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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一贫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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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卫士才说完,那哭声便没了,四周又一片悄静。

    严璟看了看屋中,往旁边一扇门洞中走去,落溪跟在他身后,竟觉得有些诡异。

    这村子荒荒凉凉,一个人也没有,该不会闹鬼,该不会还是小孩子成了鬼吧。她以前也听过鬼故事,实在太可怕了。

    这边是间厨房,除了个灶台,一个大缸,什么也没有,落溪背后发凉地拉着严璟的衣服,正想说快出去,却见严璟接开了大缸上面的盖子,里面赫然蹲着人。

    “啊——”陡然一见,落溪惊得大叫一声,她这一叫不打紧,紧接着便引来一阵婴儿哭声,缸中女人缩着身子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落溪低头一看,这才看到这女人怀中还抱着个婴儿,才要移开眼,又一看,竟见那婴儿嘴边淌着血,脸上也有血。

    “血……这孩子脸上有血,身上也有血!”落溪大惊失色,忙退了两步,将严璟的胳膊死死抱住。

    严璟看着缸中的女人说道:“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你先出来吧。”说着便抬头朝一边卫士说道:“快将她扶出来。”

    女人听了严璟的话,虽不再哭着求饶命,却仍是战战兢兢的,卫士来扶,也并不让人碰,有人要替她接孩子,她也是死死抱住,吓得转过身去。

    落溪一直看着她怀中的那个恐怖婴儿,只见她出了大缸后便抱着孩子轻晃着,而她右手的大拇指似乎伤了,正流着血。知道了血的来源,落溪松了一口气,才放下心来,便见面前的女人竟将大拇指往婴儿大哭着的嘴里送,那婴儿又哭了几声,最后含住了她流血的大拇指,停了下来,竟安静地吮吸起来。

    “你……你给孩子喝血……”落溪几乎吓软了腿,如同见了鬼一般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严璟轻拍她的肩,对女人说道:“家中没有别的东西给孩子吃吗?你为何要躲起来?”

    女人紧抱着孩子,低着头不说话,严璟便又说道:“你别怕,我们不是要害你的,只是找你问问情况,若是需要,我们还可以给你买些米粮来。”

    “真的?”女人立刻抬头,如死水的眼中竟泛起光来,一会儿却又怯懦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

    严璟又说道:“我们听说此处困苦,便过来看看,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给孩子喂血,又为什么大白天的躲进这缸中?”

    女人低下头去,看了看怀中孩子,说道:“我本是想抱着孩子去外面找些野菜,或是去地里挖挖,看能不能挖到些吃的。谁知才要出门便见到了你们,我怕又是官差来搜人了,便慌忙躲了起来。刚一躲好,孩子便哭了起来,我知道他饿,没办法,只得咬破了手指让他含着。”

    “你……不是他娘吗?不能让他喝奶吗?怎么能让他喝血呢?”落溪问。

    女人哀声说道:“从孩子爹在河堤上死后家里便彻底揭不开锅了,我怀孕才能喝粥,公公都是吃野菜连口米汤也舍不得喝,孩子能生下来都是他命大,怎么还有奶水喂?”

    落溪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大瑞不是国富民强吗?不是百姓和乐吗?怎么会有人家连粥都没得喝?还要吃野菜?

    严璟沉默了一下,看看房周,问道:“你家里怎么连一只凳子也没有?”

    女人回答:“孩子爹死后,都是公公在砍柴,后来在山上摔伤了腿,不能砍柴了,几个人又要生火吃饭,便将屋中的桌椅都劈了当柴了。”

    落溪看着空空如也的屋中,不敢相信这便是原因。连桌椅都要劈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严璟说道:“我看外面有块大石头,我们到外面去,你坐在石头上,将你家里的事慢慢告诉我吧。”

    女人点头,严璟和落溪一起出了门,让女人在石头上坐下,严璟自己也坐在了一旁的大木桩上。落溪坐在他身侧,这时才明白,原来他是怕女人站着累。她抱着孩子,也不肯把孩子交给别人,看样子又没吃饭,肯定会累的。

    坐下后,严璟又问道:“你孩子才刚出生,那你丈夫应该才死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家中就连粥都喝不上了?”

    女人回道:“就算是我丈夫在,家里喝粥也要拌着野荠菜、苦菜,后来他去了,家里便更吃不上米了。”

    严璟又问,“你说你丈夫死在河堤上?他是河工?”

    女人点头,“家里都是做河工的,以前公公也是。”

    “河工没有工钱吗?而且既是在河堤上出事,官府不是该发抚恤银两吗?怎么生活如此艰苦?”

    似是想起了丈夫离去的事,女人脸上的又失了几分神,将孩子往怀中拢了拢,说道:“他一个月不过是一两银子,原先扣五成,还能拿回五百文,后来扣七成,就只剩了三百文。我听公公说河工死了县里是得发钱,公公也去要了,可是县里说我丈夫自个儿不小心摔死的,不该拿钱,公公便只得回来了。”

    “你说,你丈夫一个月就一两银子?”落溪忍不住问。

    女人点点头。

    这让落溪十分不解。连安安宁宁一个月也有上十两,而且她们平日吃穿都是府里的,怎么一个河工一个月就一两?一两不是两杯茶就没了么?怎么生活?她丈夫一个人,怎么养全家?而且为什么才一两银子,还要扣,三百文……落溪实在想不透三百文能做什么,哪怕他们刚刚那样一顿实在不怎么样的饭,也要了三两多啊。

    “扣七成?是哪里扣的?为什么要扣?”严璟说着又回头看了看屋中,问:“你公公呢?”

    这一问,女人神情又黯淡了些,幽幽道:“前些日子官府来抓人,把公公抓走了。为什么扣钱,我也不知道,反正那些老爷说扣,就扣了。”

    “官府为何抓你公公?”严璟问。

    女人回答:“听说是抓不到吴三他们,便只好来村里抓人,刚好就把公公抓了,我想跑出来说我丈夫早死了,没造反,可抱着孩子又不敢,怕我也被他们抓走了,那孩子要是随我关进牢只怕是再大的命也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