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从一开始就另有所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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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落地的声音沉稳发出，秀姨看了眼舒念，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起抹布回了厨房。
舒念抬头看去，旋转楼梯上渐渐露出身形，徐泽木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从上面下来。
他看到她，眉头下意识蹙起，却也没说什么，走下最后一阶台阶，徐泽木目不斜视从舒念面前擦身而过。
舒念出声喊住他：“徐泽木……”
男人脚步顿住，周身冷气倏然迸发。
舒念不是没有感受到，纵使害怕的想要退缩，她还是开口道：“阿姨，她已经睡了，我先走了……”
舒念主动打招呼，以为如此解释，即使不会改观他的态度，也能让他看出自己并无恶意！
可这终归，只是她自己多想而已……
徐泽木回过头来，锐利的视线淡漠地扫了眼舒念，随意，漠然。
他冷笑一声，尾音说不出的讥讽。
没有开口，直接抬腿向外面走去，直到那脚步声逐渐消失，死寂一般的大厅里，舒念轻缓地眨着眼睛，落寞的垂下头。
——
临下班时，舒念手头还有一大堆工作没有做完，周雅婧坐在椅子上滑了过来，邀约道：“傍晚一起去逛街。”
“不去，”舒念眼睛盯着面前的电脑屏，手下快速的敲打着：“工作做完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周雅婧翻了翻面前一大堆的资料，“不像你的速度啊……”
正说着呢，舒念无名指按在删除键上，哗啦啦的好不容易打出的四行内容全部清除。
周雅婧嘴巴微张，“妞，状态不佳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舒念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脸上神色呆滞，略显秃废的靠在椅子上。
周雅婧把椅子朝她跟前挪了挪，“有心事啊，怎么了？”
舒念静默了几秒钟，深吸口气，抬起头对上周雅婧担忧的目光，她轻扯起嘴角：“想起了一些事，没什么的！能不能帮我倒杯茶？”
“没问题。”周雅婧二话不说，只是刚站起身想起什么，她回头看向桌子上那厚厚一叠的资料：“还有这么多，你能做得完吗？”
舒念冲她道：“只剩一点点了，放心。”
周雅婧就喜欢舒念的这股冲劲儿，不过在做报表这块她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惊人。周雅婧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就惊叹的直了眼，因为从未见过有一双手能把键盘敲得那么漂亮过。
。
舒念用了一个多小时把手头任务做完，鼠标按下保存，她这才放松的伸了个懒腰。
余眼看到桌子边上放了块儿蛋糕，舒念扭头左右看去，同事们已经走得一个不剩，偌大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她才想起来，周雅婧临走时特意叮嘱她，饿了就垫垫。
那么这块蛋糕是周雅婧放的？
舒念伸手拿过，心里暖暖的，感激周雅婧的周到。
从杂志社出来，舒念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换了身衣服，便直接搭车去了医院。
医院VIP区域408病房，舒念手里捧着一盆开得正好的栀子花，是路上经过花店进去特意挑的。
上次她来这里时，病房里布置的虽然犹如自家卧室，可除了伺候的护工，在没有其他生气……
舒念伸手扭开门把，以为会看到守在病床前的护工，不想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床头上冰冷仪器发出的滴滴滴声。
秀眉几不可见一蹙，她关上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的人双眼紧闭，脸色蜡黄，整整四年，这样没有日夜的睡着，身体早已消瘦的看不出昔日的俊朗秀气。
舒念把花放在了窗台上，扭头冲病床上的人开口：“嘉荣哥，我来看你了。给你带了盆栀子花，这样你睁开眼睛看到的时候，心情也会敞开许多。”
顿了顿，她说：“今天……我去看阿姨了，她，挺好的，就是想你想的紧……你要快点醒过来啊，我们大家都在等你！”
等了四年……
你要快点醒过来，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徐泽木和阿姨……
舒念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走到床边掀开他的被子，一边和他说话，一遍给他按摩身上肌肉，锻炼骨关节。
徐嘉荣给舒念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的那双白净指骨均称的双手，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曾经嘉荣哥和她聊天的时候，就喜欢抬手轻拍她的头，像邻家哥哥一样扬着宠溺的笑看着自己。
直到现在，舒念还清楚地记得他那双似融了夜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一般的眸，看着自己，露出和煦的光芒，耐心的聆听她的小秘密。
偷偷喜欢徐泽木的小秘密……
只有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一句傻瓜。然后告诉她徐泽木的习性，吃饭睡觉，事无巨细……！
眼前突然模糊起来，就为喜欢徐泽木，就因那年少无知的怦然心动……
她接近徐嘉荣，靠近他，从他嘴里打听徐泽木的喜好……
最后的最后，却害的他从此长眠不醒！
整整四年，多少个日日夜夜，舒念无不再回想，——不后悔喜欢上徐泽木，只是最后……宁愿出事的是自己，也不愿用嘉荣哥的一生来换取她的清白！
这样的罪责，实在太重，她负担不起……！
。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房间里静谧一片，当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响时，舒念猛地惊醒。
眼睑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然已泪流满面。
舒念坐了起来，看向静静躺着的徐嘉荣，抬手给他捻了捻被子。
没想到给嘉荣哥按摩完后，她竟会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看来是最近工作太劳累了些。
舒念站起了身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同时心里浮起疑惑，都这么久时间了，照顾嘉荣哥的护工怎么还不见身影？
她起先以为是护工出去吃饭了，可过去了这么久，显然不是。
舒念出了房门，走廊上空荡荡的，她到前台，因为这里是专区，所以值班的只有一个小护士。
舒念开口问：“408病房的护工呢？”
小护士惊讶了下，眼睛下意识看向柜台上放着的日历，疑惑开口问：“你是408病房的什么人？”
舒念皱眉：“朋友。”
小护士放心了，“护工今天家里有急事，打了病人家属电话没打通，所以拜托我们护士照看一下。”
舒念狐疑地看向小护士：“没打通？”
小护士点头，“徐先生很忙，基本上护工有急事的时候，都是拜托我们照看一下的。”
舒念看了她眼点点头，说是帮忙照看一下，其实很笼统的意思，只是照看一下。
她从下班后来了这么久，都不见一个人进去过，这长达三四个小时里，嘉荣哥就那样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
舒念不敢再深想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会压制不住那要诀提的悲嘶！
……
因为护工的不在，所以舒念下楼给自己随便买了点吃的，她打算今晚在病房里凑合一晚，陪着嘉荣哥。
只是手里提着东西上去，打开房门一眼就见那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双腿翘起，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认真查阅的徐泽木。
听到开门声，男人从电脑上收回视线，抬起头无温度的眸子直直射过来。
电脑屏上发出的幽幽光芒折射在他的面容上，将那冷硬分明的脸孔越加映衬的深沉难测。他的薄唇紧抿，看到舒念，下意识眉头蹙起。
舒念怕他又误会，急忙解释：“今天来看看嘉荣哥，护工刚好不在，所以……”
徐泽木的视线落在她手里提着的吃的上，舒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无措的道：“我……下班后就过来了，还没吃饭，你吃过了吗？”
徐泽木“啪”的一声合上电脑，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挺拔身姿伸展开来，仿佛一下子释放开了威压。
舒念垂下头，站在门口显得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徐泽木放下了电脑，单手插进口袋里朝着舒念走来。
夜晚里沉淀了浮躁，周围变得安静的仿佛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的脚步声，就似踩在心间，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眼前多了一双脚，他停住步伐，头顶响起那低沉冷然的声音：“只是恰巧来看看？”
“什么？”舒念没听懂，抬起头撞进黑沉无底的眸子里。
徐泽木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讽笑，“真的是恰巧来看看？然后刚好护工不在，就像之前很多次，刚好遇到我妈，刚好被她所喜，刚好的，唯独依赖你。”
舒念头皮微微木疼，“今天下班后，有时间，就来……”
“想说什么？”舒念话还没说完，徐泽木目光徒然冷冽，打断她：“你的好手段已经达到了你想要的目的，接下来又想做什么？”
舒念脸色刷的毫无血色，抖动着唇瓣想解释，可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怎么，哑巴了，还是戳中了你的心事？”徐泽木根本不留余地，眼里迸射出一丝锐利，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逼近一步，压低了嗓音：“还是说，其实从一开始就另有所谋？”
皮鞋落地的声音沉稳发出，秀姨看了眼舒念，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起抹布回了厨房。
舒念抬头看去，旋转楼梯上渐渐露出身形，徐泽木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从上面下来。
他看到她，眉头下意识蹙起，却也没说什么，走下最后一阶台阶，徐泽木目不斜视从舒念面前擦身而过。
舒念出声喊住他：“徐泽木……”
男人脚步顿住，周身冷气倏然迸发。
舒念不是没有感受到，纵使害怕的想要退缩，她还是开口道：“阿姨，她已经睡了，我先走了……”
舒念主动打招呼，以为如此解释，即使不会改观他的态度，也能让他看出自己并无恶意！
可这终归，只是她自己多想而已……
徐泽木回过头来，锐利的视线淡漠地扫了眼舒念，随意，漠然。
他冷笑一声，尾音说不出的讥讽。
没有开口，直接抬腿向外面走去，直到那脚步声逐渐消失，死寂一般的大厅里，舒念轻缓地眨着眼睛，落寞的垂下头。
——
临下班时，舒念手头还有一大堆工作没有做完，周雅婧坐在椅子上滑了过来，邀约道：“傍晚一起去逛街。”
“不去，”舒念眼睛盯着面前的电脑屏，手下快速的敲打着：“工作做完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
周雅婧翻了翻面前一大堆的资料，“不像你的速度啊……”
正说着呢，舒念无名指按在删除键上，哗啦啦的好不容易打出的四行内容全部清除。
周雅婧嘴巴微张，“妞，状态不佳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舒念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脸上神色呆滞，略显秃废的靠在椅子上。
周雅婧把椅子朝她跟前挪了挪，“有心事啊，怎么了？”
舒念静默了几秒钟，深吸口气，抬起头对上周雅婧担忧的目光，她轻扯起嘴角：“想起了一些事，没什么的！能不能帮我倒杯茶？”
“没问题。”周雅婧二话不说，只是刚站起身想起什么，她回头看向桌子上那厚厚一叠的资料：“还有这么多，你能做得完吗？”
舒念冲她道：“只剩一点点了，放心。”
周雅婧就喜欢舒念的这股冲劲儿，不过在做报表这块她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的惊人。周雅婧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就惊叹的直了眼，因为从未见过有一双手能把键盘敲得那么漂亮过。
。
舒念用了一个多小时把手头任务做完，鼠标按下保存，她这才放松的伸了个懒腰。
余眼看到桌子边上放了块儿蛋糕，舒念扭头左右看去，同事们已经走得一个不剩，偌大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她才想起来，周雅婧临走时特意叮嘱她，饿了就垫垫。
那么这块蛋糕是周雅婧放的？
舒念伸手拿过，心里暖暖的，感激周雅婧的周到。
从杂志社出来，舒念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换了身衣服，便直接搭车去了医院。
医院VIP区域408病房，舒念手里捧着一盆开得正好的栀子花，是路上经过花店进去特意挑的。
上次她来这里时，病房里布置的虽然犹如自家卧室，可除了伺候的护工，在没有其他生气……
舒念伸手扭开门把，以为会看到守在病床前的护工，不想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床头上冰冷仪器发出的滴滴滴声。
秀眉几不可见一蹙，她关上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的人双眼紧闭，脸色蜡黄，整整四年，这样没有日夜的睡着，身体早已消瘦的看不出昔日的俊朗秀气。
舒念把花放在了窗台上，扭头冲病床上的人开口：“嘉荣哥，我来看你了。给你带了盆栀子花，这样你睁开眼睛看到的时候，心情也会敞开许多。”
顿了顿，她说：“今天……我去看阿姨了，她，挺好的，就是想你想的紧……你要快点醒过来啊，我们大家都在等你！”
等了四年……
你要快点醒过来，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徐泽木和阿姨……
舒念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走到床边掀开他的被子，一边和他说话，一遍给他按摩身上肌肉，锻炼骨关节。
徐嘉荣给舒念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的那双白净指骨均称的双手，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曾经嘉荣哥和她聊天的时候，就喜欢抬手轻拍她的头，像邻家哥哥一样扬着宠溺的笑看着自己。
直到现在，舒念还清楚地记得他那双似融了夜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一般的眸，看着自己，露出和煦的光芒，耐心的聆听她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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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一句傻瓜。然后告诉她徐泽木的习性，吃饭睡觉，事无巨细……！
眼前突然模糊起来，就为喜欢徐泽木，就因那年少无知的怦然心动……
她接近徐嘉荣，靠近他，从他嘴里打听徐泽木的喜好……
最后的最后，却害的他从此长眠不醒！
整整四年，多少个日日夜夜，舒念无不再回想，——不后悔喜欢上徐泽木，只是最后……宁愿出事的是自己，也不愿用嘉荣哥的一生来换取她的清白！
这样的罪责，实在太重，她负担不起……！
。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房间里静谧一片，当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响时，舒念猛地惊醒。
眼睑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然已泪流满面。
舒念坐了起来，看向静静躺着的徐嘉荣，抬手给他捻了捻被子。
没想到给嘉荣哥按摩完后，她竟会趴在床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看来是最近工作太劳累了些。
舒念站起了身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同时心里浮起疑惑，都这么久时间了，照顾嘉荣哥的护工怎么还不见身影？
她起先以为是护工出去吃饭了，可过去了这么久，显然不是。
舒念出了房门，走廊上空荡荡的，她到前台，因为这里是专区，所以值班的只有一个小护士。
舒念开口问：“408病房的护工呢？”
小护士惊讶了下，眼睛下意识看向柜台上放着的日历，疑惑开口问：“你是408病房的什么人？”
舒念皱眉：“朋友。”
小护士放心了，“护工今天家里有急事，打了病人家属电话没打通，所以拜托我们护士照看一下。”
舒念狐疑地看向小护士：“没打通？”
小护士点头，“徐先生很忙，基本上护工有急事的时候，都是拜托我们照看一下的。”
舒念看了她眼点点头，说是帮忙照看一下，其实很笼统的意思，只是照看一下。
她从下班后来了这么久，都不见一个人进去过，这长达三四个小时里，嘉荣哥就那样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
舒念不敢再深想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会压制不住那要诀提的悲嘶！
……
因为护工的不在，所以舒念下楼给自己随便买了点吃的，她打算今晚在病房里凑合一晚，陪着嘉荣哥。
只是手里提着东西上去，打开房门一眼就见那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双腿翘起，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认真查阅的徐泽木。
听到开门声，男人从电脑上收回视线，抬起头无温度的眸子直直射过来。
电脑屏上发出的幽幽光芒折射在他的面容上，将那冷硬分明的脸孔越加映衬的深沉难测。他的薄唇紧抿，看到舒念，下意识眉头蹙起。
舒念怕他又误会，急忙解释：“今天来看看嘉荣哥，护工刚好不在，所以……”
徐泽木的视线落在她手里提着的吃的上，舒念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无措的道：“我……下班后就过来了，还没吃饭，你吃过了吗？”
徐泽木“啪”的一声合上电脑，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挺拔身姿伸展开来，仿佛一下子释放开了威压。
舒念垂下头，站在门口显得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徐泽木放下了电脑，单手插进口袋里朝着舒念走来。
夜晚里沉淀了浮躁，周围变得安静的仿佛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的脚步声，就似踩在心间，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眼前多了一双脚，他停住步伐，头顶响起那低沉冷然的声音：“只是恰巧来看看？”
“什么？”舒念没听懂，抬起头撞进黑沉无底的眸子里。
徐泽木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讽笑，“真的是恰巧来看看？然后刚好护工不在，就像之前很多次，刚好遇到我妈，刚好被她所喜，刚好的，唯独依赖你。”
舒念头皮微微木疼，“今天下班后，有时间，就来……”
“想说什么？”舒念话还没说完，徐泽木目光徒然冷冽，打断她：“你的好手段已经达到了你想要的目的，接下来又想做什么？”
舒念脸色刷的毫无血色，抖动着唇瓣想解释，可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怎么，哑巴了，还是戳中了你的心事？”徐泽木根本不留余地，眼里迸射出一丝锐利，他的手从口袋里拿出，逼近一步，压低了嗓音：“还是说，其实从一开始就另有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