来的冷风吹得浑身发颤的苏霁华赶紧起身去将朱窗关好,却不想那朱窗这般不禁用,刚刚动上一点就砸了半扇下去,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窗框子。

    春悦园本就是个旧院子,今年天又冷,木制的窗子被冻坏了,开开回回的就坏了。

    动静太大,梓枬终于点灯过来了。

    “大奶奶,您这是……”

    苏霁华仰头看天,即便浑身被冻得哆嗦,也不露半点怯,只意味深长道:“我在赏月。”

    梓枬朝窗外看了看,“大奶奶,今夜没月亮。”

    “……梓枬,你还小,不懂。”

    “大奶奶,您忘了,奴婢年长您一岁。”

    苏霁华:……还是洗洗睡吧。

    “那按大奶奶的意思,是要送些滋补用物,还是糕点小食?”

    苏霁华含着嘴里的山楂球用舌头轻舔,那山楂球顺进口中,滋味酸甜。她略思片刻,朝着梓枬招了招手,脸上笑意明显。“你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