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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无用的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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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买够全文一半的随便看, 不够的等三天~  萧洌勾唇一笑:“母后, 孩儿也早与您说过……朕是皇帝,若连个女人都得不到, 要这帝位又有何用?别说不过是婚约了,便是已经嫁为人妇,朕想要的,便要得到。”

    “洌儿!别胡闹!”太后顾不得萧栩在场,气得怒斥道。

    “母后,朕并未胡闹, 表妹早已跟朕心意相通,如今皇叔在场, 正好让他来做个见证。”萧洌眯眼笑道,“母后,表妹可是您带进宫来让朕陪着的啊,怎么这会儿您反倒要棒打鸳鸯呢?”

    萧栩闻言蓦地看向太后,果然是太后的主意, 此刻这一幕, 不过是做给他看的戏罢了。

    太后察觉到萧栩的了然目光,抬眸斜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此番倒真让靖王爷看了笑话,他巴不得她和洌儿闹得不可开交, 如今只怕心里早乐开花了吧!

    “……我、我没有啊。我对皇上就是对待亲人的那种亲近, 并无其他意思!”

    此刻眼前的三人应当是大梁最有权势的三人了吧, 三个boss齐聚,叶清溪自觉自己这个小虾米压力山大,可眼看着皇帝越说越不对,她只得鼓起勇气反驳。

    萧洌手还抓着她的手臂不放,闻言手上的劲道蓦地增大,转过头来冷冷瞪着她,语气却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表妹,别怕,有皇叔为我们做主,母后不会为难你的。”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让我走!

    叶清溪心脏狂跳,想去看太后,萧洌发觉她的意图手上的劲道又加了一分,她差点叫出声来,心里恨不得把这该死的皇帝大卸八块。有本事就和他亲妈正面刚啊,把她扯进来算什么男人!

    叶清溪反手抓住萧洌的手腕,甚至因着小小的报复心理,那指甲狠狠掐他的手腕,同时颤声道:“太后,靖王爷,别听皇上的,民女冤枉!皇上,快放手,您快掐死民女了!”

    萧洌原本拿身体挡住了自己的举动,太后和萧栩都看不到他做了什么,直到叶清溪不管不顾地叫出声来,太后忙惊呼了一声:“洌儿,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清溪!”

    没等太后话音落下萧洌就松开了叶清溪,不过这并非是因为太后的话,而是因为叶清溪真的一点都没客气,掐得他手腕疼,他不得不放。

    叶清溪一得了自由便接连退后了好几步,同时手微微一抬,露出被捏红了的小臂。

    太后面色有些难看,萧栩亦是抿唇不语。

    萧洌铁青的脸色像是想要杀人,只是他也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他被个弱小的女人掐疼了,强装无事,望向叶清溪的目光似是要将她撕扯。他以为他这个所谓的表妹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即便他说的不是事实,也不会当着他皇叔和太后的面翻脸,没想到她胆子真够大的啊,他先前还真是小瞧了她。啊,她先前似乎还打伤过他,那时候他就该明白了吧,什么胆小都是装出来的,他母后的人,怎么可能无用成那样呢?

    “洌儿,你是一国之君,本当是万民表率,岂可做出这种有悖人伦之事!”太后斥道,“此事今后不要再提!”

    萧洌笑眯眯地说:“母后,既然您不肯让我娶表妹,又何必让她进宫呢?”

    太后道:“哀家是让她进宫陪哀家。”

    “可朕也没见表妹如何陪伴母后啊,倒是时不时往朕那儿跑。”萧洌道,“朕已被表妹迷住了,母后才说这样的话,那可不是在怪罪表妹么?”

    叶清溪心中咯噔一声,这皇帝还真是想要除掉她啊!她那是跑去问诊,给他治病!可这事只有太后,她和翠微知道,又不能到处说,如今被皇帝这么将了一军,太后要么就同意皇帝收了她,要么就除掉她这个勾引皇帝的狐狸精……

    所以说,她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太后被自己这个儿子气得肝疼,可如今在萧栩面前,她倒不好甩袖离去。

    “清溪,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看向叶清溪,做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叶清溪一怔,随即注意到太后的眼色,忙低了头道:“太后娘娘,民女冤枉啊……民女家中本有个哥哥,小时候便没了,见了皇上,民女便会想起哥哥,忍不住想亲近些,可那是对哥哥的亲近,并无其他的意思。”

    太后满意地点头道:“洌儿,你听到了。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表妹把朕当哥哥,朕却从未如此想过。”皇帝呵呵笑道,“若连个女人得不到,朕就不当这皇帝了。母后再找个贤德之人做这劳什子皇帝好了!”

    “洌儿!你非要气死母后么!”太后捂着胸口气急。

    萧栩忙道:“太后不要动怒。此事……也不怪皇上。”

    叶清溪听得胆战心惊,不怪皇帝怪她咯?如果皇帝是真爱上她了,那就怪她过分美丽好了,可他是假的啊,只是想要弄死她而已啊!

    萧栩看了眼叶清溪,又望向太后,意有所指地笑道:“只怪皇上身边没……”

    “都是民女的错!”叶清溪低头哽咽着,恰好打断了萧栩的话,“太后娘娘,民女还是离宫吧。”

    “清溪……”太后面色一变。

    叶清溪看了眼太后道:“表姑母,来日方长,今后清溪再来陪伴表姑母吧。”她心中忐忑,可这话却还是说了出来。她真是受够这皇帝了,吓不死她就要弄死她是吧!她逃还不行吗……只是怕太后不肯放她走,她只能隐晦地告诉对方,皇帝这病急不得,先度过眼前的危机再说。虽然她对太后一定会保住她充满了信心,可万一呢?皇帝这种玩法,她真的吃不消了啊!

    “……也好。”太后终于松口。

    “朕不同意。”萧洌还不打算罢休,像是被棒打鸳鸯的可怜人一样怒视着太后,“表妹哪里也不许去!”

    “洌儿,此事到此为止。”太后冷着脸道,“靖王爷,你也劝劝洌儿。”

    萧栩看了眼太后,她又在打什么主意?自己弄出的事收不了尾,便要他来么?

    他微微一笑道:“皇上,崔尚书家的嫡女被誉为大梁第一才女,王都御史家的幺女是大梁第一美人,不如臣办个赏花会,皇上也来看看。”

    太后眉头微皱,他这是趁机使坏?

    太后道:“此事倒是不急,容后再商。”

    “皇上也该亲政了。”萧栩笑望太后。

    太后嘴角微勾:“确实,如今洌儿也在学着处理政事,想来过些时日便能有模有样了吧。”

    “稚童学步,大人总不能搀一辈子。”萧栩道。

    “那是自然,可也不能拔苗助长,损了资质可不妙了。”太后道。

    “行不行,总要一试方知。”萧栩道。

    太后道:“身为大人,却也不忍心看孩子摔跟头。”

    叶清溪见这两人竟不带火气地掐了起来,不自在地转了转视线,这一转她才发现萧洌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二人争执,竟没有任何插画的意思,他微微垂着头,似乎在神游天外,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带了丝落寞,像被抛弃的可怜虫……

    叶清溪心中蓦地一颤,不过悄然而生的怜悯因想到之前皇帝那打算置她于死地的咄咄逼人而被她压了回去。她哪来的资格可怜他啊,最大的可怜虫明明是她自己。

    摄政王和太后不知何时吵完了,谁也没争赢谁,太后眼角余光见萧洌安静地站在那儿不出声,心里一突,决定先将靖王打发走。

    萧栩也早习惯了有些事争不出结果,最后看了叶清溪一眼,跟萧洌请安后便告辞离去。

    “洌儿,”太后叹了口气道,“有什么火气,冲着母后来吧。清溪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这又是何必?”

    “母后说得对。”萧洌轻声恹恹道,“母后说的总是对的。孩儿告退。”

    他转身出去时微微勾着背,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连再看一眼叶清溪的兴趣都没有。

    叶清溪想,她怎么能突然觉得这皇帝很可怜呢?

    她沉浸在淡淡的哀伤之中,直到太后清明的声音传来:“好了清溪,洌儿不会再同你过不去,你不必出宫避难了。”

    叶清溪:“……”她想出去啊!

    然而她并不敢说出来。与太后相处得越久,她就越清楚太后其实并非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和蔼的穿越前辈。所以,她已经没胆子说自己不干了这种话了,她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展示了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只希望这一切结束之后,老天开眼真能让她捞个郡主当当吧。

    “是奴婢的错,可奴婢也是为娘娘您考虑!娘娘的那些私事,怎能让其他不相干的人知晓?万一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会的!此事你不必再多说,哀家不许你伤害她。”

    “娘娘,请三思啊!”

    “住口!你不必再说,哀家心意已定。今后你不得伤叶姑娘一根汗毛,听到没有?”

    “……是,奴婢记住了。”

    另一人的声音叶清溪听了会儿才听出是翠微姑姑,她揉了揉太阳穴,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一点点下沉。是翠微姑姑想对她不利,却被太后阻止了?

    叶清溪此刻自然意识到她先前的昏睡绝无道理,她怎么可能跟太后说着话就睡着了?应当是茶水里下了类似安眠药的成分,而从翠微姑姑和太后二人的争执内容来看,是翠微姑姑担心她泄露太后的秘密而起了杀心,却被太后阻止。

    叶清溪脊背一凉,她差一点就一睡不醒了!

    此刻叶清溪发现自己正睡在软塌上,她已不在先前的屋子内,太后和翠微姑姑二人在隔壁房间争执,却被她听了去。

    忽听房门处有动静,叶清溪下意识闭眼睡了回去,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她才缓缓睁开双眼,装作刚醒的样子略有些迷茫地看了过去。

    太后站在她跟前,正和颜悦色地看着她,见她醒来,便笑道:“跟我说话就这么累?怎么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叶清溪瞥了眼太后身后的翠微姑姑,后者垂眸不语,身姿挺直如松。

    “我天天跟着人做包子,确实有些累。”叶清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太后要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了。不然还能如何?让太后处置翠微的谋杀未遂之罪么?

    好在太后与她有着同样的来历,不会任由翠微害她。

    太后笑了笑,挥手示意翠微出去,便又自然地在软榻边坐下,见叶清溪此刻才反应过来要下榻,她轻巧地按住了叶清溪笑道:“跟我做那些虚礼干什么?累了就躺着,我还想再知道些咱们现代的事呢,我也是好久没那么放松了。”

    叶清溪没再坚持,又跟太后说了几句后,二人很快便回到了她昏睡前的融洽气氛,太后甚至告诉叶清溪她的真名叫徐珍珍,只跟这具身体的名字“徐珍”差一个字,还说私下里叶清溪可以叫她珍姐。

    叶清溪颇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在太后鼓励的眼神之下听话地叫了声“珍姐”。

    太后眉开眼笑地应了一声,随后微微蹙眉,叹了口气道:“清溪,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叶清溪惊讶又好奇道:“我能帮你什么?”

    太后轻轻摇头,一脸哀伤地说:“是我儿子的事。”她抬头盯着叶清溪的双眼道,“你先前问,皇帝是不是我的亲儿子,我现在回答你,是的。我知道你看到了他干的那些事……其实我也想制止他,但他如今毕竟是皇帝,我也阻止不了。”

    叶清溪以为太后是为了她自己的不作为而解释,心情顿觉沉重。她穿来这儿已经三个月了,对于幸运地回到现代一事已不抱希望,因此她非常希望这是个盛世,她至少能吃穿不愁。可如今得知那皇帝如此残暴,怕是用不了多久,这个国家就会生灵涂炭了吧!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叶清溪喃喃问道。

    “或许有。”太后望着叶清溪,目光灼灼,“我记得你先前说过,你是学心理学的吧?虽然我对心理学不甚了解,但毕竟从前看剧多,我觉着……我儿子可能有精神障碍,我希望你能治好他。”

    叶清溪微微瞪大双眼,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少年皇帝的模样,她觉得或许太后说得对,然而……

    “但我才刚开始学专业课,根本没有做心理咨询师的资格。而且……”叶清溪急忙说道。

    “至少你是这个专业的,总比我这一知半解的强,更比这时代对心理学一窍不通的人懂得更多。”太后打断了叶清溪的话,望着她鼓励似的说,“清溪,我相信你,你能帮我治好我儿子的,对吧?”

    面对太后那殷切的期盼,大约鲜少有人能拒绝,若叶清溪已经有了当心理咨询师的资格,而且她胆子更大些,她或许就会答应试试了。

    “珍姐,我真不行。我没有做心理咨询师的资格,更是从没有治过人,只是提前看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而已,万一用错了方法,你儿子的情况说不定会更糟的。”叶清溪苦着脸不肯答应。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出来,无论这皇帝有哪一方面的精神障碍,他似乎是个阴晴不定易被惹怒的人,有皇帝这个身份,他杀谁都不用理由,她要是接近他不小心招惹了他,必死无疑。在现代,发病的精神病人打死人也不用负刑事责任,在这个时代被发病的皇帝干掉,死了也白死!

    “清溪,你我同是穿越者,本该互相帮助。如今的我不仅是这个国家的太后,还是个可怜的母亲,我实在不忍见我的儿子越来越疯狂,可我却无能为力!”太后说着忽然红了眼眶,声音里带了些许哽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堕入深渊却束手无策,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件多么残忍的事,你能理解吗?”

    见太后目露悲戚,叶清溪心里也难受得很。她的学长曾经说过她领悟快,很适合做一个心理咨询师,但也同时说过她共情能力太强,这对她来说或许也是种不幸。心理咨询师面对的是比普通人多数倍乃至数十倍的负能量,一个共情能力太强的心理咨询师,或许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此刻的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太后的痛苦与不易,但她同样无能为力。

    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她,怎么能动手去治疗病人?

    “珍姐,我理解你。”叶清溪道,“可我真的没能力。”

    “清溪,算我求你。”太后哀伤地看着叶清溪,“你我同为穿越者,我能指望的也只有你了。否则,这萧姓江山怕是就断送在我的手里,我的儿子怕也是离灭亡不远了!”

    “珍姐,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会帮你,但我真的做不到。”叶清溪心软了一瞬,最终却还是拒绝了。

    太后定定望着叶清溪,片刻后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叹道:“既然你不愿意帮忙,我也不好强求你。”

    她又取出块令牌递给叶清溪:“有了这块令牌,你今后便可自由出入皇宫。我这二十年来只见着了你这一个老乡,总不能不看护着你。今后我便是你的靠山,有什么事只管来寻我。”

    叶清溪犹豫了下便接过令牌,太后说得对,这么好的靠山,她可不能错过了。

    “谢谢珍姐,那我就先回去了。”见太后一脸疲惫,叶清溪也不好再打扰她,便主动提出告辞。

    太后并未挽留:“我让翠微送你出去。”

    想到翠微之前对自己做的事,叶清溪有些心悸,忙道:“不用麻烦翠微姑姑了。”

    太后对叶清溪倦怠一笑:“不必客气,你是我的同乡,如此是应当的。”

    叶清溪从太后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抚慰,想起清醒时听到的话,终于安下心来,点了点头。

    翠微送叶清溪离开回来后,便见太后正慵懒地靠在软塌上,双眸轻轻闭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翠微恍惚间想起了二十年前,那时候的太后娘娘还是个青春活泼的少女,只是深宫中的一切改变了娘娘,也改变了当初同样青涩的她。

    “娘娘,奴婢已经将叶姑娘安然送回去了。”翠微低声恭敬道。

    “嗯。”太后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置于身侧的手微微晃动,艳红的蔻丹夺人心神。

    翠微安静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不知娘娘为何改变了主意?”她其实并不知道娘娘寻这位叶姑娘入宫的原因,更不知娘娘为何要杀她,又为何改了主意。她只是无条件地听娘娘的话,在叶姑娘面前合演那一出戏,让叶姑娘误以为下药之事不过是她擅作主张,与娘娘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