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老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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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的那两个人确实都是老头。
一个身材较矮，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大袍子，光秃秃一颗脑袋，没有一根头发，但留着花白胡须。
一个身材颇高，身上是一件带有补丁的袍子，满头银发。
银发老头气势很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与之相反的是，那没有头发的老头看上去有点猥琐，不像是什么好人。
“喂！”那银发老头大声叫道，“你这小老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可？”
“我没有缠着你啊。”无发老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我只是要住店而已。”
“你住店就住店，为什么跟着我？”银发老头极为不满。
“我没有银子。”无发老头说道。
“你没有银子关我什么事？”银发老头又气又笑。
“你是有钱人。”无发老头笑道。
闻言，银发老头气得无语。
他武功虽高，但要说是有钱人，恐怕会被人笑话，因为他正是穷家帮辈分最高的长老——姚安。
穷家帮虽然有自己的产业，但说到底，个个都是叫花子。姚安身上是有银子，可他不能算是有钱人。
“就算我有钱，那也是我的钱，与你何干？”姚安没好气说道，“你这小老儿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无发老头嘻嘻一笑，说道，“就是想跟你借点钱。”
“借钱可以。”姚安笑了，说道，“但你拿什么还我？万一你跑了，我找谁要去？”
“我不会跑的。”说到这里，那无发老头突然向外瞅了一眼，陡然一笑，叫道，“咦，这不是竹山帮的帮主何大侠吗？”
王默一愣，问道：“你认得我？”
“何大侠名声赫赫，小老儿当然认得啊。”
“敢问前辈是哪一位？”
“小老儿姓邓，全名邓山伯。”
邓山伯！
王默心头大吃一惊。
他以前听说过邓山伯的大名，但从未见过，今日见了，却是有点不信。
因为眼前的这个“邓山伯”，一点也不像个世外高人，倒像是个骗吃骗喝的老混子。
“原来你叫邓山伯。”姚安说道，“你既然知道他是竹山帮的何帮主，为什么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邓山伯满脸不解。
“他是江湖中人。”姚安说道。
“我也是江湖中人啊。”
“这么说，你真正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是何帮主了。”
“嘻嘻。”邓山伯笑道，“姚长老，你说对了，我真正要找的人是何帮主，并不是你。”
姚安待要说些什么，只见邓山伯朝王默走了上去，说道：“何帮主，你贵为一帮之主，身上应该有许多银子，能不能借我一些？”
王默发现姚安和邓山伯都不清楚邓山伯的底细，便没有说破邓山伯是什么人，而是笑道：“邓山伯，你给我一个借你银子的理由，你要是说得通，我就借给你。”
“我没有理由。”
“既然没有理由，我凭什么借你银子？”
“因为你是大侠啊。”
“谁说我是大侠？”
“江湖上的人都这么说。”邓山伯道，“有人甚至还说你是地藏王转世，叫你为‘地藏侠’。”
王默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什么‘地藏侠’，更不要说是地藏王转世。”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啊。”邓山伯赖定了王默。
姚安看不下去了，满脸愤怒地说道：“姓邓的，你快走，不要打扰我们说正事。”
邓山伯笑道：“你问问何帮主，他会不会赶我走？他要是赶我走的话，我立刻走。”
“何帮主。”姚安对王默说道，“这人就是个老无赖，你别信他的鬼话。”
王默暗想：“如果这邓山伯真是那个奇人，他突然找上我，肯定有原因，只是这里人多，他不方便说罢了。好，我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邓山伯。”王默打定主意之后，开口说道，“你既然是来找我的，我要是把你赶走，未免不近人情。你不是想住店吗？你尽管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房钱算在我身上。”
“何帮主果然是个好人啊。”姚安说时，白了一眼姚安，“不像有些人，身上明明有银子，却舍不得花在别人身上。”
姚安听了，老脸挂不住，骂道：“你这个小老儿竟敢骂我，信不信我揍你？”
邓山伯撇撇嘴，说道：“何帮主就在这里，你要是敢揍我，何帮主肯定会帮我。”
王默忙道：“姚长老，你别生气，我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真要和他计较，未免不值。”
他这么说，是想看看邓山伯有什么反应。
谁想，邓山伯竟无反应，就好像他说的很对似的。
“这老儿到底想干什么？”王默心里不禁想，“我都这么说他了，他居然不骂我。”
“何帮主。”姚安说道，“老夫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与这小老儿计较。”
只听无一用问道：“姚长老，不知你找我有何要事？”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到屋里去谈。”
“好。”
当下，王默等人返回包下的独院，
邓山伯走到独院外时，却是叫道：“何帮主，这座院里似乎还有空房，能不能让我住一晚？”
王默笑道：“你想住就住，只要不打扰我们就行。”
“何帮主要谈大事，小老儿当然不敢打扰。”话罢，邓山伯一点也不客气，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进了一进屋子。
“老弟。”无一用低声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看他有点可怜。”
可怜？
别说无一用，就连姚安、郭胜、田义三人，都觉得王默这话言不由衷。
“何帮主。”姚安说道，“我来的时候，这人一直跟在我后边，我怀疑他不是什么好人。”
“姚长老。”无一用说道，“既然你怀疑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不把他打发走呢？而是任由他跟着你。”
姚安想了想，说道：“这家伙有点古怪。”
“他有什么古怪？”
“我本来想甩掉他的，可是我甩了他好几次，每次都会被他跟了上来。这家伙轻功之高，不比我差，甚至比我还要高明一些。”姚安说道，“我原本可以对他出手，但这家伙除了懂得轻功之外，像是不懂其他武功。”
“你老怎么知道他不懂其他武功？”
“我试过他。”
无一用想了想，说道：“算了，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果真对我们不怀好意的话，早晚会露出马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姚长老，我们进去谈话吧。”
王默以为姚安有什么紧要事要单独跟无一用说，就想回自己的屋子，然而，姚安说道：“何帮主，我来的时候，有人跟我说过你和无老弟在一起。我找的人虽然是无老弟，但你也可以听。”
“没问题吗？”王默说道。
“当然没问题。”
“那好吧。”
于是，王默带着郭胜、田义，跟着进了无一用的房间。
只听姚安说道：“无老弟，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师叔曾在我面前说起过你，所以我知道你的本事很了得。”
“不敢，不敢。”无一用说道，“与你老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姚安说道：“你老弟谦虚了。我只是比你年长，内力比你深厚，真要论武功，我未必能胜得过你。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穷家帮一个大忙。”
“什么大忙？”
“你应该知道我们穷家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吧？”
“知道。”
“本来这件事与外人无关，属于我穷家帮的家事，可是尹九斤那个魔头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帮外人，说是要以比武决定帮主人选，帮主为了本帮将来考虑，就答应了他。”
无一用想了想，问道：“莫非林帮主想请我做帮手？”
“是的。”
“可是这件事太过重大，万一我输了……”
“就算输了，那也没什么不打紧。”姚安说道，“重要的是，帮主能请到高手助阵。如果帮主连个像样帮手都请不到的话，会让尹九斤那些人笑话帮主年轻，没有能力领导我穷家帮。”
无一用听出了姚安的意思，便点点头：“那好，我可以帮忙。”
“那太好了。”姚安说到这里，突然转向王默，问道，“不知何帮主最近有没有空？”
“有。”王默猜到了什么。
“我来的时候，听梁兄说过，何帮主武功高强，若是能仗义出手，一定能击败对手。”
“姚长老说的梁兄，可是凉凉仙梁老前辈？”
“是啊。”
“实不相瞒。”王默说道，“在下段位不高，也就‘通明’高段，只怕帮不了林帮主什么忙。”
“何帮主谦虚了。”姚安笑道，“梁兄推荐的人，一定有大本事。”
王默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客气：“既然梁老前辈这么看得起我，又承蒙姚长老抬举，在下便出一份力吧。”
他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爽快，倒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打败尹九斤请来的帮手，而是看在胡乞灵的面子上。
“对了。”无一用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贵帮大会是不是在总舵举行？”
“这次不是了。”姚安说道，“各位想必早已听说过方家堡的事，现在江南武林道上都在传刀剑山庄的少庄主会当上江南武林盟主，我穷家帮在江南有九个分舵，所以帮主决定把这次大会举行地改在了其中一个分舵，一来是为了除掉尹九斤那个魔头，二来也是想与刀剑山庄好好商量一番，免得大家起冲突。”
“不知贵帮的这个分舵位于何地？”王默问道。
“穹窿山。”姚安说道。
争吵的那两个人确实都是老头。
一个身材较矮，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大袍子，光秃秃一颗脑袋，没有一根头发，但留着花白胡须。
一个身材颇高，身上是一件带有补丁的袍子，满头银发。
银发老头气势很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与之相反的是，那没有头发的老头看上去有点猥琐，不像是什么好人。
“喂！”那银发老头大声叫道，“你这小老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缠着我不可？”
“我没有缠着你啊。”无发老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我只是要住店而已。”
“你住店就住店，为什么跟着我？”银发老头极为不满。
“我没有银子。”无发老头说道。
“你没有银子关我什么事？”银发老头又气又笑。
“你是有钱人。”无发老头笑道。
闻言，银发老头气得无语。
他武功虽高，但要说是有钱人，恐怕会被人笑话，因为他正是穷家帮辈分最高的长老——姚安。
穷家帮虽然有自己的产业，但说到底，个个都是叫花子。姚安身上是有银子，可他不能算是有钱人。
“就算我有钱，那也是我的钱，与你何干？”姚安没好气说道，“你这小老儿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无发老头嘻嘻一笑，说道，“就是想跟你借点钱。”
“借钱可以。”姚安笑了，说道，“但你拿什么还我？万一你跑了，我找谁要去？”
“我不会跑的。”说到这里，那无发老头突然向外瞅了一眼，陡然一笑，叫道，“咦，这不是竹山帮的帮主何大侠吗？”
王默一愣，问道：“你认得我？”
“何大侠名声赫赫，小老儿当然认得啊。”
“敢问前辈是哪一位？”
“小老儿姓邓，全名邓山伯。”
邓山伯！
王默心头大吃一惊。
他以前听说过邓山伯的大名，但从未见过，今日见了，却是有点不信。
因为眼前的这个“邓山伯”，一点也不像个世外高人，倒像是个骗吃骗喝的老混子。
“原来你叫邓山伯。”姚安说道，“你既然知道他是竹山帮的何帮主，为什么还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邓山伯满脸不解。
“他是江湖中人。”姚安说道。
“我也是江湖中人啊。”
“这么说，你真正要找的人不是我，而是何帮主了。”
“嘻嘻。”邓山伯笑道，“姚长老，你说对了，我真正要找的人是何帮主，并不是你。”
姚安待要说些什么，只见邓山伯朝王默走了上去，说道：“何帮主，你贵为一帮之主，身上应该有许多银子，能不能借我一些？”
王默发现姚安和邓山伯都不清楚邓山伯的底细，便没有说破邓山伯是什么人，而是笑道：“邓山伯，你给我一个借你银子的理由，你要是说得通，我就借给你。”
“我没有理由。”
“既然没有理由，我凭什么借你银子？”
“因为你是大侠啊。”
“谁说我是大侠？”
“江湖上的人都这么说。”邓山伯道，“有人甚至还说你是地藏王转世，叫你为‘地藏侠’。”
王默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什么‘地藏侠’，更不要说是地藏王转世。”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啊。”邓山伯赖定了王默。
姚安看不下去了，满脸愤怒地说道：“姓邓的，你快走，不要打扰我们说正事。”
邓山伯笑道：“你问问何帮主，他会不会赶我走？他要是赶我走的话，我立刻走。”
“何帮主。”姚安对王默说道，“这人就是个老无赖，你别信他的鬼话。”
王默暗想：“如果这邓山伯真是那个奇人，他突然找上我，肯定有原因，只是这里人多，他不方便说罢了。好，我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邓山伯。”王默打定主意之后，开口说道，“你既然是来找我的，我要是把你赶走，未免不近人情。你不是想住店吗？你尽管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房钱算在我身上。”
“何帮主果然是个好人啊。”姚安说时，白了一眼姚安，“不像有些人，身上明明有银子，却舍不得花在别人身上。”
姚安听了，老脸挂不住，骂道：“你这个小老儿竟敢骂我，信不信我揍你？”
邓山伯撇撇嘴，说道：“何帮主就在这里，你要是敢揍我，何帮主肯定会帮我。”
王默忙道：“姚长老，你别生气，我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你真要和他计较，未免不值。”
他这么说，是想看看邓山伯有什么反应。
谁想，邓山伯竟无反应，就好像他说的很对似的。
“这老儿到底想干什么？”王默心里不禁想，“我都这么说他了，他居然不骂我。”
“何帮主。”姚安说道，“老夫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与这小老儿计较。”
只听无一用问道：“姚长老，不知你找我有何要事？”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到屋里去谈。”
“好。”
当下，王默等人返回包下的独院，
邓山伯走到独院外时，却是叫道：“何帮主，这座院里似乎还有空房，能不能让我住一晚？”
王默笑道：“你想住就住，只要不打扰我们就行。”
“何帮主要谈大事，小老儿当然不敢打扰。”话罢，邓山伯一点也不客气，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进了一进屋子。
“老弟。”无一用低声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看他有点可怜。”
可怜？
别说无一用，就连姚安、郭胜、田义三人，都觉得王默这话言不由衷。
“何帮主。”姚安说道，“我来的时候，这人一直跟在我后边，我怀疑他不是什么好人。”
“姚长老。”无一用说道，“既然你怀疑他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不把他打发走呢？而是任由他跟着你。”
姚安想了想，说道：“这家伙有点古怪。”
“他有什么古怪？”
“我本来想甩掉他的，可是我甩了他好几次，每次都会被他跟了上来。这家伙轻功之高，不比我差，甚至比我还要高明一些。”姚安说道，“我原本可以对他出手，但这家伙除了懂得轻功之外，像是不懂其他武功。”
“你老怎么知道他不懂其他武功？”
“我试过他。”
无一用想了想，说道：“算了，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果真对我们不怀好意的话，早晚会露出马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姚长老，我们进去谈话吧。”
王默以为姚安有什么紧要事要单独跟无一用说，就想回自己的屋子，然而，姚安说道：“何帮主，我来的时候，有人跟我说过你和无老弟在一起。我找的人虽然是无老弟，但你也可以听。”
“没问题吗？”王默说道。
“当然没问题。”
“那好吧。”
于是，王默带着郭胜、田义，跟着进了无一用的房间。
只听姚安说道：“无老弟，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师叔曾在我面前说起过你，所以我知道你的本事很了得。”
“不敢，不敢。”无一用说道，“与你老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
姚安说道：“你老弟谦虚了。我只是比你年长，内力比你深厚，真要论武功，我未必能胜得过你。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穷家帮一个大忙。”
“什么大忙？”
“你应该知道我们穷家帮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吧？”
“知道。”
“本来这件事与外人无关，属于我穷家帮的家事，可是尹九斤那个魔头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帮外人，说是要以比武决定帮主人选，帮主为了本帮将来考虑，就答应了他。”
无一用想了想，问道：“莫非林帮主想请我做帮手？”
“是的。”
“可是这件事太过重大，万一我输了……”
“就算输了，那也没什么不打紧。”姚安说道，“重要的是，帮主能请到高手助阵。如果帮主连个像样帮手都请不到的话，会让尹九斤那些人笑话帮主年轻，没有能力领导我穷家帮。”
无一用听出了姚安的意思，便点点头：“那好，我可以帮忙。”
“那太好了。”姚安说到这里，突然转向王默，问道，“不知何帮主最近有没有空？”
“有。”王默猜到了什么。
“我来的时候，听梁兄说过，何帮主武功高强，若是能仗义出手，一定能击败对手。”
“姚长老说的梁兄，可是凉凉仙梁老前辈？”
“是啊。”
“实不相瞒。”王默说道，“在下段位不高，也就‘通明’高段，只怕帮不了林帮主什么忙。”
“何帮主谦虚了。”姚安笑道，“梁兄推荐的人，一定有大本事。”
王默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客气：“既然梁老前辈这么看得起我，又承蒙姚长老抬举，在下便出一份力吧。”
他之所以答应得这么爽快，倒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打败尹九斤请来的帮手，而是看在胡乞灵的面子上。
“对了。”无一用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贵帮大会是不是在总舵举行？”
“这次不是了。”姚安说道，“各位想必早已听说过方家堡的事，现在江南武林道上都在传刀剑山庄的少庄主会当上江南武林盟主，我穷家帮在江南有九个分舵，所以帮主决定把这次大会举行地改在了其中一个分舵，一来是为了除掉尹九斤那个魔头，二来也是想与刀剑山庄好好商量一番，免得大家起冲突。”
“不知贵帮的这个分舵位于何地？”王默问道。
“穹窿山。”姚安说道。