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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家有医夫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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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冬封不无遗憾的感慨:“哎呀,你说我是不给你下药下晚了?”

    俞百桦一听下药,一副防护姿态:“你要给我下了什么药。”

    “葵水推迟的药,都配一半了。”说罢,还指了指扔在一边的,药杵药材之类。

    “你心眼怎么这般的坏,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这都安的什么心。”

    楼冬封俩手一翻,得意:“当然不安好心啊,好不容易你得了十天的清闲,想上哪去,爷带你去。”

    虽然俞百桦很想去外面,可仔细想想又犯了愁。“还是不要去了吧,在家乖乖的,免得让娘亲误会,平日里我饱受欺压,这一有空就往外疯跑。”

    楼冬封牵起她的手:“谁说的,娘啊,她刀子嘴豆腐心。她要对一个人好,那是顶顶好,掏心掏肺的好。若她觉的一个人不好,那就走的站着都不如意。虽然有些极端,但日久见人心。谁真心待她,她心里明白,不会一直如此。”

    俞百桦点了点头:“嗯,我信你的。天色还早,我想睡个小小的回笼觉,睡到辰时。”

    楼冬封揉着她的头笑:“你真是贪睡。喝了粥睡?”

    “吃了睡不着。”俞百桦麻溜的脱了外衫爬上床,现在起算算时间,还能睡一个半时辰。她看着楼冬封,然后身边的位置。

    “又勾引爷,你这丫头,算是学坏了。”

    俞百桦红着脸:“抱着才能睡着吗。那日,我熬到子时,才勉强入睡。”

    虽然当晚熬了很久,但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成群的美人,让她妒火中烧。小部分原因是怕鬼怕的睡不着,基本和他没多大关系,但这话他爱听。

    “啧,谁养你的赖毛病,自己睡。”虽是嗔怪,眉眼之处却是掩都掩不住的笑意。

    “哼,自己睡就自己睡。”俞百桦气鼓鼓的盖被,盯着他做最后的挣扎。

    楼冬封蹙眉,半跪在床上,一指戳漏她的半边脸:“以后不准往脸里鼓气,像极了河豚。”

    “什么是河豚?”

    楼冬封想了想:“本草纲目里说的,豚,言其味美也。侯夷,状其形丑也。腹白,背有赤道如印,目能开阖。触物即嗔怒,腹胀如气球浮起而取之。总的来说,就像你一样,嗔怒。”

    俞百桦娇羞舔唇:“你知道的真多。”

    “其实我也没见过,书上有插图。我拿来给你看。”

    楼冬封讨好的下床取了本草纲目厚重的一本,翻到那一页,指给她看。

    俞百桦看着小鱼身子鼓鼓的,确实有几分嗔怪的样子不过:“我就这样啊?”

    “不然你以为。”俞百桦没好气的砸了他几下,便翻身不理他。

    楼冬封将书合起放到一旁,爬在枕上:“要不我们今天去看河豚,书上说江、淮、河皆有之。”

    俞百桦偏头看他:“想去。但小腹坠胀,去不了。”

    “你这都什么毛病。给你揉揉?”

    俞百桦摇头:“没事的,睡着就不痛了,也就头俩天疼,过来这俩天就好了。”

    楼冬封不说话,只是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拍了怕她的被:“睡吧。”

    “吃饭了。”

    楼冬封掐着她脸蛋将她掐醒,她嘤咛的不想动,被他抱下了床,放到桌前。

    俞百桦起床气不高兴的瞪脚:“不想吃。”

    “使性子是不?无理取闹是不,这都晌午了,真不吃?”

    晌午?俞百桦四下找时漏。在一看着桌上的红烧栗子鸡,羊肉炖萝卜,木耳炒山药,红糖木耳姜粥还有俩素炒菜,瞬间觉的饥肠辘辘垂涎欲滴。

    “还有人要来吗?”

    “没有啊。”

    “这么多,吃不了吧。”

    楼冬封给她盛饭,振振有词:“多吗?不多。你啊,体寒要多吃羊肉栗子,痛经那要多吃山药胡萝卜黑木耳活血化瘀的食物。这些温补的食材对你好,你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不要在碰那些生冷的东西,吃呀,发什么呆那。不喜欢,那就捡你爱吃的吃。”

    俞百桦回神拾起筷子,家有医夫,话真多。

    吃罢饭,俞百桦动都没动,见楼冬封收拾完,爬在桌上,开始哀嚎:“好撑啊。”

    楼冬封坐在榻上看书:“自己肚大小,自己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了。可你都煮给我吃了,我不好好吃,对不起你的拳拳心意吗。”

    楼冬封理都不理:“少来酸爷,君子远庖厨。那是厨娘煮的。”

    俞百桦一别揉着肚子:“可我感觉,就像你煮的一样,样样都好吃。就是有些撑,剩下哪些,真是可惜了。”

    “别人还食不过三,你瞧瞧你那饿死鬼投胎的。”

    “饿死鬼,肯定吃的少胃口小。没准我是饱死鬼投胎那,不然胃口能这么好?好撑。”

    “啧,过来给你个消食的药丸。”

    俞百桦一溜烟跑过去,站的倍儿直,笑嘻嘻的背着手:“哼哼~”

    “出息。”楼冬封将药到到她手心,她讨了药,亲了他一下,便揉着肚子跑开了。

    俞百桦吃饱喝足还睡的醒,展开自己的绣架,开始绣自己的屏风。坐了一个时辰,觉的腰累,起身见他捏着书躺在榻上睡着了。哼,平日里嘴上说着不让睡,真到了时辰,自己不也睡的挺香吗。

    俞百桦拾起他的一缕发,坏笑的跪在床前,不停的搔着他的鼻头,他动了动躲闪,突然不躲了。她不解的挠了挠头,许是头发太多了,不够痒。捏了俩三根负有去搔他的鼻底。

    他睁眼,一把将她生擒住,就扑倒在榻上,一手搔她的腰:“坏东西,是不是皮痒了。”

    俞百桦最不耐痒,大笑:“认输认输,求饶讲和。”

    他停手,点了点唇:“不行,你必须得为你的肆意妄为付出代价。”

    俞百桦双手捂住自己的唇:“这么罚,待会付出代价的可是爷。”

    “你——”楼冬封的吻,轻落在她手背上,就将她放了,说的也是,罚了她,难受的可是他啊。

    相安无事过了一个时辰,楼冬封索然无事。

    “百桦你过来。”

    “怎么了?”

    “好不容易得闲,你蒙头绣花也不理会我。要不,我带你出去吧,出去散散心。嗯……带你去见齐公子?他要赏我十个美人,你帮我回决他。”

    俞百桦飞针引线,冷哼一声:“不要,这么坏的人,我才不要见他,扎个小纸人扎他。”

    “能耐,那你说想去哪?总不能在家,不说话的过一天吧。”

    “你看你的书,磨你的药,我绣我的花,干点正事,不好吗?”

    楼冬封翻白眼:“爷什么时候不干正事了,以前日日如此,不觉的无趣。现在,反倒看不尽去一个字。要不,你过来我教你识字吧。”

    “之前的还没记住那。要不,叫半夏和白术青木来玩叶子牌吧。我见昨天婆婆们,像是很好玩。”

    “也行。”

    因着俞百桦第一次玩,楼冬封坐在她身后指点,她连牌都认不清就上阵了,玩了好几局,有输有赢,也算的半懂吧。

    俞百桦洗牌,撒娇的怨怪道:“我就说出这张了,你看输了吧。”

    “是你自己笨,乱走一通,还怨别人。”

    ……

    “走那张都行,你看着出。”

    ……

    “我不知道了。”

    “随便出。”

    “笨胚,你怎么能拆一对的走哪,你到是打单呀。”

    “你不是,说那张都行吗?”

    楼冬封哀叹一声,自身后揽着她,接过牌,帮她出。不多时便赢了,众人奉承一番。

    俞百桦兴致缺缺:“我不玩了,你玩吧。”

    “怎么还生气了。”

    众人识眼色,纷纷推牌,说自己有差事。楼冬封也觉的被她这么一闹,脸上挂不住。

    “自己不会,教你你还不得意了。行行行,你脾气最大。”

    楼冬封撂下这一句,便出了门,正巧青木过来送信:“二爷原话说抓紧点。什么抓紧啊?”

    “不该你问的,别问。备车吧。”

    天色渐晚,已是晚霞满天,傍晚时分。青木不知何事,抓了赶马的方信,便一同随主子出门了。

    马车脚的铃铛叮咚响,街上熙熙攘攘依旧热闹。

    楼冬封掀起帘子,看着门楣上的题字:“就是这家了。”

    看着手中的信笺化成一堆烟火,下了车。

    “爷,我和方信就在车上等。”

    楼冬封将钱袋扔给青木:“许是要花些功夫,自己去找点乐子,打发个一半个时辰。”

    “爷,我真不是逛窑子的那种人。”

    “也没说让你去那种地方啊。”

    ……

    酒肆云龙混杂热闹非凡,一二楼人往来纷纷。一个醉酒的客人要往下楼去,被小厮挡了下来。

    “不要意思,这位客官,楼上有人包了。”

    “滚——”一声怒喝。

    “三公子,为什么百香说的你就不愿意信那?”俞百香跪在席前垂着头。

    赵显脸上的酒晕未退:“信?你让我如何信,你的婚事,怎么嫁的是她,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俞百香抹泪:“百香冤枉啊,明明我也失去了世子。三公子你为何就不懂那?百香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心思歹毒的人啊?”

    赵显一股脑的将,桌上的杯盏打翻:“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三公子,既然如此。百香也不愿在你眼前碍眼了,妄公子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和拳拳心意,少喝点。”

    俞百香哭哭啼啼的从天字阁出来,脸上还滴着泪,却是没了哭腔。

    丫环搀扶:“大小姐,你这样百般受气,又何苦来哉,欢巧实在不解。”

    “我若不在他面前,给他说道,指不定被他怎么想。太子现在心里有她,自然会怨恨我,言语过激也无可厚非,再过一些时日,便不会如此了。”

    欢巧哀叹的摇头:“可我们日日来,日日如此。都这么久了,太子并未有所改观,会不会越发的反感小姐啊?”

    谁说不是那?啊,现在差一个好的时机那。“再等等吧”

    俞百香从酒肆三楼下来的时候,迎面撞上楼冬封。楼冬封手握着折扇,半掩面,让道侧站在一边,眼睛弯弯似有笑意的着看她。

    俞百香舔唇,略显尴尬,面上讪笑径直下去。多说无益,往三楼去,二人是一个目的,因为这三楼打一个月前就被楼上的哪位包下了。楼冬封不能猜不到。

    楼冬封推门,只见一个酒杯迎面砸来:“都让你滚,回来做什么?”

    楼冬封摸了摸下巴,寻思他二人的关系。良久的平静,让赵显打眼看了过来,怒意顿消。

    “君卿,是你来了。”

    “我听人说,你日日醉眠此处,便想看究竟是个什么好地方,轻而易举的绑住了太子爷的腿。”

    赵显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邀他入座:“连你也来看我笑话,你和那帮老迂腐一个样。”

    “迂腐也好,笑话也罢。不过是因为你是季音,我才来的。”

    赵显回眸笑:“啊——真好啊,和你饮酒才称得上做乐,和别人只是无趣的交盏罢了。”

    酒过三巡,原本就酒醉的赵显,愈发的嘴里,枕着胳膊爬在桌上,一手把玩着酒盏,另一只手扯着楼冬封的衣袖。

    “俞百香她还念着你。君卿啊,你若不喜她,我们换换好不好,你要你的才女,我要我的草包。君卿你说好不好。”

    楼冬封举盏的手一顿:“季音,你醉了。”

    “啊——君卿啊君卿。我又在胡言乱语了,你不要放在心上,要对她好。”

    “我知道。”

    赵显却是轻笑的摇头摆手:“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

    “你是太子,你为她这般沉醉不醒,不值得,不是吗?”

    赵显掌心捂养:“是啊,何尝不是回头无力。可我不喝醉的时候,就总是会想到她,这一年内,关于她的大小事太多了,我一件件的都会想起来,你让我怎么释怀,这一年里,你也知道,我都为她做了多少事。”

    “她啊——,配不上你的喜欢。季音你就醒醒吧,你不是闲王弃子,你是太子啊。怎么能把眼光过多的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那?”

    赵显话语悲戚:“太子又怎样,太子不也想要的,都得不到吗?我比起常人的得不到,只是多了一层隐忍罢了。可现在,我不想忍了不行吗?我忍不了啊,我的——太疼了。”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了好几句的疼,最后哀求的问他:“你不喜,我们就换吗?我不嫌弃的。”

    楼冬封深深的蹙眉:“季音,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赵显不解:“我,怎么会。我一心都想她好的,怎么会害她,谁都会,但我不会。”

    “季音你是太子。”

    赵显捧着酒坛尽饮:“太子?若我不是太子,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不会,因为我会更加名正言顺。

    “这样的假设不成立,你季音不可能不是太子的。”楼冬封夺过酒坛也是一番豪饮“今日我便陪你一醉,醒了我们便掀过此事,往前看。其实一个人,也没有多难忘。”

    赵显笑:“是啊,没有多难忘的。是啊,是啊,我若还是三皇子就好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不停的喝着,直到眼前的酒壶酒盏空空。楼冬封醉眼迷离敲了敲坛子。

    “酒没了?”

    赵显搭肩站在他身侧侧,拍着他的心口:“君卿啊,我说的醉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啊——。”悠长的哀叹,似有千言万语也化作一声感叹,

    但愿吧。

    青木召呼方信和酒肆的小童三人合力,才将烂醉的二人搀扶下楼。将世子交与随行的方信,搀扶着太子,去寻马车。

    只听身后,世子狂声呕吐。方信又扶不住挣扎的世子,世子一头扎到在地。

    方信急的跑过来:“青木大人,怎么办,世子不让小的碰。”

    青木只得将太子交给方信:“将太子送到岚风别苑。”

    青木疾跑过去,搀扶起世子。

    “别碰我,谁都别想碰我,你们这些贱婢。”

    “世子,是我,我是青木。”

    “你也不行,爬床贱婢统统都得死。”

    喝醉的人身沉,他又极度不配合,青木连连中招,被他打的胸口疼。

    “世子爷,俞百桦还在家等着爷回去那?爷若不起来,今晚可就见不上世子妃了。”

    “百桦~哼,笨胚一个,输了牌还赌气那。青木快扶我到榻上去,我要看我家笨胚。”楼冬封满脸笑意,伸着一直胳膊,青木赶忙搀着起楼冬封。

    楼冬封突然看到什么,将他甩开,跄踉的走到道边,从夹缝中去挖开了花的黄花郎。

    青木欲哭无泪:“爷,现在可不是,挖药材的时候。”

    楼冬封一直不得要领的挖,青木劝不过,只得上前一把薅掉叶花还有绒球,递与楼冬封。楼冬封喜笑颜开的拿手帕包好。

    “我们现在去见百桦吧。”

    青木这才把他搀扶到马车上,楼冬封一上车坐了一会,就撩着帘子,恼他:“不对,这里没有百桦,藏哪了,我要下去找她。”

    “爷,世子爷,赶马那。你消停些。吁——”青木勒紧缰绳将马停下,反手将世子推回马车里。

    “俞百桦不在这里,我现在就带爷去寻。爷要是不乖的话,俞百桦就不见了,你再也见不到了。”

    “你胡说,不可能见不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她。”

    “不信,爷就试试喽。”楼冬封蹙眉,乖乖坐定一言不发。

    方信扶着太子,四下雇马车。因着太晚,街上人烟了了,这可把方信急坏了。

    这时一个小厮上前来,出示了一块令牌:“我家三公子醉了,还是交由小的带回去吧。”

    方信见他有令牌,又喊太子三公子,端的是谨慎,便不疑有他。

    “你的马车那?”

    小厮指向身后华贵的马车,方信端详一番,放心的将太子交给小厮。再回身,回侯府的马车早已走远,方信摇了摇头,还是走回去好了。

    夜色太深帘子掀开,依稀看见车上有人。

    “将太子放在此处,真是醉的好厉害那。”

    “大小姐你不顺手,这活还是交给欢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