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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严璟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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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树后突然窜出人来,迅速将他们围在了中间,初时站在院中把守的弟子也随他们一起将包围圈包围得更水泄不通。

    “这……这是怎么回事?”落溪颤声开口,紧紧拉着严璟的衣服。

    “记得站在我身后。”严璟话音才落,北堂木便从人后走出来,手一抬一放,四周弟子一起持剑袭来。

    “老爷快走!”六名卫士三名在包围圈力量最薄弱处开路,三名在后面断后,将严璟与落溪护在中间,缓缓向墙下移动。

    直到此时,落溪才知道自己真的错了,真的不该随他来,随他下船。

    北堂世家的弟子一个个都好厉害好厉害,剑尖直往这边刺,卫士与严璟都在与这些人拼杀,只有她一个站在严璟身后不知该怎么办,有人刺向她,也要靠严璟去拦。哪怕是刀光剑影中她根本分不清什么,却仍看到严璟好几次为了护她而差点受伤。

    一阵利刃割开血肉的声音,落溪心惊地抬头看去,只见前面一名卫士受刺倒地,北堂世家弟子将剑从他胸膛拔出,溅起一片血光。

    脸上一热,落溪伸手摸去,竟是一手黏稠的鲜血,想失声尖叫,却叫不出口。意识到鲜血溅来的方向,立刻去看身前的严璟,刚好见到他一刀割在北堂世家弟子的颈上。

    他袖中弯刀所到之处,也都溅起一片血花,好在那血不是他的。

    严璟所带出来的卫士都是武功佼佼者,以六人之力,竟步步冲破北堂世家弟子的封锁,杀出一条血路,渐靠近院墙。只是到院墙下时,原本的六人只剩了一人。

    最后一刻,北堂木飞身而至,剑尖直指落溪。

    落溪看着他的人影越来越近,看着剑尖越来越近,定住了脚步,一动也不能动,什么也不能想……这一瞬的时间很快很快,严璟果然飞掠至身前,她果然没事,只是仍旧听见了一阵血肉声。她缓缓侧头,只见北堂木右手中的剑偏在了一旁,左手中却多了一柄短刺,一半已没入严璟胸口。

    原来北堂木明是刺落溪,实是在左袖中藏了短刺刺严璟。

    “……严……严璟,严璟!”落溪恍如做梦般看着眼前的一切,立刻过去扶住他。

    听到落溪的呼声,北堂木脸上却一惊,恰在此时最后一名卫士将刀砍向北堂木,北堂木将短刺拔出严璟身体,闪身躲开。

    严璟紧咬牙托起落溪飞跃上院墙,最后跳下那一刻,落溪分明看到了那一名让他们有机会跳开的卫士倒在了院中弟子的剑下。

    严璟与落溪逃出院墙,院中弟子正要去追,却被一脸凝重的北堂木拦住。

    北堂世家院墙外,严璟拉着落溪快速往丛林中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似觉察到身后并没有人追来,严璟终于失去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地坐在了树下。

    落溪看着他胸口汩汩流出的血,不知所措地大哭起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你怎么样了?”

    严璟咬着牙并没有说话,落溪看着他身上的血,哭得更厉害,竟不害怕地伸手将那流血的伤口用力堵住。

    “严璟你别死……你别死……你告诉我往哪边走,我扶你去医馆,我们去找大夫好不好?我扶你,我扶你……”落溪说着就要扶他起来,却发觉他的身体实在沉重,她竟连扶起来都不易。

    严璟看着她,伸手抹着她脸上的泪,喃喃道:“若是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不要,我不要你死,你别死……别死……”落溪一把将他抱紧,之后才发觉松了手,他伤口又往外涌血了,这才又伸了小手堵住那伤口。看着他身体里的血从她已经染遍了血的手指缝中溢出,眼泪更加汹涌澎湃起来。

    “怎么办……严璟……你别死,别死……”落溪一张脸上淌满了泪水,一道道往下巴下流,落到严璟身上。

    严璟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语气轻柔而飘渺,“我以为,你也是盼着我死的,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强行娶了你,恨我让你和韩……”

    “我不恨你我不恨你……”落溪扑入他怀中,紧紧搂着的腰,眼泪与他胸口的血混在一起,“我不恨你,不想你死,我要你活着,你说过要带我到江南玩的,你不许死……你不死,我就给你生孩子,无论生多少个都行,你不许死,不许死……”

    她的痛哭声中,似乎夹了一丝严璟的笑声,抬起头来,只见他真的笑了。

    “这个时候,你怎么想起了生孩子……”

    落溪立刻说道:“我知道你想要孩子,你不死,不死我就给生,给你传宗接代,你想要孩子就不许死!”

    严璟又笑了一下,虽有些无力,却是十分真的笑,十分温柔,十分好看,让落溪心口又是一痛,眼泪瞬间又湿了遍眼眶,再次哭道:“你别死……我求求你了,你别死……”

    严璟一边动手去解腰带,一边无力道:“我没说我要死,我的确想要孩子,不会死的。”

    落溪看着他的动作,不敢相信他此时竟还有这样的想法,“你……你要……”

    正在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时,严璟开口道:“帮我把衣服解开,把里面的伤药拿出来……”

    落溪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去解他的腰带。“你有伤药?你身上有伤药?是不是上了药就没事了?你不会死是不是?”

    腰带解开,便从里面滚出两三个瓷瓶来,落溪立刻将那瓷瓶捡到手中。

    严璟将手上的弯刀递向她,“脱下我的里衣,割下一条长布。”

    落溪马上按他的话照办,只是他一下子却似并不那么虚弱起来,甚至爱笑了,甚至看她割了好几下都不小心将布条割断时还笑了一下。

    落溪并不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有笑她笨手笨脚的兴致,只是又急又气地做着手中的事,急他身上的伤,气自己连割块布都割不好。

    “慢些,这刀快,别割了手。”严璟竟还在一旁让她慢些,这让她恨不得抽出空来吼他几句。

    终于在衣服全变成碎片时将布条割好,严璟说道:“把白色瓶子里的药全洒在我伤口上,然后用布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