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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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滑又有些酥软的舌头像闪电般一瞬间侵袭了我所有的感官,从口腔到血液,最后是细胞。

    陆江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不是波涛汹涌的疯狂,他吻的很缓慢,很细致,更像是受伤的同类,那种彼此间的舔舐,安慰。

    恰恰是这么一个微妙的动作,最大化地唤醒了我最原始的情感。

    可也仅此而已,我愣了几秒,而后又猛地推开了他。

    我拼命擦着刚才他留下味道的地方,试图让自己清醒。

    “你又想干嘛?耍流氓耍上瘾了是不是?!”

    陆江一双手岔开往后一倒,深深陷阱了沙发里,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如同正在捕食猎物的豹子,死死盯着我,然后蓦地一笑。

    他不悲不喜地说:“情不自禁。”

    很久之后,陆江一和我说虽然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情不自禁的事,但他本就不是矫情的人,所以从来都不曾相信能有什么东西会让他情不自禁。

    不过现实中往往又有一些感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他说在看见我那么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药时,那一刻,他心底突然有块地方陷了下去。

    于是情不自禁,他俯身吻了我。

    我此刻只拿他这句话当玩笑,毕竟他不是没有愚弄过我,要是我真信了,那才叫蠢。

    给陆江一擦完药之后,因为他现在腿不方便,所以我还得扶着他上楼,甚至等会儿还要伺候他洗澡。我真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之前为啥没忍住脾气踢了他,弄得现在给自己招了这么多事。

    陆江一准备洗澡的时候,我站在浴室门口犹豫了半天。

    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我给他洗澡,就代表我得看他脱光,这怎么想怎么让人害臊,我实在下不去那个手。

    “你站在那干嘛?要是想看我脱衣服就进来光明正大地看,要不想就滚。”陆江一站在花洒底下,手已经开始去解衣服扣子了。

    看着他衬衣下那白皙又具有代表性的腹肌一点点展露出来,我差点流鼻血,我就跟黄花闺女似的,一脸羞涩地赶紧捂住眼睛作势要走。

    “做都做了,你还害羞个什么劲儿。”他说着,几大步向前将我拖到了花洒下,一手“啪”地就打开了喷头。

    顷刻间,我俩全都湿透了。

    我想去关掉开关,可陆江一的手紧紧握在那,我压根碰不到,后来我双手举在头顶拼命想去挡水,但都是白费力气。

    “你神经病啊,洗澡就洗澡,整什么湿身大战啊!”我忍不住冲他吼了出来。

    陆江一撇了撇嘴,神色不变:“帮我脱裤子。”

    这人…今天没吃药吧!

    我没有动,陆江一也没动,迥然的目光在我身上不停巡视着。

    “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动手把你的衣服给脱了,然后来场水中的酣畅淋漓?如果你想,我不介意。”过了一会儿,他见我还是没动,便踩住了我的痛脚要挟我,并且这要挟还生效了。

    我现在特别怕陆江一动不动就说什么酣畅淋漓,什么活塞运动。被逼无奈下,我只好半眯着眼,一双手漫无目的地到处胡扫,好不容易摸到了他的裤拉链,刚想去扯,结果被他拦了下来。

    他猛地将我背过身去,然后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我推出了浴室关了门。

    他略带粗喘的声音透过半透明的砂质门传了过来:“站那等着,我出去的时候再把浴巾递给我。”

    此时,我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水,看着里面那道伟岸的身影,我愣愣问了句:“你自己可以?”

    话音刚落,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笑得快岔气的声音:“我伤的是腿不是手,难不成你还真想进来帮我洗澡?”

    我怔住,忽然之间觉得自己蠢到家了,人家洗澡都是用手洗的,我怎么就把陆江一想象成是用脚洗澡的人了?

    站在浴室门口等了大概十来分钟,我见陆江一还没出来,索性就走到床头柜那拿来手机翻了翻微信动态。

    悦瑾这家伙过得似乎挺有滋有味的,昨天和今天连发了好几条吃喝玩乐的照片,不过奇怪的是,这些照片里都不见杜雷司的身影,难不成两人这么快就掰了?

    我一时好奇,点开输入法就评论了一句:“你的贴身侍卫呢?”

    后来我也没等她回复,因为陆江一叫我了。

    我举着条浴巾挡在眼前,碍于身高差距,这种距离正好能够将他的关键部位遮住,也能避免我时不时的尴尬。

    陆江一哼了一声,扯过我手里的浴巾,而我也在同一时刻闭上了眼。

    没多久,他冷冷冰冰又充满不屑的声音荡在整个房子的上空:“也不知道你在害羞个啥,洗澡去。”

    我拧了拧自己的胳膊,刚才一直拿着浴巾没敢动,这会儿一动,骨头都在咯吱咯吱响。

    我朝陆江一扮了个鬼脸,随后一溜烟地跑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陆江一已经躺床上了,他手里拿着本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那模样,装得好像就跟自己真是知识分子一样。

    我走上去,揶揄他:“酒吧老板也看这个?学着怎么扩充下资本主义?”

    他白了我一眼,嘴里溢出一股万恶资本主义的味道:“你这种人和你说了也不懂。”

    我撅了撅嘴,没再理他,躺回了我的小狗窝。

    其实我始终不是很明白,从我跟陆江一结婚搬进来,再到袁悦出现我离开,最后又是我回来,他给我留的床位永远都是几块大理石地板砖。

    明明这里有很多空房间,可他偏要我和他睡一间,睡一间也就算了,他还让我一个姑娘家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自己躺在那金丝绒做的大床上享受。

    忽地,我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累了一天,我早就没什么精力了,只想快点睡下,可谁知陆江一这时突然翻身躺到床沿边深沉地盯着我,淡淡说了句:“头发湿着睡会感冒。”

    他话一落音,我跟傻子似地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