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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大结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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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嘉荣眼里浮现疑惑,孟梓佳开口说:“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没有办法,一次做错就得需要很多谎言来填补,你不知道,我也很痛苦,可是没有办法,我想活下去,我想好好的生活下去……”

    徐嘉荣越听越不懂,他张了张嘴,无声喊她的名字,想要去安慰她。只是面对熟悉的人的时候,徐嘉荣用光了所有力气去说话,他现在一点也启不了声。

    “嘉荣。”孟梓佳突然抬起头,她眼里的神色危险的令徐嘉荣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只听她说:“你理解我的对不对,所以,你不要再开口说话了好不好,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短信是我发的,你不要怨我好不好?”

    徐嘉荣震惊的睁大眼睛,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恢复得好,脑子运转也越来越清醒。几乎是在孟梓佳话音刚落,他就猛然想到,这两天,他一直在为徐泽木为什么害舒念一事不得释怀,孟梓佳启了声,他就已经明白。

    徐嘉荣惊讶的出不了声,因为急切,他嘴里发出嗬嗬声响,盯着孟梓佳的神情骇然就像不认识她般。

    孟梓佳已经接近疯狂,“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嘉荣,你的身体好不了了,活着也是煎熬,不如就此解脱。来世投个好胎,你会幸福的。”

    最后一句说完,孟梓佳眼里闪过抹狠厉,她在徐嘉荣惊诧的目光下,抽出一旁的枕头毫不犹豫朝他头上盖去。

    孟梓佳是存了要让徐嘉荣死的念头,为此她来的时候还特意戴了副手套,黑皮质的手套跟她身上这件貂皮很搭配,她的手按压在枕头上,清楚的感受到低下之人剧烈抖动却不能挣扎的样子。

    孟梓佳眼里狠戾丝毫没有一点心软的意味,她甚至已经在转动着脑海想着找谁她给做替罪羊了,解决掉徐嘉荣,接下来还有徐妈妈。

    他们都知道了,所以他们都得死,只有死才不会暴露什么。

    正要用力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声爆喝响起:“你在做什么?”

    孟梓佳如触了电般,一下子松开手猛地跳开,心提到了嗓子眼。

    高锋快步走到床边拿开枕头,徐嘉荣剧烈喘息着,高锋按响床头铃,他直起身看向孟梓佳。

    孟梓佳对上那鹰鸷般的眼神,张了张嘴,才反应过来什么,她扑到高锋身边,抓住她的手:“你听我解释,不是我,不是我要做的,我……”

    她因为紧张,下颌颤抖的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

    高锋甩开了她的手,常年在太阳底下跑的麦色俊脸,散发冰冷震慑的威势:“如果我没有出现,嘉荣这会儿已经死了。”

    孟梓佳语无伦次,“我没想那么做的,我,我只是,只是……再跟嘉荣开玩笑,对,我是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杀人呢?我是个女孩子,我见血都怕,我怎么会杀人呢?”

    高锋冷眼看着她解释,等孟梓佳话落后,他才问出声:“那,四年前的短信应该怎么说?也是开玩笑的?”

    孟梓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震惊的看着高锋:“你偷听……”

    高锋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所有事情层层剥茧,你根本就无处可逃。”

    手腕上忽然被一道冰凉的东西扣住,孟梓佳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东西,巨大恐慌席卷,她抓住高锋的胳膊,“高锋你不要这样,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这样对我,我是有苦衷的,我迫不得已……”

    “我跟你有什么情分,若非徐泽木,谁会认识你?”

    高锋一句话令孟梓佳怔在了原地,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疯狂?

    孟梓佳只知道自己野心很大,她想通过努力摆脱贫穷,摆脱那个家庭,她想要走上巅峰,做令人膜拜的女强人。

    徐泽木就像是她的阶梯,通过他,她认识了很多商业大亨,她跑客户,签合同,每做完一个合同,得到的收益比普通白领高达好几倍。

    孟梓佳迷恋这样的圈钱方式,通过赚钱,她可以走入上流社会,享受应有仰望,成为人上之人。

    可什么时候这种目标不再单纯?

    孟梓佳懂,喜欢徐泽木的感情不纯粹,与其说是喜欢他,爱他;不如更明确一点讲,孟梓佳需要的是他的资源,不管是他本身,还是他随便的一个朋友,所拉牵起来的桥梁关系,都能让她狠赚一笔,足够去填父亲弟弟的漏洞!

    然而她也真心的希望是徐泽木能够看到她,能够和他一起站在那最高地方,做那最优秀的人!

    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围住了病床,孟梓佳看不到里面的徐嘉荣,她被拷在距离病床不远处的茶几腿上,高锋站在外面,目露担忧的看着病床上的人。

    孟梓佳都不相信,可她真的毁了,从碰上高锋的那刻。

    她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像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哈哈哈”大笑出声。

    惹得那边救治的医生们都或多或少投过来视线,孟梓佳只是笑,笑得眼泪都给溢了出来,面前忽然多出了一双脚。

    孟梓佳抬头看去,高锋的身影映入眼帘,他面无神色,那双锐利的眸居高临下睥睨着她。

    “呵呵呵。”孟梓佳还是笑。

    高锋开口问:“徐阿姨,是你推下楼的吧?就因为她知道了那封短信的事,怕和徐泽木对峙?”

    孟梓佳制住笑,怔怔抬头看他。

    高锋紧抿着唇:“惊讶我怎么知道的?”

    他冷笑一声,同时心里也划过说不出的什么滋味,谁能想到真正的凶手在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们出去聚会,约一起放松,一起泡吧解闷……属于他们这些人的共同记忆,美好的,轻松的,其实到头来多么的可悲可叹!

    高锋是昨天晚上回来的,紧接着秦方就给他带电话让来一趟医院,嘉荣能够说话,一定知道当初的具体事情。

    于是高锋安排好从钱州压回来的瘾君子,连夜赶来医院。

    当时徐嘉荣已经睡着,刘嫂知道他的身份就叫醒了徐嘉荣。

    徐嘉荣没有见过他,高锋说明身份,便询问当初的事。

    没想到徐嘉荣异常的激动,磕磕绊绊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谈话,高锋才弄明白他说的意思!

    徐泽木发的短息,并且一早就有人在等着……

    这怎么可能?

    高锋几乎是立刻,拿出手机给徐泽木打电话,那个时候正是半夜时分两点多钟,电话打过去,那边却提示关机。

    有一瞬间高锋真的就起了怀疑,心想难不成是逃了?

    但他和徐泽木怎么说也是好几年的兄弟了,可以说,徐泽木什么样没人比他更清楚。

    徐泽木怎么可能去害舒念?他就除了事业上有点头脑,感情上连自己喜不喜欢都分不清楚的人,没道理,也没理由去做那件事。

    高锋想不通,徐嘉荣更是想不通,他阐述了当时的事情,清楚的记着,直到说出孟梓佳从卫生间里出来,高锋才起了怀疑。

    徐泽木不可能去做,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会是事实。想要试探孟梓佳是不是凶手,其实很好做的,高锋为自己能破获这起在当初反响巨大的恶性伤人事件显得很激动,一激动之余都忘记去早早通知徐泽木了。

    以导致第二日大早,徐妈妈就出事了!

    孟梓佳听完后脸上还挂着自认为最美的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她说:“我就应该早点下手的。”

    见她丝毫没有悔悟的意思,高锋眼里划过抹厌恶,已经不想再这样浪费口舌了。

    他转身去问嘉荣的情况,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徐嘉荣脸色看上去很苍白,医生说有惊无险,不过病人可经不起这样折腾了。

    高锋听着心有余悸的点头,为难免孟梓佳还有其他同伙,高锋打电话给局里,让茶茶带两名人员过来守着病房。

    安排好这些,高锋才有空压着孟梓佳回局里,杀人未遂,再加上多年前那起恶性事件,这些加起来,足够孟梓佳判得了。

    徐泽木回来,刚好跟高锋碰到医院外面。

    高锋压着孟梓佳,那双拷着手铐的手露在外面格外的显眼,惹得路过行人纷纷投以瞩目。

    孟梓佳面无表情的像是已经接受,只是高锋停下来,喊出那声“泽木”的时候,她眼神闪烁了下,怔怔抬起头。

    就对上徐泽木那双黝黑不见底,仿若置身如寒天雪地一般的眸子里。

    孟梓佳清楚的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缓慢捏紧成拳头,徐泽木知道了,到底还是知道了……

    孟梓佳缓缓闭上了眼,徐泽木眼里迸发深寒的戾气,他突然冲上前来,高锋眼疾手快的制止住他:“泽木你冷静点,好不容易抓到凶手,应该给她法律的制裁。”

    “一切都过去了,嘉荣没事,阿姨也会醒来……”高锋拦住他的身体,急急说道:“冷静一点,你就算再怎么恨,事情已经发生,她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高锋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当他话音刚落,抬起头时,就见徐泽木双眼猩红泛着强烈慑然寒意盯着孟梓佳,那样的眼神,高锋也许能够透彻明白。

    一个口口声声恨不得他们所有朋友都认为她喜欢徐泽木的女子,有一天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光是他,发生在徐泽木身上,徐泽木比他们要来的震慑几倍不止。

    谁能知道,那害了自己哥哥的人,这么多年一直没事人一样带在自己身边?!

    高锋拉着徐泽木使他后退了步:“不要失去理智,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阿姨!”

    “放开我。”徐泽木冷沉的声音冰冷响起。

    高锋犹豫了一瞬,徐泽木移开眸子视线落到他脸上,高锋的手不自觉松开。

    徐泽木很冷静,只是那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寒意,还是惊心动魄的直击人心。

    他一步一步走近孟梓佳,强烈笼罩,幽深的眼睛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潭一样,摄住孟梓佳。

    孟梓佳几乎都不敢和他对视,终于,他在她面前站定。

    低沉声音透骨沙哑的开口:“为什么那么做?”

    孟梓佳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漏洞太多,就得需要各种理由去填补,可是补不齐,他们都已经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闭嘴,永远的闭嘴!

    孟梓佳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圆一个圆满的谎言,只要徐泽木回到岚市,一切都会揭穿。

    为什么那么做?

    就是在这样的各种理由,自私野心下,终是一步一步将她推上毁灭!

    “呵呵呵,”孟梓佳笑了,她感受着手腕拷住的冰凉,豁出去的看向徐泽木:“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徐泽木没有开口,但那眼睛里流露的森冷还是令人心底生出怯步。

    孟梓佳没有见过徐泽木生气时的样子,或是她从未见过他真实的一面,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要知道……

    “如果舒念没有出现,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不会!”徐泽木想都没想回答。

    果然如此,孟梓佳嘴角露出抹苦涩的笑:“即使她都没有出现……”

    “没有她,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徐泽木冷沉的面容浮现抹森然的笑,他像是已经确定:“当年,舒念那封信是你换的吧?换了她写给我的内容,覆上你的名字!”

    孟梓佳瞳孔微缩,徐泽木眼里划过丝残忍:“真可惜,早早被高锋给识破了,没有落到我的手里。”他顿了顿:“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一句徐泽木咬的格外重,就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的恨意,可不满足。

    他道:“不过,我会让你一辈子待在里面,偿还亏欠嘉荣的。”

    孟梓佳身形剧烈一震,徐泽木收回了视线,身后高锋怕他失控,拉住他的胳膊说:“阿姨在六楼,目前情况还算稳定,我带孟梓佳回局里,茶茶随后会到病房守着。”

    徐泽木压下心底翻腾的恨意,墨色眸里面的戾气被幽深替代,他深深看了眼孟梓佳,抬脚她身边走过。

    再擦肩那刹,孟梓佳出声喊住他:“泽木……”

    孟梓佳声音在颤,事实上直到现在她都不能相信自己被毁的事实,可手腕上清楚的带着那冰凉之物,巨大恐惧到底还是压都压不住。

    孟梓佳闭上眼,眼泪已经溢出,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徐泽木的事,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想挽求一次,借助他们昔日的情分上。

    但没有来得及开口,男人的步子只是顿了下,便无情的离开。

    孟梓佳泪水决堤,尽管再怎么坚强,再怎么想通过自己努力站上人生至高点,孟梓佳到底是一个女人,前所未有的恐慌害怕,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这些情绪里,唯独没有她所作出那些事的愧疚悔悟。

    徐妈妈摔下楼梯的时候伤到了大脑,医生足足缝了几十针,目前还不能确定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一切都得等人醒过来才能知晓。

    徐泽木守在病床旁,静静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徐妈妈,其实心是惶然的,可这一切都得他独自面对过去。

    悔恨交错的那股气一点一点啃噬着他的心,从未感受过的难熬。自己的家,被陷害的差点家破人亡。亲人相继躺在病床情况未知……爱人,离他远去……

    徐泽木想到了什么,心底狠狠刺了下,病房门被打开,秦方走了进来。

    他来到徐泽木身边,看了眼戴着氧气罩的徐妈妈,开口说:“嘉荣醒了,想见你!”

    徐泽木目光闪烁了下,秦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徐泽木,一切都会过去。”

    属于男人之间的安稳,不宜说得过多,秦方适可而止。

    徐泽木垂放在腿上的手指无意识狠狠抖了下,半晌,他才开口:“我没有一蹶不振,只是觉得自己……”

    秦方能猜到他的意思:“你不要觉得愧疚,那存心想害你的人防不胜防,所幸,阿姨她还活着,嘉荣也好好的!”

    徐泽木眼里流露出抹苦笑,是啊,还好好的……可这样的代价实在太重!

    他垂下了眼,眸底深处闪过一丝锋芒,森冷寒意流泻而出,强大的,令他恨不得毁了所有。

    徐泽木起身离开了,秦方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待那身影消失,他跟着重重叹了口气!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秦方看向徐妈妈,悔之不及的想,若是早一点抓住蛛丝马迹,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日!

    ——

    徐泽木从钱州回来就一直待在徐妈妈病房,徐嘉荣的情况是通过看护知道的,当秦方说嘉荣找他的时候,那刻也才意识到自己的逃避。

    孟梓佳曾经暗中做出那多事,可他一点的不知情,徐嘉荣说起的时候他却都不懂他说的意思……

    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嘉荣为什么约舒念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呵呵,为什么?

    他独独没有想过,这其中掺杂了这么多,只以为他们是互相喜欢!

    徐泽木靠在徐嘉荣病房外,当所有事情袭来,搅得他几乎是筋疲力尽,可却也从没有这么的痛恨自己。

    真的是好蠢,他做了什么?

    将凶手留在身边把莫须有的罪名发泄在那个女子身上,难怪她会那么抗拒,她会退步的说出那样不再往来的话!

    折磨了她,却也毁了自己,真是报应。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捏紧成拳,徐泽木墨色眸子里的哀痛流露,使得他整个人被一股浓浓的孤寂笼罩。

    刘嫂开门出来看到这样的徐泽木当真给吓了一跳,再仔细看去,徐泽木听到响动已经收起了所有。

    刘嫂打招呼:“先生,嘉荣先生醒着。”

    徐泽木直起了身,他面无表情往里面走,刘嫂犹豫的声音传来:“先生,嘉荣先生好像知道了夫人出事的事,刚才问起我,我没敢给实话实说。”

    徐泽木仅停顿了一下,便抬脚走了进去。

    房门无声关上,刘嫂摇了下头,徐先生在这边,她打算去找秀姨。

    徐泽木进了病房,病房里一片寂静,徐嘉荣睁着眼睛无声的看着天花板,听到走进来的声音,他晃动着眼神,直到徐泽木的身影映入眼帘。

    “木……”

    他轻声喊,随即问起孟梓佳害他不成,高锋无意间说出母亲被害的事:“妈呢?”顿了顿:“不要骗我……”

    徐泽木走上前,他扶起了徐嘉荣给他身后靠上枕头,让他半靠在床头上:“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事。”

    “到,底,出什么……事了?”徐嘉荣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因此他靠在哪儿就像没有骨头支撑一样。

    徐泽木拉过凳子在他面前坐下:“当年那封短信是孟梓佳发的,她想要害舒念,……却间接害了你!”

    徐嘉荣不说话,他静静的听徐泽木讲。

    “哥,你相信缘分吗?”徐泽木看着他:“当年我不知道舒念喜欢我,其实在你出事后就是一个转折点,我们可能至死都不会往来。可她几年后又在来到了我的身边,经历了那么多,如果失望会积攒,她现在的状态就是爆发!”

    “也算我活该,可是,等知道了所有真相,我才发现,我配不上她的……”

    病房里静悄悄的,在徐泽木话音落下后尤为静谧,空气中只流窜着两人或多或少的呼吸声。

    过了几十秒,徐嘉荣才问他:“你,爱上念,了是吗?”

    徐泽木视线对上哥哥的眼睛,没有回避的承认,“是。”

    “除了对这个家负担起应有的责任,我并不懂感情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曾经有想过到了一定年龄结婚生子,这一生也算草草交代了!可事实不是这样,遇到舒念,好像才有了念想。”

    徐泽木说的是心里话,他以为开口了徐嘉荣会不理解他,甚至会告诉他,他也是喜欢舒念的……可他没有,徐嘉荣只是脸上露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他,那样是眼神,令徐泽木一下子看到了当初小的时候,哥哥用一个月的生活费里省下的几块钱给他买冰棍时的眼神。

    那是哥哥对弟弟的宠爱,他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不要被母亲发现,因为就是那几块钱,也得靠母亲出去做几小时的工作才能换来!

    徐泽木想起了当初,眼眶有些湿润,徐嘉荣开口了,他的声音很低,经历了孟梓佳那一闹,一下子伤到他的根本,令他说话都不那么的有力。

    “木,爱她,就不要,放开她!”

    徐泽木神情一动,看向他。

    徐嘉荣苦笑一声,说道:“为救她,我不后悔,她是一个很值的人珍惜的女孩,你要,好好对她……”

    “哥……”

    徐嘉荣移开了视线,他看着床脚一处:“是她,让我帮,忙……追你的!”

    徐泽木听完徐嘉荣的这句,突然就触到了心底深处,他眉心紧紧拧了下,是胸口部位骤然发疼,他知道,自己又一次错了!

    徐泽木几乎是仓皇离开徐嘉荣病房的,徐嘉荣都告诉他,舒念喜欢的暗恋的是她,可他在做什么?

    他否认事实,还在固执己见的认为嘉荣,他,和舒念,他们三个活在这一怪圈里;认为,嘉荣也是喜欢舒念的……

    呵呵,简直真是愚不可及!

    ——

    房门“咔嚓”一声关上,躺在病床上的徐嘉荣缓缓抬起视线,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框泛红,里面划过抹痛色。

    他怔怔地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垂在身侧的双手在费力的想要篡紧,想要抑制住胸膛迸发的情感。

    这就是他想要的,对,错过了那么多年,一切都该各就各位的!

    。

    舒念没想到波波会找来外婆家,见到他的那刻,舒念正在帮外婆洗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头顶太阳暖融融的,洗完今年的旧物,开始辞旧迎新!

    外婆在屋里给她做美食,其实想想,年还没过呢,舒念基本都是处于天天过年的状态,只不过就差个亲人们团聚,外婆每天都在做各种好吃的东西给她补身子。

    用外婆的话说,她太瘦了,应该长点肉好看!

    油炸东西的香味飘散出来,闻着挺香,只是不知怎么,舒念胸口突然涌起一股反胃的感觉。

    她眉头紧紧拧着,手扶着胸腔嗓子咳了咳,压下那股呕吐感,舒念自觉的换了个地儿站,等闻不到那股味了她才好受一些。

    铁栓敲击木板的声音响起,舒念抬起头看去,就见波波颇为仪表堂堂的站立在她家门口,笑容满面的看着她。

    舒念笑了,Louis抬脚走了进来,打量着院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电话打不通,人也联系不上,真是让我好找啊。”

    “你怎么找来了?”舒念问。

    “你这个没人性的,还好意思问?”Louis白了她一眼,把手里提着给老人家补身子的补品放到小桌上。

    舒念擦干净手,抬脚走过去:“不是,是手机停用了,呆在这儿挺与世隔绝的!”

    “你还当自己是古人啊?”Louis扭头看了眼着古香古色的院子:“还别说,挺有一番雅致的。”

    舒念微笑着:“你当初匆匆离开,是不是女朋友出什么事了啊?”

    Louis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声音低了小许:“都跟你说没女朋友……”

    “谁信啊?”舒念说着,给他到了杯茶,递过去人没接,她抬眼看去,对上Louis那双清朗眼睛,只听他说出两字。

    “胖了。”

    舒念真想把手里的茶水泼他脸上,她没好气的放下茶杯,给自己狡辩:“这是圆润。”

    “噗。”Louis真不想笑的,可没忍住。

    舒念咬牙切齿的,等他笑够了才问:“你是怎么找来的?”

    “还用问吗,电话打不通,发你微信也不回,我还以为把你给失踪了。”Louis说道:“我去了你家,你那继母脾气真不怎么样,怎么问都不说。最后我就想,你不在那个家肯定就在这里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最近一直在跑工程,我一天多半时间都是在天上飞。”Louis忍不住吐槽,他突然坐直身看着舒念提议:“走,我们出去吃个饭。”

    几乎是话落,外婆从里面走了出来。

    Louis立刻礼貌的喊了声:“外婆好。”

    “哎,好好好,念念这你朋友啊?”外婆笑呵呵的问舒念。

    舒念点头,给介绍道:“外婆,这位是波波。”

    “呵呵呵,好好好,长得真俊。”外婆忍不住夸赞。

    Louis谦虚的笑着,说了几句话他就提出想带舒念出去转转,征求外婆的同意。

    年轻人的世界外婆不懂,不过却可惜着上次来的那个小伙子没能留下吃顿饭,因此面对Louis,外婆格外的热情让转转就回来吃饭。

    Louis连连应着,等出了院子门,他开玩笑的问舒念:“你外婆对我这么热情,会不会把我当成外孙女婿看待啊?”

    “瞎说什么呢?”舒念横了他眼,刚好迎面走过来了个邻居,笑呵呵的打声招呼。

    舒念面对那样的笑,脸颊微微泛红。

    Louis看她轻笑出声,两人一路聊着现状,都不知道走了多久,等累的时候回头看,他们正停在一家火锅店。

    Louis提议进去喝一杯,舒念欣然点头应予。

    能够和波波成为这样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其实多半是因为两人有着共同的爱好话题,人生朋友有很多,可真正能在灵魂深处产生共鸣的,却是少之又少。

    Louis点了啤酒,他问舒念:“大冬天,你能喝酒吗?”

    舒念白他一眼:“小看我。”说着她自己拿过酒瓶给自己满上,脸上漾着灿烂的笑,和波波碰杯。

    舒念不饿也不渴的,只是却突然很想喝酒。

    Louis说着他生意上的事,还有那些桃花史,说着说着,他自己给笑了起来,“舒念你都不知道,那姐妹两其实是亲姐妹,两人还装着谁跟谁没关系,结果背后全来找我表白……哈哈哈……”

    舒念真没觉得好笑,她损他:“都是这张皮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