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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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一直紧攥着自己的手腕,之湄有些心慌慌,结结巴巴地说: “那个……你要做什么?”
她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的脸,双脚作势向外站着,好准备迅速逃跑。
“不做什么,就想和你说会儿话。”陆扬看着她那紧张的模样觉得好笑,随即松了松她的手,整个人却挡在她身前,霸道地不让她走。
陆扬身高一米八几,比她高了一个脑袋,而且离她很近,近得让她只能仰起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他。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好像真的很怕他。
“你为什么要怕我?”他忍不住问道,学校里的那些女生见着他不是笑就是找他说话,怎么到了于之湄这里,立刻吓得发抖?
他瞥了眼她绞在一起的双手,挑了挑眉。
问的是什么废话?见着一个喜欢抡起凳子往别人身上砸的小混混,她能不怕吗?不过之湄只敢暗自腹诽。
“放心,我不吃人,以后……不,是从现在开始,你就别怕我了。”
然后不顾之湄错愕的目光,他伸出了克制已久的手,很轻地摸向她的脸颊。
之湄反应不及,右脸颊感受到了陌生的触觉,身体猛地一颤,她的后背被抵在了墙上,她只感觉很难受。
一抹酡红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脸,两只小耳朵变得通红,她咬着嘴唇,一脸羞愤地看着他,偏偏陆扬没有后退的趋势,她怎么都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
陆扬见着她这副模样,没有半分的悔意,还想伸过去捏一捏时,被一声厉喝打断了他接下去的动作。
他和之湄不由得转过了头,一齐望向了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往他们这处快步走来,视线在他和之湄身上来回扫视着,陆扬不由得往旁边退了一步。
适才这个中年男人喊的是“湄湄”。
没等他回过神,他的身体被之湄突然一推,登时连连后退了几步,陆扬随即见着她快步跑向了那个中年男人,躲在男人身后,并凑近他小声地说着话。
没过一会儿,中年男人严肃的目光朝他这处投了过来,他感觉到这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把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里里外外研究个透彻。
他慢慢地走了过来。
“你,是我们湄湄的同学?”男人问道。
陆扬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之湄,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难得地弯了弯腰,礼貌地问候道:”叔叔,您好。”
男人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自然没有没应他这句问候,目光严肃地注视着他那张青涩又不羁的脸,过了几秒,语气微冷地说:“我是湄湄的父亲,多谢你送她回家。”
说完,他略一颔首,不再理会陆扬这小子的反应和表情,转过身走了几步,牵起女儿的手慢慢地走着,背影越离越远,倒映在地上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直至消失。
陆扬还停在原地,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直到那道瘦弱的身影消失在某个小巷口,他依旧没有移开视线,孤零零地站着。
****
“不是说下周才会回来吗?怎么提前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之湄拉着快有三个月没见的父亲,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抛了出来,见他不答,有些发急。
于尧宠溺地笑着,耐心地听她讲完。
“没事,什么问题都没有。”他轻柔地摸着女儿的头发,语气越发得温柔,与先前对待那个陌生小子的态度大相径庭,“爸爸没赶上你高考,总得陪你过这个暑假啊。”
于尧原本是想在她高考前一个月赶回来,不成想,承包的工地突然发生了些意外,在外地滞留了好久,当时打电话回去的时候,他明显听出了女儿满满的失落。
之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关系的,爸爸的工作比较重要,总得处理好才行。”
于尧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笑脸,在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还是温和地笑着:“在爸爸心里,我乖巧的女儿比工作要重要很多。”他搂着女儿的肩膀,边走边问她,“和爸爸说说看,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本想说“算了”,但一见她爸的脸色,犹豫了几秒,回道:“爸爸你给我买书吧。”
“阿加莎的侦探小说?还是福尔摩斯探案集?”
之湄惊讶地张大了嘴,好久没说出话来,最后走到离家还有几百米路的时候,她默默地说了句:“原来你知道啊?”
中考结束那年,她妈妈擅自把她房间里所有的课外书卖给了流动收废品人员,其中就包括那些侦探小说,她妈口中的无用的书,她到现在仍记得那些书卖出的金额,一共83.6,后来那钱变成了她弟弟的零食。
再后来她也不买书了,只是省下生活费,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书屋租书看,几乎是什么类型的书都看。
“要是连这点都不清楚,我就不是你爸了。”于尧看着女儿惊诧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之湄回过神,目光瞥到几十米处的家门口站着的母亲,脸上立马收起了笑容。
“爸爸,我们赶紧回家吧。”她松开她爸的手臂,率先一步,走向了家门口。
傍晚那会儿,她爸先是帮她到学校拿回了书和被子,解决了她的一大难题。
然后又带她到商场买了一部诺基亚的智能手机,高高兴兴地把原先存在小灵通里的手机号重新输到了新手机上。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陆扬硬塞给她的手机号,她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这个号码,她想了想,还是没存这个号码。
反正不会再联系,存了还占内存。
***
半夜起来上厕所出来,之湄半眯着眼睛路过她爸妈的卧室,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下,原本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她微微弓起了身,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卧室门口,猫着腰凑近了那道房门,里面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
她第二次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妈妈在埋怨她爸花钱大手大脚,一回来就给她买这买那。
之湄摸了摸身前的口袋,突然想起来她爸给她的毕业红包已经被她藏到了抽屉的铁盒子中,而她妈大概是不知道还有这笔钱的存在。
她爸面对这抱怨,一直都没出声说话。
之湄在门口默默地听了会儿,始终只能听到她妈一个人的嘀咕,觉得甚没意思,待了会儿便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书桌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铁盒子。
她抽出放在最里面的一只盒子,□□、笔记本、几个有厚度的红包。
这些年,家里人给她的红包和过年压岁钱,全都被她存在一张□□上,渐渐地越积越多,不过她没有动用的打算。
她重新理了理,归于原位,然后躺回到了床上。
翻来覆去许久,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她又睡了过去。
见他一直紧攥着自己的手腕,之湄有些心慌慌,结结巴巴地说: “那个……你要做什么?”
她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的脸,双脚作势向外站着,好准备迅速逃跑。
“不做什么,就想和你说会儿话。”陆扬看着她那紧张的模样觉得好笑,随即松了松她的手,整个人却挡在她身前,霸道地不让她走。
陆扬身高一米八几,比她高了一个脑袋,而且离她很近,近得让她只能仰起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他。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好像真的很怕他。
“你为什么要怕我?”他忍不住问道,学校里的那些女生见着他不是笑就是找他说话,怎么到了于之湄这里,立刻吓得发抖?
他瞥了眼她绞在一起的双手,挑了挑眉。
问的是什么废话?见着一个喜欢抡起凳子往别人身上砸的小混混,她能不怕吗?不过之湄只敢暗自腹诽。
“放心,我不吃人,以后……不,是从现在开始,你就别怕我了。”
然后不顾之湄错愕的目光,他伸出了克制已久的手,很轻地摸向她的脸颊。
之湄反应不及,右脸颊感受到了陌生的触觉,身体猛地一颤,她的后背被抵在了墙上,她只感觉很难受。
一抹酡红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脸,两只小耳朵变得通红,她咬着嘴唇,一脸羞愤地看着他,偏偏陆扬没有后退的趋势,她怎么都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
陆扬见着她这副模样,没有半分的悔意,还想伸过去捏一捏时,被一声厉喝打断了他接下去的动作。
他和之湄不由得转过了头,一齐望向了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往他们这处快步走来,视线在他和之湄身上来回扫视着,陆扬不由得往旁边退了一步。
适才这个中年男人喊的是“湄湄”。
没等他回过神,他的身体被之湄突然一推,登时连连后退了几步,陆扬随即见着她快步跑向了那个中年男人,躲在男人身后,并凑近他小声地说着话。
没过一会儿,中年男人严肃的目光朝他这处投了过来,他感觉到这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把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里里外外研究个透彻。
他慢慢地走了过来。
“你,是我们湄湄的同学?”男人问道。
陆扬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之湄,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难得地弯了弯腰,礼貌地问候道:”叔叔,您好。”
男人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自然没有没应他这句问候,目光严肃地注视着他那张青涩又不羁的脸,过了几秒,语气微冷地说:“我是湄湄的父亲,多谢你送她回家。”
说完,他略一颔首,不再理会陆扬这小子的反应和表情,转过身走了几步,牵起女儿的手慢慢地走着,背影越离越远,倒映在地上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直至消失。
陆扬还停在原地,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直到那道瘦弱的身影消失在某个小巷口,他依旧没有移开视线,孤零零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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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下周才会回来吗?怎么提前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之湄拉着快有三个月没见的父亲,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抛了出来,见他不答,有些发急。
于尧宠溺地笑着,耐心地听她讲完。
“没事,什么问题都没有。”他轻柔地摸着女儿的头发,语气越发得温柔,与先前对待那个陌生小子的态度大相径庭,“爸爸没赶上你高考,总得陪你过这个暑假啊。”
于尧原本是想在她高考前一个月赶回来,不成想,承包的工地突然发生了些意外,在外地滞留了好久,当时打电话回去的时候,他明显听出了女儿满满的失落。
之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没关系的,爸爸的工作比较重要,总得处理好才行。”
于尧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笑脸,在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还是温和地笑着:“在爸爸心里,我乖巧的女儿比工作要重要很多。”他搂着女儿的肩膀,边走边问她,“和爸爸说说看,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本想说“算了”,但一见她爸的脸色,犹豫了几秒,回道:“爸爸你给我买书吧。”
“阿加莎的侦探小说?还是福尔摩斯探案集?”
之湄惊讶地张大了嘴,好久没说出话来,最后走到离家还有几百米路的时候,她默默地说了句:“原来你知道啊?”
中考结束那年,她妈妈擅自把她房间里所有的课外书卖给了流动收废品人员,其中就包括那些侦探小说,她妈口中的无用的书,她到现在仍记得那些书卖出的金额,一共83.6,后来那钱变成了她弟弟的零食。
再后来她也不买书了,只是省下生活费,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书屋租书看,几乎是什么类型的书都看。
“要是连这点都不清楚,我就不是你爸了。”于尧看着女儿惊诧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之湄回过神,目光瞥到几十米处的家门口站着的母亲,脸上立马收起了笑容。
“爸爸,我们赶紧回家吧。”她松开她爸的手臂,率先一步,走向了家门口。
傍晚那会儿,她爸先是帮她到学校拿回了书和被子,解决了她的一大难题。
然后又带她到商场买了一部诺基亚的智能手机,高高兴兴地把原先存在小灵通里的手机号重新输到了新手机上。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陆扬硬塞给她的手机号,她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这个号码,她想了想,还是没存这个号码。
反正不会再联系,存了还占内存。
***
半夜起来上厕所出来,之湄半眯着眼睛路过她爸妈的卧室,脚步不由得停顿了下,原本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她微微弓起了身,悄无声息地站到了卧室门口,猫着腰凑近了那道房门,里面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
她第二次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妈妈在埋怨她爸花钱大手大脚,一回来就给她买这买那。
之湄摸了摸身前的口袋,突然想起来她爸给她的毕业红包已经被她藏到了抽屉的铁盒子中,而她妈大概是不知道还有这笔钱的存在。
她爸面对这抱怨,一直都没出声说话。
之湄在门口默默地听了会儿,始终只能听到她妈一个人的嘀咕,觉得甚没意思,待了会儿便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书桌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铁盒子。
她抽出放在最里面的一只盒子,□□、笔记本、几个有厚度的红包。
这些年,家里人给她的红包和过年压岁钱,全都被她存在一张□□上,渐渐地越积越多,不过她没有动用的打算。
她重新理了理,归于原位,然后躺回到了床上。
翻来覆去许久,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她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