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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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蔚蓝天空下, 一架飞机缓缓降落，滑行至停机坪。
时隔两年半, 安悦还是回来了。
疲惫的乘客纷纷起身, 准备下机。
安悦亲了亲怀里的儿子，扬着笑脸说：“宝贝，我们要下飞机咯。”
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飞机，一岁七个月的安泽皓开心地鼓掌，吐字不甚清晰：“下灰机……皓皓下灰机。”小家伙扭动身子要下地, 他已经23斤了，安悦怀着他的时候就领会了他的大力气, 这突然一挣扎, 身材娇小的她差点没抱住。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抱稳之后温柔地对安泽皓说：“皓皓别急, 妈妈抱你到机场大厅你再下来好不好？”
小泽皓看着妈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像是在犹豫。
安悦微笑看着周围起身准备下机的乘客, 解释道：“我们同行的伙伴也要下飞机呢, 妈妈抱着你可以走快一点。”
小泽皓笑着点头, 乖巧地说：“好！”同时搂着妈妈的脖子，这个姿势妈妈抱着不会那么累。
安悦的行李已经托运, 随身的背包装的基本都是安泽皓的用品, 不算轻, 但也还好。
通过廊桥，进入宽阔的机场大厅，安泽皓兴奋了。
“妈妈，下来！”
“好。”安悦弯身把他放下，叮嘱道：“人很多，要慢点哦。”
小家伙干脆地应道：“好！”说是这样说，已经几个小时没落的小人儿还是忍不住噔噔噔地跑起来。
安悦看着跑开的小身影，无奈地快步跟上。
双手有了空闲，她拿出手机开机。
刚要给柯芸打电话，就看见她发来的短信。
【悦悦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个艺人惹事了现在出发去无锡，不能去接你了，言而无信的我回来让你随便蹂.躏！我让同事大徐接你，电话139XXXXXXXX。帮我跟我干儿子道个歉，等我回来弥补你们娘俩。】
安悦看完短信，心里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因为脑补柯芸发短信时的表情，禁不住笑了。跟柯芸认识多年，性子急躁的她肯定很抓狂。
正要回个信息让她安心，下一瞬，她连忙收起手机往前跑。
因为迎面突然走来一大群人，小泽皓还在兴奋地往前跑。
担心小泽皓跑进人群里危险，她追上去牵起他的手。“我们牵手一起走好不好？”
“好！”
软软糯糯的声音，吸引了一些行人的目光，看到是漂亮的小孩子，不免多看几眼。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停下脚步夸道：“好可爱的小朋友！眼睛好大，好漂亮。”
心情好的小泽皓抬头看着夸赞自己的人，奶声奶气地说：“姐姐好！”
已经经常被唤做“阿姨”的姑娘被这声“姐姐”弄得心花怒放，弯身跟他多说了两句。
这样的情况安悦习以为常，站在一旁微笑看着。
不过，姑娘以及其他行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个声音吸引。
确切的说是一群人的声音。
“裴禹行！我爱你！”
听到这个名字，安悦的笑容瞬间凝滞，身体也随之一震。
她的目光不由得往人群望过去，拥挤的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身材挺拔的他。
只一眼，她的呼吸就变得急促紊乱，条件反射般，她匆匆抱起安泽皓，快步往前走。
人群中举着好几个专业摄影器材，快门声和闪光灯不断。
被抱起的安泽皓十分好奇，一直看向那边，眼睛被闪光灯晃得不舒服，抬起小手揉了揉。
安悦见状，一只手扶住他的小脑袋，挡住那些刺眼光亮。
安泽皓是个好奇宝宝，问道：“妈妈，是什么？”他只会说简单的话，手指指向那些机器。
若是平时，安悦会温柔地给把名称以及作用告诉他，可是现在她头脑是混乱的，因此只说：“妈妈等会再告诉你好吗？我们先出去。”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
“好。”小泽皓应道。
“好”这个字几乎是他的口头禅。
不管多苦多累多孤单，每每看到他乖巧可爱的模样，安悦都会无比欣慰。有安泽皓这样的儿子，她一直很感恩，感谢上天给她的恩赐，也感谢那个人。
只是对他除了感谢，更多的是愧疚。然而，永不相见或许才是对他最好的谢罪。
她抱着安泽皓一路往出口走去，头也不回。
取了行李走出去，赫然看见接机人群中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字体很大很醒目。
安悦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慌乱起来，赶紧举起手冲那男人挥了挥。
大徐确认安悦和安泽皓，笑着收起牌子，迎上前。
“你是安小姐吗？”大徐微胖，笑容很好，很热情。
安悦回以微笑，“我是安悦，你好。”
“你好你好，我是柯芸派来接你的，你叫我大徐就好。”他接过安悦的行李箱。
安悦：“谢谢。”
安泽皓跟着说：“谢谢。”
对上安泽皓可爱的小脸，大徐笑容加深，跟他打招呼：“小帅哥，你好啊。”
安泽皓笑嘻嘻地跟嘴：“小帅哥，皓皓小帅哥。”
安悦忍俊不禁：“小臭美。”
安泽皓：“皓皓小臭美。”
“哈哈！”大徐被他逗笑，“不是臭美，是事实，小帅哥以后肯定比大明星还要帅。”
大徐说的是真心话，在娱乐圈从事工作，见到的帅哥明星数不胜数，也清楚大多是被包装出来的，安泽皓的长相以后妥妥地能超过大多数大明星。
对于这样的夸奖，一般的妈妈会十分自豪。安悦的心情却比较复杂，此时最多的是心虚。
不远处有记者在录视频，安悦换一只手抱安泽皓，让他背对着记者的方向，同时挡住自己的脸。然而大徐手中的接机牌有些显眼。她有些尴尬地说：“这个，可以不用了吧。”
大徐把牌子举起来又放下，有名字的那一面正好朝着记者那儿的方向。“我拿去车里放着。”
安悦不安地看了一眼记者那边：“我帮你拿去扔了吧？”
大徐十分宝贝地把牌子往怀里一收，说：“这个不能扔，下次接机还能用。”
安悦有些头疼，“那我们快走吧。”
***
安悦的住处柯芸已经帮她办妥，大徐开车送她过去。
路程有些远，在飞机上只睡了一小会的安泽皓睡着了。大徐很体贴地打住话头，专心开车，让小家伙好好睡觉。
安悦看着车外不停变换的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
回来之前，她想象过许多次见到他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刚下飞机就遇到了，猝不及防。
幸好，他没看见她。
她也曾想象过他见到她会有什么反应，老实说，她想象不出来。
他们之间，好像也不是很熟。
多想无益，反正以后估计不会那么巧再遇上，毕竟他是万人瞩目的大明星，而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妈妈。
普通人遇上明星的地方，算来算去也就机场的几率最大，她也不会三天两头去机场。
所以，不会再遇上了。
安悦做好了心理建设，舒了一口气，浑身轻松起来。
“大徐，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刚才有心事，没跟辛苦接机的大徐客气几句，她现在补上。
“嗨！安小姐这就见外了，你是柯芸的好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这点小事算什么。”大徐爽朗道。
安悦笑了，笑声银铃一般，清悦动听。“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还叫我安小姐？”
大徐一时语塞，嘿嘿笑了笑，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安悦吧。”
“好。”
安悦朋友不多，这两年在马来西亚，除了柯芸，她没跟任何人联系。
她的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怀里的安泽皓动了动小身子，往妈妈的怀里蹭，小手抓着妈妈的衣服，不多会就安静下来，还咧着嘴笑了一下。
安悦看着他睡梦中的笑容，也跟着笑了，抬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
大徐轻声说：“安悦，你可以把他放在座位上躺着，车子我昨天刚清洗消毒。”
安悦身材娇小，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安泽皓却长得结实，他刚才抱了一会，有点重手。安悦一直抱着他，看着有点儿心疼。
柯芸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强调不能问任何关于孩子爸爸的问题，他便猜到她感情多半是出了问题。
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挺不容易的。
“没事，我抱着他会睡得安稳些。”陌生的环境，孩子容易没有安全感。
“我怕你累着。”大徐性格耿直，把心里话说出来。
安悦心里一暖，“不累，我已经习惯啦。”
大徐更心疼了，心里猜测多半是她老公不体贴不负责。
半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位于三环的一个中高档小区。
安泽皓醒了，睁眼看见妈妈就笑，乖乖地喊：“妈妈。”
“宝贝，我们到家了哦。”
安泽皓兴致高昂，撑起身子往外看。
这儿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不过这些天安悦已经跟他说了要去新的地方，新的家。
“是新家哦。”她温柔解释。
安泽皓转头看她，葡萄一般的眼睛亮亮的。
“新家，有爸爸？”他很兴奋，小手鼓着掌。
安悦有点心虚：“那个……爸爸暂时还没有。”
希望早点遇到一个合适的离异的男人，组建一个家庭。
事业和婚姻，是她回国的两大理由。
林威知道，他这是又在想某人了。
至于某人是谁，他不知道，反正从两年前跟在他旁边就已经有这么个人存在。
“你去睡吧。”裴禹行微微偏头，对身后的林威说。
阳光明媚，他的侧脸英俊无匹，同为男人的林威也由衷的赞叹他的长相。最难得的是，他人品也是少有的好，在这个鱼龙混杂私生活混乱的圈子，他一直洁身自好，面对各种诱惑，从来不见他动摇。若不是知道他心底深处有一个女人，他都要怀疑他的性取向了。
林威很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裴禹行念念不忘。
他唯一清楚的是，那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心疼他家影帝。
一向听话的林威突然胆大，说：“哥，你要是想她就去找她吧，以前她不珍惜你，可能现在后悔了呢。”
裴禹行转身面对林威，眼眸微眯，略薄的嘴唇紧抿着。沉默了一会，他才开口：“我说过不许干涉我的私事。”
警告的语气，林威却不怕，挺着胸回视他，十分理直气壮：“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好好休息搞坏了身体是我的责任。”
裴禹行面色不虞，若是平时，他会说林威多管闲事，会叫他走开，十几个小时没睡觉而已，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也不会因此搞坏身体。
但是现在的他不想说话，也明白林威是真心担心自己。
他什么都不说，抬步往回走。
林威看着他的背影，很有成就感。跟上他的脚步，林威趁热打铁。“哥，你就去找她吧。”
裴禹行脚步微顿，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就在林威以为他拒绝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听见他说：“她似乎并没有后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威觉得裴禹行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着牙的。
“你……找过她了？”
裴禹行没回答，这之后林威再问，被他斥责了，因此没敢问了。
裴禹行虽然是出了名的工作认真，但触及他的底线惹他不快，他也是会撒手不干的玩消失的。
而他的底线，便是那一段感情。
曾经在一个节目的录制过程中，就因为主持人的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裴禹行冷脸离开，之后再也不接受那家电视台的邀约。
那件事影响挺大的，以至于之后媒体不敢问太多。反正问了他也不说，问多了还被影帝讨厌。不讨好的事情，他们不做了，在背后暗戳戳地发表一些勾人眼球却没什么实质的报道，能提高浏览量就好。
一路上，裴禹行心里都是安悦。
曾经，他找过她，没找到，只知道她出了国。那段时间他难受无比，那张纸条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别他扔过许多次，最后又捡起来。
再后来，他死心了。
去年年底，他意外之下看到了她的字，没忍住去查她的消息。
然而真相让他更难受。
她果然最热爱的是她的事业，做出了一点成就。他对她而言，只不过是……
不想找她是骗人的，只是找到她又能怎样？他一直站在公众的视野中，她心里有他就不会不出现。她的不出现就证明了一切，况且，他怕自己见了没良心的她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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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半, 安悦还是回来了。
疲惫的乘客纷纷起身, 准备下机。
安悦亲了亲怀里的儿子，扬着笑脸说：“宝贝，我们要下飞机咯。”
坐了四个多小时的飞机，一岁七个月的安泽皓开心地鼓掌，吐字不甚清晰：“下灰机……皓皓下灰机。”小家伙扭动身子要下地, 他已经23斤了，安悦怀着他的时候就领会了他的大力气, 这突然一挣扎, 身材娇小的她差点没抱住。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抱稳之后温柔地对安泽皓说：“皓皓别急, 妈妈抱你到机场大厅你再下来好不好？”
小泽皓看着妈妈，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像是在犹豫。
安悦微笑看着周围起身准备下机的乘客, 解释道：“我们同行的伙伴也要下飞机呢, 妈妈抱着你可以走快一点。”
小泽皓笑着点头, 乖巧地说：“好！”同时搂着妈妈的脖子，这个姿势妈妈抱着不会那么累。
安悦的行李已经托运, 随身的背包装的基本都是安泽皓的用品, 不算轻, 但也还好。
通过廊桥，进入宽阔的机场大厅，安泽皓兴奋了。
“妈妈，下来！”
“好。”安悦弯身把他放下，叮嘱道：“人很多，要慢点哦。”
小家伙干脆地应道：“好！”说是这样说，已经几个小时没落的小人儿还是忍不住噔噔噔地跑起来。
安悦看着跑开的小身影，无奈地快步跟上。
双手有了空闲，她拿出手机开机。
刚要给柯芸打电话，就看见她发来的短信。
【悦悦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个艺人惹事了现在出发去无锡，不能去接你了，言而无信的我回来让你随便蹂.躏！我让同事大徐接你，电话139XXXXXXXX。帮我跟我干儿子道个歉，等我回来弥补你们娘俩。】
安悦看完短信，心里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因为脑补柯芸发短信时的表情，禁不住笑了。跟柯芸认识多年，性子急躁的她肯定很抓狂。
正要回个信息让她安心，下一瞬，她连忙收起手机往前跑。
因为迎面突然走来一大群人，小泽皓还在兴奋地往前跑。
担心小泽皓跑进人群里危险，她追上去牵起他的手。“我们牵手一起走好不好？”
“好！”
软软糯糯的声音，吸引了一些行人的目光，看到是漂亮的小孩子，不免多看几眼。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停下脚步夸道：“好可爱的小朋友！眼睛好大，好漂亮。”
心情好的小泽皓抬头看着夸赞自己的人，奶声奶气地说：“姐姐好！”
已经经常被唤做“阿姨”的姑娘被这声“姐姐”弄得心花怒放，弯身跟他多说了两句。
这样的情况安悦习以为常，站在一旁微笑看着。
不过，姑娘以及其他行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个声音吸引。
确切的说是一群人的声音。
“裴禹行！我爱你！”
听到这个名字，安悦的笑容瞬间凝滞，身体也随之一震。
她的目光不由得往人群望过去，拥挤的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身材挺拔的他。
只一眼，她的呼吸就变得急促紊乱，条件反射般，她匆匆抱起安泽皓，快步往前走。
人群中举着好几个专业摄影器材，快门声和闪光灯不断。
被抱起的安泽皓十分好奇，一直看向那边，眼睛被闪光灯晃得不舒服，抬起小手揉了揉。
安悦见状，一只手扶住他的小脑袋，挡住那些刺眼光亮。
安泽皓是个好奇宝宝，问道：“妈妈，是什么？”他只会说简单的话，手指指向那些机器。
若是平时，安悦会温柔地给把名称以及作用告诉他，可是现在她头脑是混乱的，因此只说：“妈妈等会再告诉你好吗？我们先出去。”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
“好。”小泽皓应道。
“好”这个字几乎是他的口头禅。
不管多苦多累多孤单，每每看到他乖巧可爱的模样，安悦都会无比欣慰。有安泽皓这样的儿子，她一直很感恩，感谢上天给她的恩赐，也感谢那个人。
只是对他除了感谢，更多的是愧疚。然而，永不相见或许才是对他最好的谢罪。
她抱着安泽皓一路往出口走去，头也不回。
取了行李走出去，赫然看见接机人群中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字体很大很醒目。
安悦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慌乱起来，赶紧举起手冲那男人挥了挥。
大徐确认安悦和安泽皓，笑着收起牌子，迎上前。
“你是安小姐吗？”大徐微胖，笑容很好，很热情。
安悦回以微笑，“我是安悦，你好。”
“你好你好，我是柯芸派来接你的，你叫我大徐就好。”他接过安悦的行李箱。
安悦：“谢谢。”
安泽皓跟着说：“谢谢。”
对上安泽皓可爱的小脸，大徐笑容加深，跟他打招呼：“小帅哥，你好啊。”
安泽皓笑嘻嘻地跟嘴：“小帅哥，皓皓小帅哥。”
安悦忍俊不禁：“小臭美。”
安泽皓：“皓皓小臭美。”
“哈哈！”大徐被他逗笑，“不是臭美，是事实，小帅哥以后肯定比大明星还要帅。”
大徐说的是真心话，在娱乐圈从事工作，见到的帅哥明星数不胜数，也清楚大多是被包装出来的，安泽皓的长相以后妥妥地能超过大多数大明星。
对于这样的夸奖，一般的妈妈会十分自豪。安悦的心情却比较复杂，此时最多的是心虚。
不远处有记者在录视频，安悦换一只手抱安泽皓，让他背对着记者的方向，同时挡住自己的脸。然而大徐手中的接机牌有些显眼。她有些尴尬地说：“这个，可以不用了吧。”
大徐把牌子举起来又放下，有名字的那一面正好朝着记者那儿的方向。“我拿去车里放着。”
安悦不安地看了一眼记者那边：“我帮你拿去扔了吧？”
大徐十分宝贝地把牌子往怀里一收，说：“这个不能扔，下次接机还能用。”
安悦有些头疼，“那我们快走吧。”
***
安悦的住处柯芸已经帮她办妥，大徐开车送她过去。
路程有些远，在飞机上只睡了一小会的安泽皓睡着了。大徐很体贴地打住话头，专心开车，让小家伙好好睡觉。
安悦看着车外不停变换的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
回来之前，她想象过许多次见到他的场景，只是没想到刚下飞机就遇到了，猝不及防。
幸好，他没看见她。
她也曾想象过他见到她会有什么反应，老实说，她想象不出来。
他们之间，好像也不是很熟。
多想无益，反正以后估计不会那么巧再遇上，毕竟他是万人瞩目的大明星，而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妈妈。
普通人遇上明星的地方，算来算去也就机场的几率最大，她也不会三天两头去机场。
所以，不会再遇上了。
安悦做好了心理建设，舒了一口气，浑身轻松起来。
“大徐，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刚才有心事，没跟辛苦接机的大徐客气几句，她现在补上。
“嗨！安小姐这就见外了，你是柯芸的好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这点小事算什么。”大徐爽朗道。
安悦笑了，笑声银铃一般，清悦动听。“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还叫我安小姐？”
大徐一时语塞，嘿嘿笑了笑，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安悦吧。”
“好。”
安悦朋友不多，这两年在马来西亚，除了柯芸，她没跟任何人联系。
她的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怀里的安泽皓动了动小身子，往妈妈的怀里蹭，小手抓着妈妈的衣服，不多会就安静下来，还咧着嘴笑了一下。
安悦看着他睡梦中的笑容，也跟着笑了，抬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
大徐轻声说：“安悦，你可以把他放在座位上躺着，车子我昨天刚清洗消毒。”
安悦身材娇小，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安泽皓却长得结实，他刚才抱了一会，有点重手。安悦一直抱着他，看着有点儿心疼。
柯芸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强调不能问任何关于孩子爸爸的问题，他便猜到她感情多半是出了问题。
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挺不容易的。
“没事，我抱着他会睡得安稳些。”陌生的环境，孩子容易没有安全感。
“我怕你累着。”大徐性格耿直，把心里话说出来。
安悦心里一暖，“不累，我已经习惯啦。”
大徐更心疼了，心里猜测多半是她老公不体贴不负责。
半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位于三环的一个中高档小区。
安泽皓醒了，睁眼看见妈妈就笑，乖乖地喊：“妈妈。”
“宝贝，我们到家了哦。”
安泽皓兴致高昂，撑起身子往外看。
这儿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不过这些天安悦已经跟他说了要去新的地方，新的家。
“是新家哦。”她温柔解释。
安泽皓转头看她，葡萄一般的眼睛亮亮的。
“新家，有爸爸？”他很兴奋，小手鼓着掌。
安悦有点心虚：“那个……爸爸暂时还没有。”
希望早点遇到一个合适的离异的男人，组建一个家庭。
事业和婚姻，是她回国的两大理由。
林威知道，他这是又在想某人了。
至于某人是谁，他不知道，反正从两年前跟在他旁边就已经有这么个人存在。
“你去睡吧。”裴禹行微微偏头，对身后的林威说。
阳光明媚，他的侧脸英俊无匹，同为男人的林威也由衷的赞叹他的长相。最难得的是，他人品也是少有的好，在这个鱼龙混杂私生活混乱的圈子，他一直洁身自好，面对各种诱惑，从来不见他动摇。若不是知道他心底深处有一个女人，他都要怀疑他的性取向了。
林威很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裴禹行念念不忘。
他唯一清楚的是，那是一个狠心的女人。
心疼他家影帝。
一向听话的林威突然胆大，说：“哥，你要是想她就去找她吧，以前她不珍惜你，可能现在后悔了呢。”
裴禹行转身面对林威，眼眸微眯，略薄的嘴唇紧抿着。沉默了一会，他才开口：“我说过不许干涉我的私事。”
警告的语气，林威却不怕，挺着胸回视他，十分理直气壮：“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好好休息搞坏了身体是我的责任。”
裴禹行面色不虞，若是平时，他会说林威多管闲事，会叫他走开，十几个小时没睡觉而已，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也不会因此搞坏身体。
但是现在的他不想说话，也明白林威是真心担心自己。
他什么都不说，抬步往回走。
林威看着他的背影，很有成就感。跟上他的脚步，林威趁热打铁。“哥，你就去找她吧。”
裴禹行脚步微顿，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就在林威以为他拒绝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听见他说：“她似乎并没有后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威觉得裴禹行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着牙的。
“你……找过她了？”
裴禹行没回答，这之后林威再问，被他斥责了，因此没敢问了。
裴禹行虽然是出了名的工作认真，但触及他的底线惹他不快，他也是会撒手不干的玩消失的。
而他的底线，便是那一段感情。
曾经在一个节目的录制过程中，就因为主持人的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就不罢休，裴禹行冷脸离开，之后再也不接受那家电视台的邀约。
那件事影响挺大的，以至于之后媒体不敢问太多。反正问了他也不说，问多了还被影帝讨厌。不讨好的事情，他们不做了，在背后暗戳戳地发表一些勾人眼球却没什么实质的报道，能提高浏览量就好。
一路上，裴禹行心里都是安悦。
曾经，他找过她，没找到，只知道她出了国。那段时间他难受无比，那张纸条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别他扔过许多次，最后又捡起来。
再后来，他死心了。
去年年底，他意外之下看到了她的字，没忍住去查她的消息。
然而真相让他更难受。
她果然最热爱的是她的事业，做出了一点成就。他对她而言，只不过是……
不想找她是骗人的，只是找到她又能怎样？他一直站在公众的视野中，她心里有他就不会不出现。她的不出现就证明了一切，况且，他怕自己见了没良心的她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