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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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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防盗章,亲的订购买比例太少了哦, 请补买之前的v章后再尝试  自打乔总回国进入乔氏, 徐然便跟着他, 对这位顶头上司的性格再了解不过。别说吃糖了,视线在一个女人身上停留超过三秒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徐然有分寸,彬彬有礼地向这位“小学妹”颔首, 然后跟上老板的步伐。

    三楼的窗户哗地一声拉开了,浩乐探出个脑袋喊:“司真姐姐,我妈妈煮了饺子,让你上来吃。”

    谭姨的声音随后飘出来:“司真快上来吧,饺子下锅啦。”

    司真应了声好。

    她回头望了一眼, 走进楼道, 跺了跺脚上的雪。

    车上, 徐然翻开文件夹,视线快速在名单上浏览一遍, 郁闷地啧了一声。他在乔氏工作几年,钉子户见识过不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整个小区数十户人家, 无一例外全都不肯搬。

    江州路商业圈是公司接下来的重头项目, 周围的地皮基本已经十拿九稳,这个并不起眼的诚信小区, 反而迟迟拿不下来。

    上面董事长不断施压, 后头还有个廖总虎视眈眈,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徐然合上文件夹, “董事长给的期限只剩不到一个月,咱们要是推进不了,廖总那边估计会有动作。乔总,不如向董事长说明情况,宽限几周,再想其他办法。”

    “不必。”

    乔赫随手将糖丢进扶手箱。

    对付这些人,一个月足矣。

    上百万的豪车,老谭四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坐。别说,还真比几万十几万的车舒服多了。要是没有一左一右这两个黑阎罗就更好了。

    他是被“请”上来的。

    虽然对方只是把他架上了车,没蒙眼睛也没捆绑,老谭心里还是一窝气。光天化日的就敢绑架,这些无良商人是真不把法治放在眼里吗?

    车子在一处院子里停下。从隐蔽的后门进来的,老谭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有点古色古香的,身后几步就是一颗遮天蔽日的大树。

    老谭被两个黑衣人请下车。这次是真的请,站在一扇木门前,示意他进去。

    老谭冷哼一声,活动两下肩膀,抬手推门。

    ——没推动。

    黑衣人伸手将门往左边一滑。

    原来是推拉的,尴尬。

    挺大的一个中式包厢,是老谭从没见过的奢华。能坐下十几个人的大圆桌,桌椅都比一般的饭店高级,一边还立着屏风,那些装饰画和花瓶看起来很昂贵。

    一个年轻男人背对他站在一副国画前,一身剪裁合度的西装,气度卓然不似一般人。

    老谭见过这位乔总,这次绑架他来的目的他也猜得到。不就是为了他们的房子嘛,他说不卖就不卖,给再多好处他也不卖,他绝对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情。要是敢对他动手就试试,他可不是吃素的。

    老谭挺胸,一点也不畏缩,很有范儿地整了整自己的棉夹克。

    那位乔总站在那儿不回头,好似根本没察觉有人进来,老谭也晓得,这不过是对方的心理战术。他清清嗓子,正要开口提醒,对方就在此刻转过身。

    乔赫径直走向红木餐桌,解开西装纽扣,坐下,长腿交叠,漫不经心的视线这才落在老谭脸上。

    “坐。”

    老谭毫不客气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暗自琢磨是该先声夺人,还是静观其变。没等他琢磨透彻,乔赫的食指和中指在红木转盘上轻轻一推。

    一分文件转到了老谭面前。

    老谭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看都不看:“你们别打诚信小区的主意了,我们住的好好的,不会搬的!”

    乔赫靠在椅子上,目光越过桌子:“你最好先看清楚,这文件,你迟早都得签。”

    老谭嗤了一声:“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既然你们对我不客气,我也不会再给你们脸,真当老子好欺负?”他瞥了眼门口那两个一直没发出声音的黑阎罗,撸了撸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今天我把话给你撂这,我就是死也不会把房子卖给你们!有种你就让他们上,敢动我一根手指,看我不上法院告你们!”

    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大步走了过来。老谭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力气和速度都不是两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按回椅子上,结结实实绑上,动弹不得。

    一个黑衣人收到乔赫的示意,拿出一个方盒子,打开,里头放着一支很细的注射器,一支针剂瓶。老谭看着他打开注射器,拿起针剂瓶,开始吸取注射液。

    他霎时瞪大了眼:“你们想干嘛?”

    他有糖尿病,平时都是自己注射胰岛素,但他可没那么天真会认为这些人是好心给他注射。他比谁都清楚胰岛素过量会死人的,而且谁知道这些黑心商人给他注射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老谭大怒:“你们这是杀人!你以为杀了我你能逍遥法外吗?!”

    乔赫好整以暇地坐在另一端,甚至没有看他一眼,顾自倒了杯茶。

    黑衣人吸取完注射液,针头向上,将空气推出。

    老谭挣扎着大吼:“有种你就弄死我!老子就不信你们有钱就可以为非作歹,法律就是用来惩罚你们这些畜生的,你敢把针头扎在我身上,就等着坐牢去吧!”

    黑衣人抓着他的胳膊,像个毫无感觉的机械人一样,面无表情地将针头扎进他的皮肤。

    老谭铁骨铮铮:“老子死也不卖!”

    乔赫仍旧是那副冷漠的神色,甚至连老谭以为应该出现在这个时机的威逼利诱都没有说一句。

    针头一点一点深入,老谭头上开始冒冷汗,仍不服软,破口大骂:“草你娘的%&*#@#……”

    等他骂够了,乔赫才终于开口。

    “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家人想想。你母亲年纪很大了;你的小儿子才9岁;”他嗓音很冷,不疾不徐的调子透着寒意,“你妻子和你一样,也有糖尿病……”

    老谭脸色倏然大变,猛地向前一冲,绝境中的爆发竟让他差点成功挣脱身上的钳制,下一刻又被绑了回去。

    “姓乔的,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你不得好死——!”

    乔赫面不改色。

    黑衣人重新将被他挣扎掉的注射器扎回去,老谭死死瞪着,呼吸变得粗重,整只胳膊和脖颈上青筋暴起。

    黑衣人的拇指放在活塞上。

    那一瞬间,老谭几乎感觉到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进入自己的身体,恐惧到达顶点。老婆孩子和老妈的脸在眼前一一闪过,他要是死了,这些杀千刀的要是对他们动手,谁来护着他们……

    老谭用力闭上眼睛,大喝一声:“我签!我他妈签!”

    乔赫抬了下手,黑衣人将注射器抽回,松开老谭的一只手臂,往他发抖的右手里塞了一支笔,拿着文笔给他签。字迹都是抖的。

    签完名字,黑衣人才彻底放开老谭。他浑身发软,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了几下,猛地一个暴起,抓起桌子上的注射器掷到地上,狠狠跺了几脚,一边用力地搓自己的手臂,想将沾染的药水都挤出来一般。

    他瞪着乔赫:“你他妈到底给我打的什么东西!”

    乔赫接过黑衣人递来的文件,确定了签名便放下。他看了眼抓狂的老谭,冷漠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没有解释,乔赫拿上大衣,径自离去。

    “生理盐水。”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看着老谭,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谭怒极,一拳砸在桌子上。

    -

    大四已经没什么课,司真每天都要去罗教授的实验室,跟着师姐做实验。

    周五一直忙完晚上快十点,她才离开实验室。回宿舍时另外三人都不在,她把寝室打扫一遍,换了一套干净的被单床单,顺便将金筱筱挂在洗衣房的衣服收回来。

    叠衣服的时候,金筱筱从图书馆回来,背着书包一脸丧气。

    “救命啊!”她撩下书包,整个人往司真身上一压,“下周就考试了,我现在根本看不进去书怎么办?我有预感这次肯定要砸了。真羡慕你们这些保研的。”

    “你复习得很好啊,不要太大压力,正常发挥就行了。”司真轻轻拍了拍她头顶。

    金筱筱将信将疑,“真的吗?你是在哄我吧?”

    司真反问:“我骗过你吗?”

    “那学霸再给我开个光。”金筱筱把刘海往上一撩,漏出大脑门。

    司真笑着放下毛衣,双手合十,有模有样地念道:“保佑金筱筱逢考必过。”然后右手掌心在金筱筱脑门上按了一下。

    这是金筱筱独创的学霸式开光,她对此深信不疑,开完立刻就舒了口气,精神抖擞地拉着司真去买宿舍楼对面小商店的关东煮。

    “你好几周没回家了诶,不回去看奶奶吗?”关东煮的汤很暖和,两人站在商店的铝棚版下,金筱筱啃着蟹排问。

    “奶奶在我爸那儿。”司真轻声道,“老家太冷了,我爸那儿有暖气。”

    金筱筱哦了一身,小心翼翼地咀嚼。

    她知道司真是跟奶奶长大的,住在老家的村子,跟爸爸的关系好像不太亲近。但是不了解内情,司真不爱提这些,她们就识趣地没多问。

    “那你过年回去吧?”

    司真点头:“回。”

    其实心里也没谱。以往她都是跟奶奶在老家过年的,三十爸爸一家会回去,待几天就走。但今年冬天她好不容易劝动奶奶去爸爸那儿住,过年还不知道怎么办。

    爸爸的房子不小不大,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雪还在下着,金筱筱吃完,接过司真手里的纸杯一起扔掉。两人刷卡进了宿舍大楼,凌冽的冷空气被隔绝在身后。相识的同学路过,司真笑着打招呼,心思却全不在了。

    要快点赚钱啊,买一套有暖气的房子,把奶奶接过来。

    大概因为心有点乱,司真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瓶啤酒。

    她很少喝酒,这一瓶已经是最多的一次,不至于醉,只是和另外几个女生结伴去洗手间时,有一点轻微的、飘飘然的感觉。

    她知道这是酒精的作用,也知道这连微醺的程度够够不上,只是觉得很新奇。第一次体会这样的感觉。

    包厢里只剩下男人们,突然就开始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安静。

    过了会儿,群主忽然提起个话题,问身边沉默寡言的韩嘉言:“嘉言学长,你当时放弃保研B大,现在后悔吗?”

    这事已经成为药学院的一个传奇故事,每一届的学生都听过学长的传说,崇拜,好奇,为他遗憾,各种心情都有。

    “没什么后悔的。”韩嘉言说,“人有很多种活法。”

    一定要保研去了B大,读到硕士博士,人生才算完整吗?并不是的。分叉口的两端,是两条不一样的路径,但并不代表成功和失败两个天地。

    群主叹了口气:“就是挺佩服你的。”他举起啤酒,“学长,我敬你一杯。”

    回到包厢里,男人们已经吃得七七八八,喝着酒聊着天。考试、毕设、工作,各有各的烦恼。

    司真走神了,包厢里的说话声混杂着外面大堂的吵嚷声,很乱。

    “学姐?”旁边的小学妹见她发呆,喊了她一声,“你是醉了吗?”

    司真笑了笑:“没有。”

    学妹又说了什么,她心不在焉地应着,不知何时把手机拿了出来,握在手里。

    点开,退出;点开,退出……

    重复几次后,她终于把那条信息发送了出去。

    装潢奢华的饭店包房,乔赫与穿着中山装的乔老爷子同坐一侧,对面分别坐着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和文雅秀气的年轻女孩儿。

    乔老爷子为人严厉,端着身份不常开口;乔赫更是惜字如金,低头切着牛排,每一个动作都散发冷意。年轻女孩儿坐在她爸爸身边,偶尔偷眼看看对面眉眼冷峻的男人。饭桌上便只余王总滔滔不绝的高谈阔论。

    说得口干,王总中场休息,停下来喝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