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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暂别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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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发走周远山去取剩下那一部分宝图,我趁这个机会跟张小饼小声商量道,“怎么样小饼,你觉得这老家伙讲的话,到底几真几假,他该不会为了活命故意捏造谎言诓骗我们吧?”

    张小饼沉吟着摇头,说不像,那半块宝图你也看见了,绝不像是临时仿造的,而且宝图上的丝绸工艺精细,必是江南名产,这老家伙又不知道我们会问他什么,怎么可能提前准备好一块假的等着我们上门来索取呢。

    我认为张小饼的分析还算有道理,当即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暂且相信他这一次吧,反正我看这老头气运两衰,也活不了多久了,他之前干的那些坏事,自然有老天爷会惩罚,我们也能避免再造杀孽。

    张小饼深以为然,点头说就照你的意思好了。

    几分钟后,周远山哆哆嗦嗦地从二楼下来,手来同样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来一看,一模一样的不料,被张小饼小心拼接好,匆匆扫了两眼,却又现端倪,他奇道,“这地形图,倒是和潘阳湖地貌极为类似,只是两块拼接在一起,空白之处却更大了,你确定这是全部?”

    周远山十分规矩地说道,“两位,阿赞法师给我的只有这些,至于究竟是否完整,我却不得而知了,或许还有遗漏,只是我这里却再也找不到。”

    我们收好了丝帛,说好吧,希望你这次没有在欺骗我们。周远山赶紧低头解释,说没有……两位放心,我所言句句属实。

    估计是被我整怕了,这老东西对我畏惧得很,站在我身边连个大气都不敢喘,几次抬头欲看我,动了动嘴皮子,却欲言又止,并不敢把话说出来。

    我笑道,“你是不是想要那花粉之毒的解药?”周远山说如果你肯给,老夫不胜感激。我说这花粉不过是取自树妖身上的平常之物,等我们走后,你可以盛满一缸热水,然后用泡发的木耳为自己祛毒,泡够十二个时辰也就没事了。

    话到这里,我又看着周远山,似笑非笑地说道,“老周啊,人呢,天性都是怕死的,你想能够活得长远一点,就要记住行善积德,多行善事,苍天明鉴,见你有心悔改,自然会降低对你的惩罚力度,这因果循环之事,说来玄妙,其实也简单得很,所谓一正辟百邪,希望你能把它悟透。”

    讲完,我和张小饼潇洒离去,落下这老头默立当场,脸色阴沉如水。

    离开大厅,我和张小饼尚未来得及走出庭院,余光便瞥见一道声音朝我们靠过来,小声说两位,那老头子死了吗?

    这女人长得温婉,美艳动人,这番蛇蝎心肠却是让人心中反感,我冷冷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进去看?”

    我不在搭理这女人是什么表情,带着张小饼快速离去,刚从别墅中走出来,却见原本应该停留在这里等我们的汽车已经没了,原来陈涛早已经自行开车离去。

    我只能苦笑,说这世道人心还真是现实,得知我们不肯帮忙给他想要的,这姓陈的小子居然留等在外面的耐心都不肯给。

    张小饼倒是一脸洒脱,说走吧,既然没车,咱们就步行回去。我想起一件事,说对了,宁城距离我老弟念大学的地方不远,这兔崽子自然考上大学,性子也野了,也不晓得经常打个电话回去问候老爹,既然诸事已了,离得又近,倒不如我过去看看他都在干嘛。

    张小饼说这样也好,小月被人折磨致死,尸骨不全,我也想留下来,好好为她超度几天,也算了却一段缘分。

    张小饼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脸色淡漠,只是月光映照在他脸上,一片清辉色下眼眸中却覆盖满了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我心中明白,这丫的看似洒脱,其实内心也是个极为看重感情之人,这次那女孩因为他突遭横祸,或许也经历了一场内心的变故。

    有些话,说出来根本没用,还不如让它永远烂在肚子里。我在张小饼肩上拍了拍,说那好,我只过去几天,看看我老弟安好就会回来找你,你尽快办完事,再陪我去一趟茅山吧。

    约定好了见面日期,我和张小饼便再度分手了,临行前这狗ri的管我要钱,说是被抓走之后,浑身上下都没人搜了个底朝天,连内裤都给人检查了好几遍,身上一个字都没有,让我借点钱给他缓缓。

    我一边骂骂咧咧地掏钱,忽然又想到一件事,说你昨晚弄死阿赞法师的时候,接引阳雷之际消耗了一张符篆,那符篆该不是你现场画的吧,你也没那个时间啊,到底藏在哪儿,才没被人搜走?

    张小饼死咬着牙关,打死都不肯说!拿过我的钱便跑了。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见天色还未亮起,便缓步走到荒僻马路上,不久遇上一辆顺风车,拦下来,跟司机谈好价格,让他直接把我送到火车站。

    出门在外,我这人没什么好讲究,到了火车站先把票买好,找个僻静角落坐下,靠着椅子眯眼沉睡。我买的车票是早上八点的,睡了大概三个小时,睁眼已经开始排队检票了,便拎着东西走向检票口,过安检的时候,工作人员要求我把槐木牌摘下来,交给他们检查。

    我依言照做,拿到槐木牌的工作人员对着上面的符篆看了又看,忽然间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一回头,什么都没有,嘴里嘀咕一声,“真奇怪,车站这么多人怎么还冷啊。”

    我对正飘在工作人员身后,对着人家脖子大口吹冷气的小彩瞪了一眼,拿过槐木牌重新戴在脖子上,小彩这才主动飞掠过来,又回到了槐木牌中。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彩虽然恢复了实体,能够自由行走大阳光之下,除了修行者之外根本没人认得出她的身份,奈何来历不明,根本搞不到身份证,坐火车也只能逃票了——这还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看来改天有空了,我得想个办法,拜托赵德楷给她上个户口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