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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迷之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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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素贞站在自己房门前,看着小青迎回来的许仙,角含笑等人步近,问一声:“这次是不是回来提亲的?”

    “啊?”许仙再是一慌,随后双眸出现了习惯性的躲避,轻轻一笑道:“怎么白姑娘总是这么问啊。”

    白素贞不回话,直接靠上门说:“那你回来干什么的?”

    许仙眨巴眨巴眼:“姑娘不是让我回去问一问,可有悬案与库银贼有关吗?我问到了,自然回来向姑娘回话。”

    白素贞都愣了,抬眼看了看这实诚的许小仙,真不知道他是聪明还是傻,她不过是找个由头让许仙保持查案的热情,根本不需要真的去问什么悬案啊!他还真当个事儿去办了?还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素贞心直口快,想都没想,道:“你,你是真可爱啊!一天跑两趟,钱塘离双茶巷可不近啊!至少得走半个时辰吧?傻不傻啊你,知道的是你查案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惦记我,着急回来看我呢!哈哈哈!”

    一语出,许仙居然,沉默了……

    这一沉默,倒好像是默认了一般。

    这下轮到白素贞尴尬了,轻咳一声站直了身子,默默去看许仙那渐渐变红的脸,只好用最有效的方法,尴尬时候大笑三声:“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啊!你怎么可能突然惦记我呢!若真是在意我,也不会每次都空着手来,这显然是着急查案嘛!”

    语毕,许仙默默的,打袖口里掏出油纸包……

    白素贞嘴角一抽,死的心有都了。

    “那个……你说你好好的,买只烧鸡回来,这是要在我家混饭啊?你记住啊!姑娘家都喜欢吃甜的!一看你就是不知道!买这个就是骗口酒喝喝嘛!来,我让青儿抄倆菜,你今儿个就……”

    话音没落,许仙默默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的桂花糕……

    甜的。

    白素贞吞了口吐沫,脸上黑线三条:“我就随便说说,你整个桂花糕配合我干什么玩意儿……”

    许仙腼腆一笑,把桂花糕塞进白素贞手里:“‘素云斋’是杭州的百年老店了,他们的桂花糕最好,我想着你初来杭州城,就带些给你尝尝……”

    白素贞没敢接话,低头看了看那透亮的点心,捧在手里,就是捧着许仙的一片心意,当即抬手捏了一块儿,扔进嘴里嚼着,笑的眼睛都没了:“恩恩!好吃!”

    许仙也乐了,看着她一块一块的把桂花糕吃完,道:“你若喜欢,下次再给你买。”

    白素贞快速点头,倒是不客气:“下回再买点儿别的,我就爱吃甜的!”

    许仙应下,笑的特别好看。

    这时小青又端着茶来了,走近看白素贞嘴里还咀嚼着东西,就问:“姐,你吃啥呢?”

    白素贞浑身一颤,嘴也不动了,心里直犯嘀咕:完犊子了,吃太快,没给她留……

    小青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的油纸,明知道没了,却还等着白素贞回话。

    白素贞眨眨眼,也不好解释,忙转脸看许仙,眸中只有一句:救命!

    许仙浅笑,对小青道:“青姑娘,我带了些桂花糕来,但是带少了,下回我多拿些,再给你尝尝。”

    “对对!他买少了!这家伙抠的,不够吃啊!”

    白素贞赶紧推脱,小青却白眼儿一番:“我说什么了吗?人家给你买的,你吃了就可以了,咋还嫌人家买的少?你要不要脸啊?”

    许仙无奈浅笑,盈盈的对上白素贞:“下次给你买两包,可好?”

    白素贞都傻了,这啥情况啊,怎么就变成她的错了?

    小青懒得理她,把茶放进屋里,出来时看看白素贞,轻声说道:“许仙去而复返,还给你买东西,一看就是想你,你可抓住机会,让他提亲!”

    说完再去看许仙,道:“你呀!有这个心却没那个胆儿,买吃的还不如下聘礼,明明想着我姐姐又不敢开口,是男人就给个痛快话儿啊!”

    教训完两人,小青大摇大摆的走了,只剩下他俩面面相觑,极为尴尬。

    半晌,白素贞才轻咳一声,指了指屋里:“进去说吧。”

    许仙不好推脱,跟着白素贞跨进门槛,桌上一壶两杯一碟绿豆糕,小青安排的很是妥当。

    只不过,这三月的天儿就是娃娃的脸儿,上一秒晴空万里,下一秒就飘来了两片乌云,这厢两人还都没开口说话,天色竟暗了下来,一股子凉风吹进屋中,倒是让白素贞不经意打了个寒颤。

    许仙看她一眼:“可是冷了?”

    白素贞摇摇头,手捧着刚倒的热茶,倒是没说话,只不过脸有点儿红,谁让那丫头走的时候留那么两句话,实在让人难为情。

    天色一暗,屋里也就暗了,连这个光线都暧昧的十分应景,点灯太早,不点太黑。他俩又坐的有点儿近,这会儿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

    两人就这么听着彼此的心跳,只感觉那声音大的可怕,可又都觉得是自己的心跳更厉害些,恨不得抬手捂一捂,免得让对方发现自己紧张的要死。

    “呃咳……”白素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道:“那个……你说你回去查了,查到什么了……”

    许仙也不敢抬头,心里又慌,吱吱呜呜说:“姐夫说……说有个惯偷,就是在市井上偷东西的小贼,好像……好像是挺本事的,偷了好多东西……”

    呼……凉风再一吹,这回连许仙都颤了一颤,只觉得从手指尖凉到了头发丝,一颗心在胸腔里肆虐狂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他都偷啥了?”白素贞的声音有点儿发抖。

    “这个……我忘了问了……”许仙吓的什么都忘了。

    白素贞吞了口吐沫:“那……那你回家再问问吧!”

    “成!”

    “问好了你再来。”

    “行!”

    “那快去吧!”

    “好我走了。”

    “嗯……”

    许仙几乎是飞奔出去的,人一出来就顺手把门带上了,他憋了一口气,现在靠上门才敢呼出来,抬手捂上心脏,只觉得这个小东西要跳出来了。

    白素贞也起身来到门后,一手扶上门框,一手捂上心脏,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了……”

    一扇门,两个人,一前一后,但心跳的速度,是一样的。

    ……

    许仙走后,白素贞跟丢了魂儿一样,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发呆。

    小青在一旁守着她,她一换表情,小青就肝儿颤,心中直念叨:完了,我姐傻了,坐下病了。

    “姐姐,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大夫吧?你这也不是个事儿啊!是不是突然变天着了风寒了?”

    白素贞一听看大夫,突然睁大双眼问:“看大夫?看哪个大夫?许仙吗?”

    小青嘴角一抽:“看什么许仙!我要带你看大夫!刚才变了天了,你肯定是发烧了!”

    白素贞突然一惊:“变天了?!呀!许小仙走的时候没带伞啊!”

    小青浑身一抖,完了完了,她真的病了!

    不知过了多久,雨也没下,天又晴了,白素贞咧嘴一笑:“青儿!天晴了呀!许仙肯定回到家了!”

    小青眉宇一皱,没搭理她,一下午听的够够的!一句一个许仙!

    到了晚饭时间,小青端了两盘菜来,又煮了一碗姜汤,心说给她去去寒吧,可白素贞刚端起碗,又唉声叹气:“许小仙这一路受凉,不知道会不会也煮姜汤来喝……”

    “白素贞!你有完没完!”小青一瞪双眸,猛拍桌子。

    “你干嘛呀!”白素贞吓一跳。

    小青喝道:“他是个大夫!他能不知道受寒了吃啥吗?你瞎操什么心!”

    白素贞突然又愁了面容:“可是,我想给他煮啊……”

    “你去死吧!”小青干脆把筷子一丢,懒得理这个恋爱白痴!

    好容易熬到晚上,眼瞅着夜半三更,小青百般不愿的又来到白素贞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不料,白素贞一脸兴奋的把门打开,看到小青后笑容不翼而飞:“是你啊。”

    小青死的心都有了:“你不会在等许仙吧?他都来两回了!今天不会来了!!”

    白素贞瞥她一眼:“你喊什么喊……”

    小青实在受不了她,强压下情绪道:“你赶紧缓缓神儿吧,咱们还得办正事儿。”

    白素贞过桌边喝杯茶:“啥事儿啊?”

    小青大惊:“你这一天只想着许仙了吧?咱们得过衙门库房,去问门神那偷儿的事儿啊!”

    白素贞一愣:“哦对!只有抓了盗库银的贼!我才能保住李公甫的公职!许仙才能对我感激涕零!我才能把许仙搞到手!”

    我……操……

    如果小青懂现代语言,恐怕只能感叹这么一句。

    中邪了!白素贞一定中邪了!

    然而,白素贞却突然来了精神,再转过身时双眼炯炯放光!一把抓上小青手臂:“走!跟姐去衙门!”

    ……

    衙门后门,白素贞与小青隐了身,穿过库房后墙,来到门神面前,小青上前一步:“弟子岑碧青,求见门神君。”

    门板上的神像毫无反应,两人互望一眼,白素贞抱拳道:“弟子白素贞,为捉库银小贼,特来请教神君,还请神君指点。”

    语毕,两道神光闪现,神像上没了人影,而她们两人面前,正赫立着身着神袍的威武天神,微微低眉瞧着两人,道:“大胆妖孽,竟敢私闯人间官地,还不速速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