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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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以为锦城死后，崔墨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段庆然报仇。可是他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大家都在积极地寻找他。以往投入寻找段锦城的兵马，纷纷得到新的命令。在大梁寻找齐国的崔王爷。
崔墨远要比锦城难以找到。各个队伍都陷入了困境。而徐侍天却大大方方地带着锦城赶往回京的路上。
这个时候，夏天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偶有一丝酷暑，也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段锦城如今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早起练一会武功，然后便是读书练字。徐侍天也没有这样早起来，有一次迷迷糊糊地醒来，听见窗外有刀剑的声音，立马起身看了一眼。
是锦城。她把头束起来了，手中拿着的剑似乎很不起眼，但是握在锦城手中又虎虎生威。说实话，锦城的剑法只是漂亮，没有什么攻击性。可是见惯了锦城舞琴弄萧的优雅靡靡，如今见她这样利落徐侍天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样的锦城，陌生中带点新奇。
锦城听见了开窗的声音，一式舞闭，转过头去看徐侍天。
徐侍天的脑袋就这样搁在窗台上，冒着些许刚睡醒的傻气。于是潇洒一抱拳：“早安。”
徐侍天立起身体，回礼：“早安。”
锦城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把剑往剑鞘里一扔，走开了。
徐侍天自然是睡不着了，于是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完便去敲额锦城的门。
锦城在读书。而且是很简单的书。
是《诗经》。
既有爱情的朴实，又有皇室的霸气；既包含了普通人的爱恨，又书写了上层社会的情仇。
锦城背得并不熟练。
“阿……锦，你……你……没有背过……背过……背过《诗经》？”为了掩人耳目，徐侍天也不再叫锦城公主，而是在名字中取了一个字以代之。这样锦城便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对自己的“新名字”毫无反应而引人怀疑。
锦城垂目：“我背过。只是忘得差不多了。”
“记忆……记忆……缺……失？”
锦城点点头。似乎想起来什么，忽然又放晴了心情：“没关系的。我再这样背一遍，益处多多。之前我还是太狭隘了。”
徐侍天见她心情好，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坐着听锦城一遍遍的重复烂熟于心的诗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然后段庆然派过来的人就来敲门了：“徐公子，可否启程了？”
徐侍天朝着锦城点点头，锦城朝外面喊道：“叫什么叫！能启程了，老娘和大人还会在里面吗？”
这样的句子无论是失忆前的锦城，还是失忆后的锦城都说不出来。好在边疆民风剽悍，东边有位少夫人虽然刚生了娃，却还是照样骂街不止。徐侍天让锦城去听了几天，锦城就无师自通了。不就是在句子里用“老娘”替换“我”吗！
处于皇室的人，谁还不会演戏。有东少夫人为师傅，锦城非常轻松地驾驭了新角色。至于她读书练剑，“都是这位徐大人怕家里为难自己，硬要逼着学的好不好？”
徐侍天有时候也惊异于锦城熟练的角色转换。虽然真的很不喜欢泼妇形的锦城，但一想到这个设定还是自己亲手刻画，规劝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锦城则觉得有时候说脏话还挺过瘾的。
总之，似乎苦难越多，长公主这个身份就离锦城越远了。
段庆然唤来的这位请徐侍天回来的人叫程闻，为人非常耐心，听里面的人如此粗俗，也不恼怒，只是在外面一声不吭地等候。
因为一个乡野村妇也不大会有很利落的装扮，锦城便转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了。衣服是真的丑，但架不住锦城美若天仙啊。
程闻每次看见不说话的锦城的时候，都会有一小片刻的失神。果然，徐侍天这样的任务也会拜倒在她的裙下。
段庆然有了权势，戾气日渐深重。在他身边做事的人总能听见一个传说。那就是太子府的前军师——徐侍天。
听闻他虽然口吃但非常聪明，有他在，太子的心情总是非常祥和。就算他做了那样大的错事，也只是被贬而已。太子殿下甚至还明言谁都不能欺负这位一心想要致他于死地的仇敌。
程闻便是这种传闻下徐侍天的崇拜者。所以对着他的事情，一百个耐心放作一百二十个。尽量配合偶像的生活习惯和兴趣爱好。
当然也包括容忍这样一个只有美貌的女子。
“徐大人。”等锦城扮演的乡村蠢女人走远，程闻拦住了徐侍天，“在下有一个问题请教。”
徐侍天朝锦城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她会一直在视线范围内，才拱手道：“请问。”
“徐大人，一介英才。之前为何要弃明主不顾，现在为何又投明主而来？”
这个问题很有胆量。世俗之人，有谁愿意自己被外人描述成迷恋女色的人物？偏偏徐侍天做的这两件事都是为了古言祸国的“美色”二字。
徐侍天看了他一眼，道：“一刻……取……取答案。”
程闻很快就明白了徐侍天的意思，一刻之后，找他要答案。看来徐大人是要写给自己了。想着徐侍天说话的度，程闻不再纠缠于他：“遵命。”
徐侍天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追锦城去了。
很久没见她，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送给她。
一刻钟后程闻如约而至。徐侍天便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吾爱。”
之前要杀段庆然，是因为他杀了段锦城；如今要杀段庆然，是因为锦城想要他的命。
吾爱两个字足以。
世人要嘲讽我喜欢美色，那又如何？只是我喜欢的人颜色瑰丽无双，世人只能看见这个罢了。
程闻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因为自己崇拜的人是如此的坦荡。他似乎对世人所诟病的东西无所畏惧。
无待之人方可逍遥自由。徐大人算不算呢？
程闻看着徐侍天教导这位阿锦时，阿锦流露出来的天生机敏和难以言说的高贵气质。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一条写进送往太子案头的奏折里。
“错。”徐侍天虽然装作恶狠狠地要敲阿锦的脑袋，但在看见她吐舌的动作后又温柔的放下手。
人有所依仗才能存活于天地之间。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因为自己的话而除去这位阿锦，那徐大人是不是就无所依仗了呢？
庄子逍遥游的境界固然高明，但是程闻所期望的徐大人是一个活生生的徐大人。而不是当年他偷偷送他离京时，在他脸上看到的那种表情。
除了等死，没有其他所求的表情。
程闻还是没有把他所观察到的异常写进给段庆然的奏折里面。段庆然偶尔去锦城墓前看望她的时候，亦不知道墓的主人，正在往京都赶回来。
锦城和徐侍天入京的度并不快，他们也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京都中的现状。锦城最希望就是能听到崔墨的消息，但是似乎*之间所有人不认识崔墨了一样，根本没有关于他的只字片语流出来，关于他的故事，还停留在为锦城修了吾妻之墓那一段。
锦城也非常疑惑，他们为什么会认定自己已经死了。那位病逝在王爷府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何能瞒住所有人的眼睛，取代自己的身份？
锦城也非常想送信给墨玉，只是考虑到现在的风险实在太大，所以迟迟没有下决心，怕她和徐侍天才建立起来的人脉系统因此崩塌。
倒是关于墨玉的事情有些流传，据说这位刑侧妃不守妇道，几次三番地*于太子殿下，还好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没有被迷惑。
墨玉不会是想以身试险吧？
锦城的心中充满了担忧，早上起的越早了。徐侍天也没有办法，陪锦城早起整理各种资料。两个人都熬起了黑眼圈。程闻为此还委婉的提醒了一下徐侍天，千万要克制自己，不要过度沉迷于某项运动。
徐侍天自然是哭笑不得的打了哈哈。
锦城算是有些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了。她一个名义上已死之人，的确很难动摇一位明面上德才兼备的皇太子。段庆然可以弄死她，也可以纠结一部分人说她并不是长公主。没准他会承认这位“阿锦”就是死而复生的长公主，但是也会大义凌然地杀掉她，毕竟人鬼殊途么？
她之前考虑欠妥当。于是满怀愧疚地看着徐侍天，本还以为自己是重新拉他上一梦阁的人，如今看来是自己又要拉他下水了。
徐侍天看懂了锦城的眼神。默默地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枚玉莲。
锦城听话地低，露出白白的脖颈。徐侍天亲手为锦城带好玉莲花，眼睛中圈着柔和的水光。
他总是不后悔的。
题外话:
今天出去拍外景了。整个人都是圆嘟嘟的。哈哈！记得微博a水色芙蓉会开花！么么哒！<!--div netbsp;mgt12"></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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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墨远要比锦城难以找到。各个队伍都陷入了困境。而徐侍天却大大方方地带着锦城赶往回京的路上。
这个时候，夏天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偶有一丝酷暑，也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段锦城如今已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早起练一会武功，然后便是读书练字。徐侍天也没有这样早起来，有一次迷迷糊糊地醒来，听见窗外有刀剑的声音，立马起身看了一眼。
是锦城。她把头束起来了，手中拿着的剑似乎很不起眼，但是握在锦城手中又虎虎生威。说实话，锦城的剑法只是漂亮，没有什么攻击性。可是见惯了锦城舞琴弄萧的优雅靡靡，如今见她这样利落徐侍天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样的锦城，陌生中带点新奇。
锦城听见了开窗的声音，一式舞闭，转过头去看徐侍天。
徐侍天的脑袋就这样搁在窗台上，冒着些许刚睡醒的傻气。于是潇洒一抱拳：“早安。”
徐侍天立起身体，回礼：“早安。”
锦城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把剑往剑鞘里一扔，走开了。
徐侍天自然是睡不着了，于是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完便去敲额锦城的门。
锦城在读书。而且是很简单的书。
是《诗经》。
既有爱情的朴实，又有皇室的霸气；既包含了普通人的爱恨，又书写了上层社会的情仇。
锦城背得并不熟练。
“阿……锦，你……你……没有背过……背过……背过《诗经》？”为了掩人耳目，徐侍天也不再叫锦城公主，而是在名字中取了一个字以代之。这样锦城便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对自己的“新名字”毫无反应而引人怀疑。
锦城垂目：“我背过。只是忘得差不多了。”
“记忆……记忆……缺……失？”
锦城点点头。似乎想起来什么，忽然又放晴了心情：“没关系的。我再这样背一遍，益处多多。之前我还是太狭隘了。”
徐侍天见她心情好，也就不再说话了。只是坐着听锦城一遍遍的重复烂熟于心的诗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然后段庆然派过来的人就来敲门了：“徐公子，可否启程了？”
徐侍天朝着锦城点点头，锦城朝外面喊道：“叫什么叫！能启程了，老娘和大人还会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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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皇室的人，谁还不会演戏。有东少夫人为师傅，锦城非常轻松地驾驭了新角色。至于她读书练剑，“都是这位徐大人怕家里为难自己，硬要逼着学的好不好？”
徐侍天有时候也惊异于锦城熟练的角色转换。虽然真的很不喜欢泼妇形的锦城，但一想到这个设定还是自己亲手刻画，规劝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锦城则觉得有时候说脏话还挺过瘾的。
总之，似乎苦难越多，长公主这个身份就离锦城越远了。
段庆然唤来的这位请徐侍天回来的人叫程闻，为人非常耐心，听里面的人如此粗俗，也不恼怒，只是在外面一声不吭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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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他虽然口吃但非常聪明，有他在，太子的心情总是非常祥和。就算他做了那样大的错事，也只是被贬而已。太子殿下甚至还明言谁都不能欺负这位一心想要致他于死地的仇敌。
程闻便是这种传闻下徐侍天的崇拜者。所以对着他的事情，一百个耐心放作一百二十个。尽量配合偶像的生活习惯和兴趣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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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闻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因为自己崇拜的人是如此的坦荡。他似乎对世人所诟病的东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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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徐侍天虽然装作恶狠狠地要敲阿锦的脑袋，但在看见她吐舌的动作后又温柔的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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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和徐侍天入京的度并不快，他们也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京都中的现状。锦城最希望就是能听到崔墨的消息，但是似乎*之间所有人不认识崔墨了一样，根本没有关于他的只字片语流出来，关于他的故事，还停留在为锦城修了吾妻之墓那一段。
锦城也非常疑惑，他们为什么会认定自己已经死了。那位病逝在王爷府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何能瞒住所有人的眼睛，取代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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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关于墨玉的事情有些流传，据说这位刑侧妃不守妇道，几次三番地*于太子殿下，还好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没有被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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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侍天自然是哭笑不得的打了哈哈。
锦城算是有些明白现在自己的处境了。她一个名义上已死之人，的确很难动摇一位明面上德才兼备的皇太子。段庆然可以弄死她，也可以纠结一部分人说她并不是长公主。没准他会承认这位“阿锦”就是死而复生的长公主，但是也会大义凌然地杀掉她，毕竟人鬼殊途么？
她之前考虑欠妥当。于是满怀愧疚地看着徐侍天，本还以为自己是重新拉他上一梦阁的人，如今看来是自己又要拉他下水了。
徐侍天看懂了锦城的眼神。默默地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那枚玉莲。
锦城听话地低，露出白白的脖颈。徐侍天亲手为锦城带好玉莲花，眼睛中圈着柔和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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