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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你是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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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美突然这么问,不知道为何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原来她不是什么客套话,是真的想见沈亦霆。

    昨天她那么说,我还真的没太在意,一是沈亦霆那么忙,怎么会有功夫见阿美;二是阿美一直觉得沈亦霆气场太足,有些害怕,所以我以为她不过也就是随口一说。

    “晚之,你怎么了?怎么老是不说话?”阿美问我。

    我回过神,回答她:“今天我一定带你道谢,可是能不能见沈先生……我也问问吧,毕竟他很忙。”

    “好,那你记得问完以后告诉我。”阿美显得十分积极。

    我觉得不对劲儿,就问她:“你很着急见沈先生吗?”

    电话那头的阿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其实是我过几天要回老家,所以我想在走之前好好谢谢沈先生。”

    “回老家?”我提高音调喊了一声。

    “我妈一直说想我,我这边的工作正好还没开始,就回去看看她。”她解释。

    我没有接话,忽然就觉得心里空空的,特别的孤独。

    短短数月,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改变也太大,先是吴绍先回来,现在又离去;接着是和我形影不离的阿美她出了事,现在要回老家;就连刚认识的易康,他也走了。

    都走了,他们都要去开始不一样的生活,唯我一个人留在这金丝雀的牢笼中,成日成日活在害怕和恐惧里。

    忽然,眼眶有些酸,我问她:“那你还回来吗?什么时候?”

    电话那里的阿美一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跟我说:“陆晚之,你该不会是哭了吧?你以为我回去就不回来了?你傻啊,乡下有什么好的!我也就回去个四五天,到时候给你带点儿我们乡下的特产回来。”说完,阿美又笑了起来。

    我听后也破涕为笑,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一去不回呢。”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傻了,我不回来上哪儿挣钱去啊!”阿美又是止不住的笑。

    听到这样的笑声,我原本有些空的心又变得有着落了,我说:“那我今天就去问沈先生,如果他没有时间的话,那在你回老家前,咱们见一面。”

    阿美笑着说“好”。

    挂断电话,我心里又是一片怅然,还是感觉很多事情都变了,什么都不是原来的样子。

    ……

    晚上,沈亦霆是这几天第一次照常回来。

    我和他安静的坐在餐桌那里准备用餐,只不过我依旧无精打采,整个人蔫蔫的,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根本没有胃口。

    “身体不舒服?”沈亦霆说着,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儿虾仁。

    “没有。”我说着,象征性的吃了两口米饭,“可能是因为换季了吧,所以身体有些调节不好,很快就会没事。”

    沈亦霆看着我,我以为他又是想说什么别撒谎,或者就这么由着我去,可他却道:“这几天让马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的。”我立刻拒绝,“根本就没有毛病,麻烦人家干什么。”

    沈亦霆拿起筷子,淡定的说:“心病也需要治治。”

    我语塞,看着他心想难道你不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吗?我的心病在你这里,只要你说一切都是我胡思幻想,压根儿就是没影的事情,我就会马上活蹦乱跳。

    可是我们之间谁都没有再说过话。

    饭后,佣人们拿上来了甜点和水果,这些东西沈亦霆一概不吃,只有我有时候贪甜会吃快点儿点心,可是我如今哪里来的胃口。

    沈亦霆起身,临走时端起来一小碟水果拼盘放在了的面前,跟我说:“吃些。”

    说完以后,眼看他要上楼,我就立刻开口说:“那六万块钱的事情,谢谢你。我和阿美都很谢谢你。”

    沈亦霆没有扭头,只是淡淡的说:“你的事,不必总是道谢。”

    我心里一动,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可是我马上把这种异样的感觉克制掉,又对他说:“阿美她、她想当面和你说声谢谢,你……你有时间吗?不会耽误你很久,就打个照面就好,她这个人对于帮助自己的人一直都很感恩,所以……”

    “那就明晚一起吃个饭。”说完,沈亦霆上了楼。

    我一愣,没想到沈亦霆不仅答应了,还说一起吃饭,我本以为打个照面都很难,我甚至想好了一个好理由好跟阿美说,可居然这么简单!

    ……

    回到卧室,我洗完澡都收拾好了以后,就拨通了阿美的电话,这时候的我心情稍稍好了些,觉得可以满足好朋友这么一个愿望心里很欢喜知足。

    “晚之,这都快十点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电话,我一直等着呢。”阿美一上来这么说。

    十点,还不算太晚啊。

    不过我也没在意,立刻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她:“阿美,沈先生可以和你一起吃个饭。”

    “吃饭!”阿美惊叫了一声。

    我笑着把手机拿的和耳朵远了些,故意逗她:“至于的吗?和我吃饭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那能一样吗?”她反问了一句,“你说,是不是去特别高级的餐厅,那种地方是不是穿晚礼服啊?可是我没有的……而且我见面也该给人家准备个谢礼什么的!可是沈先生他、他怎么会瞧得上?我该怎么办啊!怎么是吃饭呢?”

    听到阿美这样慌里慌张的,我嘴上的笑意更深,我告诉她:“所以,在沈先生这样的人的面前,什么也不用准备,你人来就行了。”

    “那怎么能成呢?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见他的……”她忽然收声。

    “你说什么?唯一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说。

    阿美嘿嘿笑了两声,回答道:“我是说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去高级餐厅的机会,我可不想留遗憾。”

    接着,我们在电话里谈论起来她明天的穿着,她把柜子里的衣服通通翻了出来,挨个跟我说它们的颜色和款式,叫我帮着搭配。

    就这样一个看似无聊枯燥的电话,却让我的心底滑过阵阵的暖流,有朋友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我们就这么一直聊着,还互相开各自的玩笑,提对方以前的丑事,我暂时忘记了那些令我心忧的事情,直到沈亦霆忽然从我身后抱住了我。

    我惊呼了一声,正好被阿美听去,“你怎么了,晚之?”

    “没、没事,我……”

    话没说完,沈亦霆轻轻吻了吻的耳垂,我整个人就和过电了一样,立刻软在了他的怀里。

    “怎、怎么了?”阿美再一次问。

    我一下子红了脸,因为沈亦霆的唇又落在了我的脖子上,并且他停留在我腰间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我死死咬住嘴唇,半天才对阿美说:“我有、有点儿事,咱们明天见。”

    不等阿美回答,我就挂了电话,生怕她一会儿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身后传来传来沈亦霆的低笑,他在我耳边说:“手机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讨厌人。”

    他的话让我的脸更红了,因为电话被打扰的那晚的情景全都回忆了起来,我别扭的动了动身子,可是沈亦霆却抱得紧了些。

    他问我:“刚才在和朋友讲电话?”

    我点了下头,小声道:“就是你帮助的那个朋友,她知道明天要和你吃饭比较紧张,也很兴奋。”

    “这个朋友对你而言很重要,我愿意接受她的道谢。”沈亦霆说。

    我一听立刻说:“你是不是很忙,还需要特意腾出来时间?如果是那样的话,真的不必,她本来的意思就是当面道谢,不需要还一起吃饭的。”

    “这个时间我愿意花。”话音一落,沈亦霆把我抱了起来。

    和他的眼神一对上,我立刻红着脸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可沈亦霆笑着暧昧道:“手机我已经关了,不会有人打扰。”

    ……

    转天,津城下起了雨,而且从未间歇,一会儿是倾盆大雨,一会儿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总之没有停的意思。

    我从公馆出发的时候,天色有点儿发灰,也有点儿发黄,看的人心里很是压抑,仿佛世界没有了快乐,剩下的是一片死寂。

    我准时到达了餐厅门口,其实准确说这里应该是个会所吧,我不太懂它们之间的区别,只晓得沈亦霆安排的肯定是好的。

    大厅里,阿美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拘谨,看见我来了立刻向我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臂说:“我、不太敢和这里的人说话,怕他们觉得我是骗子。”

    我拍拍她的手,心里明白她的这种感受,因为我也是如此,哪怕我跟在沈亦霆身边这么久,面对这些富豪们的场所,依旧会退缩,会害怕,因为这和我们的世界完全是两个概念。

    索性,沈亦霆已经吩咐好了小陈。

    小陈去前台说了两句,我和阿美身边立刻就出现四个侍者,两男两女,将我们带到了五楼最里面的一处包间。

    阿美一路抓着我的手臂,里面的汗把我的袖子都弄湿了,而我只是小声和她说:“就这么走就行,别的别想。”

    等我们进入包间,侍者退出去后,阿美立刻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用手给自己煽风,告诉我:“我以为你场面见多了,比我强!没想到你就是跟着人家走,也是紧张的要命。”

    我笑笑没有说话,心道我哪里见过场面,唯一的那一次就是那晚。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有些发白。”阿美问。

    摆摆手,我说:“没什么,我们坐着等会儿,沈先生应该很快会到。”

    之后,我和阿美也算是渐渐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超过了约定时间的十分钟,我有些诧异,因为沈亦霆的时间观念特别强,绝对不会有所差池,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

    我拿起手机一瞧是杜礼,掂量着便和阿美说去外面接个电话。

    走廊里,我把电话接通,就听杜礼直接道:“陆小姐好。沈总这里突然有个十分重要的饭局,所以今晚不能赴约了,请陆小姐谅解。”

    我听后立刻说:“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还打电话特意通知我一声。”

    “陆小姐客气,请你和朋友今晚好好用餐,账已经结好,不必担心。”杜礼又说。

    我道了句谢就挂断了电话。

    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小疑惑,昨天沈亦霆答应的那么干脆,怎么会突然又临时有变呢?他不是向来做事有条理,讲计划的吗?不过坦白讲,他不来见阿美我才觉得正常,毕竟不重要的人的事是无所谓的,更何况是不重要的的人的朋友呢。

    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刚想转身会包间,就感觉到背后有一双炽热的眼睛在紧紧盯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敢回头,我想着等那个人先走,谁料那人却开口说了句:“清清,是你吗?”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认错人了,我这大惊小怪的毛病真是要命。

    回过头,我告诉那人:“先生,不好意思,您认错人了。”

    可话音一落,当我看到眼前的那个人时,我吓得立刻退了一步,居然是沈良伦!

    沈良伦看着我,目光是那样的柔情而炙热,他说:“清清,真的是你。我就知道那天不是我的想象,你来了,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我靠近。

    我吓得后退,告诉他:“先生,您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清清!”

    沈良伦摇着头,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我的话,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眼中的感情比在水族馆那时更为强烈,就像满腔的激情急需宣泄!

    我是真的怕了,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沈良伦对我绝对有所图谋。

    我一刻也不想耽误拔腿就跑,可是他却一把抓住了我,对我说:“你跑什么!清清,是我啊!”

    “我不是清清!不是!”

    我挣扎着想要摆脱他,可是他的力道大的几乎要把我手腕捏碎!

    他说:“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我以为上天不会再给我机会了。可是你现在的样子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说明上天怜悯我,让我可以再拥有你!这一次,我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不让你再有一点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