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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简直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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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羽的踪迹并不难查。

    那边连环杀人犯的踪迹还没找到,这边沈星羽的消息就已经到了唐靳禹的手里。

    “她确实是在酒店里住了一夜,但是第二天早上,房间还没退就直接走了。”

    威廉报告了自己查到的资料。

    唐靳禹的脸色看不出好丑来。

    没有被连环杀人犯谋害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没有退房就离开了,这一点又好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拽住了他的心脏。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她这么急匆匆的离开。

    是有人威胁她么?

    还是说,有人要伤害她了?

    无数的猜测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清浅起来,他手指微微颤抖着,咬着牙:“给我查。”

    威廉怜悯的看了一眼自己的BOSS。

    这个BOSS夫人这一出,快要将他给熬干了。

    他几乎不敢想象,如果最后出来的结果是个悲剧的话,这个男人会变成什么样子,明明父亲的私生活那么的混乱,这个儿子却偏偏情深似海,成为一个十分专一且深情的男人。

    不得不说,基因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唐靳禹不知道威廉在腹诽些什么。

    他最快的速度联系了乔蛰。

    在美国,乔蛰比他更有用。

    果然,不到十分钟,就有人过来将他请进了监控室,开始调查监控。

    很快,在快进的监控录像上面看见了沈星羽在办理入住手续,然后迅速翻篇,到了第二天早上。

    沈星羽一脸平常的从房间里出来,似乎准备去吃早餐和退房。

    却不想,在吃早餐的时候,就被人喊住了。

    然后……

    唐靳禹的手指蓦然的收紧。

    “任岳伦。”

    这三个字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双目猩红,狠狠的瞪着屏幕上面将沈星羽塞进车里的男人,再也忍不住的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他设想了许多,唯独没想过的就是,自己的女人居然被任岳伦给强迫的带走了。

    之前看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他的居心不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对沈星羽出手了,想到这里,他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任岳伦的手机上。

    “喂,任岳伦。”

    任岳伦坐在车里,眼神通红,面容憔悴,听到这声音,不由得挑眉,哑着嗓子开口:“什么事?”

    “你把星羽藏到哪里去了?”

    “我为什么要将沈星羽藏起来?”

    唐靳禹暴躁的一拳砸在车窗上:“你敢说,不是你将沈星羽从酒店里带出去的?”

    “是我带出去的又如何,我并没有没收她的手机,她不想联系你,我总不能压着她给你打电话吧,唐靳禹,你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还跟我要人,你的自尊呢?”

    “你少废话,你只要告诉我星羽现在在哪里就行了,不然的话,我告你非法拘禁。”

    任岳伦:“……”

    这对夫妻威胁人的手段都是一样的么?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额角,神色疲惫:“她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唐靳禹一愣:“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们用餐回来后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事,她从我的车上偷偷的跑走了,然后就失踪了。”

    任岳伦说的十分的真挚,完全听不出丝毫的敷衍。

    唐靳禹嗫嚅着唇,好半晌,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伸手就从桌面上拿过车钥匙。

    一边举着电话一边往楼下跑去:“什么地方?”

    “什么?”

    “我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你。”

    唐靳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他此时一点想要对任岳伦兴师问罪的心情都没有,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找到沈星羽,然后将她带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走出公寓的大门。

    稀里哗啦的大雨落在他的身上,短短的几步路,居然就将他的衬衫给打湿了。

    等坐在驾驶室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几乎都快能拧的出水来了。

    唐靳禹无暇顾及,伸手将手机随意的扔在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车子飞速的转头,直接就驶出了公寓的大门,往电话中,任岳伦说的地址飞驰而去。

    任岳伦本来已经准备回去庄园。

    因为唐靳禹的一个电话,而不得不回头,来到昨晚沈星羽失踪的那段路。

    将车停在路边等着。

    “就算她跌落山崖的时候没有受伤,这么大的雨,再加上沈小姐那个身体情况,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说话的是跟着任岳伦一起出来的医生。

    她也是之前负责为沈星羽检查身体的那个女医生。

    她的神情很唏嘘。

    毕竟她对沈星羽的身体情况比任岳伦了解多了。

    她抽出报告,轻轻咳嗽了一声,递到他的手里:“检查结果出来了,沈小姐没怀孕,您可以放心了。”

    这是前几天任岳伦要求她为沈星羽抽的那管血。

    “我有什么可放心的。”

    他脸色平静的喃喃了一声。

    反正他也没睡到她,就算有孩子了,也不是他的。

    医生耸耸肩膀,摊摊手:“至少情况没有更糟糕了,不是么?”

    这倒是真的。

    唐靳禹来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小时,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就稳稳的停在了他们旁边的马路上,巨大的刹车声音在山谷里回响着,显得格外的壮烈。

    只见火红的法拉利的架势座车门被从里面猛地推开。

    直接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一把拉开这辆车的车门,擒住里面男人的领子。

    扬起拳头,就狠狠的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你特么就是个疯子。”

    任岳伦一把攥住唐靳禹的手腕,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声音冷沉:“你自己照照镜子,现在像疯子的是谁?”

    唐靳禹手指在男人的掌下渐渐松开,任岳伦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指,扯了扯领子,神色阴沉:“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还有脸来我这里叫嚣?”

    唐靳禹颓然的靠在车上。

    几个日夜没睡的他脸色十分的不好,尤其是那双眼睛下面,是掩饰不住的青黑和憔悴。

    他愣愣的靠在车门上面。

    肩膀微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继续站立着。

    任岳伦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确实没有资格在这里叫嚣。

    他和任岳伦不同。

    任氏的一切都在任岳伦的掌控之下。

    而他,虽说是唐氏的总裁,却还是在唐季倡的手下,苟延残喘着。

    “她就是从这里失踪的。”任岳伦的眼眶也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而微微泛红着,声音也沙哑极了。

    再加上他的脸上还有刚刚唐靳禹打的那一拳头的印记。

    他确实十分的憋闷。

    “你也派人去找,我也派人去找,至于谁先找到,就各凭本事了。”

    任岳伦冷冷的扔下一句,便直接将唐靳禹往旁边一推,自己坐进了车里,直接离开了这个位置。

    他没有回头去看唐靳禹。

    这一次。

    给唐靳禹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若是唐靳禹找到了,他便不再出手,就此放弃。

    若是被他找到了,那就上穷碧落下黄泉,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唐靳禹茫然的站在马路的中央,看向另一处的断崖。

    走到断崖的边缘,低头望去,只见一眼望去,便是无数的树木包裹着崖底,看不清分毫。

    他知道。

    任岳伦若是发现她失踪了,第一件事必定是从周围寻找,如果这样找都没有找到的话,也就证明沈星羽很可能当时根本就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如果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又没有被找到的话,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处断崖了。

    而任岳伦的搜救队早早的就下去了,到现在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唐靳禹的脸色一片晦涩。

    也不知道思考了多久,咬了咬牙。

    打了个电话给乔蛰:“我下断崖去看看,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你现在立刻给我联系搜救队。”

    说着,也不等乔蛰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反身走到法拉利旁边。

    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些能用的工具,直接从这个方位,下了断崖。

    与沈星羽不同的是,唐靳禹的手脚尚且麻利,又是白天,虽然下雨,但是至少还是亮的。

    再加上他手上还有一些工具。

    他直接将绳索捆在马路旁边的栏杆上面,另一边绕在腰上,就这么慢慢的荡了下去。

    绳子的长度有限。

    到了尽头的时候,离崖底还有不少的距离。

    他小心翼翼的附在滑坡上面。

    不停的试探着,慢慢的往下面爬去。

    他曾经在大学的时候,参加过极限运动社,那时候年轻,什么爬山,攀岩都玩过,这会儿他甚至开始感谢当初自己的先见之明,正因为当初的技巧,让他能够在没有摔断胳膊腿的情况下,顺利的到了崖底。

    他稳了稳身子,伸手拨开灌木丛。

    一边站直了身子,一边扬声喊道:“星羽。”

    …………

    “唔……”

    耳畔好像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就好像梦中的声音,正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摇了摇头。

    只觉得浑身都疼的不行。

    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处凌乱的,有些腐朽味道的树洞。

    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声音,却只感觉嗓子眼好似冒烟似得,干涸的难受,连一个声音都发布出来。

    她的背靠在树干上面,身上潮湿的衣服早就被她的体温给捂干了。

    外面的雨淅沥沥的下着。

    她却只能躲在这一方小天地里,等待着雨停。

    这是一个废弃的树洞。

    沈星羽躲进这个树洞的时候,曾经很害怕这里面是不是有熊,结果走进去之后,才发觉,这里面早就没有生物生存过的气息了,地上的枯叶经过发酵,变得泥泞不堪,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但是外面的天空却在不停的下着雨。

    她不顾一切的钻进去,脱了外套铺在地上,而她则是报膝坐在外套上,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

    这会儿,却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

    她不敢吭声,生怕是任岳伦的人在找她。

    既然她已经逃出来了,就没想过再回去。

    她捂着嘴巴,泪水流了满脸。

    曾经白皙干净的手指,这会儿也被泥泞给沾满了,上面的污渍已经干成泥块,黏在手指上。

    她握了握手指。

    泥碎簌簌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