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骨子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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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司隆说话之时，目光虽是望着囚牛公子，但他的用意，却在于站在囚牛公子身后的天青明和地生树。
以他对这两个人的了解，除了卢隐之外，没人能压得住，包括身为“神龙大公子”的囚牛公子。
这两个人之所以没有出声，不是他们不想反对囚牛公子的做法，而是他们还不敢确定卢隐到底死了没有。
说白了，卢隐一旦死了，天青明与地生树就算不会与囚牛公子作对，也不可能将囚牛公子视为第二个“四海神龙”。
而只要卢隐还有活着的可能，这两个人在畏惧卢隐的情况下，只会选择囚牛公子，而不敢选择卢隐的其他儿子。
果然，天青明与地生树听了他的话以后，就知道他这话是对他们两个人说的。
只听天青明说道：“大公子身份尊贵，我二人自当遵从大公子之意。如果有人敢反对大公子的意思，我二人也会为大公子除掉此人。”
地生树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与天青明情比兄弟，只要是天青明的意思，那也便是他的意思。
囚牛公子笑道：“能得到两位神龙使的鼎力支持，我更可以做事了。”话罢，大步向前，走出了山洞。
王默见他颇有领袖风范，不由暗想：“此人气度不凡，若能接掌卢隐的大权，说不定可以让四海太平。如果连他都镇不住四海龙王，只怕四海将会从此陷入纷争当中。”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
须知四海龙王皆是强悍之辈，麾下有许多高手。
这么多年来，四海之所以能比较安宁，极少发生海盗劫掠之事，不是因为四海龙王管教有方，而是卢隐犹如神一般的存在。
四海龙王畏惧卢隐，卢隐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
可是卢隐一旦“死了”，无论是不是真的被紫电龙吃掉，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出现第二个“四海神龙”，四海龙王随时会各自为政，称霸四海。
而到时候，四海之内的海盗又岂能安心过那隐居般的日子？海盗若不劫掠，那还叫海盗吗？
本来囚牛公子是四海神龙的长子，被尊为“神龙大公子”，就如朝中的皇太子，具有别的皇子无法比较的地位。
但说到底，皇太子在没有成为皇帝之前能够镇住其他皇子和群臣，很大原因在于皇帝。
皇帝一旦死了，皇太子要是不能及时登上帝位的话，恐怕朝中就会大乱。
况且自古以来，能力不行的人就算当了皇帝，最后免不了会被兄弟或叛臣推翻。
所以囚牛公子能不能成为第二个“四海神龙”，目前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对于王默来说，倒希望囚牛公子有这个本事。
因为他觉得囚牛公子这个人还不错，至少身上没有那种嚣张跋扈的态度。
人可以霸气，但绝对不能霸道。
霸道的人，往往走不远！
“王兄，你在想什么？”
忽然，有个声音在王默耳边响起。
王默回过神来，见得是爱洲移香斋，而洞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他人全都不见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人呢？”
“什么人？”爱洲移香斋故意问道。
“我说的是燕前辈等人。”
“哦，他们下去了。我见你没有举步，就留下来陪陪你。”爱洲移香斋说到这里，目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低声问道，“王兄，你觉得这个囚牛公子怎么样？”
王默本来想走出去的，可听了这话以后，觉得爱洲移香斋这么问定有原因，所以就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回答道：“说实话，与其他三个神龙公子比起来，这位囚牛大公子真的很不错。”
“那你认为他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卢隐吗？”
“这……”王默迟疑了一下，“这个很难说。毕竟像卢隐那样的人，世上原本就很稀少，如果个个都能成为他，那世上就没有所谓的枭雄了。”
“这么说，你觉得卢隐是个枭雄？”
“难道不是？”
“在我看来，与其他说他是个枭雄，倒不如说他是个英雄。”
“英雄？”王默愣了一下。
卢隐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既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一般情况下，这种人都不能算是英雄。
因为英雄通常都是近乎于完美的。
为什么爱洲移香斋会说卢隐是英雄呢？
他不明白。
“你可能觉得我的说法不对，但我要说，卢隐表面上是个枭雄，其实他骨子里是个英雄。试问天下之间，有哪个枭雄会为了别人的性命而宁愿牺牲自己的一切？”
“艾兄，你的意思是说……”
“那紫电龙固然强大，可卢隐修为早已‘入神’，只要他不和紫电龙硬拼，紫电龙也没办法吃掉他。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那紫电龙以前吃过他的亏，这次找上他是想报仇。以他的本事，即便斗不过紫电龙，那也是能一走了之的。
但他为什么不走呢？
是他受了伤走不掉？
我看不见得。
他知道紫电龙不会放过他，他真要走了，紫电龙就会兴风作浪，届时除了绝顶高手可能有机会活下来，其他人只怕都要葬身于海啸之中。
连武林高手都敌不过大海之力，更何况是普通人？
万一那紫电龙跑去大陆沿海咆哮半天，导致风雨大降，海浪滚滚，也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死于非命。而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卢隐才会选择被紫电龙吃掉。”
王默深表赞同。
不过除此之外，王默还想到了另一个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自认武力不凡的卢隐，在悟空大师面前遇到了障碍。
虽说两人比武并未分出胜负，可是悟空大师已经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那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卢隐想要赢悟空大师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杀了悟空大师。
但以悟空大师的武功，卢隐真的可以杀了他吗？
只怕不能。
退一步说，就算卢隐最后真的杀了悟空大师，恐怕卢隐自己也会落得个真气耗尽的下场。
而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吗？
答案是不可能！
易地而处，如果他就是卢隐，在没办法战胜悟空大师的情况下，也会产生莫可奈何的情绪。
而一旦有了这种情绪，再怎么强悍的人，心境都会发生改变。
卢隐之所以选择“舍身喂龙”，除了有一颗英雄心之外，恐怕也跟他没办法击败悟空大师有关。
虽说人力很强大，世间也有所谓人定胜天的说法，但天是什么？能胜过的就一定是天吗？
对于卢隐来说，天有可能就是悟空大师，也有可能就是紫电龙，或者两者都是。
如果只有一个“天“，以卢隐的脾气，说不定就迎难而上了，但现在是两个“天”，甚至将来还会有许多“天”，他当真能全都攀越吗？
总而言之，卢隐的做法符合了“天道不可违”的道理，他那么做，既是顺应天道，也是成全了自己。
据王默推断，卢隐即便最后没有死掉，此人也不会以“四海神龙”的身份出现了。
那也就是说，卢隐彻底放弃了威震武林，称霸天下的野心，同时也放下了对于报仇的执念。
而这，多半也是卢隐为什么会在大战前夕突然把囚牛公子叫去“有所吩咐”的原因。
反过来说，如果卢隐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天下无敌，号令所有，那他又何必安排“身后之事”呢？
“艾兄。”王默说道，“经你这么一说，卢隐确实是个英雄。”
“只可惜啊……”爱洲移香斋叹了一声。
“可惜什么？”
“可惜囚牛公子做不了第二个卢隐。”
“何以见得？”
“你之前发现没有。”爱洲移香斋说道，“那两个神龙使明明站在囚牛公子身后，犹如他的跟班，可是他们两个却与其他人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王默虽然也早已察觉到其中有猫腻，但想听听爱洲移香斋的看法。
“其他人，包括那精于下毒的韦司隆在内，我相信他们都会全力辅佐囚牛公子，可那两个神龙使就未必了。这两个人不是那种甘于平静的人，只要确定卢隐从此不会出现，我相信他们绝不会臣服于囚牛公子。”
“如果他们打算背叛囚牛公子，韦司隆能答应吗？”
“王兄认为韦司隆可以击败他们？”
“至少不会输给他们吧。”
“据我观测，这两个神龙使的武功十分诡异，韦司隆的毒功再怎么厉害，也未必能镇得住他们。”爱洲移香斋笑了笑，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两人中的一个，并不尊囚牛公子为什么神龙大公子，而是叫大公子。神龙大公子与大公子听上去差不多，其实差别很大。”
王默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大公子是身份，神龙大公子是地位。那两个老头只承认囚牛公子的身份，却还没有承认囚牛公子的地位。所以将来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与囚牛公子分道扬镳。”
“何止是分道扬镳，说不定还会帮其他龙子转过来对付囚牛公子。”
“艾兄说的龙子就是那狴犴公子？”
“你说的狴犴公子就是刚才那个喜欢皱眉的人吧？”
“对，就是此人。”
“倒也不一定就是他。”爱洲移香斋笑道，“卢隐至少有九个儿子，说不定这九个儿子里面，有一个野心比卢隐还要大。如果我是那两个老头，我就会选择这个野心最大的龙子。”
王默听了，不由心想：“如果卢隐只有九个儿子，那这九个儿子已经死了一个，还剩下八个。囚牛公子、狴犴公子、魑吻公子和那个老八，我都已经见过。其他三个至今尚未见者，万一这三个龙子里面有一个真有那么大的野心，恐怕四海将会永不得安宁。”
只见爱洲移香斋望了他一眼，说道：“走吧，王兄，希望我的估计是错误的。要是囚牛公子真能镇住四海龙王，让四海龙王心甘情愿听他号令，那就算其他八个龙子加起来，也斗不过囚牛公子一人。”
王默见他举步朝外走去，也就跟了上去。
然而两人就要走到洞边时，王默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艾兄，你是我的敌人吗？”
爱洲移香斋微微一愣。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王默是什么意思。
他笑道：“王兄，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以为我还会你再比一次吗？对于敌人，我从来不和他比武，要么杀了他，要么被他所杀。”
“我说的是将来。”
“将来也不可能。”爱洲移香斋大步走出洞口，神采飞扬说道，“我这个人没有野心，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成为全扶桑最厉害的忍者。除此之外，我对其他事都不感兴趣。”
王默听后，却是信了。
他相信爱洲移香斋说的话不是因为这个人，而是因为他自己。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如果他看走眼了，那也只能说他连自己都不信了。
一个人要是连自己都不信，那么在他的眼中，人人都是骗子，活着又还能有什么念想呢？
韦司隆说话之时，目光虽是望着囚牛公子，但他的用意，却在于站在囚牛公子身后的天青明和地生树。
以他对这两个人的了解，除了卢隐之外，没人能压得住，包括身为“神龙大公子”的囚牛公子。
这两个人之所以没有出声，不是他们不想反对囚牛公子的做法，而是他们还不敢确定卢隐到底死了没有。
说白了，卢隐一旦死了，天青明与地生树就算不会与囚牛公子作对，也不可能将囚牛公子视为第二个“四海神龙”。
而只要卢隐还有活着的可能，这两个人在畏惧卢隐的情况下，只会选择囚牛公子，而不敢选择卢隐的其他儿子。
果然，天青明与地生树听了他的话以后，就知道他这话是对他们两个人说的。
只听天青明说道：“大公子身份尊贵，我二人自当遵从大公子之意。如果有人敢反对大公子的意思，我二人也会为大公子除掉此人。”
地生树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与天青明情比兄弟，只要是天青明的意思，那也便是他的意思。
囚牛公子笑道：“能得到两位神龙使的鼎力支持，我更可以做事了。”话罢，大步向前，走出了山洞。
王默见他颇有领袖风范，不由暗想：“此人气度不凡，若能接掌卢隐的大权，说不定可以让四海太平。如果连他都镇不住四海龙王，只怕四海将会从此陷入纷争当中。”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
须知四海龙王皆是强悍之辈，麾下有许多高手。
这么多年来，四海之所以能比较安宁，极少发生海盗劫掠之事，不是因为四海龙王管教有方，而是卢隐犹如神一般的存在。
四海龙王畏惧卢隐，卢隐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
可是卢隐一旦“死了”，无论是不是真的被紫电龙吃掉，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出现第二个“四海神龙”，四海龙王随时会各自为政，称霸四海。
而到时候，四海之内的海盗又岂能安心过那隐居般的日子？海盗若不劫掠，那还叫海盗吗？
本来囚牛公子是四海神龙的长子，被尊为“神龙大公子”，就如朝中的皇太子，具有别的皇子无法比较的地位。
但说到底，皇太子在没有成为皇帝之前能够镇住其他皇子和群臣，很大原因在于皇帝。
皇帝一旦死了，皇太子要是不能及时登上帝位的话，恐怕朝中就会大乱。
况且自古以来，能力不行的人就算当了皇帝，最后免不了会被兄弟或叛臣推翻。
所以囚牛公子能不能成为第二个“四海神龙”，目前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对于王默来说，倒希望囚牛公子有这个本事。
因为他觉得囚牛公子这个人还不错，至少身上没有那种嚣张跋扈的态度。
人可以霸气，但绝对不能霸道。
霸道的人，往往走不远！
“王兄，你在想什么？”
忽然，有个声音在王默耳边响起。
王默回过神来，见得是爱洲移香斋，而洞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他人全都不见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人呢？”
“什么人？”爱洲移香斋故意问道。
“我说的是燕前辈等人。”
“哦，他们下去了。我见你没有举步，就留下来陪陪你。”爱洲移香斋说到这里，目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低声问道，“王兄，你觉得这个囚牛公子怎么样？”
王默本来想走出去的，可听了这话以后，觉得爱洲移香斋这么问定有原因，所以就打消了出去的念头，回答道：“说实话，与其他三个神龙公子比起来，这位囚牛大公子真的很不错。”
“那你认为他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卢隐吗？”
“这……”王默迟疑了一下，“这个很难说。毕竟像卢隐那样的人，世上原本就很稀少，如果个个都能成为他，那世上就没有所谓的枭雄了。”
“这么说，你觉得卢隐是个枭雄？”
“难道不是？”
“在我看来，与其他说他是个枭雄，倒不如说他是个英雄。”
“英雄？”王默愣了一下。
卢隐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既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一般情况下，这种人都不能算是英雄。
因为英雄通常都是近乎于完美的。
为什么爱洲移香斋会说卢隐是英雄呢？
他不明白。
“你可能觉得我的说法不对，但我要说，卢隐表面上是个枭雄，其实他骨子里是个英雄。试问天下之间，有哪个枭雄会为了别人的性命而宁愿牺牲自己的一切？”
“艾兄，你的意思是说……”
“那紫电龙固然强大，可卢隐修为早已‘入神’，只要他不和紫电龙硬拼，紫电龙也没办法吃掉他。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那紫电龙以前吃过他的亏，这次找上他是想报仇。以他的本事，即便斗不过紫电龙，那也是能一走了之的。
但他为什么不走呢？
是他受了伤走不掉？
我看不见得。
他知道紫电龙不会放过他，他真要走了，紫电龙就会兴风作浪，届时除了绝顶高手可能有机会活下来，其他人只怕都要葬身于海啸之中。
连武林高手都敌不过大海之力，更何况是普通人？
万一那紫电龙跑去大陆沿海咆哮半天，导致风雨大降，海浪滚滚，也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死于非命。而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卢隐才会选择被紫电龙吃掉。”
王默深表赞同。
不过除此之外，王默还想到了另一个原因。
这个原因就是：自认武力不凡的卢隐，在悟空大师面前遇到了障碍。
虽说两人比武并未分出胜负，可是悟空大师已经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立场，那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卢隐想要赢悟空大师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杀了悟空大师。
但以悟空大师的武功，卢隐真的可以杀了他吗？
只怕不能。
退一步说，就算卢隐最后真的杀了悟空大师，恐怕卢隐自己也会落得个真气耗尽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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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不可能！
易地而处，如果他就是卢隐，在没办法战胜悟空大师的情况下，也会产生莫可奈何的情绪。
而一旦有了这种情绪，再怎么强悍的人，心境都会发生改变。
卢隐之所以选择“舍身喂龙”，除了有一颗英雄心之外，恐怕也跟他没办法击败悟空大师有关。
虽说人力很强大，世间也有所谓人定胜天的说法，但天是什么？能胜过的就一定是天吗？
对于卢隐来说，天有可能就是悟空大师，也有可能就是紫电龙，或者两者都是。
如果只有一个“天“，以卢隐的脾气，说不定就迎难而上了，但现在是两个“天”，甚至将来还会有许多“天”，他当真能全都攀越吗？
总而言之，卢隐的做法符合了“天道不可违”的道理，他那么做，既是顺应天道，也是成全了自己。
据王默推断，卢隐即便最后没有死掉，此人也不会以“四海神龙”的身份出现了。
那也就是说，卢隐彻底放弃了威震武林，称霸天下的野心，同时也放下了对于报仇的执念。
而这，多半也是卢隐为什么会在大战前夕突然把囚牛公子叫去“有所吩咐”的原因。
反过来说，如果卢隐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天下无敌，号令所有，那他又何必安排“身后之事”呢？
“艾兄。”王默说道，“经你这么一说，卢隐确实是个英雄。”
“只可惜啊……”爱洲移香斋叹了一声。
“可惜什么？”
“可惜囚牛公子做不了第二个卢隐。”
“何以见得？”
“你之前发现没有。”爱洲移香斋说道，“那两个神龙使明明站在囚牛公子身后，犹如他的跟班，可是他们两个却与其他人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王默虽然也早已察觉到其中有猫腻，但想听听爱洲移香斋的看法。
“其他人，包括那精于下毒的韦司隆在内，我相信他们都会全力辅佐囚牛公子，可那两个神龙使就未必了。这两个人不是那种甘于平静的人，只要确定卢隐从此不会出现，我相信他们绝不会臣服于囚牛公子。”
“如果他们打算背叛囚牛公子，韦司隆能答应吗？”
“王兄认为韦司隆可以击败他们？”
“至少不会输给他们吧。”
“据我观测，这两个神龙使的武功十分诡异，韦司隆的毒功再怎么厉害，也未必能镇得住他们。”爱洲移香斋笑了笑，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两人中的一个，并不尊囚牛公子为什么神龙大公子，而是叫大公子。神龙大公子与大公子听上去差不多，其实差别很大。”
王默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大公子是身份，神龙大公子是地位。那两个老头只承认囚牛公子的身份，却还没有承认囚牛公子的地位。所以将来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与囚牛公子分道扬镳。”
“何止是分道扬镳，说不定还会帮其他龙子转过来对付囚牛公子。”
“艾兄说的龙子就是那狴犴公子？”
“你说的狴犴公子就是刚才那个喜欢皱眉的人吧？”
“对，就是此人。”
“倒也不一定就是他。”爱洲移香斋笑道，“卢隐至少有九个儿子，说不定这九个儿子里面，有一个野心比卢隐还要大。如果我是那两个老头，我就会选择这个野心最大的龙子。”
王默听了，不由心想：“如果卢隐只有九个儿子，那这九个儿子已经死了一个，还剩下八个。囚牛公子、狴犴公子、魑吻公子和那个老八，我都已经见过。其他三个至今尚未见者，万一这三个龙子里面有一个真有那么大的野心，恐怕四海将会永不得安宁。”
只见爱洲移香斋望了他一眼，说道：“走吧，王兄，希望我的估计是错误的。要是囚牛公子真能镇住四海龙王，让四海龙王心甘情愿听他号令，那就算其他八个龙子加起来，也斗不过囚牛公子一人。”
王默见他举步朝外走去，也就跟了上去。
然而两人就要走到洞边时，王默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艾兄，你是我的敌人吗？”
爱洲移香斋微微一愣。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了王默是什么意思。
他笑道：“王兄，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以为我还会你再比一次吗？对于敌人，我从来不和他比武，要么杀了他，要么被他所杀。”
“我说的是将来。”
“将来也不可能。”爱洲移香斋大步走出洞口，神采飞扬说道，“我这个人没有野心，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成为全扶桑最厉害的忍者。除此之外，我对其他事都不感兴趣。”
王默听后，却是信了。
他相信爱洲移香斋说的话不是因为这个人，而是因为他自己。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如果他看走眼了，那也只能说他连自己都不信了。
一个人要是连自己都不信，那么在他的眼中，人人都是骗子，活着又还能有什么念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